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
因摄影圈的一个朋友承包了一家波拿巴路的地下酒吧。在这朋友的邀约下,齐皖进修的一段时间里都泡在酒吧里混日子。有时候人手不够给当个鼓手、调音师什么的,也是常事。
当然,他白天则是为生病在家修养的andre教授带学生。几乎一个月里,他白日代课,夜晚泡吧,空暇的时间里拍些照片,可说生活是轻松随意。只是时间稍长了些难免会有些无趣。
这晚,酒吧乐队的鼓手又旷工,齐皖拿起鼓棒,刚坐到台上角落的一排爵士鼓后,两脚踩在踏板上准备试鼓的音色,贝斯手阿瑞突然朝台下吹了一声口哨。
齐皖抬眼,便看见一上身穿白色蕾丝镂空大v领t恤内搭黑色内衣,套牛仔热裤的黑发少女正朝这边热情地挥动着双手,然后用着流利的法语喊了声:“台上的帅哥,我能点首歌吗?”
眼见一头大波浪卷的性感女郎主动招呼,年轻气盛的阿瑞兴奋异常,他勾着嘴角就问道:“美女,想听什么?”
“孙燕姿的《直来直往》会吗?”
顿时,出生于本地的法国人阿瑞傻了。这位前些年在中国红透半边天的新加坡女艺人似乎还没流通海外,理所当然他也不会这首特立独行的流行歌曲。
阿瑞耸肩:“这首不会,能来点别的吗?比如avril的?”
他以为像她这样的女孩就该喜欢朋克公主那类性感、个性的。谁知,女孩也学他耸肩和撇嘴,上台一把拿过了前面的主麦,走到爵士鼓前,插腰弯身,用已经打开的话筒朝着酒吧里最英俊的男人,妩媚笑道:“那你会吗?”
炫光的射灯在头顶旋转,光线忽明忽暗。而,从他这角度,视线正好穿过她故意垂下的大v领,看见里面被黑色bra挤压的一对丰盈。被这种惯用的招式勾引,齐皖只是剑眉轻挑,唇边勾出一抹邪气,回她:“有听过。”
女孩帅气的打了个响指,直起身子移到电子琴旁,将话筒架上,一手哗啦滑过键盘,音乐顺势响起……
从地下酒吧出来后,齐皖似乎还能感觉到耳边回荡着那干净又另类的美妙嗓音。毕竟……发出这声音的女人此刻就趴在自己的背上,往他耳边吹热气。
“……咱们去哪儿?”
这也不知多少杯猫尿下肚,转眼成了一滩烂泥。齐皖侧头,避开她那挠人心肝的哈气,清淡的口吻中透着少许的轻挑:“送上门的女人该去的地方,你觉得会是哪?”
少女一阵痴笑,一双白细的胳膊缠在齐皖的脖子上,那柔软的胸部贴着他已被汗湿的宽阔背脊,道:“去你家!”
齐皖嗤笑:“你倒是清楚的很。”
说来,齐皖是个正常男人,但带女人回住所倒是第一次。毕竟在外面解决,才是最明智的。看眼前被酒精灌傻了的这位,说来也算是他学生的少女,齐皖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回路也被她给影响了。
少女一边哼着歌曲,一边扭着腰身从沙发上爬起,如同一只慵懒的黑猫。她一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仰着那黑白分明的水亮大眼,看向刚从厨房里拿出冰水的齐皖,嘿嘿笑道:“你女朋友不在家吗?”
在齐皖此刻的视线里,少女这般透着两分无知、三分天真又五分妩媚的姿态,可谓是挑拨得正到妙处。他嘴角上扬,斜倚在沙发边,侧头看她:“家里除了我妈,不住任何女人。”
少女霍地起身,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问:“那以后了?”
齐皖但笑不语,只是将冰水递给她。少女瘪嘴,不接。
“不喝!”
对于女人耍小性子,齐皖一向冷处理。他收回水杯,自己喝了口准备起身离开,少女从沙发上站起,一把就环住了他的颈脖,低头吻了下来。
滑腻的小舌笨拙的探入口中,舌忝舐着他口腔中一瞬的冰凉。齐皖低垂着那俊逸的眼眉,嘴角的笑意逐渐变成了一抹耐人寻味的邪魅。他一手插`入少女那乌黑柔滑的发丝中,托着她后脑勺就将被动的姿势转为了主动。
如此送上门的美味,留着不吃,岂不可惜了?
这天,是齐皖在学校代课的第三周,与她说话也只有在地下酒吧见面的两次。至今,他都不知道她叫什么。上课时,当所有妙龄女生找他搭话时,她却总是远远的站在一边,画自己的。
然而,这夜意想不到的,他们竟然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中,滚了床单。
当耳边轻喘着的女声报出自己姓名时,齐皖低头吻着她那丰盈细滑的胸口,调笑道:‘辛菲’这名倒是好记,只是不知是‘口是心非’,还是‘敞开心扉’?”
少女被他吻得浑身微颤,透红着双颊,一手探入他t恤内,沿着弧度硬朗的月复肌往上模去,侧偏着脑袋咬住了他耳垂,痴痴笑道:“那我能叫你皖皖吗……齐老师。”
午夜梦回,一场虚幻的春`梦让辛菲猛地睁开了双眼。梦里的悸动就像是从梦里延续到了现实,小月复下的那股肿胀感,真实的可怕。
开了床头灯,辛菲一手将凌乱的发丝拂过耳后,看了眼桌上的闹钟,才凌晨2点。她低头撸起自己的衣袖,一片鸡皮疙瘩。
自从齐皖出现后,这类古怪的梦境便莫名其妙的频频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辛菲眉头紧蹙,心想:难道是欲求不满?可梦里的男人为什么总是齐老师?
也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发愁时,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她一手模过,这好巧不巧的,正是刚才还在梦里对她上下其手的某男。
辛菲心虚的刚想将电话放到枕头底下,装作没听见。可,又觉得自己太过在意,反而更别扭。于是,她呼出了口气,神色淡然的按下接通键。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主动说话。
电话里淡淡的只有一丝不清晰的呼吸声,辛菲等了会儿,不见齐皖说话,便尴尬的小声道:“齐老师?”
“恩。”齐皖应了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打扰你睡觉了?”
这倒没有,辛菲心想。但也不能说自己是被梦给惊醒的,要是齐皖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
于是,她反问:“您打电话过来,是有事吗?”
电话里的齐皖沉默了一瞬,才用他那低沉动听的声线,淡笑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想向你求证。”
求证?辛菲听着心坎一颤,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又不能在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的情况下立马拒绝。她看着对面窗帘上映着的银灰月光,道:“什么?”
听到她声音后,齐皖才继续:“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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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来,辛小小看向桌子对面的妈妈,眼袋厚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她双手捧着牛女乃杯,缩着脖子问:“妈妈,你昨天梦游了吗?”
在某一次夜里,辛菲梦游到辛小小房里抱着她睡了一晚后,就是这副神色。辛小小对那次印象深刻,因为妈妈把她给吓着了。后来,听妈妈解释后,她也就没那么怕了。不过有时出去上厕所,会看见黑暗中抱腿坐在阳台上的黑影,辛小小虽觉着有点恐怖,但那毕竟是她最亲的妈妈。所以,渐渐的,她便习惯了妈妈梦游的这件事。
看样子昨晚妈妈又那样了。
瞧辛小小小脸透出了一丝担忧,辛菲无奈笑说:“昨天我没梦游,再说每次梦游不都是你发现的吗?傻姑娘。”
辛小小鼓了鼓腮帮,笨拙的握着筷子下端,就夹了块紫米粑粑放到辛菲面前的碗里,一副小大人的说:“妈妈多吃点!水老师说过,营养都在饭饭里,吃了就有精神了!”
这孩子懂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此刻,辛菲竟有种鼻尖发酸的感触,辛小小在三岁时,由于自己的疏忽,忘记带她去医院打疫苗,之后险些送命。但,这孩子却特别的懂事,当她坐在病床旁眼看着两只白皙小手臂被针头扎的满目全非,心疼的大声痛哭时,辛小小却搂着她的脖子,脸色惨白的安慰道:“妈妈,不哭,小小不痛的……”
辛菲总觉得因为自己的固执,让小小吃了不少苦。从她出生起到现在快七岁了,她认为自己并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毕竟,太多的时候,如果辛小小不在身边,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侧头避开辛小小的视线,辛菲并不想在一大早就让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妈妈在哭”。
她清了清发干的喉咙,夹起紫米粑粑吃了一口,说:“今天妈妈不能接你放学和一起吃晚饭了。回来写完作业后,记得从冰箱里拿菜出来热,米饭就直接到保温锅里面盛。妈妈会在八点前回来,好吗?”
辛小小喝了口牛女乃,点头:“我知道妈妈要和水老师去参加同学会,有好吃的记得给我打包哦!”
辛菲瞧着她嘴角的牛女乃沫,拿起面纸给她擦了擦,宠溺笑道:“知道了,你这只小馋猫。”
送辛小小上学后,辛菲拿着昨天辛振业给自己的病例报告,去了一趟j市医大,记得今天穆明轩在这里进行心理学病史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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