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多找我后的第三天,督查组还没来找我,麻猫就打电话告诉我说,大老板从香港回来了,现在就去见大老板
麻猫说,他开车过来接我
这两天我有意接近了李飞,了解到了,现在麻猫确实不一样了麻猫收罗了更多手下,一层套一层,算下来多达两百号人马,在一人之下众人之上这层级的,麻猫是最大一支,谁也不敢小觑,是稳住整个帮派的重要力量,所以麻猫非常得宠大老板有时也直接找王瘌痢李飞去干一些技术活,他们干活细腻而精准;大场面则派麻猫去,人多势众势大力沉,麻猫很少吃亏,效果和结局完全可控可大老板谨小慎微,为安全考虑,现在大场面的事少了,麻猫也有的自己哪天失宠,所以他想表现得处处比胡恩优秀胡恩能控制大场面,也能干细活
能否有效控制我,是其表现之一所以麻猫抛弃前嫌,尽心尽力找我,积极安排我去见大老板与当初推三阻四去见胡恩完全不同
我出了租屋,远远看见麻猫的车,就停在商场门口,挡了路,人们都绕车经过他总是要显得比他本来的地位更高,威风更足,像一个真正的大佬
我一上车,麻猫就懒洋洋打着方向盘,换了一种语气说:“你晓得吗,狗根,你时来运转了”
这跟去见胡恩时说的话是差不多的
我苦慽着脸,说:“大哥,别说时来运转只要不饿肚子,没人威风凛凛揍我,我就万福啦!”
麻猫说:“谁敢?那我的拳头就挥出去揍谁”
我苦涩笑说:“我都这样子了,一条流浪狗,大哥还不嫌弃我,还肯为我出头,你真是我的好大哥”
麻猫朝我脑袋拍了一下,宽容笑了,说:“我这庙鞋当初胡恩见了你就让你跟了他,今天大老板让你去见,说不定你另有高就”
我沉默不语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大老板伸出手来要掏走我心中秘密,这才是可怕的我就怕砍了更多树桠来,也掩蔽不了心中秘密我仍然排除不了心理障碍,总感觉大老板有一双鹰眼
麻猫加快了车速,非常得意地说:“大老板就在办公室等我们”
叶氏集团公司办公地不在风华大厦,在离中央广场不远的一幢写字楼里,只占用其中一层叶氏向来不事张扬
叶上岚是一个有气度的大商人,身上有一股神秘气息,我感觉他并不纯粹是商人,带有一种并非商人的豁达和狠劲胡恩与他有广泛密切的商业合作,他们关系非同一般,而且有一层令人非常吃惊的关系
快到了,麻猫突然问道:“狗根,你跟我说句实话,邝名堂脑袋上究竟是不是你敲下去的?”
在他面前我不害怕说是我敲的,我都为此进了号子,我出号子他们又曾经为我庆功尽管王一多手里的探头摄像证明不是我敲的,可谐谑曲还得谐谑下去,不能说不是我敲的我说:“你不是在场吗?我蹲了那么久的号子,你又不来证明不是我敲的我当然消不是我敲的,这一棍子下去惹来了那么多麻烦”
“现在案子还在查,不查出结果邝名堂不会罢休,所以,你口风要紧叶老板见你也跟这事有关现在丰水塘项目太招眼,项目大,利润大,赚了那么多钱,谁看了都眼红,也都会想到是不是做丰水塘项目的人做了邝名堂”
“我都进过一次号子了,大不了我再进去呗大老板是不是还要我进去?不连累叶氏?我已经想好了”
“他的警察又来抓你最硬的骨头也只是骨头,谁也没办法保证自己能够抗多久”
“你的意思是,让我消失?我怎么消失?”我恐惧想到我被灭口
“不是我想,实在没办法了,我猜大老板会这么想,要么失踪,谁也不晓得你去哪里了;要么顶死不认顶死不认就得他们确实没拿到证据”麻猫冷峻分析道
我也冷峻默想,如果是灭口,那也会很麻烦的,我的尸体怎么消灭呢,抛了有人发现,烧了还有痕迹,王一多破得了别人的案,不会破不了我的案吧?究竟我死了,还不是跟他没关系想得我一身冒冷汗
相信大老板不是这种智商水平,相信大老板不会低估警察的刑侦逻辑,大老板的脑子一定比该死的麻猫的脑子更好用,麻猫只是猫!
在王一多那边证明了我的清白,在这边我仍需要证明是一个重要功臣但重要功臣也要付出代价王瘌痢是狡猾的狐狸,知道邝名堂来头大,一直不露面抢功劳这才看出了王瘌痢的老谋深算,未雨绸缪,现在半点风雨也沾不上他的衣襟,他躲在后面看热闹,看笑话虽然这功劳再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但我若否认就必然无法混下去,我不仅是一个胆小鬼,还是一个可耻的贪功者
若是欲将我灭口,大老板必不见我,着人办了就干净了
吓得半死,我可怜兮兮说:“我敲那一棍棒,吃尽苦头,反正吧,这次我不进去,还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又要把我抓进去他妈的,号子哪是人呆的地方!”我清楚我们的规矩,只能表明愿意自作死
这么说,也想让麻猫重新衡量我的功劳,在他将我灭口时三思,使良心发现麻猫一定是一个执行者我是砧上肉,王一多和大老板都是刀俎我一身发抖我想我是太紧张了,是我心理作祟
到了成德大街,斜过中央广场一角,就离那幢写字楼不远了麻猫停下车,跟一个女声通电话说我在车上,问可否现在去见大老板
我心里忐忑,从车前盒找出一包烟来,给麻猫点着一支,送到他嘴巴上,然后给自己点燃一支,连连吐出一口口烟来
麻猫嘴巴叭嗒了两下,抽出烟来,推了一下我肩膀,对我说:“大老板办公室,现在有一个重要客人钱秘书说,要再过半小时才能见我们我们就在这等吧”
我们就在写字楼下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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