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了周围人看见他傻愣这站在那里的奇怪眼光,陈泽推起立在一旁的自行车,快步的往自己家里走去。
一进大门,就看见石公正站在院子里在等着他,看见他平安归来,石公一直微提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石公从来都没有如此的紧张过,就连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都没有过,能够让他如此牵肠挂肚的,千百年来就只有陈泽一个人。
陈泽看见了石公,连忙跑了过去,颜面中难掩他小小的兴奋之意,他开口对石公说到:“石公,果然不出您的所料,那妖物刚才过来找我麻烦了。”
石公闻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没有一丝受伤的样子,才开口回到:“吾主这一回玩的可开心?”
陈泽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到:“石公教给我的方法都很有用,那妖女不仅没有碰到我一根汗毛,她自己还在我手上吃了一个大亏,不过她让我转一句话给您,说是她的手中是持有阎王令,谁都奈何不了她的。”
石公闻言恍然的说到:“原来是阎王令啊,难怪吾遍寻方圆几百里都找寻不到这妖孽的踪迹,如此到也可以解释的通了。”
原来在发现陈泽带回的发丝里有骨魅气息的当晚,石公便与阿鼎一起,用神识搜遍了南源镇,也没有找到那骨魅的寄身之处。
因为骨魅的形成原因与修炼的方法都及其的特殊,若是任由它随随便便的就留在这里,那对所有有形体的生物来说,它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所以石公第一次主动的管起了闲事,他扩大了自己的神识,将整个历樊市都过滤了一遍。
即便是如此,石公也没有发现骨魅一丝一毫的踪影,想来想去,石公觉得问题应该还是出现在许倩口中的那个传家宝的上面。
门神是绝对不会主动去蹬别人家的大门的,而许倩的家就住在南源镇上,在这么近的距离里,那东西既然可以逃的出他的神识,便是有些特殊的手段的,那样的话即便是他亲自登门,结果也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改变的。
这么想着,石公就想先将这件事情放下,等到有了其它的线索的时候再去调查。
不料陈泽在听到骨魅的危害之后就一直十分的担心许倩的安全,于是他就跟石公提出了这么一个引蛇出洞的办法。
对于要不要接受陈泽的这个提议,石公一度是曾有过一些疑虑的,但是他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归根究底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陈泽现在是修行之人,而天道对他们这些逆天而行的人是从来都不会客气的,以后必定会有千千万万的艰难险阻在等待着他。
想要跨越这些困难,靠的决不能仅仅是学习,道行从来就不是学出来的,修炼的根本在于磨砺,养在温室之中的花朵是经不起任何的风吹浪打的。
石公当时的心情复杂而矛盾,他既不想让陈泽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又不想将他教养成一个只是学识渊博,其他的手段却是一点没有的绣花枕头,左右摇摆反复的衡量之后,石公最后还是一咬牙,答应了陈泽的这个提议。
为了保证陈泽的安全,石公不仅教会了他五华灯的制作方法,还把自己一千多年以来,从没有离开过他身边的护身镜给摘了下来,挂在了陈泽的脖颈之间。
就算是有这样的安排,石公还是不能放心,他一直密切的关注着陈泽的一举一动,准备见事不妙的话,就马上出手。
好在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那骨魅虽说是狡猾了一些,倒也并不难缠,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那妖物手中所持的阎王令了。
见石公如此的在意阎王令,陈泽不仅也跟着好奇了起来他开口问到:“什么是阎王令呀?为什么那妖物手中持有阎王令,就可以如此的肆无忌惮那?”
石公闻言对陈泽说到:“所谓的阎王令,是十殿阎王们手中的一种令牌,阎王们也会有心慈之时,若是遇上有大冤屈的魂魄,就会将手中的阎王令赐给他们,允许他们占时回到阳间去自行报仇。阳间的神仙若是见到手持这种令牌的鬼魂,是不会与他们为难的,阴差们也会占时的避开这些鬼魂,等到他们完成心愿之后才会过来拘魂的。”
陈泽闻言低声的说到:“这么说那妖女到是没有说谎,恐怕赵家的确是欠了她什么东西呀。”
石公闻言问到:“那妖孽是这么与你说的?”
陈泽闻言回到:“嗯,她说让我少管闲事,还说这些都是赵家欠她的,要是这样的话,那这把梳子在赵家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为什么原来都没有出事,偏偏就是现在出事了那?”
石公闻言想了想,突然一挥手,一道灵符从他的手中飞了出去,不一会儿,南源镇的夜游神就过来了,阿鼎一脸恭敬的对着石公说到:“先生,您召唤我?”
石公看着阿鼎对着他说到:“出现在南源镇的那给骨魅,手中持有阎王令,阎王的庇护让她逃过了你我的眼睛,汝的职责会时长接触到阴界,可到下面去打探一下,看看是哪一殿的阎王发出的这道手令,也好让咱们心中有数。”
阿鼎闻言应下了,随后便离开了,但是没过多久他便又回来了,轻手轻脚的来到了石公的身边,低声的向他说到:“先生,小可打探清楚了,栖身在咱们镇子上的那个骨魅手中的阎王令,是第十殿的轮转王薛大爷发出的手令。”
石公闻言沉声的说到:“原来是那位啊,还好,到是还能说的上话,你可问清楚了,轮转王是因何发出这道手令的?”
阿鼎闻言回到:“打听清楚了,寄居在咱们镇子上的骨魅原本姓武,八十六年前从临县嫁到了当时的南源村,也就是现在的南源镇的赵家。那时是嫁给了他们家独子,就是赵杰的太爷爷赵霁。当时的赵家在南源村里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家,只是自从这二人成亲之后,赵家便开始走下坡路了。”
石公闻言说到:“妻不旺夫家,是八字没有合好吧,到也不算是什么难办的事,花些钱财,挑一个懂行的人,破一破也就过去了。”
阿鼎闻言附和着说到:“在大人的眼中当然算不得是什么,就算是小神,只要是求到我这里了,也能想办法给办的妥妥的。只是在那些凡人的眼里,这可就是一件顶天的大事了,偏偏当时的赵家糊涂,为了省一些钱财,只找了一个半吊子的半仙过来。那个半吊子到是看出来是妻不旺家了,只是给出的解决办法真的是太残忍了,他居然让赵家把那个武氏给活着祭神了。”
“什么?”饶是石公一向稳重,闻言也是一惊,要知道人类是组成天道的重要一环,所以每一条人命都是一个极大的因果,那些枉死的凶魂是没人神仙肯随便的接手的,所以古时候的那些人祭都是瞎扯淡的,因为除了邪灵,是没有神仙会随随便便的就要人命的。
所以武氏注定是要白死了,而她死之后,赵家的境遇却没有任何的改变,反而是因为行了不道之事,运到变的是越来越差了。
这样的结果赵家当然是不能接受的,他们家付了大笔的银子,家里还没了一个人,结果家运不仅没能变好,反而是越来越往下滑,赵家当时的当家人也就是武氏的丈夫,立马就去找了那个半吊子,狠狠揍了他一顿,逼着他在给想办法。
挨了一顿狠揍之后,为了给自己推月兑责任,那个半吊子就随口胡说,说是他们家里被祭神了的媳妇心中怨恨,惹了神灵的不快,要好好的惩戒她一下,才能转了他们赵家的运到。
糊涂的赵家人这一回居然又信了,他们听从了那个半吊子的意见,找到了一块阴沉木,制成了一把梳子,然后将武氏的头盖骨截了下来,雕刻成了一个妙龄的女子的雕像,镶嵌在了那把阴沉木的上面。
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情,立时就被天道给察觉了,没有任何的犹豫,那个半吊子半仙跟武氏的丈夫在梳子制成的当天,就遭了天谴了。
他们二人的魂魄来到阴曹地府之后,阎王爷直接就把他们给丢到十八层地狱里面去受刑去了。
但是要怎么对待武氏,这到是让断案的阎王有些犹豫了,武氏是受害者,按理说是应该给她一些补偿的,但是造孽的那两个人都已经被丢进十八层地狱里面受刑去了,也不能再把他们给拎回来了,武氏这里到底要怎么办才好那?
思来想去,阎王决定将选择权交给武氏自己,看看她自己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那武氏到也干脆,从头到尾就只说了一句话,说是赵家欠她一条命,她要叫赵家还给她。
一报还一报,这倒也是不过分,阎王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只是罪魁祸首已经伏法,其余的人罪不至死,自有天道会等着他们,这一命赵家要怎么还那?
当时处理此事的正是轮转王,他想了想,便给了武氏一道手令,让她占时寄居在她的魂骨之上,等到赵家有新生儿降生的时候,便会安排她投胎转世,到时候赵家的一家老小都要宠爱照顾甚至是服侍她,直到她再次辞世为止。
阿鼎说到这里石公便能猜出后面的事情了,他想了想说到:“这样的安排虽说有些牵强,到也能说的过去,总算是能了解了这一段因果,对武氏和赵家的其他人来说,到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做法,只是不知事情因何会变成了如今的这般模样?”
阿鼎闻言说到:“那武氏刚开始的时候也算得上是安分的,只是刚嫌弃当时的赵家条件不好,不肯去吃苦,所以不愿意那时投胎。等到赵家的条件好到能让她满意了之后,她的魂魄却因为长时间接触阴沉木,不能再与纯阳之气相容了,所以投不了男胎。偏偏赵家接连两代就没再出一个女孩,所以事情就慢慢的拖延到现在了。”
石公闻言轻哼了一声说到:“贪心不足,受罪活该,只是她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为何偏偏会选在现在动手那?”
阿鼎闻言回到:“轮转王给武氏阎王令的年限只有八十年,眼看着就要到期了。阎王令一旦到期,武氏若是还没有投胎的话,那就只有回到地府等待重新发落了。那武氏自从得了阎王令之后,行事越发的张扬了起来,渐渐的便滋生了心魔,这样的魂魄若是到了地府,等着她的还能有什么好,所以便狗急了跳墙,她这是什么都不顾了,才会化身成了骨魅,想要附着一具躯体。”
“这么说那个凡女便是她所相中的躯体了?”石公又问。
“应该是没错的。”阿鼎回到。
石公闻言不屑一顾的说到:“她到是真敢想,当南源镇没人了是吧,轮转王给她的阎王令是到什么时候的?”
阿鼎闻言说到:“我去查了,只到后天的子时。”
石公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说到:“很好,到是省的吾再去地府浪费口舌了,那骨魅既然敢冲吾叫板了,那就别怪吾要送她归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送上,我去吃饭了,感谢lena2100的两个地雷,谢谢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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