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岭的东南方向的苍莽山!”
郭雄一脸的紧张与担忧,六道掩护他们撤退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再说密林深雪,又离援军较近,想着就算敌军追上,也不可能冲上去与大夏援军纠缠!
秦重走过来,安慰:“六道应该不会有事的吧,若是有事,现在哪里会这么平静,再说了,现在敌军自顾不遐,哪里还有精力去搜查他们的那些人?”
柳七凤眸深深,蹙眉静静看着漫天苍茫的雪色,“苍莽山!”
郭雄一脸的愧疚,说道:“小七,你别担心,我马上就派出一队人马去找他!”
柳七翻身上马,此时心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几仗逼得北冥军连连后撤,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以将北冥军赶出大夏的领地,只不过北冥的军队一停留在吐浑谷交界处,不愿意离开!想着趁机而起!大军不可离城太久,怕时间一久,城内多生变故!
余震带着副将走了过来,也了解到了六道的情况,余震是个惜才的人,于是也同意了郭雄带着一百来人,回去寻人!
余震拍了拍柳七的肩膀,说道:“柳校尉,你不必太担心,可能是赵校尉带的人马在苍莽山迷路了,苍莽山树丛茂盛,树木又高大,钻进去之后,连头顶的天空都看不到!”
“他不会迷路!”柳七认真的说道!在盛京之时,六道已经将各方战局,乃至各地地图形都研究得很清楚,更重要的是,六道做事很谨慎,当初出发的时候,必定先认真的探查的地形!柳七当然不愿意相信六道被敌军擒了!六道虽不善于言语,但心思很细腻!
余震也有些担心,干脆又吩咐一队人马过去寻人!柳七眸色沉沉的!狂风夹杂着鹅毛大雪吹下,冷厉得像锐利的刀子划在身上!
秦重看到柳七那沉下来的脸容,心底也变得担心起来!先前被困了四五天,之后又带着人马偷袭敌军后方,现在又下着这么大的雪,这要是再被困,铁打的都受不了!
“报!”一个军卒跑了过来,将一封信函递到了余震的手里!
余震展开信函,冷毅的脸色顿时黑了,气呼呼的一甩袖,冰雪飘荡,信函飘飘然然的落在了雪地上!那军卒小心翼翼的将信函捡了起来,举在了头顶!
柳七瞅了一眼信函,说道:“呈过来!”
军卒赶紧递到了柳七的面前!
余震气呼呼的说道:“北冥主帅说,想要他们退兵,除非我们派出使者去跟他们谈判,否则北冥后方的五十万兵马全全倾而动,攻入应陵城,占领青州!”
“他们想得还真是挺不错的!”柳七淡淡的说道!目光却盯着信函那最后句话突然僵妆冥军队要求交出孤口关一战的指挥者!
孤口峡谷,柳七靠着三千苦役营的卒士,力措北冥三万精兵!当然她的确是用了些卑鄙的手段,放毒烟,挖陷阱,可是在北冥军的眼里却被说成了卑鄙无耻的小人之举,柳七冷冷一笑,兵不厌诈,只要是个当兵的人都知道!
余震说道:“柳校尉,这种事情,你不必理会,只要他敢带兵来,我一定不会让他攻入我应陵城池半步!”
雪地里突然跑出一匹马,一个浑身是血穿着大夏青龙军军服的军士,急急策马前来!余震身边的副将走了过去,那士兵脸色苍白,看到余震之后,目光一亮,说道:“将军,先锋营七百来多人,被困苍莽山,敌军带兵翻山搜寻,小的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三百余人,赵校尉好不容易才护送小的回来,寻求援助!”
柳七抓着手中的信函,语气沉沉的说道:“请余将军再写下一封信函,让北冥军撤回搜寻夏军先锋营的队伍!由我带去北冥军营,见他们的主帅!”
秦重急了,愤愤的说道:“柳七,你疯了,这么凶险,你也去?你知道你的责任?就算你不替南宫大人着想,只得替你来青州的责任想着吧!你要是用这种方式放弃,当初还不如直接就放弃呢!”
“我不管什么责任,我只知道现在的责任是六道!将军,你不用再犹豫了,就由我去吧!”柳七淡淡的说道。目光却望向远方,静静的,眸色越来越深,责任什么的,其实就像一味药,没有药引,那药就什么也不是,可是还会吃出毛病!
秦重坚决反对,说道:“不行!你对自己不负责任,我受人之拖,不能对你不负责任,总之我不同意,余将军,你若是敢让柳七一个人出入敌营,我马上请南宫大人上书弹劾你!让你这个青龙军大将军当不成!你可得想清楚!”
柳七冷冷的瞟了一眼秦重,然后淡淡的摇了摇头:“秦讼师难道不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弹劾又如何,只要打了胜仗,谁又会立了大功,也可拿功抵过!”
秦重急了,气愤的拉着柳七的马缰,说道:“我说不行就不行,打仗是男人们的事情,你一个……”柳七那道锐利的目光射过来,秦重脸色黑了,愤恨的闭上了嘴!
余震说道:“秦讼师说得对,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万一敌军不讲信用!岂不是很冒险?”
“将军怕是忘记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想北冥军中的主帅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柳七突然一怔,缓缓而道:“而且我之所以敢去,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会冒然前去?”
余震的目光一怔,之后又听了柳七所说的计划之后,心底虽有些担心,但一想到好歹也是一招釜底抽薪的计策也没有带说什么?
秦重却一直坚决的反对,最后实在说不通,柳七一恼,淡淡的挥手,:“将秦讼师送回城内!”
秦重急了:“柳七,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余震已经命人拿来了笔墨纸张,写了一封信函叠好,递到了柳七的手里!柳七伸手接过,收在了身上,对秦重说道:“秦重,如果我有事,青州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柳七说完,便将一个粗布包着的东西递到了秦重的手里,秦重一愣,吃惊的不已,说道:“柳七,你这是自寻死路,谁要你的东西,青州的事情,明明是你的责任,你凭什么交给我!就算给我个青州知府,我也不屑!”
柳七嫣然浅笑,“你错了,这个比青州知府的权力大!”说完她策马,秦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月兑了士兵的束缚,一下子就抱住了柳七的马脖子!
秦重咬牙切齿:“柳七,你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把青州这么个烂摊子交给我来处理!我告诉你,我才甩手不干呢!”
“青州本来就是一个烂摊子,是皇上给我的!听你这话中的意思是,皇上没良心?”柳七笑呵呵的看着他!
秦重一时语塞,俊脸一片强硬:“你要去,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柳七一扬马缰,马蹄扬起,将秦重踢倒在雪地里,缓缓而道:“把秦讼师绑了,绑回城!”
“柳七,你这是作死!”秦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他气呼呼的指着柳七,吼道:“你娘的真是将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子不管你了,不管你了!”好好的丞相夫人不当,非要吃这种苦!好好的呆在营里不好?却非要送入虎口!?
柳七轻叹,凤眸深深的望向远方,缓缓而道:“六道的身份,你不会不知道!他要是了事,你当真会认为皇上不会怪罪?”
秦重恼了:“你哪里是怕皇上怪罪,哪怕赵六道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你也会去!”
柳七挥了挥手,说道:“拉开秦讼师,挡在这里哭爹喊娘的,真他娘的晦气!老子还没有死呢!用不着哭得这么悲恸!”
秦重脸色白了,指着柳七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愤愤的一甩袖子,说道:“我要回京!”鬼才愿意呆在这个危机重重的青州境地里!反正他没有办法阻止柳七,当然六道的身份,他知道,别人不一定会知道!还好敌军不知道!
柳七看着秦重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雪地里,回头,对身边的几个护卫军人,说道:“走!”
余震并不知道六道的身份,只认为六道是一个难得将才,不愿意放弃,再说柳七要去敌军,也和他讨论了详细的计划!保证万无一失,才同意让她去!
柳七刚刚迈入北冥军的营地,便看到一身胡服的军人突然迎了过来,手中的长枪对准了柳七!
“在下柳七,夏军便者!”柳七缓缓而道!
那北冥士兵疑惑看了她一眼,她身边只跟了两个护送的军士,北冥士兵疑惑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去报告将军!”
正在主帐的兀达一听是柳七到来,脸色顿时愤怒了,他也早知道孤口关一战,是柳七一策划,当他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眼前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兀达的脸色一冷,心底更是愤愤难平,想他堂堂北冥国骁勇大将军,必然是在这么一个柔弱的少年手底下吃了亏,妒忌愤怒充斥着头脑,不分青红皂白的吼道:“柳七!你就是柳七?!”
柳七蹙眉,眼前的男人一身杀气,而且看自己的时候,眼神愤恨不已,她淡淡而道:“正是!”
“吊起来!”兀达一挥手,气呼呼的说道!
兀达身边的副将惊惶道:“将军,是否问一下元帅的意思?”
“不用!老子在这小子的手中吃了亏,等老子出了这口气再说!元帅如今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等他醒了,本将军自会前去请示,再说元帅也不一定会见他!”兀达冷冷的说道!
柳七心底一怔,没想到这个兀达竟然是如此的记仇。跟随她而来的大夏军士也急了,说道:“我们要见你们元帅,就算是你们元帅,也无权将柳校尉吊起来!”
兀达冷哼,“这两人绑了,好好招待,别让他们大吼大叫!吵到了元帅,唯你是问!”
一群北冥士兵围了过来,将柳七带来的那两名大夏军人绑了起来,又用布条塞了嘴,放在了下等兵的营帐内!不过,好歹也有个遮风雪的地方!
兀达冷冷的瞟向柳七,眼底有着浓浓的恨意,说道:“把他吊起来!吊在营外!”然后冷冷的大笑,说道:“你叫柳七是吧?听说今天晚上会有大雪,如果你挨得过明天,明天本将军自会带你去见元帅!”
柳七皱眉,此时遇到个不讲理的,再怎么申辩,可能还会更加的激怒这个人,柳七嘴角划过一丝冷冷的笑意,缓缓而道:“既来之,则安之!不过兀将军既然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想必不会食言!”
“这个自然不会!”兀达呵呵大笑,指着柳七身上的墨色羊毛大麾披风,说道:“月兑下来,再吊!”
“是!”两个北冥的士兵过来,两三下就将柳七身上的披风摘下,将她绑了起来!然后吊在了营外!
雪花翩跹,寒风刺骨,柳七咬了咬牙,看到身边走来走去的北冥士兵都向她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她心底懒懒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小鬼难缠!不过也有可能那个北冥的元帅就是故意让兀达出一口气的!
寒风如刀子一般刮在了脸上,柳七打了个寒战,头上、衣服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雪!此时正是下午,快入暮的时候,是天气是寒冷的时候!
夏军营帐,余震知道北冥军不讲信任,直接将柳七吊在了营前向他们示威之后,心底也怒了!召集了逼将,打算将柳七和他之前讨论的半夜袭营的计划提前进行!结果刚一入营帐,他便在营帐的地图前发现一张字纸,那字纸是柳七之前离开的时候,叫余震身边的步卒送过去了,看到那张字纸,余震的手一僵!心里对柳七又多了几分的敬佩,原本她一早就知道北冥的骁勇将军兀达会故意针对她!
计划不能提前,余震心急如焚,派出去寻找六道的队伍也一直没有传来消息,他想到柳七居然连这一步都看出来,心底便开始怀疑像柳七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被流放于苦役营?还有之前柳七说赵六道的身份,一说到赵六道的身份,秦重顿时就焉了,明明还骂骂咧咧的,突然秦重的眼底也闪过一抹忧色!余震思及此,似乎也觉得六道那身份也不简单!
此时正离北冥军营的不到一百米的雪丛里,一队身着暗红色军服的士兵正躲藏在其中,其中一个脸色沉静,眸色如墨的少年抿唇,他的脸上被荆棘划破了几个血痕,又被寒风这么一吹,血痕更加的明显,旁边一个小兵小心翼翼的说道:“赵校尉,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若再不撤回,兄弟们怕是再也坚持不住了!”
六道轻轻的点了点头,并非他不愿意后撤,只是在后撤途中遭遇到了敌军双面的夹击,他带着余下的兄弟躲避敌军的追踪和搜寻,最后又返回了这里,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六道觉得如今战局大好,余震一定会趁热打铁,将敌军全数赶往出境!只要他们再坚持一两天,便可以获救!
那小兵眼底有着惊惶的光芒,被困五天,之后又空着肚子袭敌营,后来又被敌军搜捕,好不容易逃至一个安全的地方,还是敌军的眼皮子底下!能不惊惶吗?别说他,其他的人,那意志也开始有崩溃的迹象!若不是六道此时还定脸的冷静,只怕他们早就弃甲投降了!
六道看了一眼身边剩下的三百来人,每一个全都被覆盖上厚厚的雪层,饿极了,便扯着旁边的枯草根啃着,然后再抓一把雪慢慢的咽下去!
六道清沉的声音:“兄弟们再坚持一下,最多不超过明天晚上,我们一定能出去!”
那些士兵都一脸期盼的看着六道,听了六道这么一说,心底也升起死浓浓的希望,只要再坚持一天一夜,他们就能出去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隐藏!他们都蹲在这里四五个时辰了,脚都已经冻得麻木,躲避追踪的时候,连火都不敢生,怕被发现,冷极了,就大家抱在一起,相互的取暖!
北冥军营的里升起了火,开始做晚饭,那些隐藏的夏军士兵羡慕的看着!
六道一直低着头,他也有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但是现在这样的环境,比起当初苦役营有过之而不及!冰凉的雪水缓缓的在嘴中融化,他才缓缓的吞了下去,想到如意,心底便不觉得那么冷了!而且觉得很温暖!如意如果知道他被困,不知道会不会着急呢?他还没见过如意着急的样子,如意一直都是淡定的性子!做事也很有分寸,不管做什么,都会比常人事先多想到几步!
一个探敌营的士兵从雪丛里悄悄的钻进来,脸上有着惶恐的光芒,说道:“赵校尉,敌军营帐前吊着一个人,看不清面目,不过我偷听过敌军士兵的对话,好像那个吊着的是大夏军队派过来的来使,之前得罪了北冥大将军兀达,被大将军直接绑着吊了起来,连元帅的面都没有见到!”
六道抬头透着厚厚的树丛望了过去,敌军的营地里,一片片白茫茫的帐蓬,帐蓬上积了厚厚的雪,营外的旗帜处的确吊着一个人,那个人全身都被白雪落满,由于隔得远,看不清楚模样!只觉得身形单薄!
六道心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青龙军余震到底会派谁来当这个使臣?据他了解,余震身边的副将大多都是粗犷的武士出身,有些大字还不识得一个,而且当来使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一定的能力,没人能应付得过来!
六道本来蹲着,突然站起来,握住了旁边的宽刀,钻入雪丛!沿路是敌营的方向走去!
“赵校尉,你要去哪里?”旁边的士兵疑惑!
“我去看看!”六道清沉的声音透着一丝干哑,神色冷冽!
“赵校尉,你小心一点!”身后的士兵提醒道!
六道头也未回,弯成身子,直接从雪丛里钻出,慢慢的移入了敌军的营地!此时敌军正在吃饭,饭香四溢,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顺着厚厚的营帐掩护,慢慢的靠近一个离伙房不算太远的位置,然后拿了刀,轻轻的割开帐蓬的一个小缝,看了一眼里面,里面并没有人,这才小心翼翼的钻了进来!
帐内的配置应该是副尉级住的地方,一个帐营里住五六人,床边的摆着一个小案,案上放着几张黑麦的大饼,还有一些风干做熟了的肉类,六道随手扯了一块布将东西包好,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他左右看了一眼,然后钻进了吊床下!拉了拉帘子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两个身着藏青色北冥军服的军人走了进来,身上带着酒气,其中一人看了一眼,指空空的桌案,说道:“你怎么把吃的东西全吃光了?”
“我还以是你吃的,然后怪我呢!”另一个愤愤的说道!
“我哪里吃啊,你可别胡说!”
“我看你就是做贼喊抓贼,谁不知道你经常拿了别人的东西,总是装无辜啊!”
“你……”
“算了,不就是几块饼吗?吃了就吃了!反正过不了几天,咱们也应该撤军了!”另一个淡淡的说道!
那个拿着酒壶的士兵躺在了旁边的吊床上,懒懒说道:“你想得美吧,元帅是有可能会先撤回国内,不过兀达将军一定不会!”
“那怎么可能?兀达将军不是要听元帅的!?”
“你看见今天那个夏军的使者没?兀达将军直接将他吊在营外,现在都两个时辰了!我看他是坚持不下去了!”
“听说是叫柳七!你说夏国人取名字多奇怪,就按排名辈份取了!一点儿寓意也没有!”
“呵呵……”
两个北冥士兵哈哈不屑的大笑起来!
眼前寒光一闪,那两个北冥士兵睁大的眼睛,看到眼前身影冷冽,浑身充满着煞气,将手里面宽刀缓缓入刀鞘!
片刻,他们的脖子大动脉才喷涌出血,很快的刀法!尽得柳七解剖真传!柳七说杀人要优雅,不要把血溅得到处都是,于是六道在划断了那两个的脖子之后,将那两人推到了吊床里,拿了被子盖上,半晌那厚厚的被中也没有渗出血来!
六道此时目光寒厉阴冷,看了一眼旁边北冥军人的军服,拿起来套在了身上,又戴上了他们的胡帽,厚厚的围帛将半边脸都挡住了,只剩下一双锐利如狼的眼睛露出在外!他脚步稳重,一步一步的不动声色的走到前营,走到旗帜的底下突然停了下来!
吊在上面的柳七全身被白雪覆盖,若不是她嘴里吐出淡淡的雾气,还以为她已经死了!站在底下的六道寒眸越来越深,看着身边走来走去的北冥士兵,心底升起了浓浓的怒火,只恨自己只有两只手,若有很多只手,足可以将他们全部都抹喉结束性命/!
柳七唇色被冻得发紫,全身都觉得冷得麻木,一股寒风呼入肚子,肚子疼得厉害,腿间一阵暖流,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腿子缓缓的流了下来!
柳七突然睁开了眼睛,这月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了?她自重生以为的第一次来葵水,之前身子弱,又吃不饱,再后来又受了内伤,一直在调理,虽然现在看起来是比普通的女子晚了一点,但现在确实来得不是时候!她冷得一阵哆嗦,睁开了眼睛,突然对上一双狠厉如狼的眸子,她心口一颤,动了动嘴唇,却发出的是沉哑的声音,寒风掀起雪花划过她的脸蛋,她摇了摇头,手腕上的痛楚传来,声音细如蚊蝇,喃喃的说道:“怕是出现幻觉了,每次脆弱的时候,都会想到六道!”
现在天还没有黑下来,柳七咬了咬牙,再坚持个几个时辰,就好了!好在流在血经过裤脚的时候,就冻住了,她喃喃的想初潮没好好调理,以后会不会落下祸根,比如痛经之类的?
不知道六道现在怎么样了,想到六道被困五、六天,没吃没喝,又冷,她的心底就觉得很难受,柳七轻轻的喘着气,觉得底在她底下的北冥士兵还有定定的看着她,而且眼底闪烁着让她看不明白的光芒!
仅仅只是一双锋利如狼的墨眸,柳七心中一颤,似有什么东西划过胸脯,既惊喜,又忐忑!那双眼睛再熟悉不过,刚刚她还以为是幻觉,现在却看得清清楚楚,她平静的心突然紧紧的纠了起来!很担心,很紧张!眼底顿时拥有着难以言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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