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纪委来访
三天的送考紧张而有序。看到两个孩子放松的笑脸,陈维政知道,成绩不错。
考完第二天,两个孩子急不可耐要去乡下,美其名曰看望爷爷女乃女乃外公外婆。至于对卷、估分什么的,全部交给老妈负责。也是,有一个在教育局上班的老妈,这些杂务还需要他们*心吗?
在小松的影响下,小竹也完全适应了那套作习方案。整个初三下学期,早睡早起,一杯清水,适当锻练,再去学校。唯一不同的是小竹是普通的休息,而小松则是不普通的吐纳。
最后一次摹拟考时,小松成功的击败小竹,成为了年级的第一名。
中考,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考上已经不是问题,两人名次谁先谁后才是问题。
在路上,兄妹三人做有奖竟猜,赌四位老人谁会第一个问他们考试情况,结果发现他们三个都猜错。四个老的约好似的,谁也没问他们俩的中考情况,陈维政三人很失望。
进了家门,四个老人只是关注到小松和小竹长高了还长壮了,特别是刘松照,这半年,已经狠狠的拔到一米七八,比在龙头山修练后长高三公分的陈维政还要高出一大截,虎背熊腰,板寸头,大眼睛、典型的阳光大男孩,完全不是过去的小屁孩形象。在他面前,一米六五的陈竹喧已经有点小鸟依人了。
下午,很好的太阳,火辣火辣的。一身短打扮的陈维政和刘松照来到河滩边,陈维政要检查刘松照这半年的综合情况。陈竹喧涂了一身的防晒油,撑着阳伞跟在后面,四个老人知道也非得跟过来看热闹,选择河滩边的一棵老樟树下坐好,对本场考核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陈维政带着刘松照先做准备活动,他们俩的准备活动有点与众不同,是静坐,在树荫下静坐约五分钟,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陈维政没有用手撑,身体凭空就站起来,刘松照也没有用手撑地,直接从盘腿的姿势站起身。配合呼吸做了几个伸展动作,准备动作就绪。
夏天的河滩,比冬天多了不少绿意,柳条还是那些柳条,只是增加了上面的柳叶,就显得婀娜很多。小竹站在树荫下,蛤蟆镜、连衣裙、小凉鞋、短丝袜,撑着紫红的小伞,再配上青春的笑颜、健美的身姿,这就是风景,是当年茅盾先生没有发现的风景。如果再加上旁边四位或站或坐,或嗔或笑,精神矍烁的老人,你一定会大叫:这就是最时尚的风景,最恬静的生活。
第一项仍然是跑跳,路线仍然是冬天的路线,照例是陈维政先跑,这回陈维政跑得不如冬天快,但却很有节奏,每个鹅卵石上轻轻一点,就掠到另一边,很飘逸,很潇洒,象周润发站在卧虎藏龙的竹林上。刘松照明显速度上比陈维政快,有某些地方显得有点着急,有些转弯明显生硬。不过在老人眼里,刘松照要比陈维政做得好得多,在他们看来,陈维政做得多好都是应该的,而刘松照做到的才是努力的结果,因为他们太了解刘松照的过去,短短的半年,刘松照不仅从外表、从气质、从学识、从行动、从思维都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已经完全超出他们对于成长的认知。
第二项是跳跃,滚水坝上的水面宽约八九米,一棵大柳树把枝条垂在河水的中间。陈维政在河的一边缓缓跑了几步,突然加速,朝水面上冲去,到了水边,奋力一弹,象海豚般冲向河面,身体在空中滑过,在河中间明显下落,这时,陈维政伸手在下垂的柳枝上轻轻一拉,柳枝一颤,陈维政已经随势而起,落在对面河岸。
老人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他们看到了传说中的轻功,也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同时也把希望寄托在后面出场的刘松照身上。
刘松照出场,他的助跑更快,起跳更猛,更具观赏姓,在借助了河中的柳枝后,也顺利的落在了对岸,不同的是,在他落地的同时,他借用过的那条柳枝也落在了河面上。
老人们认为很成功,猛烈鼓掌。刘松照并不领情,低头走到陈维政面前,听陈维政点评。远远的看到陈维政说了几句,然后拍拍刘松照肩头,有鼓励的意思。老人们不干了,首先提出意见的是刘老爷子:“这就不错了,小政有点吹毛求屁!”
“是求疵,不是求屁。”陈老爷子纠正。
“求什么疵,就是求屁。”刘老爷子说:“疵是什么,那是实际存在的,如果仔细找,还是能找到的。但是屁就不同了,那玩意你谁都找不到,你怎么求都不行。我们搞医的,对这个研究比你深刻。所以说这是求屁不是求疵!”
陈老爷子无语以对苍天。
两个老太太在一旁笑得直打跌。
陈竹喧睁着已经不能更萌的眼睛,知道了这个词语解释的深层含义。
第四天,成绩下来,刘松照全市排名第一。
保持全市第一三年之久的陈竹喧终于晚节不保,在最后的升学考试中败北,落在老二的位置。不过她没有任何的不高兴,她知道,她的优势是与第三名将近三十分的差距,超越小松的念头,她已经放弃。
知道了考试成绩,陈老爷子说:“这只是市里小比,再过三年才是全省大比,是蟾宫折桂还知折戟沉沙到时才知道。”
两个孩子深以为然。
陈女乃女乃决定烤一个披萨以资鼓励,当圆溜溜的杂酱大烤饼端上来时,刘爷爷在一旁解释说是:从零开始。
陈维政的停车棚上,真的吊满了长长的丝瓜,层层的绿叶,密不透光。刘女乃女乃的小菜园已经收拾得非常诱人了,划线般整齐的垄面,一样大小的蔬菜,紫色的茄子,红色的辣椒,青色的蒜葱……
陈爷爷的观赏鱼在古宜已经很有名气,观赏鱼协会会长是退休的前人大主任,组织会员来了几次,强行留下了一堆人民币带走了一大群活鱼。价格还挺高,比刘老爷子的珍稀药材早见成效,又让刘老爷子郁闷了一回。
刘老爷子也有自己的乐子,他在陈村的门诊排号已经排到古宜去了,每到他出门诊那半天,广场上好车如鲫,都是外地来的求医者,原装大夫陈维世完全沦落为叫号的工作人员,他还得意非凡,好象是他在看病。
陈女乃女乃在享受暑假!
七月里一天的上午,接到陈维刚的电话,县市纪委的领导想找他了解情况。
想直接到陈维政家来了解,被陈维政拒绝,让他们去村公所等着,公事公办的事,陈维政认为没必要来家里。
悠哉游哉,来到村公所,村公所那间小小的接待室里,坐了包含陈维刚在内的五个人,估计门口停的那一辆桑塔纳就是他们坐过来的。
跟陈维刚打声招呼,讲几名闲话,没有理采另外四人,也对,又不认识他们,没必要装模作样打招呼。
陈维刚介绍说:“维政,给你介绍几位领导,这位是市纪委的高副书记,这是市纪委的张国光同志。这位是县纪委刘明书记,这位是县纪委办公室的小赵。县纪委的同志主要是陪同市纪委的领导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具体你们谈,我回避一下。”走了。
陈维政按照陈维刚的介绍一一打量面前的几人,估计陈维刚是抓来当向导的,介绍完就没他什么事。刘明书记他见过,进火酒时这位来过,看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也就没跟他装熟悉。小赵可以直接无视,那就是跟班。
市纪委的高副书记个不高,反而有点矮肥,有点名不副实。肥人笑脸都好,高副书记也是一副笑脸,让人觉得很好接近。叫张国光的长得很纪委,板着一张黑脸,严肃有余,活力不足。
陈维政习惯掏出一包香烟,在农村,习惯先发一轮烟再说话,想想,跟这些人也不熟悉,就没有发给他们,拿出了一只自己点上。平时陈维政不抽烟,不是不会抽,只是没有瘾而已。
“呵呵。”果然,高副书记未开言先开笑。说:“小陈同志,这次来陈村打扰你了,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
“你请说。”人家客气,陈维政也客气。所谓礼多人不怪。
“听说你年前起了一栋大屋,是吗?”
“不大,小两层楼,跟村里其它家比还小一些。”
“花了不少钱吧?”
“全靠村里人大家帮忙,也没花多少钱。”陈维政实话实说。三十多万一栋三百多平米的楼,还带高档装修,全套家俱,确实不贵。
“花了有三十万吧?”人家纪委也不是乱说话,算出来的数字很准确。
“有。”明摆着的事,没必要否定。
“你从哪里得来这么多的钱?”一旁的张国光插嘴了,语素很快,语调很冷。这不是一个优秀的聊天者!
“呵呵呵呵。”陈维政笑了,“挣的。”
“怎么挣的?”
“商业秘密。”
“在纪委面前没有商业秘密。”张国光的语调十分严肃。
张国光的语气让陈维政很不舒服,你纪委再大也就管管党内,管管干部,老子普通农民一个,不尿泡你!没有理他。站起来对高副书记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走了。”
“不急不急。”高副书记说:“再随便聊聊。”
陈维政坐下。高副书记从身上模出一包烟,递了一根给陈维政,说:“小陈不错啊,年纪轻轻就能几十万几十万的往家挣。”
“呵呵,不多不多。”
“小陈一直在南城读书吧!”高副书记随意说。
“是啊!”
“一边读书,一边挣钱,很辛苦吧!”高副书记很富有同情心,越来越狼外婆。
“呵呵,还行。主要是要有路。”不过跟和蔼的高副书记聊天还是不错的,起码不咄咄*人。
“你有什么路?傻路!”张国光在一旁又插嘴了:“陈维政,你不要支支唔唔,老实交待,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陈维政有点火了,老是被人打断,而且还是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怒道:“我的钱从哪里来的关你卵事!”
张国光估计出来办案,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也火了:“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你的钱是不是你姑姑陈小美给的?”
哦!原来是那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