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考虑和我结婚如何?
白珊站在原地,满脑子充斥着这句话,手颤抖着微微握紧。
神色慢慢接近崩溃,一种强烈的耻辱感侵袭而来。
“你这是想让我卖身是吧?嫁给你任你羞辱?”她的声音很颤抖。
想起自己被个恶心的种马求婚,就有种恶心的吃不下饭的感觉,不,这跟本不算是求婚,这是任他羞辱的阴谋开始。
这个男人为了把她踩到底下,为了报复她,竟然用婚姻开玩笑。
白珊哪里知道,祈自谦也是头脑忽然发热,可仔细想想,却也挺有趣。
他的视线移到霖霖身上,见对方正昂着头冷冷地望着自己,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说不定会成为他唯一的儿子,虽然当初让白珊生下他,仅仅是因为刹那对白珊的怜悯,哪怕现在,他也不知道生下这个孩子是对是错。
可是,他是自己的儿子,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对于心理严重出现问题的儿子,做为了父亲他,是不是有义务纠正一下?
虽然仅仅是觉得他有趣,想解开谜团而以。
想到这里,祈自谦抬手推了推眼镜,扯开一抹笑,“当然不是,只是觉得和白珊小姐组成家庭应该会不错……”
“别开玩笑了!谁会相信你所说的鬼话!我才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是吗?如果我以治好邵爸爸与霖霖的病为条件呢?”
治好他们的病?白珊呆愣住,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冷漠儿子。
发现霖霖正凌厉地瞪着祈自谦。
霖霖似乎真的很讨厌祈自谦,竟然会露出如此敌视的眼神,奇怪的是,在碰到她眸光,他立马低垂下头。
她皱眉,这个孩子,在想些什么?他听懂大人的谈话了吗?知道结婚的意思?
祈自谦很满意两人的神色,在看到霖霖敌视地眼神时,越发觉得这是个有趣的决定,“邵小姐还是考虑一下的好,毕竟邵家会变成这样,不都是白珊小姐当年所犯错造成的吗?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以家人的幸福与健康着想?做人太自私可不好,这样吧,一天时间,邵小姐好好考虑一下,我明天再来
男人优雅转身,迈步上车,绝尘而去。
白珊脚步定在原地,步伐微微僵硬地转身,然后进入屋里。
她去了邵爸爸的房间,看了躺在地床上的父母,也看了坐在床边很期待父亲能好起来的母亲,在母亲抓着她手激动问,“祈先生怎么说?他说认识聂文清医生,他人在美国,并没有去世……”
“妈妈,如果……”白珊欲言又止,邵母微歪头疑惑地等着她开口。
白珊嘴角蠕动,内心挣扎着摇头,“没什么,这件事情还没谈好,祈先生明天会过来,我会好好请他帮忙的,如果能让爸爸好起来,我会不顾一切,爸爸还不到六十岁呢,怎么能一直睡在床上
我会不顾一切?听到这句话,邵母有些担忧,刚想说什么,白珊已经退出房间。
白珊觉得祈自谦说得也正确,都是因为她的错,才会造成今天的一切,如果不是邵家支付了衡家大量的赔偿金,把邵家挖空了,如今生活不会如此艰巨,家里连个仆人都请不起,唯一留下来的还是在邵家待了多年的管家。
虽然温谨有把钱还来,她却无脸收下那些钱,连自己现在四处奔波接些工程也都是自食恶果,把自己的前程给毁了,哪怕不画画,改做药品工作,除了衡家,其他公司跟本就不会收她,她就像颗毒瘤,一听她的名字,就被踢掉。
连霖霖也是她固执要生下来造成的结果,有能力生下他,却没有能力教育好他,还让他心里出现问题,更加没有治好他病的任何法子,如今有个人说可以让爸爸病好起来,还能让霖霖变正常,她怎么都不应该拒绝。
……那就与恶魔交易吧。
至少利用那个男人把她重要家人变幸福。
天黑了,晚饭过后,白珊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霖霖就坐在白珊的房间门口,邵母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看到他有些诧异,“霖霖,你坐在地上干什么?怎么不回房间睡?”
孩子没说话,从地上爬起来,进了自己的房间。
邵母站在原地犹豫着想敲白珊的房门,她觉得霖霖有些奇怪,可是想了想又收回了手,因为霖霖一直就很奇怪,或许这个行为真的不算什么了。
第二天,祈自谦按约定来到邵家,白珊先给他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在沙发对面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可祈自谦只是边喝着咖啡,笑望着她,这情形似乎在等她先开口。
白珊忍到极限时,狠狠握紧了拳头,然后起身回到房间拿出一份合同,移动脚步坐回沙发处,很平静地把合同放在祈自谦面前,“请祈先生看一下,这是我写的合同,如果祈先生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立马登记结婚
反正他只是想污辱她,她已经做好这个觉悟,只要能让爸爸身体好起来,能让霖霖变成正常健康的孩子,她似乎没有资格拒绝。
“好,就这样吧很干脆的回答。
瞬间,白珊诧异地瞪大眼睛,因为祈自谦跟本没看合同的内容就同意了。
如今他正闭着眼睛品茶,白珊吞咽了下口水,手有些僵硬的将笔放到合同上。
“那就请签字吧说出这句话时,其实她很紧张,这个男人不会在关键时刻反悔?或者忽然嘲笑她太天真了?
结果,祈自谦放下杯子,很干脆的拿起笔刷刷刷地签下字,然后将两份合同留下一份,另一份很绅士的放回她面前。
微张着唇,白珊拿起合同,盯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第一次有后悔莫及的感觉,可恶!早知道这混蛋看都不看……
祈自谦微眯着瞳孔,戏谑地勾起嘴角,“呀,早知道这混蛋连内容都不看,合同内容就该多写几条对自己有利的才对啊,比如坑笔钱,或者提出不发生真正的夫妻关系之类的,呀呀后悔死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狠狠砸在白珊心头,秀眉一竖,狠狠咬牙,不得不说,这混蛋把她的心情一猜一个透澈,可恶!
“不得不说,这混蛋的读心术……”
“少罗嗦!请快些治好我爸爸的病!”白珊猛地站起来,冲着男人吼,并打断了他气死人不偿命的废话。
祈自谦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那跟据合同,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民政局登记结婚?相信合同内容只提两点要求,一是在婚后请聂医生治好邵爸爸的病,二是让霖霖变成正常人,是这样吧?如果做到这两点,你就任我处置,期限一年?或者两年?如果没能做到,就可自动解除婚约关系,是这样吧?”
这个男人竟然没看合同内容,就早就猜到她会写些什么!
因为自做聪明认为,他不会同意她提出苛刻的要求,也为了救爸爸,所以她做好了让他侮辱的觉悟,所以也干脆不挣扎了,她只写这两点要求,也认为对方只会让她提出这两点要求,却没料到,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猜中了她的心思。
从解剖她的心思,做出这一系列的反应。
是在耻笑她自作聪明,还是在炫耀掌控了她的心理想法?
真是烦死了!这个混蛋!
“那就去民政局结婚吧,现在,马上!然后按排聂医生回国给爸爸治病!”白珊吼完就去房间拿户口本,祈自谦意外的配合,跟着她出门,两人开着各自的车子去登记结婚。
一个气势轰轰,另一个笑地温润。
这一切都在冲动中完成,尘埃落定。
直到捏着红本本从民政局走出来时,白珊还有些恍惚。
一只大手伸过来揽住她腰时,她只感觉浑身冒鸡皮疙瘩,本想抬手甩巴掌的,却被祈自谦幽幽地声音给阻止了,“老婆,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幼儿园接我们儿子了?”
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无耻!
男人嘴唇对着她耳部吹,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白珊身子僵硬地待在他怀里,扭头往四周扫过,在看到满是羡慕的眼神时,只感觉到一阵悲哀,她努力控制着情绪,抬手轻推着他,“还请祈先生注重一下环保,不要污染这个社会
这是在讽刺他的行为是吧?会不会说得太过了?
祈自谦在微愣后,又笑了,真的很绅士的松开手,“老婆,我听你的
“……”
白珊皱眉,狠狠龇牙,再次被他的话恶心到不行。
直到上车后,她才舒服了不少,他们两人是各自开着车子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在车上可以离的远远地,又可以避免身体接触,她也感觉空气清新了很多。
可是,她倏地转头盯着上了她车子的男人,“祈先生,你是不是上错车子了?”
“老婆,两夫妻就应该开一台车子,不然,让霖霖看到了会以为我们离婚了,这对教育可不好,你可以不用担心我的车子的,我会让人把车子开回家的,现在我们去接霖霖,然后回邵家宣布一下我们结婚的消息,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呢,必需回家里住哦,还要把我们儿子接回家,跟我们一起住,至于岳父岳母之边,你放心好了,我会多请些人照顾他们的……”
白珊紧紧握着方向盘,低垂着头,身子不停的颤抖,直到最后一句,才让她心情平静了不少。
她慢慢抬起头,想起了自己的病,这个男人是不是想气得她精神再度时常才满意呢?还是,这本就是这次婚姻的主要原因?是在报复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