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算很晚的时间,因着唐雪的要求,俩人便准备去泡会温泉。爱睍莼璩
酒馆里的谈话,有些无疾而终,唐雪的不断相劝,令沈凌薇觉然,她的到来是要做说客的,心底有些无耐,看着她一脸的热切,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约了时间,便各自回酒店的房间拿换洗的衣物之类的。
月光在云层之间穿梭,透着清冷的光茫。
由于并不是旅游的季节,酒店的大堂显得有些安静,偶尔只有三俩个客人的身影,其余的都只是值班的工作人员。
搭乘电梯而上,长长的走廊,脚下是柔软的地毯,隐去了鞋跟触及地面的声音,极静。
房卡插入,嘀的一声,在安静的走廊之上,清晰入耳,门被打了开来。
满满的黑暗,一室的冷清,扑面而来,沈凌薇静静贮立在房门口,目光有些僵直,双脚更是僵硬,不知怎地,竟然有些怯步了。
是因为没有他在,而怯步,还是因为他曾经在过,而害怕再入围到那其中,而止步不前。
长长的嘀声在耳边回响,是房卡的感应器在提示着,提示着人拔除。
有些机械的动作着,手抬了起来,把房卡插入到房内的感应器处,过于安静的房内,似乎还能听到通电瞬间的电流声,还有那灯被点亮的声音。
不过几秒,满室的黑暗就被橙黄的灯光所取代,连漆黑的瞳孔都被沾染上满满的橙光,入目,奢华尊贵的一片,因为披上了耀眼的光茫,一切都似乎有了生机,活泼的同时,褪去冷硬,增添温暖的线条。
她离开的些许时间,房间已经被尽职的清洁人员细心的打扫过了,一尘不染,整齐有序,还是刚住进来的模样,灯的位置没有变,就连那桌上放着的茶杯,都还是原来的位置,不曾有丝毫的移动。
身子有些虚软的靠在门板之上,沈凌薇有些目讷的站在玄关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那步伐好像怎么都迈不出去似的,她很努力的在给自己心里暗示,打气。
可是,看着这满目的整齐有序,她突然很难受,就像是有谁,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侵占了属于她的东西的那种感觉,很不舒服,有种想哭的冲动,完全是像一个任性的孩子。
画面如此清晰,她的眼中,只有那些模样,她记得,唐文昊是用过桌上的杯子喝水的,椅子是被他拉开的,他在书桌上看着手提,桌上的那一盏灯,是开着的。
随着思绪的打开,一步一步的引领,她朝着里室走了进去。
卧室里,大床之上,同样是整齐的模样,枕头,被子,一一都是按照标准的叠法安置在上面,没有任何的褶皱,很平整。
无力感越来越强烈,呼吸变得疲弱,整个人无力的倒在了大床之上,砰地一声,是床垫承接身体发出的声响。
目光发直,愣愣地看着头顶之上的天花板,那么的高,却又那么的美,可只能是远望。
一切都变了样,不对,是一切都回复了原样,那些被他用过的痕迹,全都被现实毫不留情的抹去了,没有留下一丝半点的痕迹,他的气息也微不可闻了,仅存的一点,怕是自己气息之中残存的。
这一刻,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原来,思念已经成灾。
她想扯出一抹笑,一抹嘲弄的笑,是笑自己的傻,最终,却是把泪水逼了出来,很慢,很慢地,从眼角处,缓缓而流。
泪水在思念着那指尖的擦拭动作,肌肤在思念着那大手的轻抚触感,冰冷的身体在思念着炽热的体温,颤抖的唇瓣思念着那淡淡烟草味道的唇息。
没有一处不是思念,没有一处不是疼痛。
可现实总是很残忍,连那一丝丝他留下的痕迹,都要收回,不能留下。
…………………
沈凌薇收拾好了心情,把换洗的衣物装好以后,便出发了。
她所住的这一层,是属于酒店的贵宾层,是分开两部分的设置,房间没有很多,是为了给客人提供一个不被打扰的空间。
走了几步,有一些嘈杂的人声传了过来,虽有些疑惑,不过,在酒店这种地方,偶尔有些
客人也会摆摆架子,耍两下脾气,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也就没有太在意了,继续着步伐小姐,您请稍安勿燥,这里是属于专属房间,我们得经过客人的同意,才能开门的,请您别让我们难做,好吗?”
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正一脸的歉意和赔笑,给面前盛怒的女人解释着。
西服男人一番肯切的言辞,根本是打动不了面前的女人,她冷哼一声,双眼都是冷傲,”经过客人的同意?我看你是新来的吧,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你现在马上把值班的负责人叫来,我要和他直接对话
西服男人有些害怕的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之上已经有些冷汗冒出,这上班的第一天,就碰到这样的事,这样的女人,还真是让他叹自倒霉对不起,您请稍等,我现在马上就给您叫去客人是上帝,是得罪不得的,西服男人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样,踩着慌乱的步子往电梯方面赶了过去。
光亮的电梯里,正徐徐下降是,有客人说遗失了东西,可是,我们查过资料,那个房间是专属房,是记在另一位客人的名下的西服男人对着电话,向另一端的人员报告着情况来找的客人是女性,她只说要见值班的负责人,并没有透露姓名”具体没说遗失了什么,只是说是很贵重的首饰,登记的客人?是佐藤东旭先生
交谈的声音还在继续,西服男人不住的报告着详细的情况,一边还拼命点着头,很是惟命是从的模样。
专心的讲着,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电梯里还站着有其他的人。
偷听,都是不好且没有礼貌的行为,可是,沈凌薇站在电梯的一角,一眼望去的窄小空间,一边是西服男人不住的讲话声音,她不想听,可那些声音却是不断的飘进她的耳中。
刚开始她根本就没有注意,他讲他的,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的等着电梯的到达。
可当那些内容里,有些熟悉的字眼,熟悉的名字,蹿进来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悄悄地开始听了进去。
那一天,跟佐藤东旭谈话过后,俩人并没有再联系,沈凌薇自觉,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的好,给彼此留点空间,留些时间,慢慢的梳理下心情,等过些日子,再联络也不迟。
所以,佐藤东旭现在在哪,她是不清楚的。还在这酒店里吗?抑或是说已经回东京了?
而眼前这个西服男人讲的佐藤东旭,是不是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如果是,那么找首饰,有些什么东西回放在脑海里,思考着,她记得那天在佐藤东旭的房间里,捡到的那一枚耳钉,是指那个吗?女人来找,那就是说真的是有别的人在自己之前,来找过佐藤东旭的。
如今,是自己捡到了失物,那就应该归还才对的。
看着男人步出了电梯,沈凌薇并没有往外走,抬手重新按下所住的楼层怎么回事?这是要等多久,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啊?”女人双手环胸,真是岂有此理,她都已经等了将近五分钟了,这负责人还没来,如若不是她那个朋友刚好有事外出了,她哪还用在这里等着,受这样的气。
一旁的酒店服务员,战战兢兢的上前回话,”真是对不起,经理马上就到,请您再稍等一会
女人刚想开口训斥,这时,西服男人已经领着负责人前来。
女人看着眼前的负责人,唇边随即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挑了挑眉,立在一旁,并没有开腔。
西服男人刚想开口,却被身旁的负责人立即扯了一袖子,一个眼色过去,西服男人立即噤声,吓得赶紧退到了一边,一颗心忐忑不安起来,敢情这女人,还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原来是anna小姐,您好,真是抱歉,新人刚上岗,有眼不识泰山,照顾不周了,请您包涵负责人一个劲的的鞠躬哈腰,好不殷勤。
anna是假日
酒店的副总,他们这些老的领导人自然是认识的,这个女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除了任职高位,还跟佐藤东旭关系密切,他都好几次看到她从佐藤东旭的房间出来了,这都不是三岁小孩了,一个女人在男上司的房间逗留,任谁都会多想的,况且还不只是一次。
anna冷笑一声,尖细的下巴微抬起,只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眼前的男人。
一声喝令落下,”废话不用多说了,现在,立刻给我把门打开”是是是,马上负责人一连说了三个是字,不敢有怠慢,紧接着,就转头对另一位拿钥匙的人员厉声开口,”还不快把门打开!”
此时,走廊的另一端,沈凌薇疑惑的立在此处,原来,真是她认识的那个佐藤东旭,那一间酒店的套房,是佐藤东旭的没错,而要找失物的女人,竟然是anna,那就是说这一枚耳钉是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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