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自谦站在门口,看着月柔离开别墅后,立马打通一个电话,“喂,月柔刚离开家里,跟着她。”
刚出院的月柔,他并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可有些事情是该让她明白,她也该做选择了。
如果等衡温谨的案子叛下来,就是他也无法改变什么,毕竟死人哪怕翻案,也无法让其复活,而月柔,或许会因衡温谨的死而恨他一辈子。为了除去情敌,这个代价着实太大了,他赌不起。
月柔也不知道自己这样从屋里跑出来能干什么,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眼泪止不住的滑下来,网上的那些消息她知道并不是假的,即便如此,还是不死心的想到现场去确认。
打车到了衡家、工厂、公司大楼,毫无疑问的这些地方全被封了。
原本来来往往的人群早以不见,只看到铁门上荒凉的白色封条,衡家真的垮了,温谨真的被陷而抓。
月柔站在衡家铁门口,除了哭,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
离开衡家后,又去了看守所,她想见见温谨,很想他,想问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温谨你教教月柔,要怎么做才能救你出来?可是,她却低估了祈自谦的手段,看守所的人说温谨不想见她。
骗人的……是骗人的……
温谨才不会不见自己。
她知道的,是自谦提前打了招乎,不让她见温谨。
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看守所,她又去了印像中父母过世前,那些常走动的亲朋好友家里,只想请他们帮帮温谨,救救他。
可是却吃了闭门羹,没有人愿意帮住她,甚至都不让她进门。
上了车后漫无目的,在经过粉女敕女敕的甜品店时,他让司机停车。
走到甜品店门口,看到里的人很忙,衡见铭手脚还是那么麻利,可她,却在打算进门的那刻,又退回了脚步,仔细想想,衡见铭和她算不上朋友,仅仅是认识而以,可是他与祈自谦关系却很好,他怎么可能会帮助自己呢?不可能的……
“十二点了,进来吃饭。”身后传出熟悉的冷硬命令声,可话语内容却让她暖了心,她慢慢转身,昂头望着他,漂亮的瞳孔里是星星点点的泪花,衡见铭还是老样子,嘴角叼着未燃的香烟,很拽地走到她面前,手一伸拉着她往店里走。
不远处的管家姜海莲手里端着托盘,笑望着两人穿过外围,进入厨房。
衡见铭什么也没问,到了厨房松开她手,给她添了碗饭,冷硬的一个字,“吃。”
然后又给自己添了一碗,然后撇下她,独自吃了起来。
月柔只是看着他吃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衡见铭吃了一碗饭,瞅了一眼她面前冷掉的饭,抬手把饭倒入自己的饭碗里,然后又起身重新给她添了碗热饭放她面前,“快吃,这碗饭是你的,不管是冷的还是热,一会冷掉后也没人会帮你吃,因为我吃两碗就饱了,知道吗?”
月柔没说话,他看着她,“吃饭要趁热,等冷掉后没人帮你吃,你会后悔莫及!”
月柔一怔,猛地瞪大眼睛。救人要赶紧,若是等温谨的案子叛下来,等他出事后,想救也无能为力,她只能后悔没能及时。
看她神色一紧,衡见铭微微黑线,这个女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只是讲了两句废话,她似乎把废话当哲理了。
难得看她可怜兮兮想请她吃顿饭,竟然无视他?祈自谦也真够毒,竟然把什么都算计死死的,是想让她走投无路时,主动找他?
不过,祈自谦会这么喜欢一个女人,当真是稀奇。
“对不起。”月柔留下三个字,不理会衡见铭的黑脸,着急的往门口走了。
管家姜海莲看着月柔离开店里,才进入厨房,拿起月柔没动的饭碗就开吃。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交个女朋友,别总盯着别人的女人,别人的女人再好,那也是别人的,你知道的吧?”
管家说得语重心长,还朝他挤眉弄眼。
衡见铭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不理会她,快速吃完饭,转身就往门外走,当然还不忘留下一句个让管家炸开毛的话,“老妖婆!”
倏的一声,饭碗朝着他脑袋飞了过去,衡见铭头一低躲过,碗砸在门上,再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白色的米饭也洒的到处都是。
她立马就心疼了,“我的饭啊!”
祈自谦得到月柔回家的消息,开门站在铁门等着她。
出租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月柔打开车门走下来,司机拿了车费,掉转车头离开,月柔静静地站在祈自谦面前,不作言语,她的眼睛很红肿,显然哭过很长时间,祈自谦有些心疼,见她迟迟不说话,手伸将她拉入怀里。
“饿不饿?我做好了饭,就等你回来吃呢。”
“自谦,求你救救小谨,求你。”她靠在他怀里,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终于示弱了,祈自谦嘴角勾起笑,头凑到她耳边,“我答应救衡温谨,那月柔也答应自谦一件事情好不好?”
月柔身子一颤,昂起头看着他温和的脸,轻声问他,“什么事?”
他的唇摩擦着她小脸,细细地吻着她眼角滑出的眼泪,“就是你想的那样,你知道的,我只要你,仅此而以,跟我去巴黎,永远不回香市,不见衡温谨,跟我好好生活。”
即便知道活下来的人是温谨,他们还是无法在一起。
她有着片刻的失神,望着他柔和的脸,瞳孔里闪现的却是温谨的俊逸面容。她怔怔地用很轻柔的声音回答着,“好,我都听自谦的。”
他笑了,极宠溺地搂紧她,“别哭,我会救衡温谨,会对月柔一辈都好,我爱你。”
他的指勾着她滚烫的泪水,吻着她发白的唇,弯腰打衡抱起她,宝贝般的进入屋里。里面飘着很香的饭菜,祈自谦将她安置在怀里,拿过碗,打开盅的盖子,用调羹喂她吃饭,月柔很流着眼泪,怔怔地张开嘴吃,很乖巧的样子。
他知道她难过,只是不停给她擦眼泪,软言细语的说会对她好,永远都只对她一个人好。
饭后,月柔靠在他怀里闭了眼睛,祈自谦知道她没睡,但还是抱着她进了房间,小心的放床上,给她掩好被子,“好好睡一觉,我会让你看着衡温谨出来,我们再去巴黎,我相信你,相信月柔不会失信的。”
她一向是说到做到的姑娘,答应交易就不会再反悔。
他移步走到门边的时候,又反身折回床边,开口问她,“想不想见一面衡温谨?”
她睫毛轻颤着,并没有睁开眼睛,他知道她想见的,可是却挣扎了。
她犹豫了会,摇了摇头,想见,却不应该再见了,所以摇头了。祈自谦松口气般的勾了嘴角,他知道月柔是真的决定好好和他在一起了,她并不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既然决定了就会认真的对待。
他相信,以后他们会过得很幸福。
退出房间,祈自谦到隔壁的卧房里,拿出了信件,急步赶去医院见白珊。
推开病房门时,见白珊坐在窗户口发呆。
她瘦了很多,眼中一片灰白之色,她觉得衡温谨要叛刑了,仇也报,忽然发现自己失去衡逸新也没了存在这世界上的价值,可是父母却很关切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们说孩子是生命的延续,是希望。
可是,她知道,这也是背叛衡逸新的铁证,本想留着孩子羞辱衡温谨的,却发现对方跟本不在意,她羞辱的只是自己而以。
从被警方查出她所做的一切,剥夺自由开始。
一瞬间,忽然发现自己的父母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许多,以前,父母就不同意自己与衡逸新在一起,原因是催凤怡对她的专横,肆意改变她的人生,从画家变为药师,最后还抛弃父母出国留学……
父母原来只是想让自己留在他们身边,因为她是父母的唯一孩子,是承欢膝下的唯一血脉,是他们唯一的宝贝,可是她却一直在伤父母的心,一次次忤逆他们的意愿与安排,为此和他们多次吵架到不欢而散。
现在,她冲动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把自己一生都给毁了。
他们反而不在骂她了,只是抱着她痛哭流泪。
在得知死去的人是衡逸新时,不用她开口请求帮助,他们也主动用法律手段讨伐衡温谨,她是感动的,是愧疚的,父母生下她,得到的只是伤害,如今他们期待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无法拒绝。
这是她能为父母所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反正她的一生是毁了,留下个孩子,或许能给他们一点点安慰。
逸新会原谅她的吧?他一向那么为自己着想,无时无刻的对自己好。
妈妈说:如果你当初和我们商量,我们就会用法律制裁那个男人,你也不用陪上自己的人生,你的复仇太过极端,可是妈妈不知道的是,对她来说,没了逸新的人生,已经不算是她的人生了。
在逸新死掉的那刻,她的人生就毁了。所以她并不在乎,只是觉得对不起生养自己的父母。
再者,如果不是先毁掉衡家企业与催凤怡,跟本无法如此轻松的扳倒那个男人,衡温谨并不是傻子,他头脑很聪明,从公司两次危机都被他拯救回来,就可看出,催凤怡更是不容小视,那个女人比任何人都狠毒辛辣。
可是她有弱点,就是衡明厉与衡逸新。
如若不是赶在公司资金被人卷走,衡家一片混乱的时候。
衡温谨不会这么容易栽下来,树倒狐孙散,他输在钱上,否则凭他在香市的影响与地位,很多企业的高层都会愿意出手相助,可是企业完蛋了,他就失去了上流社会人群的精力、时间、金钱来投资的资格。
再加上祈自谦那个损友在算计他,为了秦月柔,所以他完了。
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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