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在B市的历史要追溯到木笙爷爷的爷爷的那一辈,那时还处在腐朽的清朝。
当时那位名木守礼的木家先辈因为官场不顺,被发配到这个小地方作县令。
他也就拖家带口的安居下来,一呆就是几十年。
士农工商,商人在古代一向是最被人瞧不起的职业。但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木家没能出几个读书郎,却出了好几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木家也就在B市这个小地方安定下来,本本分分做个普通的有钱家族。
待到华国成立,局势不再那么动荡,木家的人才开始活跃起来,生意也做越大,势力也是从省内渐渐发展到省外。
但木家的人都是念旧的人,所以一直以来木家的本家就一直是B市,从来就没有挪过地盘,这也导保证了木氏集团在B市龙头企业说一不二的地位。
但是,也不知怎么,木家非嫡系的子孙到是不少,嫡系却是人丁日渐稀薄。
与出了名专情的安家人不同,木家的人都比较风流。
但是即使如此木笙的父亲木坤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那些在外面的小情人倒是给他留了三个血脉,可惜都是如花似玉的女儿。
木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让他养在外面,不准带回家来碍了他那厉害媳妇和自己宝贝孙子的眼。
木家嫡系这一代也就木笙一个人,是决计不能让木家就这么断了血脉。
当初木笙还读高中的时候,木老爷子就知道了他和顾六月的那碴子事。
知道自家乖孙跟一个男人呆在一起以后他自然也是暴跳如雷,气的想拿自己的铁木拐杖把那个勾引自家孙子的男狐狸精给一棍子抡死。
但他毕竟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气归气,他也不能够真去把人给治了。
他这个孙子他最了解,天生一副反骨,对人对事三分钟热度。
现在木笙正在兴头上,现在要强迫这两人分开只能引起木笙强烈的反抗,和家里撕破脸。
到时候丢脸的可不只是木笙,还有他们整个木家。木老爷子还没老糊涂,犯不着为了这种事让别人看他们木家的笑话。
当然,木老爷子也不会就这么干坐着,就这么等着最后自己的孙子玩厌了和那个男狐狸精分手。
要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方法,叫借刀杀人,从自家孙子这边攻不破,他可以从那个男狐狸精家里下手。
木家有调查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而送来的资料显示,那个叫顾六月的是个生母早逝,生父不详(其实是查不出来)的倒霉孩子,家里就年迈的外祖母和他自己两个人。
为人比较清高孤傲,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一张脸蛋倒是长得还不错。
看着照片上那孩子俊秀却青涩的脸,木老爷子觉得,自家孙子也就看上了那禁欲清俊的模样。
像这种家境贫寒的优等生,完全可以以钱财诱之。
但木老爷子可不想让这个惹自己不快的年轻人好过,他选择借了顾六月的外祖母这把刀去把那个男狐狸精给捅上一捅。
当时,木老爷子就把张老太太约在一个小咖啡厅里,很有气势的当着老太太的面甩出一大堆的照片来。
最上面照片上两个穿着同款式校服的同样性别的年轻人在一个隐秘的小花园里甜蜜的亲吻。
右侧的那个男孩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弯曲成好看的弧度。
左边的那个男孩偷偷的睁着眼,俊美的脸上却是酡红一片。
一个是张老太太的乖外孙,一个是木老爷子的心头肉。
出乎木老爷子的意料,这个家境普通的老太太表现的却很平静的样子,只冷冷的甩下几句话来,“他想干什么我都不管,随他高兴就好。今天这件事我也不会去告诉他,你要找人可以去找他。我现在还要去买菜呢。”
说完这些话,老太太就拎着自己的菜篮子大跨步的走了出去,留下叱咤上场多年的木老爷子一个人坐在那里,目瞪口呆。
他觉得,这个张家老太太不是太宠外孙,就是对这个外孙根本就毫不在意。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选择利诱。
几天后老爷子又找了顾六月,先是谆谆规劝之,然后许以出国的条件,要求他离开自己的宝贝孙子。结果对方甩出和自家外婆差不多内容的话,腰杆笔直步伐优雅的迈出了同一个大门。
木老爷子头一次被一家人这么给刺激,他认为,张老太太和她那个男狐狸精外孙都是奇葩,不识好歹,愚不可及。
等到他的乖孙把那个姓顾的给抛弃了,他迟早要好好整治这两个家伙。
可惜,木老爷子等到两个人上了大学也没等到两个人分手,但消息是他拦下的,歹话也是他放出来的。
他贸贸然出了手,岂不是自己看自己的笑话。
好不容易等到两个人处在了倦怠期,木老爷子也就把消息透给了儿子儿媳,然后明着暗着的挑唆。
木笙的母亲是家里的娇娇女,虽然有点小心机,但很听老爷子的话,的老爷子的心意,在这个家里也是颇有地位。
她是那种看起来很温柔,泼辣起来要人命的那种女人。
听到自己儿子很可能给自己带个男媳妇(木老爷子认为自己孙子肯定是上面那个)回来,对着木笙,那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管用使什么。
面子有什么用,孙子才是最重要。
男人再好看有什么用,能生孩子吗?
木笙真是不省心,连这种事都能搞出来,她这个做母亲的能不让其他的富太太看笑话嘛。
终于等到两个人分了手,张老太太却死在了医院里。
作为胜利者的木老爷子也很大度,看顾六月孤苦无依,又刚被情人抛弃的可怜分上他也就不再跟他计较。
谁知道,顾六月居然出了车祸,还把一条小命给丢了。接着害得他的宝贝小笙卧病在床,消极了好几个月。
当初他就没看错,顾六月就是个祸水。
可是祸水毕竟已经死了,他也不能去挖人家死人的坟。待木笙好得差不多,木家也就依了他。
玩就玩玩吧,管他男的女的,只要木笙肯娶个女人,为他们木家延续香火,他们也就不计较这么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顾六月这个死去的人也就淡出了木家人的记忆。
木老爷子在翻译的和保姆们的陪同下,从法国散完心回来的时候自然是听见了那个属于死人的名字。
一个疾风的年轻特派员,如今B市上流圈子里的新贵,还是个只喜欢男人的主。
虽然说,他真的不喜欢这个名字,但天下重名的人那么多,死人总不可能从坟墓里跳出来。
虽然说木老爷子现在注重养生,也不愿意去那些都是年轻人的聚会。
但在听说过这位新贵的手段以后,他倒是真起了结交的心思,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看中这个年轻人的才能。
只是嘛,他是真的挺好奇有着那个他无比讨厌的名字的年轻特派员究竟长成个什么样子,究竟又有多大的能耐呢?
因为顾六月在近段时间内频频出入各种酒席、宴会,加上他也没想把自己搞的多神秘,木老爷子要弄到他的一张正面照还是颇为容易的。
木家,木老爷子的私人书房内,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从自己的太师椅上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该死该死,这是怎么回事,死人怎么可能从坟墓里爬出来?!那个顾六月不是都化成灰了么,还能从灰变成个大活人?”
木老爷子的铁木拐杖挥得呼呼作响,桌子上的照片都被拐杖带起的风给刮倒了地上,“不对不对,死人怎么可能会复活,可是这也太像了,瞧那鼻子,那眼睛,和那男狐狸精就是一样一样的。”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木老爷子又拿拐杖用力的敲了敲地板,“木坤那个混账东西,就顾着在外面风花雪月,老婆孩子也不顾了,要是小笙和这个家伙又好上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就算是那个家伙真是狐狸精变的也不行,我还等着我的乖孙给我生个曾孙呢,我要查查,那个姓顾的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毕竟是老了,也经不起自家乖孙再来一次当初那种折腾。医生都说了,小笙的身体在那次大病以后就弱了不少。
要是小笙在那样病一次岂不成了个药罐子,他们木家的继承人又怎么能是个病痨子。
那些远房亲戚可盯着木家的这份家业呢,总不可能把木家留给木坤那几个胸大无脑的私生女,那木家还不得被外人给扒个精光?!
老爷子越想越来气,越想越糟糕,胸口也激烈的一起一伏着。
他右手用拐杖拄着地,左手抓起一旁的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刚一消失,木老爷子就气急败坏的就朝着电话的那一头大声喊道:“给我查,动用木家所有的关系网去查,我一定要知道那个死了的顾六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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