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妈余怒未消,别过头去不理会他。老萧见她孩子气的模样,无可奈何中又夹杂着一些酸楚,温言哄了她几句,肚子里的弯弯道道不停的转,不多时计上心头,笑道:“萧妈,我有办法让你立刻看上电视
“快说!”老太太顿时转怒为喜,摇着他的胳膊道。
“你得保证以后别乱发火萧洒循循善诱的口吻跟哄小屁孩没啥两样。
“好,我保证不乱吃水果,再说你也很少买萧妈满口子答应下来,不过好像跟老萧期待的没啥关系。
得嘞,你是我亲娘!每次一说到关键的,就给我乱来一气,看来你这病还是间歇性的。萧洒郁闷的叹了口气,道:“你去刘教授家蹭电视不就结了,那人多热情,你就算呆她家一整天,她也不好意思赶你
老太太懵懂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萧洒暗笑,反正是权宜之计,索性再让刘妈妈背一次锅,抽空还是得尽快把萧妈看电视这件头等大事给解决了。
收拾了满地的狼藉,萧洒回到厨房,把烧好的肉盛出来晾冷,又从冰箱里取出大大小小的碗来,一份份的分配好,鸡汤也用塑料饭盒分装,两份加起来刚好是一餐的量。到时候她自己再盛点剩饭,微波炉里一转就齐活了。
锅里还剩了点红烧肉的汤汁,萧洒就着刚才老太太没吃完白粥,囫囵吃了个半饱。细心的把锅灶也收拾了,给老母亲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动物园了。已经约好了,明天节目组到园里录影,还要起个大早呢!
“小黑子,你看我这头发是不是太长了?”临出门被萧妈给叫住了。
萧洒用手拢住她苍白的头发,比量了一番,长发尾端参差不齐,乱蓬蓬卡在衣领之间,好些地方都支楞得老高,发型杂乱得跟金毛狮王似的。
“刺得脖子痒痒的,你给我理理吧!”萧妈随手打开小壁灯,很自觉的坐到太师椅上。
老萧应了一声,这活计从来都是留给他的,反正指望不上钟晓轮。她看起来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实际上是连打个补丁都束手无策的生活白痴,这也是萧洒洗了一下午脏衣服的主要原因。平时她来照顾老太太,都是带着熟食来,即使萧妈痴呆了,也不乐意吃表姐纤纤玉手出品的黑暗料理。
轻车熟路从里屋翻出件雨衣给老太太披上,老萧又找了把趁手的剪刀。毫不犹豫几剪子下去,那架势干脆利落,那场面落英缤纷。三下五除二,齐耳短发出炉,顿时老太太顶了个清爽的蘑。
就凭我萧某人这手艺,以后不让守夜了,混个园丁也不是不可以嘛!萧洒得意洋洋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老大不害臊在心中自吹自擂。
帮着老娘月兑掉雨衣,萧洒鼓腮吹去她脖根子上落的发丝,银光点点,雪鬓霜鬟,飘飘散散,如风中的蒲公英般落于自己手背上。
橘**的灯光下,萧妈干瘦的身影被拉得老长。萧洒一阵恍惚,记忆中还没有被她收养到家,生活于孤儿院的岁月里,萧妈就是如此佝偻着背,借着微光缝缝补补的。
如今的她,还是从前的她吗?老萧真怕有一天老母亲病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皑皑白发在灯光下反射出晶莹的光芒,刺得他双目暖暖湿湿的,大龄文艺青年那颗敏感的心又悸动了。
“小黑子,想什么呢?”见他僵住不动,沉默不语,萧妈抓住他的大手,缓缓放到自己皱纹丛生的脸颊上。
老萧仰着脖子,努力不让泪水溢出来,喃喃道:“我在想一个故事,说是有个从前有一对母子,家庭环境不是很好,平时伙食也开得差,母亲最常给儿子做的就是白粥
“有一次,母亲不小心把头发掉到粥里。儿子发现了大为光火,嫌弃母亲不干净不卫生,一怒之下就把整碗都倒掉了!”
“那可多浪费啊!”萧妈不由得惊呼出声。
我的妈呀,故事的点不在浪费上好不好?老萧正煽着情,被萧妈“一巴掌”呼到脸上,整理了半天情绪,重新找回之前的心境,才道:“从那一次之后,母亲就很注意了,每次给儿子做饭都会戴上浴帽
“鱼毛?鱼有毛吗?”萧妈又横插一杠子。
老萧不予理会,自顾自道:“后来儿子长大了,说要去闯荡社会,便搬出去住,一年到头很少回来看母亲
“有一次,他喝得醉醺醺回家了。母亲怕他喝酒伤胃,便又给他煮了白粥。许久没给他做饭了,也就忘了戴浴帽这回事。儿子稀里糊涂的吃下肚子,到最后才眯着醉眼发现碗底躺着一根头发……”
萧妈反手拍了拍萧洒的腿弯道:“那是他喝醉了,要不早发脾气了
萧洒摇了摇头,俯把脸与母亲的脸紧紧贴在一处,喃喃道:“他即使不喝醉,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因为母亲一头乌黑的长发,在他离开家的这些年里,已经衰老成了满头霜华……”
“小黑子,你哭啥?”萧妈愕然的拭去儿子脸上的泪痕。老萧吸了吸鼻子,狠狠吻了母亲一口,这一次她倒是没有拒绝。
“我走了!”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萧洒竟是被戳中了泪点就停不下来,又不愿意在老母亲面前失态,一咬牙噙着泪快步冲出门外。
反手带上防盗门,老萧靠在冰冷的铁门上,高大的身子慢慢向下出溜,终于一瘫坐在了地上。
萧妈,您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这是您和我哥那王八蛋的故事啊!那天晚上我也在,他这个烂赌鬼是喝醉之后,找咱们借钱来了。呵呵,您就是心软,还好我追出去把那混蛋的鼻子打断了,总不能什么便宜都让他占着吧!
老萧颤抖着手燃起香烟,狠狠吸了几口,浓浓的烟雾中,那张棱角分明的黑脸上表情极为复杂,爱恨交织,有笑有泪……
自行车一大早就被拧成了麻花,根本就没骑出来。老萧心情郁闷也不想坐公车,像散步一样慢慢吞吞回到动物园单身宿舍时,已经是将近夜里10点了。
一打开家门,入耳就是一串珠落玉盘般的清脆铃铛声。这么晚了,悠悠还是一直守在门后,没等他跨进来,拦在他脚边一通狂嗅乱闻,就像是个疑心病甚重的黄脸婆,在检查外出老公身上有无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好像是没有龅牙妹的味道,算你乖!小狗妞折腾了一阵,确认无误才放心了。团身跃入他怀中,上下眼皮立马开始打架,三秒钟之内就打起了可爱的小鼾。
真拿你没办法!萧洒宠溺的模了模悠悠柔软的毛发,见客厅还亮着忽明忽暗的光芒,不用想也知道有人在看电视。
刚从一个电视老顽童家里出来,回来又撞见个电视小顽童。周薇像虾米似的蜷缩在沙发上,一身短裤背心的清凉打扮,大片粉女敕的肌肤暴露在闷热的空气中。从老萧这个角度居高临下看去,刚好可以看到一道足以夹死苍蝇的。因为是侧躺的关系,两块半果的雪白乳肉受地心引力的影响挤做一处,显得更加呼之欲出。
老萧不由自主的想起两人初见时,那个粉红色的旖旎场景。视觉动物的本能都调动了起来,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飞速往上下两头汇聚。萧洒老脸胀得通红,还好皮肤黧黑,看不太出来。不过下头就不太雅观了,再怎么努力克制也挡不住龙抬头的趋势。
太他喵的丢脸了,姓萧的你在想什么呢!那可是你妹妹啊!老萧忍着给自己两巴掌的冲动,撅着大在周薇脚边的沙发另一侧坐下,不自然抖了抖双脚,试图让发紧的裤子松垮下来遮住丑态。
呆萌的皇后娘娘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劲,昂起下巴对他嫣然一笑,精致的小脚丫抬了抬,顺势平放在他大腿上。娇躯像水蛇般扭了两三下,似乎找到了舒服的卧姿,鼻腔里舒畅的哼哼着,这才把视线转到了电视节目上,道:“哥哥,我怎么只看到你,没看到我啊?”
“啊?”老萧的脑袋就像涂了白雪修正液似的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听到表妹在说些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双细皮女敕肉、底平指敛的小脚上。
趾甲晶莹齐整,透出淡淡的、健康的粉红色。趾头圆润柔滑,趾骨修长又不失肉感,骨节几乎看不到,如雪蚕宝宝般可爱。脚面白里透红,隐隐现出其下淡青色的血管。脚跟曲线柔美,毛孔肉眼难见。更难得的是,两只美足就像初生的婴孩,没有一点厚皮死皮,细致温润如羊脂白玉雕成的艺术品一般。
他喵的,老子终于见识到,什么叫美到脚趾头了!老萧激动的在心中飚着脏话,即使他不是一个恋足癖,也难免升起一丝细细把玩眼前玉足的冲动。
腰间软肉一痛,如一捧黄土洒下,及时掩没了他心中龌蹉的小火苗。被人觑破了心中阴暗面,老萧恼羞成怒的扯出在他怀中作怪的小狗妞,狠狠塞进了沙发底下。
“哥哥,我问你话呢,电视上怎么没看到我?”周薇老半天没得到回应,使起小性子来,脚丫子踩在他大腿根上,就跟泰式按摩似的不住挤压搓揉。
你个小肉弹,我的小祖宗,这可使不得!老萧倒抽了一口冷气,胯下隐隐传来又酥又麻的快感,赶紧死命按住了调皮的双脚。大手中传来弹性十足的触感,还是让他过了一把逾越道德线,亵渎血缘关系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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