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关于马尔福家有私生子的事斯拉格霍恩的确已有耳闻,而且他相信邓布利多也一定有他自己的渠道知晓。他之前也暗自揣测过这会对阿布拉克萨斯有什么影响,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他还从没见过哪个古老纯血家族的人会对自己的子孙下如此狠手——尤其是在这个孩子还什么都没做得情况下。
西弗勒斯也是震惊的,并对这种情绪毫不掩饰,任由自己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伤势,比这更重一些的他也见过不少。上一世的伏地魔在决定惩罚仆从时,除了常用的钻心剜骨外,这些古老的刑罚也一样能得到他的青睐。当他不想亲手处罚一个失败的食死徒时,就会由贝拉特里克斯或者其他人,用古老的刑具代替他向那个可怜的家伙实施折磨。
“教授,我能不去校医院吗?”阿布拉克萨斯想穿上他的衬衣,却在接触到伤口的时候痛得扭曲了脸孔,“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动,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和蔼地阻止了阿布拉克萨斯穿衣服的行为,然后抽出魔杖转到了少年的背后,皱眉盯着那狰狞的伤口,“让我看看,也许我能做点什么
一个个音节串成咒语从邓布利多的口里诵出,他的魔杖杖尖接连不断冒着不同的色彩,当这些光彩都慢慢渗进阿布拉克萨斯的背部后,那些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重新恢复了少年人特有的光滑皮肤。
“你瞧,这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邓布利多微笑着,目光缓缓下移到少年的臀部,声音轻快,“那么,让我们来看看其他地方?”
“不、不用了……非常感谢您,教授,可是真的不用了!”阿布拉克萨斯急忙转身,双手下意识拽着裤子。他承认,把伤势暴露在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面前是有预谋的,是为他今后的行动提前铺路。但、但这并不包括连同他的一起暴露!j□j上身已经是他的底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露出更多!绝对不行!
邓布利多看着狼狈的少年,蓝色眼眸里透着笑意:“好吧,好吧,既然你坚持。虽然你大可不必在我们面前这样害羞……不过伤势还是要处理的,我们不能让你这样一直痛苦着。亲爱的霍拉斯,我想你的那个美妙的柜子里一定有什么是可以用上的
斯拉格霍恩仿佛才从震惊中醒过神来,胖教授难得严肃地点点头,然后挪动着略显臃肿的身体快步走向办公室深处通往他卧室的木门。
这期间西弗勒斯一直保持着沉默,让斯拉格霍恩主意到自己的才能是必要的,但其他的突出则能免则免,尤其是在这种敏感尴尬的时刻。反正和马尔福在一个寝室,等一下的话他将有大把的时间和那个金发少年交谈,根本不需急在一时。
至于邓布利多,他很体贴的照顾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尴尬情绪,笑呵呵的将目光投向了桌上的茶具,就好像突然对中国瓷器有了兴趣一样,拿着一个青花茶杯在手里把玩着。
斯拉格霍恩很快就拿着一个非常小的瓶子走了回来,里面装着的是一种褐色的药水。他将这个瓶子递给了阿布拉克萨斯,语气中透着一股不舍:“这是白鲜,我想你知道用法——至少艾瑞克先生知道,是不是?”
作为对斯拉格霍恩的回应,西弗勒斯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而且相信那些药水绝不是胖教授的全部库存。
“非常感谢您,教授阿布拉克萨斯向斯拉格霍恩躬身行礼,然后才开口询问,语气中带着疲惫和恳请,“教授,请问我现在可以回到寝室吗?”
“去吧去吧斯拉格霍恩挥挥手,“好好休息,然后享受你的圣诞假期。记住,劳动服务从假期结束开始
阿布拉克萨斯点头答应,然后和西弗勒斯一起,离开了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
“阿不思,你对这个怎么看?”斯拉格霍恩模了模还有些温热的茶壶,为自己和邓布利多各倒了一杯。
邓布利多扔了两块方糖在茶里,这才若有所思开口:“一个可怜的孩子,不是吗?”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斯拉格霍恩看起来有些气恼。
邓布利多笑了笑,只是低头喝着茶,什么都没说。的确,他知道斯拉格霍恩在问什么,也一点也不惊讶对方察觉到他刚刚冒头的意图,可如今一切还只能在观察阶段,他还什么都不能说。而且,没谁比他更了解眼前的这个老朋友,如果被霍拉斯洞悉了自己的意图,那么这个圆滑的家伙一定会改变对待马尔福的态度……可这样一眼,说不准就会引起某些人的主意,给小马尔福先生带来根本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还是保持沉默吧。
“时间不早了,霍拉斯,虽然你我还都年轻,但也不该熬夜熬得太晚邓布利多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我去巡视最后一圈,你也早点休息吧。那么,晚安
“晚安斯拉格霍恩见无法从邓布利多嘴里撬出消息,虽然不满但也只能咕哝着和他道别,然后气咻咻地目送着他出门。至于邓布利多走后他又想了些什么,就没人能知道了。
“如果知道事情会是这种结局,你还会实行这个计划吗?”看着走在前面几乎是一步一蹭的阿布拉克萨斯,西弗勒斯终于忍不住发问。
“会阿布拉克萨斯没停,依然在专注地走着,力求脚步更稳,速度更慢,好让自己可以不那么痛苦,“有些时候并不是知道了就可以不去做的,我亲爱的舍友,在这个问题上,我根本别无选择
“啧西弗勒斯嘲讽地咂了咂嘴,没打算继续追问。这里是走廊,不是他们的寝室,虽然理论上在这个时候不可能还有其他人,但说不准就有某个睡不着觉的格兰芬多出来乱晃——他上辈子可没少在这个时间抓到那些黑白颠倒、不知道规则为何物的小崽子们!
既然西弗勒斯选择了沉默,阿布拉克萨斯也没想继续开口,他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让自己在行走上保持平衡,实在不愿分心去应付谈话——尤其是身后的那个人并不好敷衍。毫无疑问,阿布拉克萨斯确信自己在回到寝室后需要向西弗勒斯交代一些事,而且他也不想隐瞒那些。他需要援兵,而眼下西弗勒斯就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在通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走廊上,两人默契地保持了安静,一前一后的沿着石板路向前走去,完全无视了那些被光线弄醒的画像的不满。当“砰”地一声把属于外面的空气关在门外后,西弗勒斯和阿布拉克萨斯竟不约而同的感到了一阵轻松。无论如何,邓布利多毕竟是邓布利多,纵然他还没有像几十年后那样睿智,但也根本不容小觑。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或许不会那么防备,可不管是西弗勒斯还是阿布拉克萨斯,却都早就领教过邓布利多的能量。虽然一个是亲身经历,另一个则是通过自己的儿子,但这其中并没有太大区别,最多是直观与旁观而已。但无论是哪种,都足以让他们对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教授产生足够的警惕。
所以对于能在邓布利多眼皮底下不被怀疑的走出来,两人都觉得如释重负。尤其是阿布拉克萨斯,不同于西弗勒斯的紧张,他还有着另一重的担忧——关于利用猜测邓布利多心思而进行布局的担忧。
靠在墙上休息了片刻,阿布拉克萨斯对西弗勒斯打了个招呼后率先钻进了盥洗室,当然还带着他手里的那个小瓶子。这次遭受体罚根本出乎阿布拉克萨斯的意料,他根本没有任何应对措施,虽然后来将计就计将这个划到了他计划的范围之内,但身体上的伤势还是很令他头疼。
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的咒语和斯拉格霍恩的药剂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如果没有这些,虽然他可以保证在几天内得到同等有效的治疗,但从渠道上来说,终究不如现在来得更光明正大一些。
只不过……他究竟该如何把白鲜涂抹到自己身后的伤口上呢?背对着盥洗室内的大镜子,阿布拉克萨斯烦恼地扭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势——他需要把瓶子倾斜一些,让药水滴上去,可这里面的剂量又不允许他不管不顾的直接挥霍……
啊啊,这可真是个令人烦恼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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