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频躺枪的何夕正在录音棚外打喷嚏。今天何夕作为前辈来帮公司新签约的晚辈做指导。一首歌唱了十几遍还是漏洞百出,何夕惆怅的往键盘上一趴,像键盘清洁粘糕一样死也不肯起来了。
晚辈是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小姑娘,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大冷天穿着小短裙和长筒靴粘着何夕问东问西。可惜的是,这个小姑娘的长相完全不在何夕的心水范围里,看见小姑娘满脸写着‘求潜规则’的样子,何夕就有点反胃。正好忽然无原因的打了几个喷嚏,何夕借口自己重感冒,赖在录音棚外面死也不想再进去做指导了。
看着眨着眼睛嘟着嘴在里面卖萌的小妞,何夕很不爽。风雅这几年越来越可怕了,为了迎合市场一点下限也没有,长的漂亮的,签,卖萌的,签!胸大的,签!腿长的,签!唱歌好不好听反倒放在了后面。对于这种市场环境,何夕也有跟顾展讨论过。无奈市场凋敝,有才华又长的过关的艺人越来越少。mv和曝光率的提高导致听众们再也不会向十年前那样先听歌再识人,没有cd和磁带来磨练市场的耳朵,歌手的外形也就越来越被看重了。长此以往,长的好但长得不好的艺人越来越没活路。许多艺人都开始庆幸自己出道早,尽管长的没有那么靓那么帅,但至少声音够好,早早的唱出市场,等到海报cd和mv什么的普及市场时,粉丝已经认可了自己的声音。
何夕对此不以为然,作为艺人,唱功的好坏才是重点。你看那些三九天还穿着超短裙和深v透视装的‘歌手’,简直还不如下海拍片。
每当何夕发出这种感慨的时候,顾展就会在一旁微笑着附和一些没什么意义的拟声词。大多数是‘嗯’、‘唉’、‘噢’、‘哦’、‘呵呵’这种,偶尔逃离了这个讨人厌的范畴,最多也只是:‘对啊’、‘那当然’、‘是啊’、‘没错’……
面对一个完全不擅长和自己一起吐槽的女友,何夕就只能来找夏沉了。夏沉与何夕可以说是一对不折不扣的狐朋狗友。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就一见如故,像韦小宝和多隆一般投契。
何夕第一次认识夏沉的时候是在某个时尚晚宴的show场,刚刚拿到职业生涯里的第一个影后的夏沉去客串了一把模特,何夕则是因为听说了show场有大把不穿衣服的长腿漂亮模特,为了一窥真相,跟顾展要了一张邀请卡前去凑热闹的。
人与人的相识经常充满了戏剧化。所有人认识的过程大多数都是个挺有趣的故事。像何夕与夏沉这种天生就有些与众不同的人就更是如此了。
当时的何夕早就听说过夏沉的大名,而夏沉也听过何夕的歌。苦于无人介绍,两人虽然在后台见到了面,却也没什么沟通可言。确切的来说,有这种苦恼的人只有何夕,毕竟夏沉自从出道以来就显示出了与众不同的不正常和逍遥。而何夕则是带着文弱乖巧的假面具混迹江湖。对夏沉的生活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何夕一直想看看所谓的妖孽究竟如何过活,于是,早就因为有制服诱丨惑倾向而成功钓到顾展的何夕再一次放纵自己的变态基因,成为了一个跟踪狂。
show场的姑娘有许多,夏沉就像是掉进了蜜糖罐里的老鼠。当何夕假装无意的掀开后台更衣室的帘布时,正看见夏沉倚在在化妆桌上充满暗示性的模着另外一个女模的纤腰。
套用一句文艺的词: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尽管这句话貌似很文艺,但是事实上却是毒性四溢的甜言蜜语。
好兄弟有什么标准?一起同过窗,一起打过架,一起喝过酒,一起嫖过娼。何夕与夏沉两个未成年就辍学的人自然不会有机会同窗,何夕长了一张文艺的脸,从小到大都没人找过她的麻烦。夏沉更是一成长之路上一直有保护伞,从来不需要亲自动手。可是最后两条,严格来说她们俩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晚上就试过了。
夏沉从出道开始就是个喜好烟酒的人,何夕更是浸婬此道多年。当晚的走秀结束以后,何夕就给顾展打了电话通知顾展自己找到了新欢,晚上要一起出去喝花酒。
“……夏沉?嗯。我知道了。”
前文说过,顾展是个何夕要杀人就马上递刀,何夕要纵丨火就马上买汽油的家伙。即便是听见何夕直截了当的说要跟新欢出去喝花酒这种事情,顾展也只是说了句知道了就算完。
何夕与顾展的关系一直颇为奇怪,顾展明明是个要人命的大独丨裁控制狂,却对何夕的**几乎没有任何要求。原本在何夕刚刚勾搭到顾展的时候,何夕是做好了自己将要遇到一个面瘫抖s,每天被限制出门时间,恨不得在**部位纹上专有纹身的人的心理准备的。然而让何夕无限失望的是,顾展并没有什么令人惊讶的特殊趣味。相反,看惯了声色犬马的顾展对何夕的私生活完全没有限制。
在首次出席庆功酒会时,何夕曾经不慎醉倒在酒会休息室,结果直接被现场的公关人员安排到了酒店的房间睡了一个晚上。那时候手机还没普及,何夕尽管有手机这个玩意儿,但依然还是经常忘带。于是在第二天早上,从宿醉中醒来的何夕曾经很是紧张,生怕大独丨裁者第二天甩起皮鞭一边抽自己鞭子一边逼自己认错。然而,当何夕赶回公司,见到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端坐在办公桌前的顾展时,顾展却只是说了一句‘回来了?’就没有下文了。
因此,何夕也越来越放肆,渐渐的,何夕发现顾展真的是毫无下限。她也不确定顾展到底是真的觉得无所谓还是因为笃定何夕不敢在外面乱搞。正因为如此,何夕经常故意做出一些引人误会的举动来测试顾展的反应。这天晚上顾展的反应已经出乎何夕的意料了。平时顾展都只是会回答一个‘哦,好的’,而今天竟然略有些犹豫的拖长了语调重复了夏沉的名字,还从‘好的’变成了‘我知道了’。何夕觉得很有趣。
饶是如此也不能改变她想要和夏沉‘深度沟通’的决心。在这两个人初时的年代,社会还没那么河蟹,酒驾什么的连浮云都算不上。因此,何夕成功的赶走了送自己来show场的司机。仗着自己逆天的酒量,径直往熟悉的酒吧开去。
一路上夏沉与何夕像两个正常的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一样叽叽喳喳说了无数的话,但内容却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二十几岁的女孩会说的。例如:
“刚刚show场的那个洋妞的腿真是好细,而且还够长,我特意偷偷的瞄了一下,至少也是四十二吋……”
“但是那个妞的胸太大了一点,平胸的那种性别特征很模糊的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知道你刚才在换衣间看见那个ada没,虽然是中国人但是身材真是…肩膀和锁骨的地方简直可以打满分。我约了她周末去面试我的下一个mv……”
像两个变态的阔少一样一路开到酒吧,何夕跟夏沉找了个视野良好的地方之后就开始一边碰杯一边到处扫视。
正所谓两攻相遇必有一受,且何夕这人本身又不是个攻,夏沉全场扫视了一圈之后,最终把目光钉在了何夕的身上。
与走纤弱路线的夏沉不同,作为经常要连唱带蹦折腾好几个小时的歌手,何夕的体力是很好的。尽管文文弱弱,看起来是一脸弱受相,但仔细看能够看出何夕是个有爆发力可言的人。夏沉对于床上伴侣的要求只有两个,一个是要长的好,另一个是要体力好。要想让何夕跟夏沉这种几十年一遇的青丘山祖师爷相比,固然是没什么可比性。但是换个角度想,顾展是个自幼长在胭脂堆里的人,在见到何夕之后都会光速一见钟情,即便是何夕有个那么可怕的脾气顾展都能甘之如饴,何夕的皮相,自然也可以管中一窥。
此时的何夕已经不是刚刚认识顾展时候的未成年。夏沉两杯酒之后有些奇怪的眼神何夕看着眼中落在心底。上下打量一通便觉得今夜有戏。三巡过后,两个酒量联合起来能打败一个加强师的人都默契的开始眯眼装醉。何夕本来就存了来一夜风流的心思,特意选了个在就在酒店楼下的夜店。于是浅醉微醺,两人心怀鬼胎的上楼开房。
进了房间之后何夕就乖乖去冲凉。淋着水想着顾展在电话里的反应。这么长时间以来,何夕虽然一直满口跑火车的说着要跟张家的姑娘开房,要和李家的妹子喝花酒,可是却一直只是说说。每次面对顾展毫不介意的反应时,何夕还有几分失落。但当自己真站在浴室,准备裹着浴巾拥抱夏沉的时候,何夕有些不舒服了。
甩了甩头,想想在床上等着自己的夏沉。送到嘴边的肥肉岂有不吃的道理。更更何况顾展那个大独丨裁者是何夕的第一个,总不能让她即是第一个又是最后一个吧?
更何况……看到夏沉那个细长麻杆一样家伙……
何夕刚刚和顾展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未成年,像个香蕉一样外黄内白,自然没有任何机会能够推倒大独丨裁者。经常找准了何夕在排了一整天舞之后与何夕‘彻夜长谈’的顾展在某些时刻完全能够诠释出‘上位者’的风采。
如果……只是推倒了别人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吧?反正她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的。
不知道是怀着报复顾展的心思还是抱着用‘纤弱’的夏沉的练习技巧的想法,何夕擦干净了头发打开了浴室的门。
夏沉正躺在床上抽烟,看见水灵灵的何夕从浴室里出来,坐起身把自己抽了一半的烟递给她。雪白的烟蒂上有个红色的唇印,看上去暧昧的无以复加。何夕接过烟,夏沉顺着何夕的拿烟的手模了一遍,颇有暗示性的笑了笑走去洗澡。夏沉洗澡的速度一点都不像个女人,反而是像个久经情劫的男人一样堪称光速,何夕半支烟抽完,还没想要好如何破开一夜丨情的尴尬,夏沉就出来了。
看着熟门熟路一脸无所谓的夏沉,何夕莫名其妙的也觉得冷静。可是看着夏沉浴袍缝隙里隐约透露出来的光滑皮肤,何夕不论如何都找不到看见顾展时候的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出自己的开场白,一阵陌生的铃声响起,夏沉的手机响了起来。
还没有智能机的年代,手机的铃声噪杂难听。夏沉嫌弃的皱起了细细的眉,接起了手机。话筒中的声音何夕听不到,可是看着夏沉的表情和客气的语气,何夕本能的猜到情况不妙。人都是相同的,在何夕与夏沉这两个高度相似的人面前,许多反应都能共通。换位思考了一下,何夕想了想究竟是什么样的电话打过来能够让自己在此情此景下做出这样的反应,立刻就明白了电话另一端的人是谁。
果然,挂了电话的夏沉握着手机看看何夕直笑,“有家室了还出来玩……白让我和你一起摊上一个奸丨夫婬丨妇的恶名。”说罢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自己也跟着手机一起滚到雪白的双人床上。
“我要是你就赶快穿衣服,不然顾展找上门来,我倒是无所谓,你麻烦就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出现了何顾这个cp后,‘今夕何夕兮,今日何日兮(夕)-这两句诗在我心里变成了两句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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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无以为报,只有多加字数。
入v三更总共一万两千字,争取晚上能再更一章达到一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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