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压抑的哭声让赵鑫心中不忍,便伸出另一只手将赵小宝托起来,抱在怀里。赵小宝还在哭,大有愈演愈烈的形势。
从没见过小孩哭成这样,赵鑫竟也看呆了。没想着去劝,反而抱着赵小宝发起呆来。赵小宝哭得声嘶力竭的,没得到赵鑫一句安慰,又不肯停下来。主要是他发现这个方法真的有效。
他老子吃软不吃硬,貌似只有先这样。他一向秉承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或者可以说他没有什么原则,只要能不吃亏,他才不管脸面是啥。
“嗯……”赵鑫大手在赵小宝的鼻子上揩了一把,把混着眼泪的鼻涕擦掉,问赵小宝,“哪里疼?”
赵小宝不答,就是把哭声往上调了分贝。
赵鑫拿他没办法,抱着他哄小孩那样拍了拍后背,边拍边哄,“别哭了,我不做了还不行。”
赵小宝拧着眉头,深觉赵鑫是在哄他。因为赵鑫完全没有诚意,都说了不做了,却没有从他里面出来。他也不敢动,一动就觉得疼,疼得要撕裂的感觉,只好跟赵鑫僵持着,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不动。
赵鑫也不肯服软,他还生着气呢。后来,赵小宝的哭声越来越小。赵鑫就趁着这个时候抱着赵小宝去了隔壁的卧室。他把赵小宝放到床上,温柔地吻遍了赵小宝的全身,仍旧是没有从赵小宝里面出来。他在点燃了赵小宝的j□j之后,又来了一次。
赵小宝这回也疼,但有赵鑫的抚慰,感觉比上回舒服一些。疼也有,舒服也有一些些。毕竟他老子要是真想伺候他,还是有不少手段轮着来的。赵小宝不自觉地就沉溺其中。
当然,如果他预料到事后赵鑫的态度是这样的话,他绝对不会沉溺的。事后,赵鑫自己去洗了个澡,出来对着赵小宝说了一句,“从明天开始哪里都不准去!”
赵小宝两条腿打着颤,正扶着床试图站稳。听到赵鑫的话,他生气地瞪向赵鑫,反驳道,“你这是非法j□j!”
“别跟老子拽你那些东西,没用的。我要想禁着你,你连这个屋门都出不了。还是老规矩,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赵鑫一派道貌岸然地说着。他的衣服完全不乱,稍微整理,与进门前一样。
反观赵小宝,目前的状况可以称之为惨烈了。
显然他老子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赵小宝悲剧地站在那里,屈辱又愤恨。想着五叔那句吃了亏就自己受着,赵小宝就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跟赵三金能够谈的通呢?
“你要去哪儿?”赵小宝一脸提防,总觉得赵鑫不怀好意。他不愿意赵鑫去找五叔或者成景的麻烦。
洗过澡的赵鑫看起来神清气爽,对赵小宝的质问不多在意。他之所以还站在这里是因为他找来的看着赵小宝的人还没来。等会儿人来了,他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他还没魄力将赵小宝跟温恒远两个人留在家里。温恒远暂且不论,就他的了解,赵小宝绝对不会跟温恒远和平共处。
赵小宝几乎神经质了,朝着赵鑫吼道,“你要去见干什么!你怎么能够帮助温恒远欺负我!怎么能这样!”
他多心痛,他总觉得这些年他跟他老子都已经融为一体,不分你我了。可温恒远一回来,亲疏立马现形。他好像成了外人,就算是发生了关系,他仍然看着像个外人。而他喊了十几年的爸尤其地偏向温恒远,这要将他置于何地?
赵鑫挑眉,看着失控的赵小宝,勾起一抹笑。“谁欺负你了。我只看见你欺负他了。别贼喊捉贼。”
“滚!”赵小宝抓起床上能抓的一切往赵鑫身上砸,“你说谁是贼!你是不是人,赵三金,你是不是人!”
赵鑫伸手挡住赵小宝砸过来的东西。指了指窗户说,“这间卧室是家里唯一不能从二楼往下跳的。你悠着点儿。”说完,他转身出门对着门口他喊来的两个人低声嘱咐了几句,便下了楼。
楼下的客厅里,温恒远僵直着脊背,在赵小宝平时弹奏的那架钢琴前坐得端正。等赵鑫从卧室里出来,他掀开琴盖,指尖放在琴键上,动听的音符便在整个房子里游离,响在赵鑫的耳边。
“这首曲子,写给你的。离开之前,我只写了一半,一度以为写不下去了。今天突然成曲,还要谢你成全。”在经历了方才那一起事,在耳听了楼上那巨大的动静之后,难为温恒远还能用他那不温不火的调子说出这一番话。
赵鑫站在楼梯拐角处,没有继续下楼。他在略高处,一低头,仿佛看到昔日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们在最好的年纪在一起,这回忆怎么也抹不掉。至于这曲子,前半首,温恒远曾不止一次弹给赵鑫听过。只是当年心境已不再,弹出来,多了分凄凄惨惨戚戚。尤其到后半段,一气呵成的哀调,听得人心中一片冰凉。
温恒远弹完,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仰头看向依旧站在楼梯口的赵鑫。赵鑫站在原地没动,并没有走下楼的意思。
“你知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这种东西。”温恒远说完,收起所有的不甘心,抬脚往门口走去。他走得不快,其实是想试试赵鑫。只要能得到赵鑫的挽留,他甚至可以劝自己不要介意刚刚在楼上发生的一切。
“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情解决掉的。到时候,你想走便随你。我知道你一直不想回来的。怪我没看好小孩,让他乱来。”
温恒远没接话,顿了下步子,肩膀隐隐抖动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赵鑫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毕竟当时要走的人是他,现在想回来的人也是他。只是他以为会一直等他的人临时变了卦。
“我不走。”温恒远坚忍倔强地回了一句,背对着赵鑫,不想将自己一切乞求的表情暴露在赵鑫面前。因为他还记得清楚,当年赵鑫便是因为喜欢他的气性和风骨才跟他在一起的。若连这点儿特别也失了,他真不知要如何再挽回这一起过气的感情。“我说过,要跟你重新开始?从今往后,我便向以前那样,直到你肯回心转意。”
赵鑫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对温恒远的话,不是没有触动。只是觉得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像那个叫做狼来了的故事。
他开始回想温恒远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时候。对了,是在他刚刚军校毕业,而温恒远离开他远渡重洋的时候。那时候他不得不娶了个刚见过一次面的女人,而且那女人的肚子里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
他娶,是因为温恒远拿了大奖,申请了名校,跟他说自己不想回国了,要留在外面追寻自己的梦想。赵鑫便成全了他。不到一年,温恒远回来,说要重新开始,赵鑫仍然没有拒绝他,随着他的意思。
哪怕温恒远设计害死了那个他名正言顺娶来的女人,他也不曾对温恒远发火,而是不声不响地将这件事情解决好。
但是他换来什么呢?
不过三年时间,温恒远又要走。这本就是个自在如风的少年,在同一处地方,在同一个人身边,根本呆不久。三年里,赵鑫和温恒远可以说是互相折磨也不为过了。那时候赵鑫每日回家都能看到温恒远不豫的脸色,久而久之,便出现隔阂。
是赵鑫允许温恒远走的,他主动要求的。他留不住这个人,也心力交瘁到不想再留。
所以,现在温恒远说要重新开始,赵鑫的第一个反射的记忆便是那三年里每日相见,却不曾相悦过的日子。
记忆是两个人共有的,温恒远自然能够猜到赵鑫想到了什么。那段时间,他自己过得也不好。
但他还是想要再来一次。
“哪怕你让我不再弹琴,我也甘愿!”温恒远对自己下了狠心,他真的后悔了。后悔不该离开这么多年。
赵鑫走下楼,迈着坚定的脚步走向温恒远。
这让温恒远察觉到了希望,转过身来略带惊喜地看着赵鑫。
“你连琴都不弹了,我还要你有什么用?我要一个养在家里的傀儡有什么用?”
“那你养赵小宝就不是傀儡吗?”温恒远气不过赵鑫的讽刺,风度尽失地朝着赵鑫回击道。
赵鑫倒是不疾不徐的,慢慢地回道,“不一样。小宝是我儿子。他生来就是属于我的。你不一样,你生来就不属于任何人,你的琴属于你,但你自己没有归属。我不是没给你机会,我给你了。你就不能有一次跟我坦诚相见吗?你回国是因为那件案子,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但是你偏偏要跟我耍小聪明。还是你觉得,你,还有小宝,你们两个人能有什么事情瞒得过我?”他只是讨厌别人骗他。而温恒远骗了他一次又一次。在他想要最后为两个人努力一次的时候,温恒远还在耍着自己的小手段,这才是赵鑫这么绝情的对待温恒远的原因。
温恒远脸色大变,不敢相信赵鑫早已知情。明明一直以来,赵鑫都是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模样的。而且,既然他已经知情,为什么不提前帮自己解决,反而让自己被媒体堵在医院里不知所措。
难道?
温恒远不确定地问赵鑫,“所以,三哥,想让我回来的人是你?是你纵容赵小宝暗地里耍手段把我召回来的?”
……
片刻的静默过后,赵鑫点头,不置可否。“是我。”
温恒远毫无预兆地笑起来。到头来,他跟赵小宝都被赵鑫给耍了。这么个人藏在背后看了一出戏。他跟赵小宝却还在前台演得声情并茂。再想起自己刚刚说要为了赵鑫放弃自己陪伴多年的命根,温恒远甚至觉得自己犯贱到了极点。
他气愤的转身离开,一刻钟也不想跟赵鑫呆在一起。多呆一秒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不堪忍受的折磨。却因为自己被摆了一道,不甘落了下风,讽刺赵鑫道,“你根本就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忍受跟你过下去,包括赵小宝。他早晚也会离开的。”
赵鑫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赵小宝离开他。哪怕只是听见别人说一句,他都不能忍受,当即不客气地回了温恒远一句,“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教我的儿子,自有我的乐趣。”
温恒远嘴唇哆嗦着,发现自己突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赵鑫的无耻。他发现一个男人要是对你绝情,或者失去了兴趣,那么他折磨的方法便有千万种。并且不重样的,种种都损肝伤肺。
再继续留下来就真的是自取其辱了。温恒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赵家。原本以为来到这里是寻求庇护的,没想到庇护没寻到,反而得了一番羞辱。他这会儿想要杀了赵鑫的心都有了。
入夜,路上也没有出租车,温恒远只能步行着走出小区,希望能够在小区门口等到一辆出租车回家。
走在路上,他仍是忍不住为自己叫屈。再怎么也不该爱上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除了控制欲和占有欲,便一无所有的男人。那个把自己从国外叫回来,只是为了羞辱自己一通的男人,是有多么的可恶!
冷风让温恒远越发的清醒起来,把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事情理顺,回头想想。他意识到一个事实。一个至少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个人的事实。不管怎么说,他只得了一番羞辱罢了,而赵小宝,俨然是要被赵鑫囚在身边一生的。不过是个小孩,被这样设计,控制,以及占有。
光是想想,温恒远便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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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帮忙,赵小宝这次清洗的极是艰难。可如果不清洗,让那些东西留在身体里又极是不舒服,只要自己硬撑着去做这些。因为实在指望不上赵鑫。
等他洗完走出来,才想起来找手机打电话。他回来时手机是放在裤子口袋里的,弯腰捡起那条被赵鑫扯掉在门口的运动裤,把左右两边的口袋模遍,却找不到自己的手机。他在心里回忆着到底把手机放到了哪里。
应该就是放在口袋里啊,赵小宝自言自语着,又去床上模了一遍。到最后,连手机的影子都没找到。
便想着可能是被赵鑫拿走了。
这会儿,他意识清醒明了,真正的意识到他老子是真的要囚禁着他了。他从衣柜里找了衣服出来,穿妥当才去开门。其实不用想他也知道门口守着人。也许大门口也守着人,赵小宝这副落败的模样实在不愿过多暴露在众人面前,只开门看了一眼便再度把门关上。
转过来打开窗户,正如赵鑫所说,这间卧室是家里所有房间里面唯一不能从二楼攀爬的。只能直接跳下去。五六米的高度,倒是死不了人,残了确实有可能的。赵小宝自嘲地笑着,真是撕破了脸便原形毕露了吗?以前对自己那么好的父亲,现在连自己跳楼残了都不担心了吧。
床上被搞得一片狼藉,赵小宝不会整理,也提不起精力去整理,便趴在一旁的沙发椅上休息。
只能趴着,现在坐着对他来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折磨和痛。
他不肯亏待自己,再度爬起来,打开门对着门外守着的两个人说,“我要去一下隔壁的房间拿点儿东西。”
“不行!”门外的二人答得异常果决。连思考都不曾有过。
赵小宝的脸色便因此变得很难看。“我只是去一下隔壁!”他把声音提高了一倍,跟这两人辩解道。就算是被j□j,难道他连在房子里走动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对不起,三爷吩咐过了,你只能在这个房间里。”冷漠的公式化的回复彻底把赵小宝惹恼了。
赵小宝喘了两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继续朝着两人说道,“你们给赵三金打电话,我跟他说。”
两个人明显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人掏出电话给赵鑫拨了过去。接通后,他先是自行解释了几句才将电话拿给赵小宝。赵小宝将电话拿过来,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要去我那屋拿药擦。”
“不行!”赵鑫在电话那头果断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你真混蛋!”赵小宝骂道。
赵鑫听赵小宝骂他,也不生气,回道,“本来就是教训你。再疼再痛你都自己受着。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赵小宝态度强硬,“我没错。”
“嗯……所以才要等你知错认错。我还有事,挂了。”赵鑫说完,果真把电话挂断,挂得干脆。
赵小宝把手机还给两人,再度回了屋。除了回屋,似乎没有别的是他能做的,跟门口这俩踏马的汉子起争执,赵小宝现在这风都能吹走的身子还不敢挑战。就算要挑战也得等他休息两天,就现在这状态,他就是跑,也跑不远。到时候没跑成功,再被逮回来,又是一顿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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