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科并没有看清楚是谁,他只是顿了顿,和来的女人错开,跑过她的身边,低头擦一把眼泪,更快地跑走。♀
来的女人是双喜,她双手托一个雕有栩栩如生的金花的精致瓷罐子。
看到双喜,熊代林长舒一口气,轻声责备,“你往我这跑,让大家看见,特别是让孩子看见,都不太好,要避嫌。”他既觉得温暖,又意识到需要拒绝,半推半就。
双喜把瓷罐子放熊代林房间桌子上,“我是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过来看看你。♀这是宫中的秘方,可以强身健体化百病,我又加进些蜜露,调制成浆汁,你喝水的时候,舀一两勺放水里一起喝就行。”
“太麻烦你了。”熊代林收下。
双喜苦涩地一笑,“岁月不饶月,我们都要老了,得格外当心身体,才能多活些年。”
“你看上去还和从前一样年轻漂亮。”熊代林显然是溢美之词,讨双喜欢心,安慰她的。
双喜模一下脸,她既高兴熊代林在言语上夸奖她,又为岁月的流失失落,“没想到你还会说这种讨人欢心的话,不要应付我了,我自个什么样子,我自己知道,谁都得老啊。”她不禁轻轻叹口气。
熊代林讪笑,无言以对。
“刚才熊科是怎么回事?看孩子那副委屈的样子,他还小,慢慢教育他,不要急于求成。”双喜开导熊代林,熊科是他的孩子,她也就多关心一些。
“孩子大了再教育,更不听话了。没事,我是完全为他好,他很快会弄明白的,不用担心。”熊代林是这样想的。有事,熊科一直弄不明白,他也只好继续再教育。
“你要注意方式方法。”双喜不好往太深了说。
“嗯,是啊。”熊代林答应。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还是吞吞吐吐含蓄地说出口,“双喜,你在皇上和公主身边侍候,是皇上身边的人——”
双喜能够了解熊代林的意思,是希望她向柯东洛进谏,不要做太出格、不符合传统的事,比如最近要立柯戚然为皇储的事,但她办不到,她有难处,“我只是服侍皇上和公主的一个宫女,谁拿我的意见当回事呀,你跟随皇上这么多年,也清楚咱们皇上的脾气,他没有主意的事是怎么着都行,他都懒得过问;他要是拿定主意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爱公主胜过一切,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说不去了。
“唉,可如何是好?”熊代林为柯东洛和柯戚然担心。
“希望皇上和公主都会平安无事、长命百岁千岁万岁吧,我们楼兰能够一直长治久安、繁荣昌盛地发展。”双喜鼻子一酸,“有我们呢,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是皇上和公主的牛马,我们的命就是皇上和公主的,你说是不是?”熊代林对柯东洛的忠,她再清楚不过。
熊代林的大眼睛看着双喜点头。
沉默一会儿,熊代林才说,“你赶紧回去吧,你在这不大方便,皇上和公主也需要你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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