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迅速四散逃开,却在触及半夏洒下的药粉时统统化为粉黑色的粉末。睍莼璩晓
安然公主体内黑色的虫子数量之多,多的让人不敢想象她那小小的身体内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移动起来就如黑色潮水一般的小虫子。
一刻钟后,黑色的虫子顺着安然公主脑后的口子全部跑了出来,就在最后一只虫子也出来了之后,安然公主的尸体以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化,变成了一堆挂着恶臭烂肉的骨架,未曾损坏的,也就只有她身上那袭紫色的锦衣了。
恶臭散发出来,引起众人阵阵反胃,花疆神色肃穆:“这是怎么回事?”
半夏盖上白布,站起身,并未像其它妃子一样有恶心呕吐的举动,反而弯腰徒手抓住那只最后跑出来的虫子,神色淡淡:“这虫子,似乎也只有德妃娘娘能解释了吧。安然公主中了蚀心蛊,身为母妃的德妃娘娘竟然一无所知,听起来,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呢。”
“本妃没有,本妃只是没有注意到安然的异常罢了,现在想想,的确是有迹可循。”德妃神色僵硬。
“有迹可循?”半夏挑眉:“刚刚民女问德妃娘娘安然公主可有异象的时候,德妃娘娘可是否认的啊,在皇上面前,德妃娘娘可是打算欺君?”悠然吐出这句话语,立刻引来花疆不善的神色以及德妃的慌乱。
“皇上。”半夏俯身行礼,举起手中的蛊虫:“此蛊名为蚀心,从苗疆传入影月,下蛊之人可以操控中蛊者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并且能护得尸体不腐,这也就是为什么安然公主的遗体会在蛊虫离体之后腐烂的如此之快,从遗体看,安然公主早已经在半月之前就已经中毒身亡了。”说着,半夏指了指安然发黑的指甲。
“查!给朕查!这等歹毒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影月的后宫里?”花疆面色铁青,狠狠的往椅子的扶手上拍了一掌,半夏心中奇怪,安然死了,这皇帝非但没有追查导致安然死亡的凶手,反而现在更加关心的是蛊虫的事,这里面,可真是有些耐人寻味啊,神色平平的在在场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却发现只有金皇后和德妃的神色与人不同,迅速收回视线,半夏飞快地在心里计较着,缓缓靠近庆贵妃,在所有人都察觉不到的角度里以指甲在庆贵妃的手心里缓缓写下两个字,后者则是脸色一变。
庆贵妃神色一变,皇后?莫非这件事还与皇后有关?后宫里身居高位的女人在经过一番提醒以后,如何察觉不到这里面的猫腻,当下在心中想了想,然后普通一声跪在地上,深色凄然:“皇上,你也看到了吧,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有人要陷害臣妾,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众妃子站在园中,心里各有一番计较,突然,只见庆贵妃突然跪在地上,哭求皇上做主,再看看脸色发白的德妃,心中窃喜,又有一番好戏看了。
“颖儿,你放心,陷害你的人,朕自然一个也不会放过。”庆贵妃向来个性比较倔强,有些时候就连他这个皇帝的帐都不买,正是这样的个性,在她突然向男人示弱的时候会格外有优势,这会儿突然露出盈盈欲泣的模样,自然让花疆的心尖颤了颤。
“皇上,德妃只是一个宫妃,蚀心蛊极其难得,她又怎么会有,更何况,安然还是她的孩子,依臣妾看,这背后定然有人指使,否则,以德妃的性子,她没有胆量做出这种事。”庆贵妃跪在地上,看了看紧紧攥着自己衣袖的德妃,神色不明:“德妃,本宫劝你还是全部招了吧,只要你都说出来,皇上慈心大发,说不定还会饶你一条贱命!”此时,德妃的垮台已经是必然的了,她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紧咬着银牙,硬是不肯吐出一句话,庆贵妃了然,德妃这是不打算说了。
“皇上。”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花疆抬眼望着那个清瘦的少女:“你还有何话要说?”
“民女是想说,民女习得几年医术,这蛊虫是要有一定的距离才会生效,所以民女可以确定,这施蛊之人就在这里,而且,民女可以将她找出来。”半夏勾起红唇,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美目瞬间扫过金皇后身后面色微动的宫女,神色冷然,随即嘴边的笑意却继续渐渐扩大,其实她手中的只是子蛊,母蛊在谁身上她也不知道,只是她不过随口一说,那人就自己乱了阵脚了。
“你可有把握?”花疆眼皮动了动,沉沉的问道。
“若是平常,只有八分,不过今日,有皇上给民女压阵,自然就是十分把握了。”半夏笑意盈盈,庆贵妃挑眉,原来她这儿媳妇也会拍马屁。
花疆眉头舒展,十分受用半夏所说的话:“你需要什么?”
“民女只需要一件空屋子。”
“只要空屋子?”
“只要空屋子。”
“那你们去准备吧。”花疆摆摆手,示意身后的总管太监下去准备半夏要的空屋子。
很快,一间空屋子便已经准备出来,园中所有的人在御林军的看押下浩浩荡荡前往辰光宫的偏殿。
偏殿中挂满了黑布,没有一丝光线,只有一节红烛在黑暗的屋中摇摇欲坠。
安贵人一进来就被烛火后面那张无悲无喜的脸吓了一跳,谁知道烛火后面的那张苍白的脸只是抬眼撇了撇她就摇摇头:“不是你,你走吧。”
安贵人这才如释重负的走了出去,一出去,便被众妃子拥上来问东问西,结果一听她说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叫自己出来时众妃子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很快,众妃子都被半夏一一排查完毕,只剩下了金皇后,庆贵妃,德妃以及她们三人的侍女。半夏一个一个叫进来,结果都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叫人家出去,众人不由得纷纷皱眉,就连花疆也有些不耐地皱起眉头,这连半夏,在搞什么名堂。
金皇后盈盈而出,深色平常,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侍女进去,二人错身之时,金皇后暗暗点头,示意没有危险,那宫女这才放下心推门走了进去。
黑暗的屋中,一截红烛快要燃尽,烛火后那一半被照映着,一半隐在暗处的脸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瞳孔犹如浩瀚无星的夜晚,铺天盖地的黑暗滚滚而来,似要将那宫女吞噬了才算完。
‘吱呀’一声,沉重的朱红色的门被人打开,结果出来的是面色清冷的半夏,而不是那个宫女,走到花疆面前,半夏行了一礼,然后拿出袖间的水晶瓶,里面装着指甲盖大小的一只黑色的虫子正在瓶子里不停地跳上跳下,挣扎着想要出去,坚硬的外壳撞的水晶瓶发出细微的脆响:“皇上,施蛊之人已经找到了,这就是她体内的蛊虫。”
花疆直勾勾的看着那瓶中的蛊虫,半晌,才缓缓抬起眼,意味不明的看了金皇后一眼,惹得金皇后身子一颤。
“那个宫女呢?”
“那个宫女姐姐经过我的开导,打算说出全部事实,现在,正在里面等着皇上呢。”半夏垂眸。
花疆起身快步走了进去,金皇后也随后慌忙走了进去,一进房间,看见屋中的画面,金皇后几乎气绝,放屁!什么开导!有这么暴力的开导的吗?此时,那宫女躺在地上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了,她半阖着双眼,定定的看着金皇后,死不瞑目。
“连半夏!”花疆低沉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你最好给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半夏一进屋就看见了已经死亡的宫女,淡淡挑眉,还真是有骨气啊,这么快就自己了结了:“皇上,她咬舌自尽了。”不痛吗?
“现在怎么办?”花疆眉头紧皱,隐隐有些不耐烦。
“皇上不用担心,不是还有德妃娘娘吗?”半夏瞥了一眼屋外的德妃,然后又将视线转了回来。
此刻,德妃再也承受不住众多压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不是臣妾,臣妾也是受人指使啊。”
“指使之人是谁?”
“臣妾……臣妾……”
“只要你说出来,朕就饶恕你的家族。”
德妃低头,看了一眼金皇后,然后一咬牙:“是皇后娘娘指使的臣妾。”
“荒唐!你竟敢如此污蔑本宫!”金皇后眉头一皱,沉声喝道,表情不怒自威。
“皇上,此事事关皇家体面,还请皇上容臣妾只与皇上一人细说。”德妃面色哀哀,乞求的看着花疆。
再到后来,发生了什么半夏也不知道,只是听庆贵妃说那日她离开后,皇上屏退旁人,二人在御书房呆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德妃被赐死的旨意便晓谕六宫,紧接着三日后,皇上昭告天下以皇后失德为由,降为贵妃,诏告一出,引起巨大的轰动,自此,安然公主被害一事,便落下帷幕。
而花问青,也因为花疆的疼爱之心,一道御旨下去,便将花问青的安王府迁入了京城,一时之间处于众矢之的,引起众皇子的嫉恨,本来花问青就是最早被封为王爷的一个皇子,现在又被皇上允许可以常驻京城,纷纷猜测皇上是不是要将太子之位传给安王。一石激起千层浪,京城之中暗潮涌动,各皇子势力纷纷对安王府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