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傅写的广告牌非常好,林云清刚刚在一块空地上蹲下来,很快就有人驻足围观。
“来看看啊~~”林云清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吆喝。“男女老少不管谁都用得到啊,保质保量,包您满意~”
可是虽然看的人多,问询的却没有,林云清在哪吆喝蹲了大半天,一个生意都没有。腿都麻了不说,嗓子还干的要命.唉唉唉~看来这古代做生意也挺难,这时间耗上了,人力物力全部耗上了,这连点收益都没,还不如老子的羊皮好使~这都卖两块儿了,虽然价钱挺便宜吧,但好歹是开张的买卖!
一天下来,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遭到了很多人的耻笑!对!没有找来生意就算,他们居然还会玩耻笑这么不优雅的事情!要笑也不是悄咪咪的笑,而是光明正大的,指着他笑。
……什么玩意儿!非逼的他爆粗口么!
眼看天色不早,回家恐怕也得走夜路,毫无收获的小云清开始愤怒地收拾摊子,把他的羊皮包起来,还要拿上他的纸……不!广告牌。
徐师傅依旧在原地等,他已经收拾妥当,也不知等了多久,双手放在身前很渴望的望着林云清走远的方想,嘴角有些笑意。
“徐师父你还在!”林云清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等,因为他与他本来全无瓜葛,早上的一番话也不过是说到哪算哪。没成想他死气沉沉的返回来,他居然还在原地等着,这叫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
所以师傅与师父二字,并非只是表面上写的不同。
“怎么样啊孩子?”徐师父很高兴地看见他,像是许久不曾笑一样竟不知该如何向他微笑,搓着手,日渐苍老的身躯更显佝偻。
“没生意啊!”林云清走近老人,突然抬头换上甜甜的微笑,抬手拍拍胸脯。“没事啊师父,会有的。”
老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但终究还是伸出皱巴巴且粗糙的手来,模了模林云清的头。“孩子,有名儿吗?”
“林云清。”林同学向来很受…林云清:你才受,你全家都受!所以并不觉的这样的抚模很突兀,相反,他居然会觉得很舒服,也很亲近。毕竟只有亲近的人才会模你的不是吗?
当然,除外……请大家自动回放黎元佩坐在床边晃荡两条雪白长腿的画面……别问我他穿没穿衣服!
“林……”徐师父想重复,但又好像不记得下面是什么,所以尴尬一笑。
“树林的林,云朵的云,清水的清。”林云清及时补上,很体贴地把是什么字都提醒了,当然他没用什么华丽的辞藻……他也不会好嘛~
“林云清。”老人终于能把他的名字述说下来,嘴角微微翘起。“好名字,可见你的父母是个渊博之人。”
哎?哈哈哈~~~林云清不知道怎么回答徐师傅,哼哼哈哈地准备敷衍过去。“渊博倒没有……但他们确实是人……”
虽然林云清有头脑也很聪明,但大家不要忘了这厮的属性,他还是一只纯种的……**。
这应该能成为他的缺点,注意,是缺点。徐老先生虽然是古人,但也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来林云清的这个美丽属性,在吃饭的时候摇摇头沉默不语许久后,才与林云清说。“并非你的生意无人问津,而是你做生意的方法不对。”
林云清正在呼啦呼啦跟着一碗牛肉面较劲,猛地听徐师父这样说,不免觉得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个古板的老头罢了。“怎么不对?师父你知道?”
“父母出殡不泣,视为不孝,姊妹出嫁不忧,视为不亲。你瞧瞧这满街上人,哪一个像是那种不孝不亲的恶人?”徐师父一语道破,拿起包子来细细咬上一口。“你光明正大的那样做生意,谁会去问询呢?谁又想当众承认自己不孝不忧甚至不忠呢?自古人活脸面树活皮罢!”
说的太对了!林云清猛然坐起身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面?中国人传统美德,现在还没有正式挂牌做这种生意,古代就更不可能。“那怎么去问询呢?”
“你且去那些丧事喜事处瞧着,自有端倪。”徐师父话语落,手上的包子也尽数进肚,长呼一口气心觉饱月复,便不再吃。过了会儿,就有些怏怏的了。
“师父你怎么了?”林云清有点害怕也有点着急的看着徐老先生面色凝重,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你是不是又想起来你儿子了?不介意的话,你把他当成我好啦,不要难过啊?”
“唉。”徐老先生摇摇头,转过来看林云清。“食者不语,我却与你说了那样多。”
……刚才谁觉得他很聪明一点儿也不古板来着?林云清左右晃着脑袋,谁啊?是谁啊?
林同学现如今可不是刚来古代,夜晚回家时不仅谢了放马车的小二哥,还与他说好天天来放,一次只要两文钱。与人搭讪也实在容易,不过几次就熟络起来。一路飞奔回家,马儿跑的十分尽兴,林云清也总算赶在天彻底黑了之前回到家来。
以后应该在灵非城里买套房子,省的每天跑来跑去,跟在北京上班似的地铁倒公交穿越半个城市。院子不用太大,放上十几只羊,然后再有个我住的地方。每天炊烟袅袅,羊儿咩咩,还有我的马,给他建个马棚~
这厮还没赚到钱,就想着怎么花出去……
林云清在伸手推门的时候就发现有不对劲,因为他临走时拿木柴把院门别上的啊,现在轻轻一推就开了不说,房屋里还闪着暗暗地油灯光,他明明记得早晨根本就没有点啊?
是歹徒?是小偷?还是……啊啊啊啊啊……鬼?
林云清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从院子的暗处往进走,悄悄模索,不管是谁,看清了一定要尽快逃跑,是黎元佩也不行!太子爷他招惹不起,难免他回来不是杀他灭口的!这个可怕的世界,信谁还不如信自己。
“啊~云清你回来啦~!”尖细的声音从林云清背后传来,差点没把聚精会神的林云清吓死!
要问这尖细的声音的来源?当然是咱们万众瞩目万众碍眼的唯一女主……女配?女配配的许燕燕啦……
“你干嘛在我家?”林云清对于她屡教不改地把他家当自己家的恶习已经无奈,这货天生就是来招人讨厌的!“这是我家,你搞搞清楚!”
“干嘛这么凶啊你!”许燕燕不高兴,把林云清往屋子里推。“快进去吧,我娘亲和族长已经等你大半晌啦。”
她娘亲……族长……林云清刚听完都来不及做反应,就被许燕燕噗地,推进了有亮光的房间。呆木地站在两位看起来有些苍老的人面前,他顿时就……orz。
系统君自从变身以后似乎觉得自己很是高贵,一般不会跳出来跟他顶嘴聊天,只是在必要的时候出来走走场子,然后迫不及待的消失休息。就好比现在,他懒洋洋地在女老人的头上打上许燕燕娘亲的字样,然后在男老人的头上挂上族长的字样。
哦……no!这么明显的分别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吧!
“云清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你的羊呢?”族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啪啪地拍着快要散架的桌子,气愤难当。“居然叫长者们等你如此长的时间!”
林云清自来到古代,就认为自己是个体,没有父母兄弟也没有亲族门楣。当然现在,也不会把这个所谓的娘亲和所谓的族长放在眼里,族长又怎样?难道我要对他三叩九拜么?“你们有什么事啊?”
族长见林云清只是淡淡地询问,没有赶紧承认错误也没有低头弯腰的姿态,于是就更加生气。“混账,你这样不耐烦地说话,是该与我们说话的态度么?”
“好了好了,云清也是可怜的孩子,不要过多斥责罢。”许燕燕的娘是时候地开口,把炸毛的族长想办法弄平整,然后就又转头冲着林云清淡笑,说。“几个月不见,云清真是出落的愈发俊朗,叫我都快认不出来。”
“哼。”族长斜林云清一眼。“他那不知羞耻的母亲竟能凭容颜勾引住过路的门家公子,他自然就生的俊朗。”
“说起来,门家那时的二公子也是生的俊美潇洒,云清还是像他多一些。”许燕燕的娘似乎很吃林云清的面子工程,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门家毕竟也是大门大户,他也算可怜。”
最后一句话许燕燕的娘说的很是小声,不过也只是跟族长的耳语,但林云清却听得真真的,因为他们没有刻意的避讳他,认真点还是听得到的。
妈呀……林云清低头,从上到下的反复看着自己,眼睛里十分的不可置信,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他摇摇头,想反驳自己,却又无从反驳。
他好像知道了一件事情,且这件关乎于他身世的事情,是非常狗血外加雷人的事情。
但这确实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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