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安王爷带路。睍莼璩晓”韩荀抬头,带着身后的使臣一起走进议政殿。
“沧虞荀太子来贺。”内侍尖细的声音在议政殿中高高响起,紧接着,一个身着青色锦衣的年轻男子带着两位使臣一同走入议政殿。
彼时,连家堡中,连华飞正在书房内查阅账本。书房内白玉瓶中插着一支瘦骨嶙峋的寒梅,正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嘻嘻~”一阵轻笑从书房的屋顶传来,连华飞拿着毛笔的手一顿,是自己幻听了吧,摇摇头,连华飞继续看着手中的账本。
过了一会儿,“嘻嘻~”轻笑声更加清晰了,连华飞一怔,这声音是从屋顶上传来的,这大冷天的,怎么还有女人在屋顶上?
放下手上的毛笔,连华飞走出书房,屋外,大雪纷飞,连华飞刚一走下台阶,就被一个东西砸中了后脑勺。
揉着自己的后脑勺,连华飞有些恼怒的回头,却发现没有任何人,一低头,正好在自己的脚边看见了那个砸了自己后脑勺的东西,连华飞弯腰捡起来一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怎么会是一只女儿家的绣鞋?
绣鞋以七彩的锦缎制成,触手凉滑,鞋身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锦鲤,上面缀着各色细碎的宝石,被光一照,熠熠生辉,煞是好看,连华飞不由得赞叹,这哪是绣鞋,分明就是工艺品啊,这七彩锦缎,就连锦绣坊也不可能织出这样的丝绸,还有这锦鲤,栩栩如生想要成活了一般,定是绣工极好的绣娘,再看这细碎的宝石,竟然不是以绣线钉上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工艺,竟然让这些各色宝石像是子鞋上生了根一样,怎么都不会掉下来。
连华飞拿着这只绣鞋细细的观赏着,心中不禁想到:若是这绣鞋能大量生产的话,是不是又能大赚一笔了?
正想着,结果,额头又是一疼:“哎哟。”连华飞捂着额头,心中内牛,他这是倒了什么血霉了,后脑勺和脑门都被砸了一下,低下头一看,结果又是一只绣鞋,和自己手中的这个一模一样,捡起雪地上的另一只绣鞋,连华飞不禁向着屋顶上望去。
结果,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一个身着彩衣的娇俏女子正坐在屋顶的琉璃瓦上,双脸通红,两眼微眯,小脑袋还一点一点的,像是要睡着一样。
“姑娘,姑娘你快下来,大冷天的,怎么往屋顶跑了?”连华飞皱眉,朝着屋顶大声喊着。
鲤鱼精坐在屋檐上,耳朵老是嗡嗡的叫着,她不禁睁眼皱眉:“叫什么,吵死了!”
“姑娘,你别坐在上面,要是摔了可就不得了了,你快下来吧。”连华飞高声叫道。
鲤鱼精闻言低头望去,结果看见了三个人在自己眼前不停的摇晃,弄得她晕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鲤鱼精倾身扑了下去。
那一瞬间,连华飞的心脏都快停了,也来不及细想,急忙扑上前去,在鲤鱼精落地之前自己先躺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地上的落雪被四溅而起,连华飞肚子上一重,整张脸都快要扭曲了:“姑娘,你起来先……”
鲤鱼精趴在连华飞的胸前,摇了摇头,然后蠕动着爬了起来,连华飞身上一轻,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诶?”鲤鱼精抬头,看着正在旋转的天空,又‘扑通’一声,重心不稳向后倒去,结果正好不偏不倚地又砸在了连华飞的胸前。
“啊!!!”一张脸憋得通红,连华飞一张脸皱的都快哭了:“姑娘,你先起来,我快被你压死了。”
接着又是一阵蠕动,鲤鱼精再次爬了起来,这次,连华飞通过教训,在鲤鱼精起身之后,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跳了起来,手里还抓着绣鞋,连华飞迅速甩掉一只,揉着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指着鲤鱼精:“姑娘,你也太重了吧。”结果一举手,连华飞才发现自己另一只手也抓着绣鞋。
一个大男人揉着胸膛,另一只手举着一只绣鞋指着自己面前的彩衣女子,顿时场面有些囧囧有神。
鲤鱼精定定的看着连华飞,看的连华飞心里毛毛的,渐渐地,渐渐地,鲤鱼精举起自己的手:“你个偷鞋怪!为什么要偷本姑娘的鞋子?”
偷鞋怪?连华飞囧了,顿时屋檐。
“哼!”鲤鱼精冷哼一声,将连华飞手中的鞋子夺了过来,然后一坐在雪地上,拿起绣鞋就开始往右脚上套。
“该死的!怎么就是套不进去呢?”鲤鱼精忿忿地低吼。
连华飞低头望去,顿时冷汗直滴而下,他讷讷的说道:“姑娘~你穿反了。”拿鞋后跟的地方往脚趾头上套,能穿进去才怪!
“喔~”低低的声音从雪地上传来,鲤鱼精又将自己的绣鞋换了个位置,往左脚上套去,连华飞泪牛,真的看不下去了,蹲子一把夺过鲤鱼精手上的鞋子,转了一百八十度之后往鲤鱼精的右脚上套去。
“诶~穿上了!”鲤鱼精瞪大了眼,抬头看着连华飞:“偷鞋怪,你真厉害!”
“在下不是偷鞋怪!!!”连华飞吼道,随即又皱眉,自己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较个什么劲,无奈的摇头,连华飞从雪地里捡起另一只鞋子,给鲤鱼精套上:“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鲤鱼精我了好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呆呆的看着连华飞,突然拍手大喊,吓了连华飞一跳:“你是半夏的哥哥。”
“姑娘认识九儿?”连华飞挑眉。
“嗯……”鲤鱼精坐在雪地上摇摇晃晃的摇头:“我还见过你呐,不过你那个时候很丑,没有现在好看。”
连华飞听到‘很丑’两个字时先是脸色一僵,却在鲤鱼精说到‘好看’这个词时松缓了下来,嗯嗯,九儿交的朋友还是很不错哒,有眼光!
“姑娘,你家住哪里?需要在下送你回去吗?”
“嗯~我跟半夏住在一起啊。”鲤鱼精低低的说着,连华飞没有听清,正想让鲤鱼精再说一边时,鲤鱼精已经伸了个懒腰,倒在雪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姑娘……”连华飞无言,你怎么能先睡了呢?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花问青手撑一把双鲤嬉莲的油纸伞在宫门外等候,不远处,一架马车踏雪而来,车帘掀开,花问青走上前去将车内的人儿扶了下来。
半夏裹着厚厚的狐裘,一张小脸也缩到了连帽之下。
花问青将伞撑到半夏的头上:“冷吗?”
半夏眨了眨眼,示意花问青低下头来。
花问青一愣,乖乖低下头来,紧接着,一双冰凉的手掌迅速捂上了他的脖子:“你说冷不冷?冷不冷?”
脖子上传来的凉意冻得花问青打了个哆嗦,他眼神一闪,双手穿过狐裘,立刻搂上半夏的纤腰,直起身来,半夏的双眼立刻和那双带着笑意的狭眸处在了同一个高度之上。
“花问青,放我下来。”
微微的低笑声从喉间传出:“不放,谁让你之前戏弄我来着,不如我就抱着你去参加宫宴吧。”
“花问青。”半夏不断扭动着身体:“快放我下来,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本王抱自己的未婚妻,谁敢说什么。”花问青微微一抬下巴,那神情,像极了一个傲气的小孩儿。
“问青哥哥~”二人正调笑间,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又不识相的来搞破坏了,金盈月从远处跑来,眼中带着惊喜。
一听到这个声音,花问青脸上的笑意也立刻不见了:“金表妹。”
“问青哥哥~”嗲的足以让人抖十斤鸡皮疙瘩下来:“以前你都是叫人家盈月妹妹的。”
“七岁以前的事,没必要再提了吧。”花问青一点也不买账,神色清冷。
这时,金盈月的视线突然落在了半夏的身上,见二人此刻正身子贴着身子,半夏的手还放在花问青的脖子上,心里的嫉妒已经不停地在翻滚了:“哼,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商户之女就是商户之女,一点规矩都不懂!”
半夏听见金盈月刺剌剌的一句话,脩的笑了,双手反而更加放肆的环住了花问青的脖子,眼神冰冷:“如金小姐所说,我只不过是个商户之女,可你别忘了,我也是安王的准王妃。”虽然还没有成婚,可是要处置一个没有诰命的贵家小姐,她还是有资格的。
金盈月的脸顿时变得有些扭曲,就连脸上的脂粉也遮不住她铁青的脸色。
“金小姐,我已经容忍你多时,奉劝你一句,可千万,别把我对你的容忍,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你看好了,你面前的这个男人,现在,贴的是我连半夏的标签。”半夏看着金盈月越来越扭曲的表情,嘴角的笑意也越勾越大,眼神也是越来越冷,金国公府派人围攻她外婆的事,她还没有跟他们算账!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一切,要慢慢来。
PS小剧场:
连华飞眨着星星眼:“为了你们我都被压了两次了,差点命都没了,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上,快去投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