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再怎样震惊,这么久的时间,木笙也该恢复过来了。
按捺住巨大的好奇心,木笙几乎是把华凌连带着拽了过去,然后微笑着向那位苏姓总裁打了个招呼:“苏伯父,这位看着面生,又是哪家的公子啊?”
苏牧是疾风集团的执行总裁,今年也就46岁的年纪,为人严肃认真,办事能力强,人脉在B市也算颇广。
据说,苏牧在B市,黑道白道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不少,这其中也不乏一些流氓痞子或默默无闻之辈。
但能在这样的场合站在他的身边谈笑的大多都是地位颇高的人或是某些世家的继承人。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苏牧保护的很好的爱女苏香的那个从未露面的未婚夫。
尽管和顾六月已经分手,木笙却极不希望从苏牧口中听到的答案是后者,这或许是源于他对顾六月还保留着一份比较深的感情,又或许是源于别的一些比较灰暗的情绪。
以前的顾六月是不会出席这样的场合的,就算出席了,像苏牧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注意到他的。
顾六月在这场酒会里绝对算是一个生面孔,所以木笙才敢这样问。
酒会的客人们也是十分好奇这位美青年的身份,尤其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尚未婚配的世家小姐,她们更是充满了好奇心。
毕竟,如果这位俊美的青年并非苏家的准女婿,她们很可能就多了一个交往的好对象,但出于淑女的矜持,并没有一个女子冒失的去询问青年的身份,打扰了人家与苏总裁的谈话不说,还给对方留下了一个不好的第一印象。
在不知道别人的基本情况之前,她们还是谨慎些的好。
尽管对木笙的风流不是很待见,但对方又不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爱女的女婿,苏牧也就懒得管那么多。
因此,在面对这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后辈时,苏牧看起来总是颇为宽容,这一次也没什么例外。
他微微地点了点头,向两人介绍到,“顾先生,这是木家的独子,木笙。”
“木笙,这是公司总部派来的监察员顾六月顾先生,虽然顾先生很年轻,但这一次是全权代表疾风的上层,木家在建材这一方面的那笔生意你可以和他谈。”
苏牧对着这位年轻的上司低声开口,声音里添了分恭敬,“那么顾先生,我还是先到别的地方去谈,等酒会结束以后再向您汇报公司的状况,待会儿我会让秘书把相关文件送到您现在暂住的酒店。”
待顾六月点头之后,苏牧才转身离去,面容又重新恢复了冷漠严肃且高高在上的样子。
权利还真是好东西,顾六月依旧是微笑着的样子,却并没有错过木笙在听到“顾六月”这三个字时瞬间苍白的容颜和眼里极大的震惊,虽然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但也足以让顾六月看清。
在内心赞叹了一下木小少爷对情绪的掌控力以及日益精湛的演技,顾六月微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木少的大名本人是多次听闻,不过百闻不如一见,希望接下来疾风和木家的合作能够进行顺利,我是顾六月,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一向伶牙俐齿,长袖善舞的木小少爷却像个生了锈的机器人一样卡在那里,直到一旁的华凌偷偷的拧了他一下,他才晃过神来,用力地握了握对方的右手,随即重新挂上了平日里的微笑面具,“是啊,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只是,虽然掩饰得很好,木笙的内心还是遭受了极大的冲击,这一点在之后与华凌跳舞时他频频踩错舞步就可以窥探到几分。
没有谁再见到死而复生的旧情人时会不感到震惊,何况旧情人还摆出了一副从未见过自己的面孔。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面容,甚至是一样的名字。可是身份不一样,性格也不相像。他所认识的顾六月该是冷淡疏离的,而不是这样笑若春风,玲珑剔透。可是这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惊人的巧合
木笙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可他什么也没有问,而是决定在事后找人好好调查。可是他又能调查到些什么东西呢?
宴会之后,夏一诺随着顾六月钻进了来接送他们的黑色轿车里,他看着男人微笑着的面孔在车窗摇下的那一瞬间变得冷淡疏离,就仿佛刚才那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和眼前这个无比冷漠的男人并非同一个人一样。
饶是夏一诺见过不少人情冷暖,内心也还是泛起一丝丝凉意。
这个时候的夏一诺毕竟经历的少,也还算比较天真,如果是多年以后的夏一诺,就会内外皆是毫无波动,反而再挑剔一下自家主子不够完美的地方,再顺便月复诽几句。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六月就呆在宾馆里看一看疾风集团送来的资料,了解一下他要负责的生意的详情,还要每天准时聆听自己那位父上的谆谆教诲。
而另一边,木笙看着私家侦探送过来的资料,却是越发陷入谜团里。
他翻看着那些有关过去顾六月的资料,照片中的年轻男人和记忆里没有半分出入,可是上面关于顾六月的状态无一不是死亡。当初给出车祸的顾六月做手术医院里也调查不出半分痕迹。
木笙自是想不到,顾六月背后会有一个手段通天的亲生父亲。
而顾帆函派来处理顾六月的过去与现在身份的人是自个极为细致且面面俱到的人物,早已把有关顾六月的资料处理的滴水不漏。
就算是木家动用所有关系也难以查到些什么。何况只是雇佣私家侦探的木笙。
木笙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查不到,反而恍惚地以为自己与顾六月的过去只是他的一场错觉。
但是在这B市,认识顾六月的人又何止木笙一个,而顾六月要在这B市待上那么一段不短的光阴。
时间,还很长,未来有会有怎样的变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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