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颜千晨光荣的接到了颜东强的禁足令。
颜千晨的手机因来路不明被上缴,鉴于她翻窗离家的恶劣行径,颜东强规定颜千晨以后必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活动,以此杜绝昨晚的事再次发生。
颜东强虽然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学会了翻窗,而且看上去似乎身手很是利落,但作为一名老师,接触过太多因交友不慎而为学生带来不良影响的事例,此时也只是怀疑颜千晨是在外面交了什么不好的朋友。出于做父亲的立场,他一边在心里责怪自己没有及时发现女儿的异常,一边决定用限制颜千晨的自由来帮她断了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的联系。
而颜千晨,也只好迎着颜东强紧盯不放的目光,安安静静的在家里做作业。
之后的一个星期,颜千晨塌下心来认认真真的研究了高中的课程,除了英语、语文不成问题外,数、理、化三科都有相当的难度,为了下学期能有个优异的成绩,她放慢了速度,逐字逐句的分析课本,踏踏实实的做完了整套习题,终于用了七天把这些知识都弄明白。
七天过去,颜东强渐渐放松了对颜千晨的管制,有时候父女两个会一起去医院看望颜建国,因为颜东强也在场,颜千晨自然不敢像以前那样对老爷子那么“放肆”,倒是老爷子常常趁颜东强不注意,瞪颜千晨几眼,见颜千晨笑眯眯的,再老小孩儿似的翻个白眼。
直到这一天,颜东强回学校去开会,只是警告了颜千晨一句便锁上门离开。
约莫一刻钟后,颜千晨熟练的撬了锁,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走出楼道口,颜千晨抬眼看了看自家新安上的防盗窗,无奈的摇了摇头。
打车到了斯毅那儿,斯毅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
颜千晨翘着二郎腿,小口小口的啜着茶,脸上表情懒洋洋的,看上去很是享受。
“郝晔最近没有什么动静,一直待在酒店里,连同阮天一和吴凌司也没有踏出酒店大门一步。”斯毅道。
“但道上已经传出了风声,青龙会要对云城黑道下手的传言不胫而走,很多小帮小派已经坐不住了,其中有七个有点气候的决定明天在凤来楼摆酒宴,商议对策。”
颜千晨挑了挑眉,笑道:“对策?最后无非就是被人鼓动,抱团去巴结郝晔,还能有什么办法。”
“晨姐的意思是?”斯毅眸光一顿。
“去查一下,这七个帮派中哪一个和青龙会有过接触,这里面,一定有郝晔的内应。”颜千晨伸了个懒腰,大步向外走,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得赶紧回去,不然又被发现了,“明天你带几个人也去凑凑热闹。”
走在盘山路上,颜千晨脸色平静,双手插着兜,留意着来往的有没有出租车。
没走多远,颜千晨脚步一滞,饶有兴味的挑起眉梢,目光换了个方向,望向路边的一棵大树下。
枝叶繁茂的树下,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盘膝席地而坐,眯眼笑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向她招了招手。
颜千晨突然对这位老人产生了兴趣。
刚刚她一直望着公路,虽没有看到这位老人,但却敏锐的感觉到一束目光的注视,直到感受到这股目光没有恶意,而是充满了一种笃定,她才决定转过头,看看到底是谁。
悠悠的走过去,颜千晨学着老人的样子盘膝而坐,双手交叉在胸前,抬了抬下巴,道:“老人家,你叫我过来,有何贵干?”
那老人就笑了笑,道:“女娃,我老头子今天好心,特地来帮你算一卦,避避灾祸。”
颜千晨听了,愣了一下,脸色变得古怪,这年头,还有谁会封建迷信?合着是个老神棍啊。她虽经历了重生,对这个世界的一些观念有所改变,可到底觉得没有哪个高人会是这种表现。
她嗤笑道:“算卦?”打量了一下老人的穿着,摇了摇头,“您老是不是该穿上身道袍,拿个卦盘再来?”
说着,她拍拍准备走人,可没等她站起来,她又干脆利落的坐了回去。
紧紧盯着老人手中用一根红绳串起的四枚铜钱,颜千晨轻视的眼神变得郑重,她眯了眯眼,问道:“你这几枚铜钱哪里来的?”
老人摆弄着缺了一个的五帝钱,笑道:“这本来就是我的。”
静了静,又道:“连同你爷爷手里的那一枚,也是我的。”
闻言,颜千晨眼底心里俱是一动,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老人淡然的神情,颜千晨手中寒芒一闪,若无其事的问道:“合着您还骗过我爷爷?”
老人抬了抬眼,眼波宁静,把五帝钱扔给颜千晨,“回去告诉他,不该执着的事就不要执着了,这五帝钱你集全了就留着防身挡煞吧。”一手撑着地站起来,老人拍了拍手上的草屑,“我观你面相,近段时间有血光之灾,还是小心为好。”
似乎犹豫了一下,老人看了看颜千晨掌心的五帝钱,语含告诫道:“五帝钱不仅可以挡煞,也可化解你心中的煞气,安神宁心,你过去已经杀孽深重,既可以从头再来,便放下前尘吧。”语罢,步子稳健的离去。
颜千晨心底一颤,瞳孔骤缩,她深深的望着老人的背影,想要开口叫住他,却发现老人步子似缓实急,早已远去。
风中辗转飘来一声笑,淡淡的字句随风飘渺而去。
“命转轮回,擅自珍重。”
阳光从树冠里落下来,一地斑驳的温润。
颜千晨攥紧了手心,却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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