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这就是裕亲王府啊,好气派啊!”云灵儿微笑着颔首。
今日清早,因为李氏对玉姨娘生了个男孩的事,气急攻心病倒了,没能参加老王妃的寿宴。其实如果没有老王妃的邀请,仅凭云连鹰五品的芝麻小官是没有能力带着全家来贺寿的。即使来了,也会被安排在一个小角落里,没有人会注意他们的。这次的机会都是老太君带来的。
老太君就带着云灵儿和云婉儿一起来到了裕亲王府,为老王妃贺寿。裕亲王府的广厅门口有四个清秀的小丫鬟守着,她们的脸上都挂着暖人的微笑,恭敬地将各位夫人领到了她们应该坐的位置。云灵儿望着这裕亲王府广厅里整齐的喜鹊登梅大圆桌,少说也有五十来张。广厅里已经入座的人多得让人光看着就觉得胸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云老太君,两位小姐这边请。”没想到这个小丫鬟直接带着她们穿过了广厅,来到了老王妃的荣崇院。老太君在路上一言不发。越是靠近荣崇院,老太君的步伐就越发的缓慢,云灵儿明白,老太君应该是近乡情怯了。
云府老太君来了,老王妃直接迎了出来,老王妃身材略微胖些很有福气的样子。她身穿一件暗红的牡丹璐绸棉裙,衣裙周遭有一些金丝勾勒的寿字。老太君右手的手腕上只带有一串圆润的佛珠,眼睛笑得弯弯的就像是月牙一般。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尊活菩萨。
老太君对着老王妃直接见了礼道“恭喜啊!”
老王妃拉起了老太君的手,眼圈微红的微笑着颔首。“谢谢,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她们老姐两个虽未说什麼感人肺腑的话语,也没有拥抱或是流泪,但云灵儿还是从她们最朴实的问候中感受到了辛酸与欣慰,只因为这一次的见面,困扰她们几十年的误会与愧疚都烟消云散了。
老王妃目光转到了老太君的身后,见到她身后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云灵儿规规矩矩地朝着老王妃行礼道:“云灵儿祝老王妃日月昌明,松鹤长春。”云婉儿则是慢了一拍才行礼祝寿。
老王妃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好,好,快起来吧!”老王妃别有深意的望了眼云灵儿,云灵儿也察觉到了,但是她百思不得其解。
老太君介绍道:“这是我的长孙女云婉儿,平时还是蛮机灵的,就是今天反应慢了些。”老太君一顿又满脸笑容的拉起了云灵儿的小手道:“这是家里头的贴心小棉袄,叫云灵儿,平日里最淘气,就一张嘴儿最甜,每次说话都像抹了蜜似的……”
老王妃倒有些意外,没想到这老姐妹儿夸赞庶女的话比嫡女还多。她笑着从怀中拿了对指甲盖大小的珍珠耳坠出来做见面礼:“这是我的两份小见面礼,拿去带着玩吧!”
云灵儿躬身谢了,很大方的接到了手里。云婉儿眼中则是闪过不屑,但也行礼接下了。老王妃将二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老王妃觉得云灵儿很可爱,也很识大体,她向云灵儿投向了更为炙
热的目光。
经过一番谈心,老王妃与老太君的隔阂全部消除了,二人手挽着手来到了广厅。广厅内的人见此情景顿时静了一会儿,后又热闹了起来。钱夫人端了酒,借着敬酒来到了武进伯夫人唐氏这边。“嫂子可认识这与老王妃挽着手的那位?”
唐氏笑着颔首。“那是云府的老太君!”钱夫人冥思苦想,云府,云府,是哪个云府啊?唐氏余光看了眼又想方设法的攀高枝的这个表弟妹,轻笑了一声用帕子模了模唇角。她其实从以前也听说过老太君与老王妃的关系,没想到她们别扭了这麼多年,如今倒是和好如初了。
老王妃笑着举杯道:“今日正逢是我的八十寿诞,非常感谢各位来参加我的寿宴,今日各位可要尽兴而归啊!”钱夫人率先举杯祝贺,随后所有人也都竞相效仿。
钱夫人非常开心自己做了领头人,露了个大脸,遂拉着唐氏的衣袖道:“嫂子,你也快点向老王妃祝寿啊!”
唐氏将钱夫人的手拉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我随后会与老王妃道贺的。”
钱夫人尴尬了一下,谄笑道:“那很好啊!”说着假咳了一声,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她余光又看到了老太君与老王妃是那样的亲密,实在是疑惑。“嫂子,这云府到底是哪个云府啊?”
“就是现任正五品光禄寺少卿的云府老太君,这下你知道了吧!”钱夫人听了唐氏的介绍顿时对这云府老太君充满了鄙视,她最是看不过身份低微还硬是装作上流人物的人了。她其实就一个七品县令的女儿,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才进了钱府。因为靠着武进伯的庇佑才在上流贵妇圈子立足了,从此她不再与她的娘家有任何联系,她认为那样做只会降低身份,给自己丢脸。所以她一直积极地与贵妇们交流,并且非常讨厌那些没努力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从来都是以揭露她们卑微身份为乐趣。
“老王妃,不知道坐在您身边的这位是……”钱夫人大声的嚷道。众人一听这钱夫人的语气就明白了这个老太太恐怕要遭殃了,她们又有一场好戏看了。唐氏见钱夫人又开始难为人了,而且是她一见如故的云老夫人就皱了皱眉头。
老王妃对钱夫人的人品也早有耳闻,笑道:“她们可是我请来的贵客!”老王妃的意思是这是我亲自请的贵客,她是什麼人不用你来过问。但这位钱夫人偏偏看不懂老王妃的话中的引申意思,只以为是老王妃是嫌弃这个云府老太君身份太低,不愿意提罢了。她正好可以捉弄一下她们,顺便在老王妃面前露露脸,博取一个好印象,以后有老王妃做靠山就不用看武进伯的脸色了。这简直是一举三的啊!
“那这位贵客送的寿礼一定非同一般吧,能不能给我们开开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