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七平静的回答!所以根本不要指望有援军来救!驻守的应陵城青龙军队,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活下来!“如果我们一直呆在孤口谷里不出谷,敌军迟早会发现破绽,带兵闯入,然后将我们剿灭!”
“现在又没吃的!就算把谷里的蛇窝全部都掏光,也无济于事!”六道担忧的说道!
柳七嫣然的一笑,挽着六道的手臂,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我们还可以掏松鼠窝和鸟窝嘛!”
六道不觉的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如意,我觉得我们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片刻郭雄赶了过来,脸上有着淡淡的喜意,说道:“小七,如你所料,我刚刚看到有人偷偷模模的出谷!”
“人呢?”柳七淡淡的问道!
“他一出谷,我就扔了一把刀子!我看他最多能说出藏在谷里只有一些苦役营的罪囚,其他的,绝对没命再说!跑出去通风报信的不是那个耗子!”
柳七若有所思,喃喃道:“难道我猜测错了?”
“六道尽快召集人马!”柳七站了起来!
才一天的工夫,那些苦役营的兄弟们已经进入了戒备的状态!晌午的时候,北冥军派出一千人马入峡谷,才刚刚进入,头顶石块落掉,领队的那个副将看了一眼,冷冷而道:“这只是他们的障眼法,我们进去,他们武器装备没我们精良根本不需要惧怕他们!”
柳七坐在山谷处盯着下方的动静,看到第一轮的投石没有击退敌人,眼底划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然后她缓缓而道:“先让这一千人马进来!”
郭雄点头,一阵风般已经下了坡,那一千轻骑冲入谷的时候,看到挡在前面的一群身着破烂,手上的武器也生绣裂开的苦役营士兵之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六道站在最前面紧握着手中的胡月,缓缓的举了起来,声音清沉冷冽:“退!”
苦役营的兄弟们听到指示,开始仓皇的四处逃散,找隐蔽的地方藏身!而此举在北冥军人的眼里,便认为他们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跑。
北冥的领将喝道:“冲!”
马蹄声扬起,铿锵有力!踏碎一地枯荣,气势如宏的冲上来,结果刚刚走出两步,连人带马翻入了深坑,后来的轻骑反应不及,也纷纷的掉入了不少,有些闯过来的,看到自己的同伴连人带马被深坑里尖锐的树桩刺破身体,眼底一片愤怒,举起了手里的长弓箭,便朝苦役逃跑的方向拉弓射去!
苦役们虽然仓皇而逃,但是步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慌乱,甚至还有些特殊的规则,前头的深坑差不多损了北冥军三百多兵马,剩下的踩着掉入坑中同伴的兵马过了深坑,领头的将领一夹马月复,举起手中的胡刀,冲向那此逃跑的苦役!结果又被前面的深坑给绊住!
四下的嘶杀声响起,那些原本仓皇而逃的苦役营兄弟们捡起地上敌人落下的武器开始反击!入谷刺探的一千轻骑顿时只剩下不到一百人!
苦役营的兄弟们此时占据着有利地形,又在四处挖了陷阱深坑,很快就将进入谷中的军敌全部消失!头战告捷,士气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郭雄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走到那个受了重伤,此时正战战兢兢的想要逃命的北冥将领,郭雄举起手中的刀,眼睛都没有睁一下,直接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挂在了谷口示威!
六道过去清点人数,又派人清空深坑,重新设置好陷阱!那些苦役经过昨天一夜的逃亡,再加上刚刚的一场激烈的战争,此时一个个眼底不似先前那般缩畏呆滞,反而一个个的变得深沉起来!
清点下来的人数只有三千一百人!六道蹙眉,虽说拥有有利地形,又事先设好的陷阱,可是这的伤亡还是另他意外,还让他有些担忧!外围两万多的敌军守着,要逃出去,想都不用想!没门的事!
六道清点几匹战场残留下来的马,模着这些上等的东宛名驹,墨眸深深的!柳七已经从土坡处下来,看了一眼纷乱的战场,对那些正在收拾的苦役说道:“各位兄弟!我们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得困死在这里!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派人回去找援军!”
郭雄疑惑道:“就算派人去找援们,他们也不会来救援!”
柳七却走上前,脚下是鲜血淋淋,她一步一步走过来,干枯的草地上,印着片片她刚刚踏过的血色脚步,柳七缓缓而道:“不管行不行?总得试试!这件事情得找个机灵一点去办!谁愿意回去找援兵?就站出来!”
苦役营的兄弟们面面相觑,他们身上的血迹还未干,寒风呼啸,有些苦役扒了敌人身上的衣服和铠甲穿在身上取暖!柳七也不去管这些,现在各自只求自保,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站在人群中伤了一条腿的耗子站了起来!接着又纷纷站出来几个!战战兢兢的举起了手!
柳七挥了挥手,“好你们去找援兵,绕过这个山头,避开敌军的眼线!”
那几个人点了点头,各自捡了件趁手的武器,往土坡的方向跑去!柳七眯眸,淡淡的看了一眼,也不去理会那些去找救援的人了!缓缓而道:“剩下的人清理战场之后,生火做烤马肉!赶紧吃东西养精蓄锐!”
六道看着那几个人离开的方向微微的蹙眉!
郭雄也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眼底有抹轻屑的光芒!柳七却脸色平静,将余下的事情交给郭雄,拉着六道跑去掏松鼠窝了!
六道上树掏鸟蛋下来,生火煨着!看到柳七抱着一大堆的栗子过来,头上还沾着一丝松树叶,六道将煮了的鸟蛋一个一个的剥下壳,然后递了一个送到她的嘴里!
柳七在火堆边坐了下来,将从松鼠洞里掏出的栗子全部都放在火堆边烤着!六道将手里剥好的鸟蛋全部都塞到柳七的手里,清沉的说道:“快吃吧!”
拇指盖大小的鸟蛋正冒着暖暖的热气,一个个雪白晶莹,柳七坐在六道的对面,笑眯眯道:“来,心肝儿,张嘴!”
六道偏过头,剥着烤好的栗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不爱吃!”
柳七撇嘴,干脆靠着六道坐着,语气严肃:“张嘴!啊……六道,你张不张嘴?”她语气变得冷冽起来,整个身子扑过去,将六道压在松叶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慢慢的低下了头,凑近他的嘴,将嘴里滑软的鸟蛋送到他的嘴里!
“娘的!非要老子动粗!”柳七干脆坐在了六道的腰上,笑眯眯的一颗一颗来喂他!
六道动了动嘴,想着别坐那里!很不舒服啊!
火堆里的栗子发出劈啪的声音,阵阵的烤香弥漫,柳七手里的鸟蛋全部塞到六道的嘴里,赶紧坐了下来,开始用木棒拨开烤熟的栗子!
六道那张惊艳绝绝的脸庞在火光的照耀下,透出淡淡的红晕,他粗砺的厚掌握过来,伸手替柳七擦掉她手上的木灰,心跳得却很快!
柳七低头,看到六道腰下处冒出的小包包,邪恶的一笑:“心肝儿,你太敏感了!”
六道脸色突然尴尬,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许看!”
“好,我不看!”柳七勾唇,一只手抓住了挡眼睛的粗砺手掌,另一只手……
六道一声低呼,惊惶的松开了她的眼睛,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后面的树杆,松树上的干枯的松叶针刷刷而落,落满了他一头!他愤愤的说道:“流氓!”
“噗!”柳七掩唇,轻咳了起来,“咳……哪里流氓了?我做什么流氓的事情了?”
六道沉哼,坐在火堆旁边不愿意去理她!柳七笑呵呵的了过来,肩膀蹭了蹭六道,说道:“心肝儿,要不你抓回来?”
六道白了她一眼,你不会死啊?!
六道再也不敢直视她了!柳七却不依不饶,扑向六道,六道身子朝树丛中一滚,柳七抱着他的腰不松手,两个人滚松树丛,滚来又滚去,滚得满头都插满着干枯的松针叶!
郭雄转身背对他们俩,这两人怎么弄得跟疯子似的?
郭爷喃喃道:“这么多人在,你们俩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像什么样子!还有你,小七,不要看着六道老实,就老占他便宜!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强逼六道!非把他掰弯!”
柳七正吻着六道的嘴,灵巧的小舌依依不舍的从六道的嘴里收回来,小唇红红的,泛着一丝蜜色,湿湿的,软滑的,少女隽秀的小脸一片蛊惑的旖旎之色,她喃喃而道:“郭大哥,你怎么就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扰呢?”
郭雄手中的拿着一把重重长刀,长刀那钢铁的刀柄一下子就被他杵在了地上,地面的石块发出一块沉震的响起,溅起一丝火花!郭雄咋呼着:“难道还让我等你们搞出孩子了,我才过来叫你?”
六道咳嗽着,脸颊红得像虾,唇角还弥漫着少女那甜清的气息,甜甜的,让他欲罢不能!他压力的平复着胸口躁热,他坐在那里,也不敢马上站起来,脸色正尴尬!
柳七没皮没脸的说道:“你既然知道?还过来打扰?!”
郭雄也恼了,“我不过来,别人也会过来,被别人看到,还不如被我看到,好歹我知道六道是直的!”
郭雄又不得不镇定的提醒一句,“你俩滚来滚去,是没找到合适的位置吗?爷告诉你们,男人在上面!”
六道深呼着气,窘迫的看了一眼柳七!
柳七拉好衣服,挥了挥宽袖,不耐烦的说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在上面嘛!”
郭雄瞪了柳七一眼,然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满脸绯红的六道,摇了摇头,“六道啊,男人夫纲不振!会被人耻笑的!”
六道沉沉一哼!他一直在争取主动的地位,只不过如意不给机会给他!
柳七见六道气息平缓了,想着他也压抑住了体内的躁动,柳七伸手将六道从地上拉了起来,踮起脚尖,替他摘掉头上的松针!
六道也窘迫的伸手将她将松散的墨发拿着布带系好一些!
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整理了一下仪容,柳七朝六道嫣然一笑,六道抿唇,有些尴尬的走到郭雄的面前!
郭雄扔出一块烤好的马肉给六道,这才对柳七说道:“那几个出去找援兵的,有几具尸体被北冥的军队扔进了谷中!”
“几具尸体?”柳七淡淡的问道!
“四具!”郭雄淡淡的回答,目光凌厉!
柳七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是还有三个没有被发现吗?不急!”再说柳七也没有指望真能找到援兵来救,她这么做,只不过是暂时压住人心!让那些苦役营的兄弟们有种希望而已!
现在被发现了四具尸体扔回来,只要不是所有派出去的人都被杀害,苦役营的人还不会涣散军心!
郭雄说道:“能不急吗?外头发话了,只要主动投降者,他们可以免投降者一死!已经有很多人蠢蠢欲动了!”
柳七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张嘴接过六道递过来的马肉嚼了起来,虽然口感实在怎么样,但好歹是肉,她温软的嘴唇,以及滑软的舌头碰触到六道的指尖,六道心底突然一颤,似乎唇边又残留着她吻他时那种缠绵旖旎的淡香!
六道白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懒,连手都懒得伸过来接?
柳七全然不理会,小嘴张开,等着六道往她嘴里扔切成小块的肉!
郭雄抚额暴走,干脆转身,说道:“你们俩赶紧出来!爷脾气不好,看到有投降的,就算杀了!”
郭雄闯荡江湖,最重的就是情义,此时最恨那些叛徒,无情无义之人!
柳七跟上郭雄的步子走了出来,苦役营的兄弟们正在架着火,烤马肉,有些受伤的,也按照柳七之前教过他们的草药,自行在敷,还有几个站着那里盯着那些被死去的同伴尸体,眼神闪烁!看来他们看是听信了敌军发出来的话,不杀俘虏!
柳七坐在站在人群当中冷冷喝道:“大家都吃饱了没有?今天晚上我们主动攻营!”
这两天来,这苦役营的兄弟们也了解了许多,他们全是靠的六道和柳七指挥,所以才会有命还活着,再加上刚刚又打了一场胜仗,虽有伤亡,但伤亡不大!他们也相信了柳七的能力!只是主动攻营,大家连想都没有想过!
几个队长站了起来,开始整理队形,虽然有些生硬,但是比之前的乌合之众要好得太多!柳七看了一眼旁边剩下的那些匹战马,眸子微眯,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明的光芒!
“吃饱了的话,就听我的命令!你!”柳七指着一个高个的,顿了顿,说道:“叫什么?”
“柳爷,小的叫白龙!”那个高个的皮肤黑黑的男人说道!
柳七淡淡的点了点头,“你等会带五百人去砍树枝!要树叶没有掉的那种,最好往地上一扫,要能扬起灰尘!郭大哥你带一千人去峡口搬石头作好战斗准备!六道你带着剩下一千六百人分散在树丛当中,等到天黑,慢慢的靠近北冥军的营地!注意不要被人发现!若是被人发现了,就是死路一条!成败在此一举,如果有要退缩的,站出来!”她的语气不紧不慢,眼底透着一抹睥睨的光芒,让在场的人顿时觉得严肃!
柳七见没人站,语气渐渐的沉了下来:“有怕死的不愿意去的,站出来!”柳七见没有动静,又沉沉的说了一句:“三万人马对三千!如鸡蛋撞石头!若是有人真想投降,我不计较!”
顿时有几个站了起来,柳七冷冷的瞟了一眼,说道:“你们走吧!”
那几个战战兢兢看了一眼柳七,然后小心翼翼的朝谷中跑去!还没走到谷口,被郭雄手里的胡刀全部一刀致命!郭雄气呼呼的说道:“敌人的承诺也相信?真是蠢货!”
底下的一阵的吃惊,一脸怨恨的看着郭雄,又看着柳七!柳七冷漠了瞟了一眼刚刚倒下的尸体,说道:“退是死,冲也是死!万一侥幸活着,就会活得更好!你们是想一辈子被在踩在泥泞像狗一样,永远抬不起头?还是现在就拿性命去赌一场光辉的前程?”
这个时候谁敢说不?那些说不的都被郭雄一刀灭了!苦役营的士兵暗暗的在心底骂柳七无耻,柳七隽秀的脸上露出一抹凌厉的笑意,点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等安排妥当之后!趁着半夜袭营!”
郭雄沉声的说道:“没问题!”
所有事情安排下去之后,柳七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放心,放出的那三个人到底有没有月兑离敌军的视线,还是个问题!郭雄这两天夜探过北冥军队安扎在孤口谷入口中的营地!三千人对三万人根本就是螳臂挡车!不过柳七的目的不在于此!
秋风瑟瑟,吹起大片的血腥之气!一袭青纱的辇帐缓缓的从小路上经过,帐内的身影突然动了动,声音清鹂,“还有逃跑的!”
“圣姑!属下们刚刚算计了一下,加上北冥军人的尸体,死者最多一万,其间有些北冥士兵的伤口整齐,大多一刀致命!”一个身着青色武士服,头上戴着青色面具的男人缓缓的禀报!
辇帐内,一声惑魅的笑声,“还真是不简单呢!”
青衣男人沉声的说道:“属下刚刚在路口发现一个人!”
“谁?”帐内软声细气!
全身是血,还瘸了一条脚的耗子上前,跪到了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圣姑!”
青衣男人踢了耗子一脚,语气冷冽:“快说!”
圣姑轻言细语的说道:“青风,别吓着人家!”把人身上的血都踢到他的车帐上来了!脏死了!
青风颌首:“属下知错!”不过眼睛望向耗子的时候,那是浓浓的嗜杀之气!
耗子战战兢兢的开口:“从盛京新来的那三个苦役带着罪囚营生还的人撤至了孤口关!现在被北冥军困在谷里,那个叫柳七的还派出几个人逃出来去应陵城守将那里报告求助援兵!小的就是这么才逃出来的!有几个一起报信的北冥军发现了!还有两个逃出的,小的已经将他们干掉了!”
青风冷冷一笑,“圣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问你,为何这些天都没有给外边传信!不仅让驻守的军队撤离了营地,还令苦役营的人拖延北冥军的深入!还有,那三个新来的,他们的信息,你也没有传送出来!”
耗子脸色一白!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三个新人来跟圣姑有什么过节吗?”
圣姑长长一叹,声音悠长,带着几分惋惜,摆了摆手,说道:“青风,走!”
辇轿被抬起,青风恭敬的站在那里,等辇轿走出十步远,他才抽出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在了耗子的心口上!
耗子一脸的疑惑:“青风堂主,小的做错了什么吗?”
青风将匕首抽回,从身上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说道:“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刚刚带回来的情报令圣姑很不高兴!”
耗子瞠着涣散的眸子,圣姑不高兴?他怎么没有看出圣姑不高兴!他不甘心的倒在地上!等待着生命的逝去!
青风赶紧追上圣姑的辇轿,厚厚的青帐内,婉转如鹂的声音传来,“去孤口关打探!”
“是!”青风恭敬的说道!
圣姑突然又若想到了什么,说道:“朝中派了钦差过来调查青州之事,你说这个钦差会是谁?”
青风战战兢兢的摇了摇头!
圣姑轻声的笑了出来,喃喃的说道:“我觉得那天那个救孕妇的少年还挺有意思的!”
青风默默的站在那里,心想着,圣姑,您不会是看到那个少年了吧?青风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题外话------
我不知道这章哪里不健康了!卡在了后台!
难道是柳七调戏六道不健康啦!我的天!下回再不敢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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