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成瘾,总裁好霸道 102 擎和安0柔的婚礼

作者 : 码字码不够1

“走吧,一起上去!我猜你很郁闷!杜子鸢大概郁闷得想咆哮吧!擎魔怔了!你更魔怔。睍莼璩晓”秦傲阳无奈的叹口气,大步朝大厦走去。

南宫里泽竟没有拒绝,也跟着大步离去。

他们进包房的时候,杜子鸢正在唱歌,歌声带着凄厉的味道,让秦傲阳的心瞬间就抽痛了——

当她横刀夺爱的时候

你忘了所有的誓言

她扬起爱情胜利的旗帜

你要我选择继续爱你的方式

你曾经说要保护我

只给我温柔没挫折

可是现在你总是对我回避

不再为我有心事而着急

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

如果太计较就有悔恨

只是你们都忘了告诉我

放纵的爱也会让天空划满伤痕

太委屈连分手也是让我最后得到消息

不哭泣因为我对情对爱全都不曾亏欠你

太委屈还爱着你你却把别人拥在怀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穿过爱的暴风雨

太委屈连分手也是让我最后得到消息……

秦傲阳和南宫里泽一时愣在门口,对视了一眼,杜子鸢没有发现他们,而夏美子招招手,两人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

秦傲阳打开手机,录音,把杜子鸢的歌声录下来,然后转手,发到贺擎天的手机上,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夏美子对他们小声道:“杜子鸢心情不好,谁都不许刺激她!”

秦傲阳自然明白,点头。

夏美子又看向南宫里泽,“南宫先生,安柔不是你太太吗?怎么搞的呀?”

“我们早就没了任何关系!”南宫里泽沉声道。

夏美子一愣,撇嘴。“没关系了也好,那就是个贱/人,勾yin杜子鸢的男人,丫的我想扁死她!”

南宫闻言立刻皱眉,夏美子似乎发现他的不悦,立刻道:“难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说的就是你和安柔?南宫先生啊,人家都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了,你还这么愤青干啥?真为你不值!”

秦傲阳的视线,落在了立在屏幕前唱歌的杜子鸢身上,她唱的很专注,声音低低的,如倾诉般,声音很好听,如果不是她现在这样的心情,秦傲阳一定鼓掌说她唱的好,但,此时此刻,他感同身受,她的委屈和隐忍的痛苦。

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杜子鸢唱的很用心,唱的很很用力,几乎在用全身的力量在唱,她感到好累。那些歌词,一如她的心情,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唱着歌就忍不住潸然泪下。

唱着唱着,她的声音就不对了,秦傲阳一着急,人也走过去,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杜子鸢动心立刻,因为她身上有一种迷离的气质,让人欲罢不能。

“杜子鸢!”他叫她。

杜子鸢一怔,歌声戛然而止,她慌乱的抹去眼泪,回转身,看到秦傲阳。“你来了?”

秦傲阳伸手,拍拍杜子鸢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安慰的动作,杜子鸢莫名又想流眼泪。

“我没事,别担心!”杜子鸢眯眼一笑,低下头,闭上眼,不让自己的眼中的情绪流露出来,“你要唱歌吗?我把话筒给你!”

“唱什么?”秦傲阳望向夏美子。

她眨眨眼睛一笑,百媚众生,“等下就知道了!对了,杜子鸢肯定没吃饭,麻烦给要份吃的送来!我着这歌就送给你们了,最近特迷这首歌,歌词太有意境了!”

夏美子走到电视旁,调好话筒,跟着屏幕上的歌词唱着,略带着沧桑和沙哑的嗓音幽幽地回荡——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秦傲阳无语的翻翻白眼,今天怎么杜子鸢跟夏美子唱的歌,都这么让人伤感啊,本来他是打算来安慰人的,但心情也跟着低落下去了。

南宫里泽深陷在沙发里,静静地听着夏美子的歌,那边立在电视机前,阴影之下,灯光掠过,那惊现的光芒之下,是一张带着哀愁的脸庞,纤细的眉头,一双迷离的眸子,俏立的鼻子下,一张樱唇勾着苦涩的笑意。

爱的代价?!

南宫里泽端起酒杯,朝秦傲阳一举杯,捧着酒杯,可是那目光却停留在那正在唱歌的那抹动人的身影上。

“唱的很不错,唱的我心情很低落!”秦傲阳叹了声,又转向杜子鸢,“给你要了吃的,马上就送来。”

“我不饿!”杜子鸢淡淡一笑,摇头。

“不饿也要吃!”正说着,服务员送来一份西式快餐,秦傲阳打开汉堡:“凑合一下吧!”

杜子鸢一抬头,看到秦傲阳眼中温暖的关切,心中感激,点点头,接过来,双手捧着汉堡,开始安静的小口吃了起来。

夏美子还在唱——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

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杜子鸢安静的听着。

贺大哥!贺大哥!贺大哥!

她再心里轻轻地,呼喊着,一次比一次有力,一次比一次坚定,和着这悲伤的情歌,贺大哥,我在心里呼喊你!

心,很疼,很疼!

汉堡不知道什么滋味,是如此的难以下咽。

包厢里光线很暗,杜子鸢试图不哭,可是喉头越来越紧,最后,在夏美子沙哑的歌声里,她的泪落得很放肆,似乎压抑了太久的感情。

她张大口,吃着汉堡,想快点吃完这一个,心里告诉自己,也告诉贺大哥。我很乖,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一定!

也许是一口吃的太急,咬的太大块,咽不下去,有些干,竟呛住了。“咳咳咳——”

“慢点吃,别噎着!”秦傲阳始终在关注她的表情,看到她的眼泪,他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杜子鸢低下头去,坚持吃完汉堡,然后低低的道:“我出去一下!”

然后急匆匆的跑出去。

在走廊的尽头,杜子鸢的眼泪,汹涌澎湃起来。

签字的时候没有哭,可是这一刻却想哭,好想好想。人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抖动的双肩泄露了她的情绪。

那样无助的可怜模样,让不放心走出来的秦傲阳的心又是一阵细小而又凛冽的疼痛,这是一种无法忽视的痛楚,看到她爱的这么辛苦,他的眸光骤然一紧,他想说,子鸢,如果辛苦,如果感到累,就走向我吧!

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能说。

这一刻,秦傲阳是多么地想走近杜子鸢,可终究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沉默着不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此刻的她心绪混乱,或许只想一个人独处。

失神的看着杜子鸢颤抖着肩膀,而后,她似乎抹去了眼泪,他看到她深呼吸好几口,然后转身,看到他,似乎有些惊讶,旋即又在嘴边绽放了一个笑容给他。

那笑容,那么美,在哀伤过后还挂着泪滴的脸上,笑容璀璨的让人心疼,秦傲阳呼吸顿然窒息,英俊的眉头紧紧皱着,心像是被针扎过般疼痛。

为什么?她连笑起来的时候都好悲伤?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能让她发自内心地笑?那个最后陪伴她看细水长流,让她幸福的男子,会是谁呢?

爱一个人就是会心碎心疼的吧,因为这样才能明白什么刻骨铭心,才能知道爱的不易,才能珍惜彼此,不经历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呢?

他们站在走廊上,隔在五米远,杜子鸢对秦傲阳绽放着一个微笑,而他却疼痛了一双眸子,他心潮起伏,皱皱眉,却又舒展开来,轻声:“担心你,出来看看!”

杜子鸢走过去,摇摇头。“我没事,谢谢你,秦傲阳!你是个好人!”

可是我宁愿当坏人,我想当坏一点,把你抢来,用一生,治疗你心底的伤。秦傲阳在心底悲叹着,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面孔,她挂着淡笑的面容,微微上翘的唇角,一双亮晶晶水眸带着一点空洞,一头漆黑头发,仿佛不沾人间烟火。

她并不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却是最打动他心的女子。

“子鸢——”秦傲阳欲言又止。

杜子鸢轻轻挑眉,“有事?”

秦傲阳心里一叹,终究还是出口问了:“关于今天的事情……”

他话还没说出来,杜子鸢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轻轻道:“你想问我,关于和贺擎天离婚的事情吗?”

“嗯!”

杜子鸢知道他会问,如果别人问,她或许不会说什么,但是是秦傲阳,她能感受到他的关心,她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今天的事情,坦白说,她现在很乱,她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哭不是因为贺擎天和她离婚,而是她看到了贺擎天昔日和安柔赤luo交缠的照片,那样清晰,让她很难过,不知道如何面对。

但是,如果说安柔怀孕了,她不信!

她从来不愿意让人担心,微微一笑道:“他一定有难言之隐!”

一句话,击中秦傲阳的心,那样疼,他瞧见她的微笑,美好得像是夜空里坠下的烟花。她怎么能笑得那么安然,那么轻松。可是以前就怎么没发觉,原来笑也能这样刺目。

“你信他?”秦傲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子鸢又是一笑,点头。“是的,因为爱他,所以信他!”

这是怎样一个至宝啊?!

秦傲阳感叹贺擎天找到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点点头,深邃如墨的双眸凝望着她,半晌时间才幽幽吐出几个字:“擎,何其幸运,遇到了你!”

“是我和贺大哥何其幸运遇到了秦傲阳,你,是我们永远的朋友,谢谢!”真诚的道谢,杜子鸢感激秦傲阳的关心。

杜子鸢一句永远的朋友,一句我们,把他给隔开了,她跟贺擎天是“我们”,而他,只是秦傲阳,是他们的朋友,不是她的谁!

“你这样的女孩,真容易让人爱上!”秦傲阳深呼吸,感叹。

杜子鸢轻笑,笑容有些伤感:“我何德何能?我只想安静的过安单的日子,不会奢求太多,进去唱歌了,今晚我要唱很多歌!”

她想,姐姐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夏美子也经历了很多,她们所经的疼痛都比自己多很多,她是幸运的,所以她要坚强。

然后,等下去!

无奈,秦傲阳只好调侃着道:“以为你会脆弱得需要一个肩头的,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坚强的你让我刮目相看,好样的,子鸢!”

“没有什么大不了是不是?”杜子鸢挑眉,笑容平静下来,恬淡的让人心疼。

“是!没什么大不了!”

贺氏集团。总裁室。

深夜了,总裁室的灯还亮着。

贺擎天抬起手,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白色的烟雾弥散在了英俊的脸庞外,勾勒出一张沉思的面容,无法告诉杜子鸢,他真的不想离婚,无法告诉她其实安柔没有怀孕,他从来没有跟她上过床。

任何消息都无法告诉她,只要自己一找杜子鸢,就连电话她都在监听着,他妈一定会把视频发出去,到时候只会让事态更严重。

他不能让杜子鸢和杜如慧一样,那样会把杜子鸢闭上绝路的。同样,也会把自己闭上绝路。

而秦傲阳传送来的语音短讯,让他听到了杜子鸢哀伤的歌声,一首《太委屈》让他的心疼痛的几乎要窒息。

“擎,我给你送来了吃的!”安柔的声音在总裁室门口响起,带着一丝期盼,一丝雀跃,一丝兴奋,还有一丝紧张。

贺擎天鹰隼般的目光,凝聚沉淀出骇然的冷意,扫向她。

“擎,快吃点吧!”樱红的唇角扬了起来,泛着泪光的笑容里,有着点点隐匿不住的柔情,安柔努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可却怎么也压抑不住,那种要嫁给贺擎天的兴奋和激动。

贺擎天峻冷的脸庞上,有过多种复杂的情绪闪过,看着这样依然纠缠不休的安柔,深邃的黑眸里有着冷漠闪现。

站起身来,脚步几乎不稳的踉跄,因为坐了太久的缘故,腿脚都麻了。贺擎天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寒冷,似乎连同血液都被冻结了,被自己的亲生母亲逼到如此的地步,这是身为儿子,最伤最痛的地方。

“擎?”看着一脸冷漠向着外面走过去的贺擎天,安柔快速的转身跟了过去,急急的抓着贺擎天的胳膊。

贺擎天回转身,看到安柔的手,视线陡然一凛,冷声:“放开!”

“擎,你要吃东西啊!”安柔急急的道,“从中午到现在你都没吃东西,这怎么行呢?你身体受不了得!”

“放开!”依然是冷漠的两个字,透着刻骨的冰冷,鹰眸射出犀利的利剑,让安柔竟不知道怎么办了,半天,她呐呐道:“妈,妈说你不听我的,就给发出去!”

眸光又是一紧,贺擎天的大手在身侧握紧,悲哀深深的落入了黑色的瞳孔之中,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为什么心会这样的痛,一点一点的被撕裂,血淋淋的是他支离破碎的灵魂,无法再拼凑完整,这些年,为了什么?他的母亲真的是在为父亲报仇吗?

心坠入了无边的黑暗,贺擎天第一次感觉到了如此的痛,失去挚爱,失去至亲,时间唯一的血亲,她这样对自己。

他还有什么顾忌的呢?他不许任何人伤害子鸢,不许。像是下定决心般,贺擎天的周身散发出一股黑暗气息,又回到了大班椅上。

安柔错愕了一下,擎怎么了?为什么她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发现擎却好像阴暗了一些,似乎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使者。

余光掠过,贺擎天一双黑眸沉寂的没有任何的感情。

安柔把食盒打开,贺擎天看都不看,也不吃。

“安柔,我们认识很多年了。”贺擎天点燃了香烟,语调低沉里有着紧绷,那个昔日优雅、知性、温柔的安柔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你想说什么?”安柔抬眼看着身侧的贺擎天,灯光洒在他的脸庞上,丝毫消融不了他脸上的冷漠,反而勾勒出一圈暗黑的色泽,让一双鹰隼般的黑眸显得更加锐利而迫人,暗沉的,如同一弯无边的深渊,似乎要将一切的黑暗都拢入其中。

不过也难怪安柔对贺擎天如此痴迷,因为他真的是有着如罂粟一般的气质,这个男人,冷酷里带着高贵,内敛沉静,一身狂狷,不容易亲近,却有着让人臣服的王者之息,尤其是在此刻,他的周身似乎散发着黑暗的光芒,明知道危险,却如同罂粟一般,让人沉浸其中。

“你,了解我吗?”贺擎天挑眉。

“我……”安柔一顿,小声道:“我当然了解你,我比杜子鸢了解你,我也比杜子鸢能在事业上帮你,你善良,多情——”

“你可能不知道真的惹怒我,我也会很无情,残忍的无情!”冷酷的打断她的话,贺擎天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看着安柔震惊的脸色,贺擎天冷漠道:“你在我这里得不到幸福!”

“我不在乎,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安柔急急的说道。“我只要看着你,我就觉得幸福!”

“你果真没救了!”冷漠的一句话,贺擎天讥讽的笑意在唇边弥散,眼中寒光闪烁,所有欠了他的人,他会向她们要回来,一一讨回来。

猛地站起来,贺擎天向外走去。

“擎,你去哪里?”

“见她!”贺擎天冷厉的目光扫了一眼安柔,随即向外走了去。

“我也跟你一起回去!”

“自己回,不要脏了我的车!”贺擎天冷很一声。

安柔如被剑击中。“你,你嫌弃我脏?”

“难道你干净吗?你不会以为我会要一个生过别人孩子的女人吧?”突然冷声笑着,绵长的笑声里透露着冷漠的讥讽,大步朝电梯走去。先前所有怕伤害安柔的话,这一刻,也顾不得恶毒不恶毒了,总之,他不会妥协下去。

杜子鸢和秦傲阳一起走进包房时,夏美子还在唱,南宫里泽抽着烟,视线落在夏美子身上,又或者是落在电视机上的MV上。

微微一愣,杜子鸢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诡异。

而夏美子唱的竟是英文歌,《人鬼情来了》的主题曲,噢!神啊!杜子鸢低叹了一声,那充满了抒情的哀伤的语调,是如此的让人心碎,杜子鸢忍不住鼻头又酸了,她发现,自己和夏美子都很容易伤感。

其实,有什么大不了得呢?杜子鸢使劲的甩了甩头,走进去。

因为没注意,身子一个踉跄,秦傲阳立刻扶住,“没事吧?”

“没,光线有点暗,没看到!”杜子鸢解释。“嘘!夏美子唱的真好!南宫先生都听入迷了!”

担忧的看了眼杜子鸢,确定她真的没事后,秦傲阳视线才转向南宫,而南宫的眸光在黑暗里若有所思,似乎思绪也跟着飘到了某一处。

人鬼情来了,那么深刻的爱情。MV上男主最后在圣洁的光圈里亲吻女主的刹那,杜子鸢的眼泪唰得一下留下来。

爱得那样深,却阴阳两隔,从此再不相见,从此只剩下想念。

夏美子的心也同样的酸涩,唱罢,放下话筒,包厢里又安静下来。

“啪啪啪——”秦傲阳先给鼓掌。

“谢谢,我唱的不好!”夏美子有些羞涩。

秦傲阳却嚷嚷:“我这是为人家的爱情鼓掌,哪里是为你的歌声鼓掌嘛!”

“啊——”夏美子错愕。“敢情我自作多情了?”

“哈哈哈……”秦傲阳大笑:“的确是自作多情了!”

“秦傲阳,你真是讨厌,居然一点不给面子!”夏美子好气又好笑,走过去,抓过桌上摆着的啤酒就要喝。

杜子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这个你不能喝,喝点牛女乃吧!”

“没关系的,我要喝!”夏美子对杜子鸢笑笑。“不醉不归!”

“你身体不好,不能喝!”杜子鸢可是没忘记她刚流产大出血,严格说,还没有过去月子,她这样在外面跑已经很不应该了,再喝酒,以后还要命不要命啊!杜子鸢是无比认真的,夏美子只好点点头。

“杜子鸢,你真好!”真心的感激杜子鸢,在家被父母骂,说自己下贱,丢了夏家的脸,从大出血那天被发现到现在,夏美子除了在杜子鸢这里得到了温暖外,再也没有人给过她温暖。

当然,这个世界,是要靠自己的,但是夏美子还是渴望能得到爸妈的理解,但,却是那么难,那么难!

似乎,女孩子只要一流产,只要弄得满城皆知,那就没救了,变成破鞋了,再也没有幸福可言了。

那些顾宗奇留下的记忆,是如此的疼痛难忍,那些挥之不去的青涩,挥之不去的梦魇——却又是如此的得缠绕,很纠缠,很没完没了。

很多次梦到顾宗奇,梦到当年的合欢树下,他白衣飘飘,笑得那样璀璨。梦到操场上,玉树临风的斜倚在栏杆上,唇角勾勒着坏坏的笑容与别的女孩搭讪。

其实,真的只是记忆而已,真的真的伤太重了!

“为什么不能喝酒,夏美子,一起喝酒啦!”秦傲阳根本不知道夏美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嚷着让她喝酒。

被杜子鸢一拍肩膀,秦傲阳一愣。“怎么了?”

“美子不能喝酒!”杜子鸢郑重的对秦傲阳道。“你不要让她喝酒!”

南宫里泽突然走出去,在门口,对着走廊里的服务员喊了声。“服务生,来杯热牛女乃!”

所有人都不解。

当牛女乃送进来,南宫里泽直接指着夏美子:“给这位小姐!”

夏美子讶然。

杜子鸢突然就不解了,夏美子坐月子是该喝热的,可是南宫怎么会知道夏美子需要热牛女乃?

秦傲阳皱着眉眨了眨眼睛,问出疑惑:“南宫,你,你跟夏美子很熟?”

南宫里泽不以为然的道:“和你有关系吗?”

“靠!我发现有时候你跟贺擎天一个德行,丫的说话都是这么噎人!一个类型的贱男人。”秦傲阳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不过我猜你一定知道夏美子什么秘密!”

夏美子的视线望向杜子鸢,杜子鸢一愣,摇头,她可是什么都没说过。

夏美子低下头去,端起桌上温热的牛女乃,那么温暖那么温暖的一杯牛女乃,她轻声对南宫里泽道:“谢谢!”

没想到南宫里泽竟是一个如此绵密的男人!夏美子猜,他一定知道自己流产的事情,可是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看电视新闻?看到了那个在顾宗奇婚礼上,被贺擎天抱着离开大出血的自己?

同样的,对于夏美子的道谢,南宫里泽依然没说一个字。

诡异了!绝对诡异了!

秦傲阳挑挑眉,然后不得已,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提了句:“南宫,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什么?”

“就是贺擎天和子鸢离婚要娶安柔的事情啊!”

杜子鸢脸又一白,秦傲阳还真是直白,她心好不容易舒缓了点,这下又疼了。

夏美子也望向南宫里泽,这才想起,新闻里,贺擎天说要娶的女人,好像是他儿子的妈妈。

“和我没有关系!”南宫里泽冷漠寡淡的开口,乌黑浓密的头发那样茂密,邪魅的俊容没有表情。他垂着一双琥珀双眸,那卷曲的睫毛让女人都要自叹不如,遮了眼睑下深深的阴影。凉薄的唇微抿,却有一抹性感的弧度,“因为我也要结婚了!”

“啊?”杜子鸢惊呼一声。

“和谁啊?”秦傲阳也很意外。

“她!”南宫里泽指了指夏美子。

“什么?”夏美子被秒杀了!彻彻底底,华华丽丽的被秒杀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要结婚啊?

“对!就是你!”南宫里泽是如此的笃定,笃定的让夏美子差点昏死过去。

“什么啊?南宫先生,你开什么玩笑,今天不是愚人节!”夏美子急急的叫道。

突然的,南宫里泽阴冷又xie恶的凑近她,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他们是坐在一起的,位置很近,他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苍白的小脸。

她那两瓣樱色的嘴唇紧张的抿成了一条直线,柔亮的长发垂在肩头,皮肤白皙似柔,五官精致绝伦,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如水含波,长而卷的睫毛扑扇扑扇在脸上映下一排阴影,宛若超凡月兑俗的美丽仙子。

“就是你了!我要你!”他说完,当着杜子鸢和秦傲阳的面,吻上了夏美子的唇。

“唔——”夏美子错愕着,猛地推开南宫,他的唇冰冷,吻在她唇上,让她差点被冰掉,“喂!该死的!你敢吻老娘!”

夏美子呆了,这辈子,她就没什么经验,和顾宗奇就吻那一次,缠/绵那一夜,莫名被这个奇怪冰冷的男人给强吻了,真是可恶,他还美其名曰说要跟自己结婚。

“你,你什么意思?”夏美子噌得站起来,指着南宫里泽的鼻子,差点破口大骂。

南宫里泽也站起来,一手捉住夏美子的手,“我想你需要一场婚礼来洗刷一些东西!”

说完,扯着她就往外走去。

“喂!你拉我去哪里?”夏美子大喊:“你这个疯子!”

“南宫先生!”杜子鸢也反应过来,急喊道,人跟着追出去。

“杜子鸢,我不会伤害她!”南宫里泽回头跟杜子鸢说了一句话。

杜子鸢一下子愣在那里,有点反应不过来,有种看皮影戏般得感觉,流光溢彩中,让人傻了。

“这是什么意思?”秦傲阳皱着眉,并没有起身,他和杜子鸢就这么看着夏美子被南宫里泽带走了。

“我也不知道!”杜子鸢摇摇头,又看秦傲阳。“刚才我是不是听到南宫先生说要和夏美子结婚?”

杜子鸢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难道是耳朵瘸了?

“的确是这样!”秦傲阳瘫在沙发上,“你没听错,我也没听错!”

城,一处新开发的高档公寓。

夏美子被南宫里泽带到了这里。恶狠狠的瞪着这个霸道的男人,什么话不说只说带她去个地方,居然带她来到了公寓,他的公寓。

刚进门就看到童童在地板上玩玩具汽车,而保姆正陪着他,客厅里还有四个保镖,丫的,这是什么情形?夏美子傻了!

“阿姨?!”童童一看到夏美子就站了起来,“咦?你怎么来我们家了?”

“呃!童童,你好!”夏美子尴尬的打了招呼,她哪里知道怎么就来了他们家啊,她现在恨不得立刻逃走。

“童童,爸爸有事跟阿姨说,自己玩!等下讲故事给你!”南宫里泽说话的语气低沉温柔,童童点点头乖巧的道:“好!我不会打扰爸爸和阿姨的!”

“乖!”南宫里泽抓着夏美子的手就进了书房。

丫的,这霸道男人的手还真大。夏美子被他抓得死死的,就进了书房,一进门,她就忍不住叫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和你说了一路了,我不会和你结婚!你这人是不是见女人就想结婚啊?”

他锁上门,然后走到书桌后,坐下,抬眸看她,“先听我说完,你考虑下!”

“什么?”受不了他的装腔作势。气鼓鼓的瞪了一眼南宫里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知道你刚流产大出血,也知道你感情上失意,你爸妈现在觉得你很丢他们脸,正在极力给你张罗介绍结婚对象!”

“你,你怎么知道?”夏美子错愕,“你调查我?”

“对!”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一个受过伤的女人和我结婚!”那一张冷酷邪魅的面容,雕塑般完美的五官,正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魅惑之气。

一对黝黑的眸,如深海漩涡般深不可测,鼻梁挺直,薄唇抿出一道微愠的弧度,不羁的发有些凌乱,一身黑衣勾勒出他健硕精壮的身材。

“我不是受伤的女人,不好意思,我不会和你结婚!”

夏美子只感觉南宫里泽欠扁,“而且就算我需要一个男人结婚,也不找小日本!”

“你有种族歧视!”

“是又怎样?”

“我有一半中国血统!”

“和我有毛关系?”

“我不会要你履行婚姻内的义务,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我们可以离婚,结婚只是个形式而已,我需要一个女人来跟我结婚,换言之,我需要一个陪着我做戏的女人!”

看不出情绪的眸瞄过她,南宫里泽站起身来到她面前,“怎么?还不能吸引你吗?即使可以让你在顾宗奇面前有面子,让他一辈子活在悔恨里呢?”

他狂傲又不可一世的模样,真得让她很不爽。亏他长得这么帅,没想到却是个自大狂,夏美子不屑的撇撇嘴道:“听你的意思,好像我应该谢主隆恩似的。真是好笑耶,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你的妻子?”

南宫里泽倏地压低身子,夏美子吓得跌坐在沙发上,把她固定在手臂间,盯着她表情有趣的脸,“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忘记高笑笑对你的羞辱了?我想,除了我,没有人会超过顾宗奇了,以我的能力和财力,可以和贺擎天不相上下的财力,足以让你爸妈从此不再逼迫你,这也不动心吗?”

阴鸷的眸邪恶的笑容,就像个恶魔,面对弱小的她随时会扑过来似的。

“就算是又怎样?”夏美子瞪起大眼睛,努力的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来,可她不停打颤的双腿却泄露了她的胆怯。

南宫里泽勾起唇畔,俊脸又逼近几分,夏美子叫了一声,身子团成一团,缩到发里,“你别过来!你站在那边说就行了!”

“听说高笑笑的爸爸已经拿你爸爸开刷了。”他的话让夏美子怔了住。

警惕的大眼睛瞪住他,的确是这样,爸爸先是被调离了原来的部门一把手位置,美其名曰提拔,实际上是被调到了别的部门养老,没一点实权了,夏美子也知道,是自己那日在高笑笑婚礼上昏倒导致的结局。

“你想干嘛?”

南宫勾起一侧嘴角,“一,乖乖的做我的妻子,不必暖床;二……”

他慢慢贴近她,唇角邪恶而冷漠,“我会让高笑笑难堪,让高书记难堪!”

“小人!”夏美子气得推开他,动动眼珠子,他的话,的确让她很动心,“假结婚?”

“对!假结婚!相互利用!”

“那好!我先利用你一下,既然你能调查的这么清楚,帮帮杜子鸢和贺擎天吧,让他们别离婚,我就跟你结婚,甘心被你利用!”

“这有什么难?”

南宫里泽挑眉,直起身子犹如君王一样睨着她,“你要做的就是乖乖配合我,我可以帮他们解决麻烦。”

“真的?”

“我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

“成交!”

灯下。

杜子鸢坐在桌旁,把包包拿过来。

深呼吸,那里面有贺擎天和安柔的照片,李惠利让人送来的照片。

从KTV回来后,她一路上想这件事,总是不相信,感觉有些不对,如果贺大哥真的跟安柔有那种暧昧的话,南宫里泽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当初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而且贺大哥从来不承认和安柔暧昧,这照片又是李惠利送来的……

再次深呼吸,拿出照片,杜子鸢低头看着,最开始她只是扫了一眼,旋即,她突然瞪大了眼睛,脑子里闪过什么。

那两具交缠的身影,贺擎天身/下的女人,那身材,怎么会那么熟悉呢?

杜子鸢快速的在脑海里搜寻着,噌得一下站起来,白了一张脸。

那不是她吗?

胳膊上有一颗专属她的痕迹,缠绕在贺擎天的脖颈上的胳膊,是她的呀。

但,那是安柔的脸!

猛地一惊,心里了然了!

会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子吗?

照片是合成的,居然是自己和贺大哥的,那么,那么贺大哥是不是被威胁了?所以突然提出离婚,那么措手不及,当初她要离婚时,他死活不同意,这一次居然会突然说离婚的事情,而昨晚,他们在别墅的大床上是那样的缠/绵。

照片合成的真是以假乱真,杜子鸢继续看着,越看越觉得漏洞多了,真的是自己,这照片怎么回事呢?难道和姐姐一样?她也成了视频里的女主角?

把手里的照片再次的装回到信封里,杜子鸢走到厨房里,拿了一只盆,打开燃气灶,把照片点燃,灰烬在盆里燃尽。

突然,杜子鸢的唇边绽放了一抹笑意,由衷的,她就知道贺大哥跟自己离婚是逼不得已的,她就知道她该信任他的。

“妈!擎还是不理我!”安柔边开车边打电话给李惠利。

“柔儿,没关系,妈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就施行第二套方案!”

“妈,你是说对杜子鸢?”

“对!”挂了电话,安柔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不许任何人抢走擎,擎是她的。

布加迪开到了李惠利所住的地方。

安逸伯从一旁闪出来,有些着急,“你不要跟她硬碰,没用得!”

“谢谢提醒!”贺擎天高大的身影漠然的从安逸伯身边擦过,大步的走进了客厅。

而身后,安柔的车子也开进了院子,安逸伯立在院子里,见安柔下车,他走过去,“安柔,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放下自己的儿子和深爱你的男人值得吗?一辈子活在痛苦里,真的值得吗?”

安柔被安逸伯问得一怔,想到童童,眼神一紧,却又倔强道:“除了擎,我谁都不要!你最好不要背叛我妈,别忘了当初你发过誓的!”

安逸伯被她堵得一呆,“我没忘记!但也是有前提的不是吗?”

贺擎天深呼吸着,将不该有的情绪都压到了平静的面容之下,走进客厅。

李惠利正在沙发上坐着,看到贺擎天进门,眼皮都没抬一下,“什么时候跟安柔结婚?”

“你想清楚了,如果真的做得这么绝,即便我妥协跟她结婚,我和你的母子关系也就到了这里,从此两不相欠!”贺擎天面无表情的陈述着。

李惠利一愣,抬起头来,打量着贺擎天。“呵呵,好手段,我该庆幸我儿子出师了,不需要我这个妈了!”

“你有当我是儿子吗?”

被问得脸色一僵,李惠利噌得站起来。“不拿你当儿子,杜子鸢早就被我做掉了!你以为我为了什么?”

贺擎天冷冷一笑:“你不是拿我当儿子,你是怕我报复你,你该知道,我身上既然流着你的血,也自然有你的报复心,关键是我喜不喜欢用了!但你若逼我,我一定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甘休。惹急了我,我们娘俩就两败俱伤,早点去见爸,我也刚好问清楚,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他!还是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冷睨着贺擎天那冷酷的面容,李惠利的身子倏的坐下来,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让进门的安柔吓了一跳。

安逸伯也跟着走进来,懒散不恭的态度随即转变,倒了一杯茶,递给李惠利。“老板,消消气!”

李惠利神色僵硬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像是掩饰什么,看向眼前冷峻森然的贺擎天,那轮廓分明的五官,却是自己和贺齐翔的翻版,可那双眼里此刻含着恨,正看向自己,看得她心虚,看得她突然感到心慌。

贺擎天冷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双炯亮的黑眸凝睇着她,仿佛能将她看透般,薄唇微抿着。“把视频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不再去找杜子鸢,但如果你不给我,那么我也不会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来。”

“滚出去!”寂静里,李惠利突然狂躁起来,“你这个逆子,你混蛋!”

“你已经不是贺家的人了,当年嫁给安叔叔时就不再是我爸的妻子,死了也只能埋在安家的祖坟里,贺家与你毫无瓜葛,我是逆子,我认了,但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你,你,你——”李惠利指着他,突然脸色青了,唇哆嗦着。

贺擎天的拳头一紧。

“糟了,心脏病发作了,快吃药!”

安逸伯眼疾手快,立刻拿了一粒药,塞进李惠利嘴里,“擎,你不要刺激老板了!”

他都警告他了,不要硬来,硬来只会出事。

“妈!喝水,快喝水!”安柔也紧张起来。

贺擎天闭上眼睛,不让眼底的痛苦溢出来,紧抿的唇昭示着他此刻的情绪,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他还不想气死她。

吃了药,李惠利的情绪缓和了一点,压抑在心里十多年的愤恨,排山倒海的涌上了心头,一双眼赤怒的瞪着贺擎天,“滚出去!”

“擎,你别惹妈不高兴了!为了杜子鸢,为了仇人的女儿,值得吗?”安柔清楚的感觉到贺擎天压抑的情绪,可是她顾不得了他的情绪了,她必须得到擎。

“我不会再来,别再逼我,把视频乖乖给我,从此时此刻起,你不再是我母亲!”不得不无情的说出这样的话,贺擎天回转身,大步离去。“安柔,还有你,也不再是我的亲人,你该去的地方是疯人院!”

暗夜。

杜子鸢烧尽了那些照片,心情既获得了放松又同时感到了压力,看来李惠利是真的恨爸爸。

等不及去考警察后调查了,杜子鸢一整夜都在计算机前搜寻当年的事情,在一些似乎所谓知情人士留在网络贴吧里的消息得知,原来当年爸爸和贺齐翔,贺书墨(凉忘记前面贺主任叫啥了,要是名字错了,麻烦告诉我一声,完了我再改,要是没出现名字,那贺主任就是贺书墨了,取名字好麻烦的!请原谅哦!我不是故意忘记的!)是很好的同学朋友。

杜子鸢突然想起以前问爸爸的时候他有说过贺齐翔因为他而死,对此,他很愧疚!

为什么会因为爸爸而死?

杜子鸢疑惑了!

在第二天一早就早早去了医院,立在病床前,杜子鸢郑重的问道:“爸爸,贺大哥爸爸的死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不能告诉我吗?”

杜安年一怔,似乎预知到杜子鸢会来问他这个,他摇摇头。

“爸爸,你说过贺大哥爸爸因为你而死,到底什么原因?难道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出当年的事情吗?”

杜安年视线幽幽的望着杜子鸢,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笔,在一个小本上,艰难的写了几个字。“这是我对他的承诺,死都不会说!”

杜子鸢看到上面的字,整个人一呆,“爸爸,你不说,我去调查,我一定要知道,李惠利现在越来越可怕,连贺大哥都不顾及了,那是她的亲儿子,她都不管了,你不说原因,我们都不知道,这样受伤害的人会更多!”

杜安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他的嘴角还是歪着的,一张嘴,就会流口水,那是控制不了的,杜子鸢心酸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又道:“爸,要我们还要伤多深你才能明白?”

“有些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幸福!”杜安年又歪歪斜斜的写了一行字,这些字,写的那么用力,那么慢。

“我懂了!我知道你不会说,那我去问贺书墨主任好了,我想他应该知道其中一些原因!”

杜安年的眸子突然一紧,杜子鸢清晰感觉到杜安年的紧张,一闪而逝,那么快。

“爸爸,看来贺主任真的知道当年的真相,我明白了!”杜子鸢立刻向病房外走去。

“鸢——”杜安年低喊了一声,声音混沌,几乎听不清楚。

“子鸢!”白素心一看杜安年有些着急,立刻帮他叫住杜子鸢。

“妈妈!”杜子鸢站在白素心面前,睁大了眼睛,“妈妈,这件事情,爸爸明知道真相,却一直不肯说出来。为此,姐姐成了全景城的笑柄,爸爸已经自己摔下马来,而下一个受伤害的人可能是我,爸爸不肯说,我只能自己去问,我就不信当年的事情没人知道!知道真相的人死了,可是他还有儿女不是吗?贺主任还活着吧?当年办公室的人不可能都死了吧?”

“子鸢,你爸爸似乎不愿意你去调查!”白素心皱着眉,很是头疼,“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复杂,李惠利恨我们!”

“爸爸,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真相!”杜子鸢已经迫不及待了。“对不起,我还是要去!”

说完,她转身跑出去。

“子鸢!”白素心也跟着追出去,“等等我,你等我一下!我有话说!”

“妈妈!”走廊里,杜子鸢已经跑出很远,不得已又停下来,“你有什么话要说啊?”

回转身看到母亲白素心的认真,那是从来有过的一种认真表情,她伸过手拉着杜子鸢的小手,四下看了眼,然后对杜子鸢道:“我们去那边谈!”

杜子鸢只好任她拉着,来到楼梯的转角处,白素心知道杜子鸢是固执下去了,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告诉她:“子鸢,你爸爸不可能害你贺伯伯的,他们是那么要好的同学,好友,亲如兄弟,你贺伯伯对你爸爸也很好,你爸爸怎么可能害他?”

“那李惠利为什么要说是爸爸害死了贺伯伯?”

“因为她喜欢你爸爸!”白素心说完,就痛苦的闭上眼睛,“她因爱生恨!”

“怎么可能?”杜子鸢整个人呆掉了,为什么会这样?“妈妈,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惠利怎么可能喜欢我爸爸?她不是贺伯伯的太太吗?”

白素心立即握紧杜子鸢的手,“子鸢,就是这样,你爸爸可能是因为当初没有跟她在一起,所以对她有亏欠,才会这样纵容她报复杜家!”

“不!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搭上我和姐姐的幸福啊?”

“你爸爸他没料到事情会如此的严重,否则他怎么会一气之下倒下呢?子鸢,听我说,没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儿女成为全天下人地笑柄!”

杜子鸢凝视着母亲,视线清晰。想从妈妈眼中看到什么!

但!她看到的是,瘦了一圈的妈妈,自从爸爸病了,她好像也没注意到母亲的样子,她一个人佯装坚强,一个人照顾爸爸,虽然有特护,但是她似乎很久很久没跟妈妈谈过天了,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跟妈妈越走越远了一样。

“妈妈,你怎么这样瘦啊?妈妈,你老了!你的头发都白了!”杜子鸢低低的叫了一声。

白素心的表情一滞,摇摇头,安慰她。“妈妈没事,妈妈知道的也就这些,李惠利喜欢你爸爸,你爸爸本就是个招人喜欢的男人!有很多人喜欢他也很正常,他就是妈妈和你姨妈一生的劫,逃不掉的劫!”

“妈妈!”她蹙紧眉头,“你怎么会知道李惠利喜欢爸爸?”

“你爸爸说的!”白素心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杜子鸢一怔,有些狐疑。

“子鸢,你贺伯伯也不知道什么,他们当初只是同学而已!”看到杜子鸢有些怀疑的表情,白素心急急的说,“你该知道,当年是你贺伯伯想不开,因为李惠利喜欢你爸爸,你贺伯伯觉得被戴了绿帽子,所以才会想不开!不要再去问你贺伯伯了,他们感情那么好,你问一次,上了年纪的人怀旧,就会伤心一次!”

“是这样吗?”杜子鸢喃喃的低语,像是问白素心,又像是问自己。

因为戴了绿帽子而自杀?

难道李惠利当年真的跟爸爸有关系啊!

所以他承受不了打击,一边是自己的老婆,一边是好友兼兄弟,他最终选择了走绝路!似乎解释的通,但又有些不对,为了别人,自杀?这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的选择吗?

杜子鸢默不作声,蹙眉思索着。

“子鸢,我先进去陪你爸爸了!”白素心小心翼翼的道:“别再去找你贺伯伯了,他会很为难的!还有这件事,不要跟擎天说,妈妈不希望他知道他妈妈不爱他爸爸!这对他打击一定很大!”

杜子鸢自然知道事态严重,但是怎么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

可是面对妈妈,她只能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我去照顾你爸爸,你和擎天的事情?”白素心想起昨天的新闻发布会就头疼。

“离婚了!”杜子鸢小声道,低下头去,遇上这样的婆婆,还有这样明显知道真相却不说话的父母,杜子鸢想,她和贺擎天能够走下去,那才真的是奇迹。

显然,妈妈也有所隐瞒了!

想了半天,她决定去偷偷找的家人,一定会有人知道真相的。

“妈妈,我先走了!”杜子鸢拿起挎包奔向了南郊罗庄。

她进了罗庄就打听了好多地方,寻找的家人,但是得到的消息是他有一个儿子,此前还在家,但是几个月前,竟神秘失踪了!

几个月前失踪了!

杜子鸢消化着这个消息,无奈,只好暂时返回。唯一的线索是,的儿子,叫吴克林,她想再继续调查吧!

坐在公交车上,沿路飞驰而过的风景,她手里拿着电话,电话始终不曾响一下,他,是不是不方便给自己打电话?

心里还是很惆怅。

正想着电话却响了。

杜子鸢有些紧张,却发现是陌生号码,她立刻接了,当听到声音时,心里不由得失望了,原来是安柔。

“安柔?”

“见个面!”

“不需要了!”杜子鸢并不想见她。

“不是我要见你,是我妈!”安柔的声音冷厉起来。

杜子鸢一愣,李惠利?她皱眉,想了下,又道:“在哪里?”

“逸景咖啡馆!”安柔道。

“好!半个小时候我到那里!”挂了电话,杜子鸢思量着李惠利会说的话,无论如何,她是贺擎天的母亲,杜子鸢还是决定去见她。

咖啡馆。

杜子鸢走进去,就看到靠窗的位置,李惠利和安柔已经等在那里,她缓缓走过去,李惠利还是那样,画着精致的妆,紧身旗袍,安柔一身白色套装,今天的她,倒给人一种都市女强人干练的感觉。

走到她们面前,杜子鸢并不着急坐下来,而是淡淡一笑,对着李惠利问道:“听说您找我?”

李惠利看到杜子鸢并不畏惧的样子,嘲讽一笑,道:“我有话跟你谈。”

安柔更是骄傲的扬起头,自信的勾勒起嘴角,露出胜利的笑容。

杜子鸢很沉静,静静站立在她们面前,没有说话,一种凝重的气息围绕在她们身边,带来压抑的窒息感。

“坐吧!”李惠利道。

杜子鸢在她们对面坐下来。“有话就说吧,这是最后一次见您,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想必您一番苦心,也应该明白,我签字了!我和贺擎天没关系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安柔隐忍着愤恨,犀利的眼神质问的看向平静的杜子鸢。

杜子鸢很平静,不恼不怒,只是道:“今天我能站在这里跟您这样平静的讲话还用尊称,已经是我的极限!”

李惠利嘲讽的勾勒起嘴角,轻轻一笑,“我约你出来,是邀请你参加擎和安柔的婚礼,这个周六,他们将在天赐举行盛大的结婚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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