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门外青冥求见,说是王爷出事了,请您过去……”
话还没说完,青云只觉一阵狂风吹过,再回过神时,哪里还有顾惜若的身影?
门外候着的青冥看到顾惜若出来,又想哭又想笑的,二话不说就迎了上去,直让顾惜若以为自己若是再不出现,这个人是不是就要神经异常了!
“王妃,总算见到您了!王爷出事了,属下迫不得已才……”
“行了!少废话,边走边说!”顾惜若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脚下步子飞快,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依旧是噼里啪啦的追问着,“王爷伤得重不重?传大夫去看了没有?”
青冥紧紧跟在她身边,同样是沉声道:“回王妃,王爷伤在腰月复,大夫说……”
“说什么?有话就快说,吞吞吐吐的,变娘们了?”
青冥脚步凌乱而踉跄,气都不带喘儿的,“说伤口有些深怕是有生命危险!”
“哪里找的庸医,伤到腰月复居然还有生命危险?”
青冥顿时冷汗直流,觉得还是把那“庸医”的身份交代清楚为好,否则惹到那个脾气古怪的人,苦得还是自家主子,“王妃,那是跟随王爷多年的军医,那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就算是宫中的御医都少有人能敌!”
“哦……”片刻的凝滞,而后声调猛地上扬,“宫中那些御医就是专治不孕不育的,你指望他们能好到哪里去?跟这种人比,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具有可比性吗?”
“砰——”
青冥突然被路边的花盆绊倒。
顾惜若百忙之中难得抽空瞥了他一眼,阴恻恻道:“青冥,你的抗打压能力实在是急需提高!在没提高之前,你还是先去暗室修炼修炼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加油!”
最后一个“油”字还没落地,人已经跑出了一丈之外。
青冥狠狠的抹了一把泪,连忙催动轻功跟上前面那个人的步伐。
再不快点,怕是下次的决定就没那么愉快了,更别提加油了!
一路急赶,顾惜若顾不上擦汗,就这么横冲直撞的闯入了段天谌的房间,待看到外间窗下洗手的人时,也顾不得提前打声招呼,直接飞也似的跑过去,揪起那人的后衣领,噼里啪啦的问:“你是那个庸医吧?王爷的伤怎么样?缝好伤口了没?要不要紧?”
屋内伺候的人顿时瞪圆了双眼,震惊的看着她不遵礼节的动作,后来不知谁轻咳了几声,那些人才恍如梦醒般的低下头,不敢再抬头看一眼。
“哎,我问你呢,怎么不回话?”顾惜若又将那方衣领抖了抖,若不是那人体积庞大重量不轻,她这一抖,怕是就成了抖破布了。
许是没见过有哪个女子会这般不知轻重不顾及男女之防的,那人显然是被惊得愣了愣,待反应过来,一张老脸顿时涨红涨红的,二话不说就跳开,喊得脸红脖子粗,“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你们这些侍卫是怎么做的,竟然让王爷身边出现这种不明危险物?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担待得起吗?”
话落,紧随而来的青冥和一旁侍立的青擎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什么“不明危险物”,他们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
“不明……危险……物……”
顾惜若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顿的念着这几个字,双眼微微眯起,狭长的缝隙里透出两道危险的光线,像发现了猎物想要一跃而上咬断脖子的猎豹,便是那军医看着都心里有些发怵,瞅见一体积庞大的物事儿便毫不犹豫的挪了过去,生怕她突然发难。
“你这庸医,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如果我是不明危险物,那你又算什么?”顾惜若狠狠的瞪了下那名军医,可心里仍自担忧着段天谌的安危,匆匆撂下一句话后,便往内室跑去。
那军医就算再笨,也从青冥等人惮度中发现了端倪,事情经过脑袋这么一转,立马就将答案转出来了,只是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震惊之色,却也说明着这个事实对他产生的极大冲击力。
“她……她是……是王妃……是王爷娶进门的……王妃?”他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支支吾吾道。
青冥和青擎虽然很不想打击他,但是为着自家主子以后的幸福着想,一致觉得此刻打击会比以后打击更加有效有好处。
于是,两人对看了一眼后,齐齐点头。
本以为那军医会懊恼沮丧下来,谁想对方听了之后,沮丧是有了,懊恼却连个影子都不见,短暂的震惊后,那军医居然含泪望天,悲戚叹道:“天哪,你错牵姻缘枉做天啊!这样的王妃,粗鲁蛮横不遵礼节不敬长辈不恤下属,嫁给王爷,简直就是一坨牛粪埋没了鲜花啊!”
牵姻缘的是月老,而不是老天啊!
屋内的人默默在心里纠正着他的话。
“咳咳……”
青冥冷不防被口水呛到,似是同情又似是崇拜的看了他一把,心里无限感慨。
早就知道,这位季先生性子古怪,言辞犀利,当初随军时曾经将敌方主帅骂得狗血淋头,是以在正常情况下,谁都不敢惹到他。
可如今,他却和王妃杠上了,刚巧王妃的气性也很冲,将来怕是多事端啊!
青冥叹了口气,决定以后要离这个人远远的。
那现在呢?青擎以眼神询问。
青冥朝里努了努嘴,意味深长。
任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都不会舒服!他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先把里头那位彪悍另类的王妃给自家主子守住了,不但是要守住人,还要为主子守住那颗脆弱经不起打击的小心脏!
要让主子知道,即便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他们永远都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最坚实的矛和盾!
彪悍另类的王妃的确受打击了,只是在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时,所有被打击到的糟糕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她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眼神复杂的看着闭目不醒的段天谌,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乱糟糟的,十分难受。
若是在以前,她或许对他还没有多少的感觉。毕竟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火星碰上地球还没个谱儿呢,更遑论她这条性格向南的直线和他那条性格向北的直线相交的概率?
可在翻阅过那些史册后,她忽然为这个男人所经历过的事情而雄。这也是为什么,方才在看完所有可记载的资料后,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缘故。
不是不受震动的,也不是不同情的,更不是不感到难过的!
虽然此时此刻,所有的震动、同情和难过,想起来还有些刺眼刺心,可再怎么刺眼刺心,也都比不过眼前这人两片苍白的嘴唇,一张惨败如纸的脸和一双紧紧闭着的眼睛。
顾惜若伸出手,将露在被子外的大手放好,便去探了探段天谌额头的温度,当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高烧时,整个人顿时长吁了一口气,对那“庸医”也有了些微的好感。
只是,这好感还没持续一秒,一道太煞风景的声音便破坏了此时此刻尚还平和的气氛,“王爷受了重伤,幸亏送回来得及时,老夫已经将伤口缝合起来了。王妃不必时刻紧张的盯着伤口,你再盯,那里也不会长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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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标题,有咩有想坏了的美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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