黔城外,两道身着丧服的年轻男子一路狂奔,速度奇快无比,瞬息几千米外,如一道飓风般刮过这较为偏远的城镇。这二人正是从群仙郡传送而来的侯天羽和王子然二人,一出传送阵,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一路狂飙,瞬间跃出城外,直指王家村而去。
几十里山路,对现在的侯天羽和王子然而言,已经毫无险峻可言,纵横起伏间,半盏茶的时间二人已然到达王家村遗址。伫立在已经杂草横生的王家村入口处,眺望曾今充满欢乐的家,此刻已是破败不堪,半壁斜阳矮,罗雀几徘徊?
心!疼痛的感觉无声的蔓延,充斥心房每一个角落。曾今的欢声笑语,那一幅幅平凡而处处透露着真挚的画面,如电影片段一般在侯天羽眼前划过,那么真实,恍如昨日。当伸出手,想要触模,寻觅一丝温暖时,却那么遥远,遥远得思绪都跟不上节奏。
丝丝水雾在眼眸中打断,如随时可能决堤的水坝!一阵无声的长久伫立,侯天羽略带一丝忧虑的眼神看向身旁沉默不言的王子然。王子然却没有任何剧烈的情绪波动,身躯傲然挺立,显得那么静谧。然而,冷漠俊逸的脸颊,两道血红的痕迹,让侯天羽的心阵阵疼痛。
那血红的痕迹代表着什么?它代表了王子然痛入元魂的悲哀。傲然挺拔的身躯,隐藏的是王子然痛苦不堪的心灵。无声滑落的血泪,是挂念?还是自责?也许都有,但…最深的还是那无可抑制的殇!
“二哥!”侯天羽轻唤一声,眼眸中满是痛楚,为亲人,更为王子然。死者已矣,而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他得背负逝去者的那一份苦楚。
“走吧!该去见见亲人们了。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拭去眼角红痕,王子然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柔声说道。
此刻一直被侯天羽拎在手中的黑虎陷入沉思中,他感觉到这破败的村庄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仿佛以前来过这里。渐渐的,黑虎眼中划过一抹恐惧,这丝恐惧来至他的元魂记忆,他已经回忆起三年前被战神军追杀的情景,自己逃逸到一处偏僻的村庄,然后…
“啊…”
黑虎发出一声惨叫,打破了这荒野中破败小山村的沉寂,疼痛感驱散了一丝他瞳孔中的恐惧。只见王子然猛然一把抓住黑虎的长发,将其整个人硬生生的拖走,所过之处,将杂草横生的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痕迹印出的是罪恶的深渊。
王家村后山,王家村一百八十三口亡魂的墓前,看着这巨大坟墓,没有名字的墓碑,死死来至元魂深处的恐惧悄然蔓延黑虎的心间,此刻的他已经明白侯天羽和王子然为何没有杀他的原因,他们是要用自己祭奠自己的亲人,一向心狠手辣的黑虎,此刻也感觉脊背冰寒。
控制黑虎的身躯跪在墓前,王子然深深的注视着亲人们连名字都没有的墓碑,充斥冰冷的话语响起,道:“黑虎,还记得这处村庄吗?三年前的除夕之夜,他们前一刻还充满欢声笑语,喜庆的准备欢度除夕。岂知,迎接他们的不是幻想中的美好,而是死神的屠戮
“三年了啊!这三年中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深夜,我不敢入睡,每次当我一闭上眼,宛如修罗地狱的画面总会浮现在脑海中,亲人们凄厉的呼喊,血与火的煎熬,清晰的响彻耳畔,你可曾体会那样的感觉,那么无助那么痛…”王子然说着,血泪再次无声的滴淌。渲染脸颊的红痕,那么凄凉那么痛。
不理会黑虎眼中越来越浓郁的恐惧之色,王子然转身离去。侯天羽看着王子然此刻凄凉的背影,心底无奈的叹息一声,走向墓前,认真仔细的开始为亲人们整理他们的住所,清理杂草,让阳光更好的照射,不让他们感觉到寒冷和黑暗。
王子然去而复返,手中拿着数十只一尺来长的细长小棍,小棍的顶端被王子然削得尖锐,中间则是已经被贯通,亦然用木棍做成的细长管子。这是王子然为实现自己的诺言而做的工具,他要黑虎在墓前流尽最后一滴血液而亡。
“黑虎,该是为你所犯下的罪孽忏悔的时候了王子然在黑虎身旁蹲子,手中长棍猛然插入黑虎的大腿,伴随着黑虎的惨叫,猩红而泛着恶臭的血液汹涌的冒出。
“他们居住在遥远的山村,以狩猎为生,过着与世无争的逍遥生活,是你…是你这个屠夫刽子手打破了他们美好的生活又一声惨叫划破沉寂的气氛,王子然再次将一根管子插入黑虎另一侧大腿上,罪恶的鲜血开始流淌。
“他们是多么的朴素,却被你们这帮丧尽天良的畜生无情的屠戮,面对他们的哀嚎,你可曾有一丝的心软?”
“啊…!”
“他们是多么的善良,却在你们的屠刀下支离破碎,面对他们的哭泣,你可曾感到一丝的不忍?”
“啊…”
“看看你身后被鲜血染红的土地,看看那些在大火中化为灰烬的房屋,你们怎能无动于衷?弥漫天地的悲鸣,你们怎能如此心安理得?是什么让你们面对老弱妇幼亦能无情的挥动屠刀?你们还有人性吗?你们是爹生娘养的吗?简直畜生不如…”
这一声声的怒问,王子然几乎是咆哮而出,没问出一句,没咆哮一声,他的心在流血,他的元魂在颤抖。每一次咆哮,总会伴随着黑虎的一声哀嚎,然而,这些和王子然心中的疼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和支离破碎的亲人的尸体比起来,这又岂能叫残忍?
数根管子已经全数插满黑虎的大腿,手腕,脚趾,尽是不会致命,却又让鲜血不停的流淌的地方。黑虎的跪着的身躯下,已经被血水染红,可是这和山脚下,被血水染红的大片土地想必,这又算得了什么?
“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黑虎恐惧了,感受身上数根滚管子中不断流逝的血液,虚弱和无尽的痛苦开始弥漫。他知道侯天羽和王子然不会让过他,只能哀求他们给自己一个痛快,别再折磨自己。可是王子然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答案是肯定的!只见王子然如疯如魔般的大笑着,看着哀求的黑虎,咆哮道:“你求我?你在求我杀了你?想痛快的死去?哈哈…那些惨死在你屠刀下的无辜者们的哀求,你可曾理会?他们哭泣的呐喊,你可曾理会?你现在却求我?哈哈…你求我?”
用力的扯起黑虎的头发,将其头颅拉扯得后仰,王子然俯视着黑虎,声嘶力竭的喝道:“你害怕了?你恐惧了?你tm可曾想过他们也曾害怕,也曾恐惧手指向坟墓,王子然厉啸怒问,眼眸中洋溢着疯魔的心殇。
“放心,你没那么同意死的!你也是结丹境的修者,就算血液流干也不会那么快就死亡的!你还未忏悔呢!怎么能那么容易的就死去王子然疯狂的大笑一阵,发泄心中的情绪,这才恢复过来,与侯天羽一起为亲人扫墓,充满着仔细。
时光悄然流逝,黑虎已经流尽所有的血液。正如王子然所言,血液的尽数流失,并未让黑虎立即死亡,虽然此刻的黑虎虚弱无比,意识却还是清醒的。可是,下一刻接待他的不是解月兑,而是更为痛苦的折磨,王子然找来数只蚂蝗,放入黑虎伤口处。
蚂蝗又名水蛭,是一种吸血环体动物。然而,魂武大陆的水蛭和侯天羽知道的地球水蛭可不一样,魂武大陆的水蛭会钻入人类或妖兽的体内,吸食骨髓。蚂蝗一接近黑虎的伤口处,瞬间就没踪影,已经钻入黑虎的体内,开始吸食黑虎的骨髓。
蚂蝗入体的那一刻,黑虎已经虚弱不堪的精神瞬间紧绷,他感觉到体内有东西在蠕动,缓慢而有力的往他的身体中钻,最终潜伏在骨骼上,接着就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骨髓一点一点的被蚕食,黑虎不禁发出阵阵凄厉之极的悲鸣。
“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吧!我受不了了…各位乡亲,我黑虎畜生不如,我死有余辜,你们大慈大悲,绕了我吧…绕了我吧…”黑虎悲鸣着,忏悔着,无尽的折磨,让他痛不欲生,只求快点死去,可血液的流失殆尽,却让他连自己的力气都没有。
这阵阵的悲鸣响彻天地,说不出的凄凉。可是侯天羽和王子然谁也没有一丝不忍,眼神漠然的听着黑虎的哀嚎。凄厉的哀嚎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缓缓消弭,最终无声无息,哀嚎彻底熄灭的时刻,黑虎的元魂还存在一丝虚弱的气息,侯天羽取出七彩琉璃瓶,将黑虎的元魂收入其中。
收取黑虎的元魂,侯天羽漠然的转身,在王子然疑惑的眼神中悄然离去。侯天羽在回来时,手中用真元托浮一团粘稠的淤泥,侯天羽将黑虎是尸体弄成面对墓前叩首的模样,然后将手中的淤泥敷在黑虎周身,在精心的雕刻,黑虎的模样活灵活现。封困黑虎元魂的琉璃瓶也含在黑虎口中,一起被做成雕像。
弄好之后,在用真元将淤泥中的水分烘干,一座雕像活生生的跃然王子然的眼中。侯天羽满意的点点头,道:“古有奸臣秦桧跪精忠岳飞,今日你黑虎长跪我王家村一百八十三口墓前忏悔,当雕像湮灭之时,就是你黑虎解月兑之日。“
“哦,忘了告诉你,琉璃瓶着我已经设下禁制,七天发动一次,这禁止会烧灼你的元魂,让你体验蚀骨**的快感侯天羽好似恍然大悟般的揶揄道。这不禁让琉璃瓶中的黑虎元魂一阵咆哮,然而,他听得见侯天羽的声音,侯天羽却听不见他的咆哮。
设计雕像的时候,侯天羽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让雕像能长久的经历风吹雨打而不毁,也封困的黑虎的元魂波动,将其限制在琉璃瓶中狭小的天地。做完这一切,侯天羽和王子然二人跪在墓前,一言不发,就这样默默的跪拜着,知道七天之后。
“各位父老乡亲,天羽和子然已经为你们报仇了,将罪魁祸首黑虎和旗下马贼团尽数伏诛,愿你们在天之灵得意安息,来世,我们还做一家人恭敬的九叩首,二人相续起身,又久久的注视一番,这才转身离去。
离去之前,王子然取出所有马贼的头颅,整整一百五十六可血淋淋、泛着恐惧神情的头颅,摆放在黑虎身后,呈‘安息’儿子的模样。
侯天羽和王子然离去不久,两道身影缓步向王家村的方向走去。这是两位女子,其中一人气势超然,充满成熟的诱人魅力,一身白衣胜雪,在阳光的笼罩下,她的仙躯仿佛透发着淡淡圣洁的光辉,衣裙随风拂动,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另一人则是十四五岁的模样,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衣,清秀绝伦,黛眉弯弯,宛如新月,眸波流转,似秋水荡漾,琼鼻挺翘,红唇点点,贝齿晶莹,身材挺秀,婀娜秀丽。一头紫发闪烁着点点光华,发丝飞扬,像是水波在流动,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这二人行至王家村入口的时候,悄然停下迈动的步伐,年长的貌美女子看着年幼的女孩眼中浓郁的哀伤,对女孩说道:“悦儿,这就是你曾今生活的村庄吗?带师姐走走吧!看看你曾今有过美好生活的地方,拜祭你的亲人们
“村庄已经不在美丽,没有熟悉的笑容,没有动听的笑语。有的只是杂草横生的荒凉,早已破败不堪的房屋被称作悦儿的女子灵动的眼眸着划过无尽的忧伤,靓丽动人的脸颊充斥着落寞的嘲笑,让人视之忍不住的为之心疼。
“好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悦儿要开心的生活,你的亲人们都在天上看着你哦。当然,还有你的子然哥和天羽哥年长的女子看着悦儿眼底和脸上的哀伤,不禁心中一疼,微笑着安慰道。
“是啊!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呢!”悦儿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动人的笑容,看着年长的女子,道:“谢谢你,思璇师姐,谢谢你陪我回来悼念他们
“傻瓜,跟师姐不需要这些客套思璇温柔的笑道,看向悦儿的眼神充满真挚的关爱。
“走吧!”思璇牵起悦儿娇柔的小手,仿佛给了她勇气一般,忧伤的眸子中泛起一丝坚定,一步步走进王家村遗址。
看着以前平凡而充满朝气的村庄遗址,乡亲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惬意生活的地方,如今却是四周野种遍地,尽显荒芜与凄凉,地面还泛着鲜血侵染的赤红色。扫视四周,竭力的想寻找一丝曾今熟悉的事物,却无法寻觅,悦儿眼中的哀伤不禁加重一分。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三年前除夕夜的那个夜晚,一家人正欢乐的准备欢度除夕,却不想下一刻死神降临。疯狂的马贼们肆意屠杀,看着亲人一个个在自己眼前倒下,那支离破碎的躯体,鲜血横流的场景,如一柄柄利箭般,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
熊熊大大汹涌的燃烧,马贼嗜血的戾笑,如梦魇一般折磨着她脆弱的心灵,她浑身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举神无助,是父亲持起长矛,义无反顾的冲向马贼,是母亲不顾危险的带着她逃出村庄外,却被马贼发现,一名脸色狰狞的马贼狞笑着追向她们。
她还年幼,母亲也只是平凡的普通妇人,怎么是杀伐无情的马贼的对手。最终母亲为了给自己创造逃生的时间和机会,死死的抱住马贼,任凭马贼手中的屠刀狠狠的砸在柔弱却坚韧的躯体上,大喊着“悦儿快跑…快跑…”
悦儿无助的哭泣着,声嘶力竭的呐喊着,疯也似的向森林跑去。奔跑着,一刻不停的奔跑,脑海中徘徊着母亲最后的容颜,嘴角挂着猩红的血迹,脸上却洋溢着慈祥的光辉,那么动人,却又那么凄美,宛如黑夜中盛开的红玫瑰。
久久伫立在王家村遗址中,回忆着曾今的点点滴滴,悦儿嘴角挂着笑,笑容中却带着无法磨灭的哀伤,那是深入元魂的痛。
静静的陪伴着悦儿,思璇的眉头突然皱起,看向悦儿,疑惑的问道:“悦儿,你们村子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存活者,为何在这遗址中一具尸骸都没有发现,一路走来,我探知过你们王家村周围,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出没,更没有妖兽的踪影,基本排除被野兽叼走的可能,而且野兽也不可能尽数叼走
“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是除夕夜,所有人都在家里准备过除夕,唯独两人除外,他们就是进入奇石山历练的天羽哥和子然哥,我记得马贼进村的时候他们还没回来,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还以为他们也已经死在马贼屠刀下了悦儿突然惊喜的说道,眸子中划过希翼的神色。
“后山,一定是后山…”悦儿神情激动的呢喃道。想到侯天羽和王子然最爱待在后山,悦儿迫不及待的拉起思璇的手,向后山疾驰而去。还未至后山,二人就一件看见山腰一处平坦的地势中一座巨大的坟墓,悦儿眼中的喜悦之声越发浓郁。
但是,当她们真正的站在目前时,却被墓前的景象惊呆了。坟墓四周明显的被人整理过,干净、整洁,而让她们惊讶的是墓前跪拜叩首的雕像,和雕像身后上百颗血淋淋的头颅,头颅呈现的‘安息’二字,更是深深的震撼着她们的眼球。
思璇俏眉微绉,如此手段似乎太过残忍了,悦儿则是脸色泛白,看着一颗颗堆满墓前的头颅,感觉胃中一阵的翻腾,说不出的难受。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悦儿越过血腥的头颅,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用鲜血书写的‘王家村一百八十三口之墓’时,眼泪无声的滑落。
“砰…”
悦儿猛然跪了下去,不顾膝盖的疼痛。膝盖的疼痛又怎能与心中哀伤相比,泪水流满脸颊,悦儿哽咽着,道:“爹娘,王家村的各位父老乡亲,悦儿来看你们了,你们在天上过的还好嘛?悦儿好想你们,想你们的笑,想你们的怒,想你们的一切…”
哽咽的抽泣,任凭泪水汹涌的滑落,伤感的叙说着无尽的思绪。思璇悄然接近悦儿,恭敬的对王家村村民们的墓恭敬的一拜,静静的站立在悦儿的身后,看着心伤的悦儿,听着她抽泣的话语,眼中充斥着心疼,无奈的在心底叹息。
“我tm这到底是惹了什么怪物啊?这么一个偏避的小山村,居然走出三个妖孽般的修者,我黑虎混迹一生,也不过结丹境的修为,最终还落得如此下场,王家村这三个小辈才十五六岁的年龄,一个个的修为我都看不透,贼老天,你为何如此不公…”雕像中,黑虎的元魂看着墓前的两个女子,又想到侯天羽和王子然,愤怒不甘的咆哮道。
“啊……"
一声凄厉的哀嚎响彻,哀嚎来至黑虎。他的咆哮声还未散尽,一道泛着寂灭气息的劲气悄然闪现,狠狠的命中黑虎的元魂,噬魂的滋味,让其忍不住的哀嚎连连,急忙讨饶道:“我错了,我错了…被在折磨我了…”黑虎的讨饶起到了作用,寂灭气息消散,黑虎元魂剧烈的喘息着,恐惧的波动泛起。
嗯?思璇突然皱起秀丽的眉头,看向身前活灵活现的雕像,她仿佛感应一丝元魂气息泛出惊恐的波动,元魂中充斥着凄厉的哀嚎,好似在忍受莫大的折磨一般。不过,看见悦儿还在伤心的抽泣,她也没有多想。
外界,悦儿抽泣声越来越低,也是是哭累了。双眼泛红的静静跪在墓前,静静的注视着墓碑,良久,悦儿在站立起身,看着默默陪伴在一旁的思璇,眼中满是感激,道:“谢谢你,思璇师姐
“都说了跟师姐不用这么客套思璇摇头笑道,续而转为严肃,看着身后上百颗血淋淋的头颅,道:“眼前的一切,说明你口中的王子然和侯天羽真的没有被马贼杀害,而且这些人应该就是三年前屠戮你们村庄的马贼的头颅,应该是侯天羽和王子然将他们斩杀,带着头颅前来祭奠亲人
“嗯,没错,这些就是当年屠戮我们村庄的罪魁祸首,我记得他们的头领的模样,与这雕像一模一样,这一点我绝对不会记错的悦儿听闻思璇的话,仔细的打量眼前的雕像,语气愤恨而肯定的道。
思璇元魂之力悄然释放,先前隐约感应到的元魂气息,让她心生疑惑。元魂之力探入眼前的雕像,探知的结果不禁让她眉头深深的皱起。雕像内部是真实的人类躯体,而不是全部用淤泥做成,居然是生生的将人做成雕像,跪拜的王家村村民的墓前,这结果不禁让她感觉脊背发寒。
“前方就是黔城,我们到哪儿打听打听,也许能找到他们的踪迹思璇如此说道。悦儿轻点颈首,此刻亲人们已经入土为安,现在让她留心的也只是侯天羽和王子然的下落了,只有找到他们,确定他们真的还存活于世,她才能安心。
思璇和悦儿意识达成一致,二人遂不做停留,展开身法,先黔城疾驰而去。而黔城城门外,侯天羽和王子然神情戒备的看着傲然伫立在他们前方的白发老者。这老者正是群仙郡传送塔的负责人,看着悠然而来的侯天羽和王子然,揶揄道:“两个小子,还记得我老人家吗?”
“群仙郡传送塔的守护者,不知道你挡住我二人的路,寓意何为?”侯天羽虽然至于与老者有过一面之缘,却也记住了老者的模样,此刻一语道出,眼底划过一抹戒备。他从老者的气息中感觉到一丝危险,而老者从群仙郡追来,显然不可能没有目的,而能让他大老远追来的目的,显然就是侯天羽和王子然。
“记得就好,整个迦岚皇朝,谁人不知道我群仙郡,从未有人敢在群仙郡放肆,更没人敢无视老夫。想必,我今日阻拦你们的目的你们也清楚,不必我在多说什么,拿出你们的实力吧!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放肆的资格,不然就做好身损此地的觉悟果不其然,老者的目的正是追究侯天羽和王子然在群仙郡肆意妄为的责任。
“哼!倚老卖老的老东西,想杀我,你也应该有被杀的觉悟王子然神情冷漠的冷哼一声,周身弥漫的杀气然如洪水爆发般,直冲霄汉,怒啸苍穹。威严无双的苍龙真元轰然爆发,浩荡激荡的劲气如山洪咆哮,苍龙震空。
“有点意思…”老者不为所动的笑着,没有一丝的真元劲气流露,一副风轻云淡的惬意,似仙风道骨般的超然物外。然而,侯天羽却不敢小觑老者,向王子然投去一个眼神,王子然会意,轻轻的点点头,猛然怒啸一声,手中长枪如苍龙破空般直取老者而去。
“苍龙破空,怒啸苍穹!”苍龙影迹随之悄然乍现,携带着浩瀚的苍龙威严,夹杂着滚荡的无匹劲气,遮天蔽日般疾驰射向含笑而立的老者。声威浩荡,如滚滚浪潮般汹涌澎湃,整座黔城都在微微晃动,而老者始终含着笑容,仿佛王子然的强势攻击不少像他而去一般。
当咆哮震空的苍龙影迹即将笼罩老者时,只见他风轻云淡般的缓缓伸出右手,不见任何光芒流转,没有无匹的劲气爆发,就那么风清云谈伸出手。然而,就是这云谈风轻的手掌,轻易的化解的王子然强势的攻击,手掌所过之处,苍龙影迹纷纷消散,直至完全湮灭。
“嘶……”
黔城内外所有观战的人都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王子然充斥天地的浓郁杀气,咆哮天地的澎湃气势,这些已经深深的震撼他们的心灵了。可是老者云谈风轻的湮灭王子然发出的让他们都感觉到骇然的攻击,这更向是一记重锤敲击在他们的心头,强烈的震动久久无法平息。
这样的结果,不只是观战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就连王子然和侯天羽眼中都感觉到一丝凝重。他们看不出老者的实力,感觉不到老者身上有一丝灵力的波动,但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老者的可怕,深知老者的不凡,却不想居然强悍如斯。
“二哥,修炼至今,已经有五个年头了,五年来我们从未联手对敌,也不屑联手对敌,都深知彼此的骄傲。可那都是面对同辈之人,面对这不知存在多少岁月的老妖怪,今日,就让我们联手对敌,肆无忌惮的大战一场侯天羽收敛眼底的凝重,取而代之的是无可抑制的咆哮战意。
“好!联手对敌,肆无忌惮,畅快淋漓的大战一场王子然杀气、战意混合交织,厉啸道。亲人的血仇已报,此刻的他们已经没有什么遗憾和顾忌。既然无可避免,那就痛快淋漓的战斗吧!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也绝不弯下傲骨凌天的脊梁。
“杀…”
同时厉喝咆哮,满含杀气与战意的‘杀’字出口,侯天羽、王子然体内真元如奔腾的河流,悍然迸发,咆哮如洪,惊天动地的强大气势激荡四野,强悍无匹的杀招,愤然出击,震荡横空,贯穿天地,威猛而决绝,果断而狠辣,划破虚空,直取仙风道骨的老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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