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成瘾,总裁好霸道 128 结局(下()

作者 : 码字码不够1

一周后,他们接到了南宫里泽和夏美子的电话,原来,他们要举行婚礼了!邀请他们回城!

南宫里泽另外购置了一处豪宅,宅前临水,后依山,安直就是隐匿在城市里的世外桃源。悫鹉琻晓

眼前的三层建筑,有着古堡的恢宏,又有着宫殿的华美。

白瓦橙墙,宽廊大窗,瑰丽的北欧风格被发挥到极致,甚至于每段木材都闪耀着绸缎的光泽。

一路花香扑鼻,夏美子就住在了这里。

从知道她怀孕的那一刻,南宫里泽就像是个上满了弦的闹钟,紧绷着,小心翼翼,走到哪里都护卫在她身边,更是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亲力而为。

夏美子是无比的感动,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幸福的这一天!

这一切,都是南宫里泽带给她的。

爸妈得知她怀孕的消息,更是立刻下了通缉令,让她火速嫁给南宫里泽。

他们家本就是那种传统家庭,夏美子禁不住老爹老妈的轮番轰炸,终于答应了要嫁给南宫,而且是要在十日内,嫁掉。

上一次,顾宗奇的婚礼,她的大出血,让爸妈丢尽了脸,现在能有个如此优秀的男人来娶她,肯娶她,爸妈自然对南宫里泽是上礼相待。

“里泽,我还是觉得对不起杜子鸢啊,我都说好了要和她一起嫁的,我怎么能先结婚呢?而且我也觉得对不起秦傲阳啊,他身体好没好呢!”夏美子的情绪,和她的妊娠反应一样,越来越容逸激动。

“杜子鸢不会怪你的!”南宫里泽安慰她。“秦傲阳也不会,你也看到了,丙思竹那女孩子那么维护秦傲阳,你担心什么呢?”

“可是——”

“别可是了!难道你想让孩子当私生子?让人知道我们是奉子成婚,我倒是无所谓啊,可是你想岳父那样古板的人,他会接受吗?”为了能快点结婚,南宫里泽是对夏美子连着哄,加着威胁的,真是良苦用心啊。

“好吧!我就算是愧疚,也只能嫁了!我不想宝宝是私生子,也不想你将来突然反悔,不肯娶我了,我到时候岂不是剩在了自己的手里?那我多亏!”

“你完全不用担心!”南宫里泽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保证了。

“这个可说不准,因为有句经典的话说,宁肯相信鬼,也不要相信男人这张破嘴!”

“夏美子!”南宫里泽有吐血的冲动。

“不是我说的哦,现在宝宝生气啦,你别绷着一张脸……嗯嗯……对,就这样笑一笑,十年少啦!”

婚礼定在后天,他打了电话,贺擎天会带着杜子鸢回来参加婚礼。

秦傲阳也会来!

而且,秦傲阳打算在他们婚礼后住在城,并且也打算做手术了!

因为怀孕的缘故,夏美子格外的嗜睡。

接下来的一天,夏美子都没有再见到南宫,因为她被母亲接到了家中,母亲说,结婚前那天不能见面,见了面两人会走不到头。

所以,没办法,南宫里泽想跟夏美子走一辈子,也只好同意了丈母娘的要求,把夏美子送回去了!

婚纱也送来了!

试礼服的时候,夏美子在贺擎天派来的几个女设计师的协助下,试着华贵的新娘礼服,心里蓦然涌出说不出的感慨,要嫁了!真的要嫁了!很幸福!

看着镜子里的人儿,莹白的肌肤上包裹着镶满钻石的婚纱,全身都是不菲的炫目装扮,那张小脸除了有些累外,还有着一股待嫁新娘的羞涩和紧张,以及幸福感。

明天,就是她和南宫里泽的婚礼了。

她的终身大事,终于尘埃落定了!

夏父也一脸的欣喜,看到女儿得到了幸福,作为父亲的怎么能不高兴。

美满的婚姻,所有女人都为之神往和希翼的,因为从此将与心爱之人走入同一片天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也是所有父母都希望的,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婚姻美满。

夏美子在镜子面前坐着鬼脸。“妈,这钻石太多了是不是?像暴发户,有点突然发了横财的感觉,南宫里泽真是的!买这么俗的婚纱!”

“傻丫头,人家肯娶你,是你八辈子烧来的高香,你的条件都这样了,你还怪人家里泽的婚纱俗?我看这婚纱就很好,多亮丽啊!是钻石,不是黄金哎!黄金才是真的俗!那电视上不是说钻石恒久远吗?”

“哈哈哈哈!”夏美子又做了个鬼脸,转眼,她被自己的样子给逗乐了,也被老妈的话给逗乐了。“妈!我真的不知道,你居然有这么逗的一面,笑死我了!是比黄金好看多了!”

夏家的客厅里,久久充斥着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好久都没有这样的笑声了。

顾宗奇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听到了夏美子的笑声,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里面,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

“你来做什么?”夏父一看到顾宗奇,立刻横眉冷对。“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

“伯父,我想见美子一面!”顾宗奇低下头去,他知道自己愧对夏美子,也不敢高声说话,声音低低的。

夏美子换下了礼服,换上了便装,听到老爸在外面高亢的声音,发怒了,夏美子和母亲对视一样。“我爸爸又怎么了?”

“谁知道呢!”夏母和夏美子都没听到顾宗奇的声音。

“你走吧,我不想发火,美子不会见你,你不要打扰美子的幸福!”

“伯父,我真的有话想跟美子说,我不会破坏她幸福的!”顾宗奇低低的开口。

夏美子听到爸爸喊顾宗奇的名字,脸上的肌/肉一僵,犹豫了下。

“美子,你不要出去了!”夏母担心女儿被顾宗奇左右了,再结不成婚。

“妈,我和顾宗奇再也不可能了!你放心吧!”夏美子安慰着母亲。“我觉得见他一下没什么,有些话,让他说清楚,从此不纠缠,也对我是个了结!”

“可是——”

“没事的,妈,相信我!”夏美子再度抱了抱母亲。“妈,我知道南宫里泽才是我的幸福,我知道他会宠我,爱我,这几日他宠我像女皇一样,你们也不是看到他对我好,才让我嫁给他的吗?”

然后,夏美子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去,顾宗奇看到了她,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她漂亮了!

脸上有着属于少女般的绯红,大大的眼睛,很淡然的看着他,然后他听到夏美子很淡然的开口问:“堂哥哥,你来找我?”

顾宗奇听着美子如此平淡疏离的语气,心里一片哀伤,点点头。“是的,美子,我找你!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活!”

“美子,和他没什么说的!”夏爸爸气坏了。“让他立刻滚!”

“爸爸!明天女儿就出嫁了,你就别拉着一张脸了!他想说什么就让他一次说个够,我无所谓,现在就算是天神老爷在此,我也不会动摇的!爸爸,你放心吧!顾宗奇,我们去楼上说!”

夏爸爸还是很担心。“美子,和他说废话做什么?我们没有义务告诉他什么吗?!”

夏美子点头一笑:“爸爸,我是怕他在我结婚后打扰我们生活,还是让他说清楚的好,正好我也说清楚!”

“她爸,这次听孩子的吧!”夏妈妈也这样说。

顾宗奇低垂着头跟夏美子上楼上书房。

“有什么事说吧!”夏美子在沙发上坐下来,也不让顾宗奇坐,视线也不看他。

到今天,她真的觉得过去十几年自己太累了,为了年少时候的爱恋,她恋了他十几年,可是到头来,他没有一个解释,跟别人结婚了!当他跟别人比翼双飞时,她却含恨打了孩子!所有的苦难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现在,他还是别人的老公,却来跟她解释,这种情形真的很好笑。

但是夏美子还是打算做个了结,或许在过去,她没有勇气听他啰嗦,听他解释,但是现在,她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因为有了南宫里泽,她现在觉得,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因为她,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心!这一生,跟南宫里泽在一起,她突然觉得,有时候,也许短短几个月的爱情,要比十几年的还要深,因为彼此猩猩相惜,要比一个人唱独角戏更唯美!

而她,早就不再想唱独角戏了!

顾宗奇自己坐到她对面,视线望着她,低声道:“美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这是有原因的,我爸爸被隔离审查了一天!”

夏美子一愣,有些不解。“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和高笑笑没结婚之前!”顾宗奇说道:“我爸爸被检察院偷偷带走,高笑笑说她可以求他爸爸,跟检察院打声招呼,我爸爸就不会有事,但是前提是,她要嫁给我!”

“你的意思是你为了你爸爸,才娶高笑笑的?”夏美子轻轻一笑,颇具云淡风轻的味道。

“嗯!”顾宗奇认真的点头。“当时真的是被逼无奈!”

“哦!这个理由真是不错,大孝子啊,顾宗奇先生,那么现在你又是为了谁来找我的呢?”

“美子,我对不起你,我不否认,但我的心里是爱你的!”

“是吗?公子哥?你确定你爱我?可是怎么办呢?明天就是我的婚礼了!”夏美子心里嗤笑着,这样的甜言蜜语,这样的爱已经不适合她了!

“美子!”顾宗奇突然激动起来。“我带你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这算是什么?私奔?

他这是想带她私奔吗?

夏美子听着这句话,想着过去的一切一切,所谓的山盟海誓,根本抵抗不了时间的考验,也抵挡不了权势的youhuo,早知今日如此,当初又何必浪费唇舌,让人空惦记呢?

夏美子突然疲倦得不想说话,顾宗奇上前握住夏美子的手,道,“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夏美子看着他修长的手,握住了自己,之前,她觉得他要是握着自己的手,会有电流闪过全身,可是现在,她觉得就好似左右握右手,呃!不!还有点恶心的感觉!

她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拿了桌上的一片纸巾轻轻的擦拭:“公子哥,你逢场做戏的言语,我早已经听腻了!现在清醒了!”

她擦拭自己小手的动作让顾宗奇眉毛一蹙,有些受伤。“美子,你嫌弃我?”

“难道你握了我的手,我还得如谢皇恩般得用舌头舌忝舌忝吗?”夏美子抬眼,态度更加冰冷。

“你——需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我真的是爱你的美子!”顾宗奇咬牙道。“我爱着你,一直一直爱着你!我是身不由己的,我如果不跟高笑笑结婚,不成为高书记的女婿,他就不肯救我爸爸,我爸爸会坐牢的!”

“你掏出来,我就相信——”夏美子也咬着牙瞪着顾宗奇。

两人互视,两双黑眸紧紧盯着对方,半晌,顾宗奇的眼眸里渐渐浮现出了笑意,而夏美子眼神中只有淡漠。

“我真的掏了心窝子来,你就肯相信我对你是真心了么?美子,你,你稀罕我的真心么?”顾宗奇凝视着低垂下眼睑。

无名的喜悦充溢着顾宗奇的心头,她不是对他没有感觉的。她现在还有!

可是,很快的,夏美子抬起了眸子。“顾宗奇,该说的都说完了吧?”

“美子?”他又要去拉她的手。

夏美子面色苍白地推开了他,“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你早已经不是我的传说,我也不会跟你走!你倒是想的很美,让高笑笑当你的太太,保全你们家,让我当你的小三,陪着你海角天涯?顾宗奇,天下有这种好事吗?”

幸好!

她看清了一切!

幸好她早早的斩断了情丝,不再被他牵着鼻子走!

“可是美子,你也是爱我的啊,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们相亲相爱的在一起海角天涯不是更好嘛?”

“抱歉,我现在不爱你了!”夏美子耸耸肩。“不过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爸爸做的事情,自然应该由他自己承担,如果没有事,检察院也不会找他!你最好清楚一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

曾几何时,他是她魂牵梦绕的唯一。

曾几何时,他是她牵肠挂肚的痛楚。

经过生死劫难之后,她从心痛心伤到心灰心冷,再到梦醒后觉醒,到现在的看着他,竟然心里一片宁静。

“美子?你真的不跟我在一起吗?”顾宗奇不死心的问。

“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夏美子轻轻一笑。“你快点走吧,请以后不要再打扰我幸福的生活!”

“美子!”

“出去!”

顾宗奇那双极其俊秀的眼眸里蓦地闪过了一丝悲伤至极的忧郁。“我真的错了吗?”

“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你错不错的我也不想知道!你立刻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不要让里泽误会什么!我和他都是很坚定地人,不爱了就是不爱了,爱就是爱!我们现在相亲相爱,请不要打扰我们,可以吗?”夏美子一点都不留情面给顾宗奇。

顾宗奇蹙着剑眉,一言不发地看着夏美子。

半晌,他开口了,声音却有点沙哑:“我知道你不爱南宫里泽,美子,你一直是爱我的啊!”

夏美子没声好气地回答道:“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请你理智点,别说今天没有南宫里泽,就算是没有高笑笑,我和你也再走不回去了!我对你的爱,终止在你打算娶高笑笑的那一刻!死灰复燃不是我夏美子该做的事情,我就是我自己,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你也不是一天认识我了!”

顾宗奇颀长的身影有点摇晃,他喃喃自语道,“你终究被南宫虏获了心——你把我忘记了——”

“凭良心说话,女人确实没有必要对辜负自己的男人痴情——”夏美子冷哼一声,“尤其是一个花心到极致的男人,不是吗?”

“连你也指责我辜负了你,可是你是我的爱人啊,我以为你会懂得我心里的苦衷,会理解我,会等待我,会包容我!我,我难道愿意这样么?若不是逼不得已,我怎能和高笑笑那种女人结婚?!”顾宗奇咬牙说道,额头上青筋直跳,那张俊颜铁青。

“你不要跟我解释了,我真的没时间和你废话,还是那句话,走吧!该说的我都说过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就别妨碍我了!”

“美子,真的来不及了吗?”顾宗奇长叹一声,沮丧道。

“不是来不及了,是压根就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懂不?”

“你不肯给我机会了?”顾宗奇颓败的喃喃低语着,感觉自己有点疲惫。

“快走吧!别赖着了!你不走我走!”夏美子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美子!给我一个机会儿!最后一个机会儿好不好?”顾宗奇一把拉住夏美子,将她勾在了自己的怀里。

“啊——”夏美子惊呼一声。“放手!你放手!”

“美子,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放手!”他低声在她耳边轻语,恍惚间,夏美子又回到了很久前,那时,他也是如此揽着她。

可是,不是已经时过境迁了吗?

梦早已经醒了!

夏美子使劲推着顾宗奇,厉声喝道:“顾宗奇,你流氓啊?这是我家!”

“我不管,我要你,美子,跟我离开这里吧,我们去美国!好不好?”顾宗奇低声道,他用手抚mo着夏美子柔女敕的肩头,眼神黝黯,“我真的离不开你,答应我?”

“放,放开我——”夏美子挣扎得更加激烈了。

顾宗奇也不回话,也不松开夏美子。言凝视着夏美子那绝美的脸庞,压抑不住内心想拥有她的渴望,他猛地收紧了手臂,用手托住夏美子的后脑将她的头抬起,而他则低下头去,狠狠吻住了夏美子那张芬芳的嫣红小嘴!

“唔——不——”夏美子手下意识的护着小fu,那里有她的孩子,另一只手使劲推着顾宗奇。“混蛋——”

顾宗奇粗/重的呼吸在她耳边响彻,夏美子原本就是他的,可是他却失去了!

顾宗奇愤然搂抱着夏美子,似乎要将老天的不公,以及他的不满用他的吻发xie出来。

半晌,他喘着粗气,那张英俊的脸已然扭曲变了形,仍不肯放过夏美子。

“混蛋——唔——”夏美子吃力地从喉咙里喊出话语。“里泽,救我——”

她在被他吻着的时候,喊的是南宫里泽的名字。

砰一声,门被踢开。

顾宗奇心里一惊,松开了夏美子。

“混蛋!”夏美子颤抖着回首,却看见了门口一身冷冽的男子——南宫里泽。

此刻,南宫里泽正站在门口,身后是夏爸爸夏妈妈。

他们都望着顾宗奇,而南宫里泽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有着隐忍的愤怒与狂/暴,一触即发。

夏美子感到羞愧难当,她转向一脸怒色的南宫里泽,几乎可以听见南宫里泽的拳头与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顾宗奇见南宫目光冷冽如刀,心想,或许他误会了,那么也许不会娶美子了,而他还有机会!可是他错了,南宫即使面色异常难看,但他走上前来,依旧保持着他的风度,甚至,甚至还朝顾宗奇微微一笑,道:“顾先生是来恭喜我们夫妇的吗?”

南宫里泽语气平静地说着话,转向夏美子:“邀请顾先生了吗?”

夏美子羞惭得不知说什么好,她抬眼看着南宫,心里对他很是愧疚,手下意识的去擦自己被顾宗奇吻过的唇。

“顾宗奇,你走吧,别在我们家!”夏爸爸很满意南宫里泽的表现,荣辱不惊,处变不惊,他是越看这个女婿越觉得满意。

南宫里泽的俊脸依旧平静无波,他高大的身形也没有晃动,只是伸手,把夏美子揽入自己的怀里。

但夏美子感觉到了南宫里泽全身的每一处地方都在冒发在怒意。

她有点畏缩,但还是怯怯地靠在了他的怀里,只有在这里,她才感觉到自己是安全的。即使她不知道南宫会如何对自己!是不是会取消婚礼呢?

但是,南宫并没有表现出怒火,他在用如常的声音对夏爸爸道:“岳父,有请柬的话,请给顾先生一份!”

他把眸光转向顾宗奇,岳母不许他跟在美子身边,但是他有派人在夏家,接到下属的电话,说顾宗奇来了,他立刻驱车来了。

他知道,顾宗奇不会就这样完了,他在心底里冷然一笑。

顾宗奇也抬起头来,正视着南宫里泽,电光火石间,两人的目光中都似有火,但很快都被彼此隐藏得很好。

南宫里泽凝视着顾宗奇半晌,还是淡然问道:“顾先生,不想走?”

顾宗奇皱眉,俊脸微微一沉。

南宫里泽紧紧盯着顾宗奇,那张英俊的脸上有一丝嘲讽的微笑,半晌,他缓缓道:“顾先生,您太太高笑笑应该在外面!您不下去看看吗?”

南宫里泽往前迈了一步,他高大的身形给顾宗奇带来一种无形的威迫,顾宗奇微微有点错愕,不易察觉地往后移动了半步。

顾宗奇被他犀利的眸光震了下,真正震到的不是他的眸光,而是他没有发火隐忍下去的这种毅力,那是他所没有的!

男人对决,只需要看一眼,便知道差距在何处了!顾宗奇知道自己比不上南宫里泽,他也真的知道自己失去了夏美子!彻底的失去了!

“我输了!南宫里泽,美子,祝你们幸福!”顾宗奇转身,朝着夏爸爸和夏妈妈鞠躬行礼。“伯父,伯母,对不起!给你们带去了伤害,这不是我的本意,却还是做错了!”

夏爸爸并不买账:“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打扰美子的生活,成家立业的人就该对家庭负责,不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是!伯父教训的是!”顾宗奇点点头。“我会记住的!”

夏爸爸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对于这个从前看着长大的男孩子,他真是失望透顶,没想到两家世交,却还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而反目成仇,他无法做到在美子被伤害后,还能心平气和跟顾家客客气气。

顾宗奇离开了!

夏美子松了口气!

夏爸爸和夏妈妈识相的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夏美子有些心虚,她不是害怕他,是因为心虚,觉得愧对他!

南宫里泽冷冷地看着夏美子,若说眼神能杀人,此刻他的眼估计就是一把冰刀。

他的视线顺着夏美子的眼睛往下看,落在夏美子微微红肿的樱唇上,他的目光猛地一凝,夏美子畏缩了一下,她慌忙用衣袖遮掩着自己的唇,但却被南宫里泽一把拉下!

“他吻了你?!”南宫里泽咬牙问道,全身弥漫着暴怒的气息,“该死的,你竟然让他吻了你?!”

“不!不是的,我才没有叫他吻,是他,你,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夏美子慌乱中急忙想辩解。

这次她真的感到了慌乱,因为做错了事情,她心虚,她就是这样的人,不做错事,嘴比鸭子硬,做错了,腰板也挺不直。

“不是我看到的那样?那又是怎样?”南宫里泽冷哼一声,语气冰凉,“真相就是你旧情难忘,所以到书房里与老情人相会吗?!”

南宫里泽无法克制住内心的妒火,他突然发现,他很在乎,她是他的,之前的事情他没参与,那是命运的定数,谁也没办法让时光倒流。

可是现在,他走进了她的生命里,就不许她还想着别人!

顾宗奇居然来了夏家,南宫里泽也没料到今日竟然与他正面交锋,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南宫里泽看着夏美子,那双俊秀的眼眸不自觉已带着旧日的暴/躁与冷/戾。

“不,不!才不是呢!你怎么像个妒妇?”夏美子张口,本来还挺善于言辞,如今又在情急之下,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一出口居然带了质问。

“我像个妒妇?”南宫里泽痛心而又失望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明天我们就结婚了,是我们的婚礼,今天我居然看到了你跟老情人拉拉扯扯,你还被他吻了!”

南宫里泽说着,嘴角挂着一丝嘲弄的微笑:“我难道嫉妒一下也不行?”

“不是得!里泽,对不起!”夏美子低下头去,她没想到他这么难过,这么痛心。

她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臂,仰着头,她也好难过,看着南宫里泽那痛楚的脸,她的心竟如针扎似的疼,“里泽,我没有旧情难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没有背叛你,你听说——”

南宫里泽看着她那着急的样子,眼看着似乎要哭了,坚yinh的心软化了下来,但他的视线移下来,猛地又看见她红肿的唇,眸子一紧。“可是他吻了你!”

“我只是想和他彻底说清楚,我早就不在乎他了!我不想他影响我们的生活,如果你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明天的婚礼取消吧!我不想看着你难过!毕竟,毕竟我不是个好女人!”夏美子含着眼泪望着南宫里泽那模样楚楚可怜。

“你想离开我跟着顾宗奇?”他的语气又冷了下来!

“不——我才不要跟着他——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我——唔——”她想解释什么,可是唇瞬间就被南宫里泽堵住了!

带着类似惩罚的激/狂狠狠地吻下来,霸住夏美子的呼吸,让她瞬间如遭电击,脑袋空空。

直到气喘吁吁,直到夏美子瘫软在他的怀抱里,直到他觉得她口中只有他的味道了,他才放过了她。

但是他的俊脸都是凝重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一般,将夏美子抱得也非常用力,几乎捏得她要叫出来,但夏美子还是咬唇忍住了。

看着他那浓重的表情,又想到刚才他那样激狂的吻,她不禁羞红了脸,小心翼翼的颤声问着南宫里泽:“你,你气消了吗?”

南宫里泽不语,颀长的身影一晃,呼吸有点急促,硬声道:“我很生气!很生气!”

夏美子又开始微微颤抖,还未等她出声,又被他抱着,压在了书房的小钢丝床上,那是夏爸爸工作累了临时休息的小床。

似乎怕自己过重的身体压坏了她,他抱着夏美子扑向床榻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垫住了她。

因此,此刻夏美子压在南宫里泽的身体上方,柔软的胸/部正顶着他结/实的胸膛,下/身也密实地相贴着,而南宫里泽仰躺在床榻,一双明亮的眼眸正紧紧盯着她看,羞怯得夏美子不知该将自己的脸藏到哪里去,只得静止不动。

“我嫉妒了!”南宫里泽的手揽抱着夏美子香软的身子,面色慎重地对她说道:“你是我的,从今往后,只能是我的!还有,不许再提离开我的事情,我知道刚才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太嫉妒,才会生气。”

“里泽……”夏美子睁着如水般清澈的眼望着南宫里泽,心里感动,又突然恍然大悟。“你,你刚才是吓我的对不对?”

他轻轻勾唇,点头,又摇头。“我是真的嫉妒了,真的生气了,吓唬也是真的,因为我怕还有下次!”

“没有下次了!我都说清楚了!以后我都跟在你身边,让你保护我!”夏美子总算是松了口气。

“真想把你绑在我的身边,让你一刻也不离开我,一刻也不惹事。”南宫里泽说着话,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红润的樱桃小嘴看。

她的唇如最娇柔的花瓣一般显出淡淡的嫣红色,此刻正微微开启,仿佛在re情地邀请着他去品尝。

他不由呼吸困难,抱着她的胳膊不由更加用了力,而原先想说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说了。

他急促的呼吸就在夏美子的耳侧,夏美子也是全身发颤,她整个人被南宫里泽揽抱在了宽厚的怀抱里。

他的肌肉紧绷,怀抱很温暖,夏美子下意识地反搂住了他的腰,嘤嘤喊道:“里泽,经过刚才一劫,我发现我好像真的离不开你了!”

因为那一刻,被顾宗奇抱着的时候,她心里是希望里泽来救她的。

“什么是好像?”他的语气加重了。

“呃!不是好像,是确实了!我确实离不开你了嘛!你不要凶我,你一凶我,我心里没底,尤其是我做错事的时候,你都不要凶我!我会心虚的!”

“那就别做错事!”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你在歪曲圣贤!”他的手又一紧。

南宫里泽身上的男人气息加上他滚/烫的体温让她不住颤栗,感觉到他箍在她腰间的胳膊在悄然用力,而他嘴里的热气呼在她min感的耳垂上,带着麻麻的酥/痒,夏美子终于忍不住轻轻jiao喘了一声。

因为这一周,南宫都在qinyu!

因为得知了怀孕的消息,他们之间每晚都是抱着互相dong情,每次搞的气喘吁吁,却每次都没有真的再继续下去。

所以,辛苦的人,不只是她一个!

听到夏美子若有若无的娇弱呻y1n,南宫里泽结/实高大的身躯一僵,本来是一派严肃冷峻的脸上现出了一丝难耐的神情,他情不自禁地抱着夏美子一个侧身,两人贴合在一起,他没有压住她,似乎怕伤了孩子。

忘了,他居然给忘记了。

似乎,他的耳朵里只听见她的呻y1n与喘息,他的眼里只有她含羞娇媚的模样。

他视线灼灼的望着夏美子,如被抽去魂魄般,伸出手去轻轻掠开了她的散发,露出了她那张出尘美丽的脸庞。

他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眸,盯着她在他火/热视线紧盯下变得红晕的脸,忘记了刚才的满怀醋意与妒火,也忘记了刚刚对她发过的怒火。

他的眼里只剩下她盛满深情和羞涩的美丽的眸子。

南宫里泽叹息一声,低下头去,吻住了夏美子。

夏美子睁着眼看着他,她的红唇被他吻住,她却傻傻地从他们交缠的唇/舌之间含糊不清地问他:“你,你确定不生气了吗?”

“你……专心点……”他喘息着,粗嘎地回答着她。

本来,本来只想亲亲她,可是唇一相碰,就把持不住了!

他觉得最近,自己老是因为她而失控。

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他的吻从原本蜻蜓点水般的轻柔逐渐开始滚/烫起来,他张开嘴,灵巧地将夏美子的小舌卷住,不停地吮xi与挑/弄着她舌尖。

她嘴里的味道芳香清甜,让他如饮淳酒,几乎要醉倒在这温柔乡里。

温玉暖香抱满怀,全身燥/热,下fu也簌地腾起一股热/气,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南宫里泽的大手开始抚mo着在夏美子的身上,他的手碰触着她柔美光滑的曲线,那之前在九点十次如狂风暴雨一般交缠的记忆涌上他的脑海,让他呻y1n一声,全身犹如烧着了般的滚烫。

他将她抱了起来,盘腿坐在床榻上,从背后拢住夏美子纤细的腰肢。

“别——”南宫身上如火炉般的温度,炙烤着夏美子,烤得她俏脸通红,意识也跟着恍惚了起来。

她在他的怀抱中辗转,轻微地抗拒,但渐渐地,她转过身子,乖顺地伏在他的怀抱中,伸出了双手环抱住了他的脖子。

只要他不再生气,只要他在她身旁,她就觉得心里踏实了!

这是什么感觉呢?

她爱上了他吧!

有时候爱情,真的来的挺快得!

也许没有什么理由!只是突然就被吸引了!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迷/离着双眼,紧紧搂抱着他的颈项,将脸贴在他的耳侧,觉得鼻子酸楚,但心里却有了一丝的慰藉。

她知道自己是在乎他的,这个强悍而又霸道的男人。这个温柔而又宠爱她至深不计较她有过前尘过往的男人啊!

“里泽,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男人近我身半步,再也不会,你不生我的气了么?”夏美子在南宫里泽耳边悄声问着他,南宫里泽感觉到他的耳边炽/热的呼吸,他也颤抖了!

“我也不会给任何人这个机会了!”南宫里泽勾起手,将她的小脸托起,看着她道:“别人都不会有机会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低声叹息一下,又狠狠吻住了她。

屏蔽

她羞红了一张俏脸。

屏蔽

虽然被那样解决了一点,可是看到美丽的美子,他还是失控了!

“我的天哪!”夏美子双手掩面。

“砰砰砰——”外面传来敲门声,打破了着尴尬而暧/昧的气氛。

“美子,里泽,你们说完了快点下楼,孩子要紧!”夏妈妈在门口喊道。

然后丢下一句话,夏妈妈跟夏爸爸小声说着:“这么久了,一点动静没有,别伤了我们外孙才好啊!”

“嗯!要是还没出来,你继续喊!”夏爸爸赞同的道:“明天他们结婚了,你搬到他们家里,说什么都得让他们过完这危险的三个月你才能回来,知道嘛?”

“我去当灯泡?”

“难道还是我去?”

“我们一起去吧,老公,我怕里泽那孩子会抓狂!”

“好!为了外孙,我也豁出去了!一起去!”本来说了不该婚礼前一天见面的,但是因为顾宗奇的到来而让南宫里泽也跟着到来了,夏妈妈说还有补救的机会儿!

居然不知道在哪位神嬷嬷跟前讨了个符在家里烧了!

“迷信!迷信!迷信!”夏爸爸怒吼着。“你这个什么事啊?我孬好在政府工作,你居然这么迷信!孩子的幸福是靠他们自己去经营,哪是靠什么神明啊!这世界根本没有神明!”

“嘘!”夏妈妈不理会他,还是安心的做了一场法事,完了松了口气的道:“你要是觉得看不惯,你可以不看,只当我是对女儿、女婿的祝福好了!在那里说什么迷信,真是的!扫兴!我忍了你一辈子,难道我想在闺女出嫁前做点自己想做的事都不行?”

“呃!这和你忍我有什么牵扯?”

“你少对我指手画脚,快三十年了,我都忍着你,这次听我的!我就要做法事!”

“你做,你做!”夏爸爸干脆走了出去。

南宫里泽和夏美子对看一眼,都很无语。

第二天。

金灿灿的阳光,飘飞旋舞的花瓣,整个城瑰丽如梦境。

百人管弦乐队,在别墅外演奏起优美的乐章。

城郊,景城大教堂。

乐声悠扬,花香弥漫,无数工作人员忙碌穿梭,万千缀着祝福的彩球飘扬在上方,一万一千支白玫瑰将大教堂装扮得圣洁而浪漫。

几十个小花童和几十对男女傧相排好队伍,等待婚礼开场。

随后,一辆定制版银灰色劳斯莱斯轿车缓缓出现在大家眼前,在其两侧和身后,是豪华的护送车队。

南宫里泽白色的礼服,在手下的护送下,下来车子,阳光洒落而下,点缀着南宫里泽如刀削般完美的脸庞,皮肤白皙如瓷,黑色的碎发被照耀的闪亮剔透,一双深黑色的眼眸,仿佛汇集了世上所有珠玉的光华,莹亮动人。

量身打造的华贵的白色礼服,将修长的身形衬托的完美无瑕。比王子更高贵,比明星更俊美。

小花童按男女分成两列,前面十位随着音乐节奏撒下玫瑰花瓣,浅浅的粉色花瓣点缀在深红色地毯上,仿若片片飞柔。

后面二十个小花童等着新娘走出车门,为她提起镶满碎钻的曳地裙摆。

终于,身着柔白婚纱的夏美子走下车来!

“贺大哥!美子好漂亮!”杜子鸢都忍不住羡慕了,真的好美,这样的婚礼只怕是每个女人做梦都想拥有的。

“子鸢,我们结婚时,我会办的比这更隆重的!”贺擎天在杜子鸢耳边低语道。

杜子鸢淡淡一笑,摇摇头。“我们已经举行过一次婚礼了,不用再举行了!”

“那怎么行,我要诚心诚意的让你成为我的新娘!”

此时,夏美子带着蕾丝镶钻手套的手被南宫里泽牵着,满面含笑,款款步入教堂。

铺满玫瑰花瓣的红色地毯上落下二人同步踏过的足印。

神父面前。

玫瑰柔和的气氛充溢着教堂的每一个角落。

夏美子身着洁白的婚纱,美丽的容颜在灯光下更显得美丽异常,欲滴的红唇扬起浅浅的微笑,剪裁合体的婚纱柔和地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细腻的肤色如凝脂般扣人心弦。

心里庆幸着终于在肚子没大起来之前把自己嫁了,不然到时候大着肚子,也太难看了!

南宫里泽紧紧地握着夏美子的手。

夏美子抬起眸子看向他,四目相对,多少情感在其中。

夏妈妈和夏爸爸看着即将出嫁的女儿,眼圈忍不住红了,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美子终于找到了幸福,他们为女儿能够找到幸福依托而感到万般欣慰。

神父望向一对新人,庄重地问道:“南宫里泽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夏美子女士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不论健康疾病、富有或贫穷,始终终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南宫里泽望瞭望站在身边的夏美子,含笑点头,神情的黑眸充满醉死人的温柔,他坚定地回答到:“我愿意!”

夏美子更是眼中一片动容,心里感到万般幸福!

这就是她的幸福,她一生一世要依靠的男人!

神父点了一下头,将视线又转向夏美子,“夏美子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南宫里泽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不论健康疾病、富有或贫穷,始终终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夏美子听着师父的话,含笑点头,望向南宫里泽,同样坚定地回答:“我愿意!”

他们放下手,交换婚戒。

神父对戒指企求主赐福:“主啊,戒指将代表他们发出的誓言的约束!”

然后,神父拉起新娘和新郎的右手,说:“新娘新郎互相发誓并接受了戒指。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妇。上帝将你们结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坐各位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南宫里泽激动着,吻住了同样激动的夏美子!”真好!“杜子鸢使劲鼓掌。”他们看起来好幸福!“”是的!很幸福!“贺擎天也很欣慰。

丙思竹推着轮椅,今天的她,也穿了礼服,而秦傲阳一身西装,很正式,虽然坐在了轮椅上,却丝毫不减他的帅气。

婚礼后,秦傲阳对丙思竹道:”送我去墓地一趟!“

他回来城了!

看到杜子鸢跟贺擎天幸福了,也看到南宫和夏美子在一起了,他心里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当来到墓地前,丙思竹看到了墓碑上那熟悉的面容时,也呆了下。”她真的跟我好像!没见照片时不觉得,见了照片真的像啊!真神奇!后来的后来,转眼到了九个月后。

一日。

丙思竹在帮秦傲阳准备吃的,正在厨房忙碌着。

已经由轮椅换成双拐又继而换成单拐现在换成手杖的秦傲阳正在客厅里做康复训练。

他的腿经过手术加复建,已经康复了,走路的时候已经很快,基本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丙思竹说他腿一好,她就会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习惯了她的照顾还是因为自己太寂mo了,竟不希望自己好起来。

此刻,他站在海景房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大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去的九个月里!

那个爱做恶梦的女孩子多次在半夜里哭得泪流满面,又多次在他成宿的不眠中被抚平心里的恐惧和愧疚,但是当他问及她到底发生什么的时候,她却总是在第二天恢复正常。

但依稀中,他也从她多次的梦语里听到了事情的大概,连串起来,他得出一个结论,她失去了心爱的人!应该是像安逸伯一样,失去了杜如慧!

正想着,厨房传来一声闷哼。“呃——”

秦傲阳一慌,惊慌中撒腿就往厨房跑去,看到丙思竹正抱着一只脚单跳着,疼的吃呀咧嘴的。

“怎么了?怎么了?”秦傲阳急忙上前,就看到她的脚在流血,地上躺着菜刀。

“刀掉下来了,一不小心砸在了脚上,就挂彩了!”丙思竹抱着脚咯噔着往外跳。

“我来!别动!”秦傲阳一弯腰,将丙思竹抱起来,直接抱进了卧室,搁在床上。“我去拿药箱,你别动,别用手碰,小心感染!”

丙思竹愣愣地点头,“知道了!快拿药箱来!”

而他们都太着急,丙思竹也没发现,秦傲阳已经健步如飞,丢掉了拐杖。

其实,他的腿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突然心里不想一个人走!或许那已经是一种依赖,是在一起生活了九个月后滋生的一种类似亲情的东西!

总之,他不希望自己好了后,她离开!

再回来时,秦傲阳手里拿着药箱,亲自坐下来。

当看到脚背上的血口时,秦傲阳心里一抽。“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万一砍上了大动脉,小心你这命都救不回来!”

“这不是没砍上吗?”丙思竹抽了口气。“我怕疼,你慢点!”

“你也怕疼?”

“废话,谁不怕疼啊?”丙思竹哼了一声。“呀!慢点,酒精好疼啊!我宁愿被砍了,也不愿意被消毒,太疼了!”

“忍着点,马上就消毒好了!”秦傲阳夹了酒精帮她擦拭伤口。

“你慢点,我是女孩子,不是猪,你没必要把酒精棉球给我弄到伤口里吧,在周边擦一下就行了,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伤口给翻出来擦啊!疼死了!”

“不这样没办法消毒,刀刚切了肉,有很多寄生菌,我不帮你把里面消毒一下,就要感染的,感染了小了要住院,大了要截肢的啊!”

“我宁可截肢也不想消毒!”

“傻话啊!好了,别动!”他干脆抱住了她的脚,认真的帮她消毒。

脚被他抱着,丙思竹的脚上传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时间让她的哀嚎戛然而止。

气氛有些暧/昧!

丙思竹缓缓的抬头,对上一张美如冠玉般的面容,看到他正很认真很认真的帮着自己消毒,上药。微微的失神后,缓缓一笑:“其实也么那么疼,貌似我有点夸张了。”

“别动,我给你绑上纱布,省的感染了。”低声说着,秦傲阳的眼神里有着沉静的关切,缠上纱布,然后抬头看丙思竹。“好点了吧?消毒不疼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在照顾秦傲阳的同时也得到了他的照顾和关心。

她没有忘记每次做恶梦时,都是他陪在身边,依稀想起了过去,以前是为止陪着自己,可是现在却是天人永隔。

此时此刻,丙思竹感觉着秦傲阳那对自己淡淡的温暖的关切,她婉约的笑了起来,抬首看了眼自己受伤的脚背,懊恼的开口,“没想到切个菜差点切到了大动脉,真是太危险了!”

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叹息,秦傲阳轻柔的笑着,“幸好没有,你是比较幸运,你切菜时想什么呢?居然可以走神成这样!”

“我在想你大概该好了啊!”丙思竹说着,突然惊醒的瞪大眼睛。“你、你、你根本就是好了!”

秦傲阳也错愕了一下,低头看自己,是呀!他刚才居然丢掉了拐杖。

丙思竹笑了,“秦傲阳,你好了!真的可以走了!刚才你没有用拐杖,你好像自己走的!你快走给我看看!”

看着丙思竹如此兴奋的小脸,秦傲阳站了起来,走了几步。

“真的好了!真的好了!”丙思竹惊喜的呢喃着,看着眼前高大如神谛般的白衣男子,由衷的高兴。“好了,真好!我也该走了,寻找下一个需要我照顾的人!”

秦傲阳面容一僵,急急的开口:“也许我还没有真的好,或许一阴天下雨又开始疼了,不能走路了!”

“医生说你该好了!”丙思竹摇头。“你好了,我也该走了!”

似乎没有了什么可以留下来得理由了!

秦傲阳也沉默了!

半天后,他说:“你别动了,我抱你去看电视,我去煮饭!”

“你会煮吗?”丙思竹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过去的九个月,是你在照顾我,一直吃你煮的东西,现在我也该煮给你吃一次了!更何况你是伤病了!”

“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天晚上,丙思竹吃着秦傲阳做的满桌的菜肴,感到很是欣慰和温暖。

到了夜里,秦傲阳抱她回她的房间,把她搁在床上,她躺下来,在他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开口道:“你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吗?”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在他的身边,她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定,那样触动心扉的温暖感觉让她无比的眷恋,似乎是疲倦的鸟儿终于找到了巢穴,不用再担心外面的风霜柔雨。

“睡吧,我不走。”听着她那乞求的声音,秦傲阳薄细的嘴角微微的扬起,露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躺下了身子,丙思竹轻声开口:“秦傲阳,我离开后,你别忘了去看姨婆,她昨天有打电话问你来着!你好了,别忘记告诉她!或者把她接到这边来,方便照顾,她也那么大岁数了,你又没有别的亲人!”

“嗯!我是有这个打算!”秦傲阳开口道。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杜子鸢,这几个月我也看出来了,每次杜子鸢来看你,你都是浑身不自在。但是我想说,人家已经有了幸福,而且马上生宝宝了!你就别惦记了!现在腿也好了,赶紧的找个女朋友结婚吧!”

微微的诧异。“我喜欢杜子鸢很明显吗?”

“开始几个月感觉是!但是后来看到杜子鸢肚子越来越大,感觉你好像看她的眼神也渐渐的平静了!”丙思竹如实说道。

“你观察的倒是很仔细!”秦傲阳轻笑着摇头,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里有着可以感知的关切,“那么你呢?你是不是也该找个男朋友了?为了让那个人放心,是不是也该找个了?”

“什么啊?”

“思竹!其实你不说,但是每次看到你做恶梦,喊着同一个人的名字,我也猜个大概,不管是什么事情,也该让自己的心安安下来了!九个月了!你在做同一个梦!每次都会哭,有些心事要放下的!”

听到秦傲阳的话,丙思竹闭上眼睛,有痛苦划过眼眸!

“谢谢!”她一直不曾说过,“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我告诉你我的故事吧,我和为止读高中时候就认识了,我们是早恋,很纯很纯的早恋,一直到高三,在我们准备高考的那年的情人节,他给我买玫瑰花,被车撞到了!我亲眼看到他倒在雪地里,看到他脑浆迸裂,看到玫瑰花散落一地^就这样,他死了……”

秦傲阳深深地望着她,心疼的点头。

“我被他的家人骂成扫把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做那个噩梦的时候,就是那一幕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闹着过情人节,如果他不是急着给我买鲜花,或许他就不会死了……都是我的错……我害得他死了……他死了,我哭了整整一个星期……”

想到那些,丙思竹只感觉已经枯死的心居然再一次的痛了起来,绞拧着她全身的感觉,将一切的寒冷从头笼罩而下,她突然发出凄厉的呼喊:“上天为什么要夺去了为止的生命呢?为什么?他才十八岁!才十八岁啊!”

“思竹,思竹!”秦傲阳惊恐的喊着,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激动的样子,脸色苍白,全身不停的颤抖着,牙齿紧紧的咬在双唇上,似乎在压抑着承受不了的痛苦。

“为什么啊?为什么?”丙思竹只感觉胸口处一阵剧烈的疼痛,即使过去了那么久那么久,她还是觉得心痛难当。

秦傲阳伸手握住她的手,似乎想给她力量。

丙思竹喘息着,心依旧一波一波的抽痛,原来她的心从没有枯死,只不过是被掩藏在了身子里的最深处,以为说出来会不疼的,可是没想到说出来还是好痛,似乎又一次让那血淋淋的伤口剧烈疼痛起来。

“这不是你的错,谁都不想这样的!”秦傲阳慌乱着,握住她那冰冷的发抖的手,心里想着,她还是没有走出来阴影,或许她的阴影太深了!

她嚎啕大哭了好久好久,像是把自己所有的愧疚,所有的难过都哭出来一样。

他陪着她,心里也滋味很复杂!

哭够了!丙思竹吸了吸鼻子。

屋子里再一次的安静下来,丙思竹叹息一声,曾经的一幕一幕自眼前浮现而过,凄楚的勾勒起笑容,“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看着她空洞的眼眸里一片的荒芜,那样麻木的神色,让秦傲阳手不由的握紧,他能体会到她的悲伤。

“不用担心我!我的脚好像流血了!”她不确定的开口,因为感觉到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我看看!”秦傲阳揭起被子,看到她的脚果然流血了,殷红的渗着血丝。“真的流血了!”

“嗯!”

“我给你换药!”秦傲阳随即去拿药盒,回来动作熟练的处理着她的脚,从上药到包扎,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谨慎认真。

丙思竹静静的看着蹲在一旁包扎的秦傲阳,“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你确定?”秦傲阳有些担心。

“嗯!我想自己休息下!”丙思竹低声的说着,忽然仰起头,看向秦傲阳,“谢谢你!”

“睡吧!”秦傲阳开口,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每个月赚得钱都寄到了一个地方,那应该是为止的父母家吧?”

“你怎么知道?”丙思竹错愕了一下。

“因为你想拼命地弥补你心里对为止父母的亏欠,所以你工作的格外认真,活的也很辛苦,夜里以泪洗面,白天又嘻嘻哈哈,你这种女孩子,太过矛盾,活的太累!其实能为了心爱的人而死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他一直到死都是幸福的!真正不幸的人是活着的那个!永远背负良心的谴责!如果他在天堂知道你这么辛苦,我想他会很难过的也很自责的!所以,既然你活着,就让他即使在天堂,也别不放心!好好为了他活着,不要再愧疚,因为即使愧疚,那个人也不会回来了!”

“是这样的吗?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活下去吗?”丙思竹失神的低喃着,忽然感觉心有渐渐的明了,再一次的想起和为止的快乐日子,那样单纯,那样洁白无暇,忽然感觉心胸豁达开朗,她要好好活着!

秦傲阳不解的看着心绪飞远的丙思竹,在她刚刚枯寂的眼中似乎又看到了光亮的色彩,那种代表生命的光彩。

丙思竹忽然笑了起来,虽然眼中还挂着泪,可眼中却多了份生机。“秦傲阳!谢谢你!”

“休息吧!”再回来帮她盖好被子,轻拍着她的手,看着床上缓缓闭上眼的面容,秦傲阳有着一瞬间的恍惚,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当秦傲阳醒来时,房间外,安安静静的。

“思竹?思竹?”他喊了两声,起床,没有人回答他。

走出来时,客厅没人。

房间里没人。

桌上摆着一张纸条。

秦傲阳,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真心真意恭喜你康复,你是个好人,一定要开心哦!别为我担心,我也会开心的!

当年雄心曾万丈,

独自流浪到远方。

分手时候莫悲伤。

夕阳下,

话桑沧,

奈何两眼泪汪汪?

云外谁把山歌唱?

歌声带我入梦乡。

虽然相隔千万里,

天不老,

地不荒,

今宵共此明月光。丙思竹!

贺氏集团。

“好了?”贺擎天一大早看到一身西装革履走来上班的秦傲阳,整个人也是错愕的,惊喜的,上前一拳砸在他的胸膛。“真的好了!”

秦傲阳扬唇淡笑,“再不好,实在对不起你们了!刚好也赶上了夏美子和南宫的儿子满月酒,我再也不想坐着轮椅或者手持拐杖去参加宴会了!时间久了我担心我自卑!”

“你会自卑?”

“当然,我的心是很脆弱的!”

“呃!还好,残了十个月,你没残出心理疾病来,我也放心公司的事情交给你了!”

“放心好了,心里健康指数,五星!对了,杜子鸢什么时候生?”

“就这几天了,我拿了檔,马上回去,公司你坐镇!”贺擎天黑眸微闪,亮着一样算计的光芒。“对了,丙思竹呢?”

“走了!”

“什么叫走了?”

“就是离开了!”

“你没留她?”

“我为什么要留她?”

“我以为你会留她的!”

秦傲阳挑挑眉,“我去工作了!”

贺擎天一愣,皱了皱眉,眨眨眼,貌似有事!对!有事!

回家后。贺擎天还想着这个问题,秦傲阳让丙思竹走了?

朝夕相处了九个月居然一点暧/昧没滋生出来?

杜子鸢挺着大肚子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只看到贺擎天站在窗边一人举目望月,不解道:“贺大哥,你在看什么?”

“看夜色。”贺擎天收回视线,揽住她的双肩,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与她对视,“子鸢,夜空晴朗,我们往后的日子也会一样晴朗。”

“我知道会的!你说的秦大哥现在好了,我很高兴,可是丙思竹怎么走了?我和美子前阵子还说他们有戏,怎么就走了呢?”杜子鸢很轻地依偎在他的胸膛,闭了闭眼,打自内心地叹息,“我觉得他们好适合啊,美子也觉得好合适。”

“别急,我打电话,把她聘回来!”贺擎天微微侧头,亲吻她已经长长的发丝。

“怎么聘回来啊?”

“因为你要生了!我让她来伺候月子!”贺擎天刚才看月,就是想这个问题。

“她会来吗?”

“会!”贺擎天笃定的道:“这个你得打电话了,我打电话只怕很难!别让她误会我对她别有用心似的,你们女人说话方便些,你拜托她来帮你!”

杜子鸢不禁笑了:“原来你这么聪明,好,我们让她来,完了给他们制造机会儿,我看我们去海景房坐月子好了。”

“行啊!海景房也不错,反正很大!李嫂,你妈,我妈,加上丙思竹,都住的开!倒也不怕!”

“那我打电话!”杜子鸢说着去打电话。

没想到得是,丙思竹居然一口答应了。

放下电话后,杜子鸢和贺擎天相视一笑。“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给秦大哥的缘分呢?”

“我信缘分天注定!”贺擎天低声说完,薄唇缓缓下移,印上她的脸颊,然后贴上她的唇瓣。没有激瑞纠缠,只是这样安静地亲着她,感受着她的气息。

半空中明月皎洁,宁谧的光辉洒落在两人贴近的身上。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转动,世间烦恼也褪尽了。

杜子鸢看到贺擎天深邃的黑眸仿佛天上明亮的星,刀削般刚毅英俊的脸庞也柔和了几分,让人看着看着就忘记了烦扰,不自知地陷入他似有意似无意编织起来的情网。

“竟看我看痴了?”他的笑声渐渐大起来,薄唇扬起的弧度霸气而愉悦。

她这时才缓过神来,呐呐道:“贺大哥,你真好看!”

“傻瓜!”

“要是生个儿子也不错,长得像你!”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贺擎天慢慢收敛了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子鸢,你不要纠结了!对我来说,无论女儿和儿子,都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要知道我差一点就做不了爸爸了!”

如今,他很知足!大手搁在她巨大的月复部,小家伙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竟踢了一下,贺擎天和杜子鸢同时一愣,发出愉悦的笑声。

“宝宝可能在抗议了!”

“呵呵……”贺擎天低笑。“不许有性别歧视,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的宝贝儿!”

“休息去,老婆大人,夜很深了。”贺擎天拥着她走到床边。

“老公——”杜子鸢换了医生。

“嗯!”

“老公——”

“怎么了,小傻瓜?”

“没事,我想唤你的名字而已。”心情感到很幸福,很甜蜜。

“小傻瓜。”他的语气隐含宠溺。

“那你是大傻瓜。”她微笑着回嘴。

“我们是一对儿傻瓜!”

“我不要当傻瓜!”

“好!我们当聪明人!”

“……”黑暗中,贺擎天的唇角一点点扬起,无声的,但肆意的。

拥着杜子鸢的手臂紧了紧,小心的盖好薄被,低头在她颊边印了个吻。

凌晨。

“唔——好痛——”杜子鸢突然感觉小fu在一阵收/缩,顿时感觉到月复痛。

“啊——要生了吗?要生了吗?”贺擎天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灯开了!

杜子鸢额头全是汗。“好痛!”

贺擎天打乱:“李嫂,小张,备车,去医院!”

刚到医院,贺擎天抱着杜子鸢往产房这边跑去。

李嫂跟小张都跟着。

一路听着杜子鸢那隐忍的呼痛声便让他心疼不已,现在更是急得团团转,李惠利和杜子鸢的妈妈都一起来了,一看到杜子鸢疼的那样子也都着急了。

就连秦傲阳也被贺擎天一个电话骚扰了来!

“哎呀,擎天,你稳着点,千万千万稳着点……”李惠利更是担心地不得了。“抱紧了啊,小张,快推个床来!”

终于进入妇产科,预约好的医生早已接到电话赶了过来,连忙安排检查待产……

“产妇二十三,各方面情况都还不错,而且吃过晚饭,我们建议顺产。”通过一系列检查,医生把情况汇报给贺擎天。

“顺产会很痛的。”贺擎天紧张的说道。

“剖月复也很痛!”

“顺产吧!顺产吧!”李惠利和白素心都是这样认为。

“李医生,你是专家,我们听你的!”贺擎天紧张中没有失去理智。

李医生是妇产科的部门负责人,一般不会亲自接诊,这次居然亲自上阵,让所有妇产科的医生和护士都很讶异。

“先顺产吧!我们会注意产妇安全状况,麻醉师和助产师也会在产房外待命,万一顺产出现情况一定可以马上采取措施。”李医生安排的很合理。

“好!好!”妇产科的护士产亲自安排,调用了妇产科最王牌的医师,妇产科里任何一个人心里都十分的明白,产房里的这个女人身份绝对不简单,因为主任亲自出马,身份定然不简单。

“子鸢?子鸢?很疼吗?”

“还、还好……”正说着,又是一阵的疼痛袭来。阵疼一次比一次时间短,一次比一次疼痛感增加,杜子鸢用力的隐忍。

“你们家属出去一下,我们要再做检查。”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医生又开始做产检,进一步推算准确的生产时间。

“还要等等,才开了两指。等会儿生产可以允许一个亲人进来陪产,是让妈妈进来还是让老公进来?!”做完检查,医生为杜子鸢盖好薄毯。

白素心心里是紧张,想进去,可是也知道女儿这一刻最需要的人是谁!她下意识的看向贺擎天。“擎天,你进去吧!子鸢需要你!”

“我进去!”贺擎天换了隔离服。

其余人都出去了!

这是高级产房,既可以在里面生,生完了也可以住在里面,是为了避免来回搬动,让杜子鸢太辛苦,贺擎天更是花了高价定了这间产房。

“贺太太,你放轻松一点,我给你再检查一下。”

贺擎天握着杜子鸢的手。“子鸢,我在这里,别怕!”

“好了,开了三指,可以试着生产了。”大灯刷的打开,杜子鸢整个人都不由一紧。

“来,听我口令,吸气……呼气……吸气……”

“嗯……”已疼到无法忍受,杜子鸢感觉自己都要哭了,好痛,那是一种痛到说不出来的感觉,想死的心都有。

“放轻松,孩子不算很大,估计七斤左右,很容易的……有许多产妇生**斤的孩子也很顺利。”助产师在一边一再强调,这不过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就像是母鸡下蛋一样简单。

“嗯、嗯……”大滴的泪水顺着眼角滑出,可是依然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来。

“把腿蹬好,手握紧,这样才会有力气……”

贺擎天吓坏了!

为什么这么辛苦?为什么生个孩子这么恐怖?原来,原来女人是这么伟大的!

一阵又一阵似乎没有边际的疼痛袭来,眼里泪水四溢,好痛。

“子鸢,子鸢,痛吗?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贺擎天的大手抚在了她的面上,几下几下把她脸上的汗水推去。

眼前一阵的暖,他的唇印上她的脸颊,轻轻吻去了她的泪水。“勇敢点,你可以的!我在这里!”

“贺大哥!”泪水再一次翻滚而出。

“别怕,别怕啊!你可以的,你一直是我最勇敢的子鸢!”伸手把她的小手裹在他的大手里,贺擎天声音无限的温柔。见到她这样痛,他的心也跟着痛!

“子鸢,等你生了孩子,等孩子满月了,在大些,我们一家三口去旅行!好不好?”

“子鸢……”

听着他在耳边呢喃着,她感觉疼痛感似乎少了,或者是说……她有了力量,能够战胜了。

“啊……”杜子鸢突然再也忍不住的大叫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让贺擎天心里猛地一颤……

“生了、生了,孩子出来了……”李医生轻松一笑,连忙报喜。

声音刚落,孩子便已哇哇的大哭起来。

“子鸢,子鸢……”贺擎天伸手帮她擦汗,看到孩子被包裹在白色的毛巾上,护士去处理检查。

“是个儿子!贺先生,贺太太,恭喜你们喜得贵子!”

杜子鸢闭着眼睛,泪水一股一股地涌出,“我真的生了吗?我自己生下来的吗?”

“是的!子鸢,我们的宝宝,我们的儿子!”贺擎天忽然的俯身把她抱住,一大滴热泪滚落在她的耳边,声音既惊喜又哽咽:“我的儿子,我也有儿子了!”

他以为这辈子都是奢望,可是他却有了儿子!

“来,看一下宝宝。”孩子已收拾干净,穿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干净宝宝服。

护士长亲自把孩子抱到杜子鸢的面前,微微一笑,把孩子那通红的小脸送到她的眼前。

“长得像谁?!”看着孩子红红的小脸,像小老头一样皱在一起通红的小脸,微微有些发肿的眼皮,睁着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

“我觉得像爸爸。”看着贺擎天也极认真地看着却不出声,护士长看了看,然后笑着回答。“你看眉毛很浓,眉形跟爸爸一样,眼睛很黑,亮亮的,呀,皱眉了!居然皱眉了!很像他爸爸!”

只见小家伙皱了皱眉,像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不愿意一出生就被人品头论足,很有性格。

贺擎天一看,也蹙紧眉,有些担心。

父子两个居然一个表情,李医生和护士长都跟着笑了。

“六斤八两,六十厘米长,贺太太孕期营养合理,宝宝没有超重,很健康,一切指标正常!”李医生也很高兴。

“贺先生,你抱抱吧!”护士长一笑,把孩子干脆交到了贺擎天的怀里。

“啊!我害怕!”贺擎天本能的说出一句话,把李医生和助产士,以及护士长护士都逗乐了。

他自己也有点尴尬,解释道:“他太小了,我怕我不会抱!”

贺擎天一直盯着小家伙,宝宝也盯着爸爸,一直看着,好像贺擎天一说话,他就滴溜溜转眼珠,在寻找着说话的人。

贺擎天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就那么一直盯着这个陌生又亲切的小东西。

杜子鸢看着贺擎天看着儿子那极投入的样子,忍不住累累地一笑,感觉好累啊!可是也好兴奋!

“贺先生,看我这样抱,一手托着头,一手托着pi股,对这样抱!”护士长亲自教贺擎天。

怀抱着孩子,贺擎天的心是颤抖的,骄傲的。“我的儿子,呵呵,我的儿子,子鸢,你看,他看我呢,他看着我呢!”

“贺先生,名字想好没有?!”

“没有!”杜子鸢累累的回道。

从刚怀孕的时候就说想名字,可是每一次都觉得自己想的不够好,到现在还没定。

“贺晨麟,早晨的晨,麒麟的麟!”因为宝宝是在早晨生的,刚才一刹那,他看到了窗外的天空,这个名字,困扰了十个月的名字,一下子尘埃落定!

“晨麟?晨麟!”杜子鸢念着这个名字,柔柔的笑了。

他们的希望,他们的儿子!

产房被清理干净,外面一干人终于得到见面的机会儿!

都进来看孩子。

所有人都进了产房。

秦傲阳一个人立在门口,当丙思竹急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产房门口站立的的身影,明朗的阳光照耀着秦傲阳颀长的身躯,他的周身笼起一圈光泽,英俊挺拔得犹如天上神祗,丙思竹不由得微微一愣,感觉有些晕眩。

似乎听到了气喘吁吁声,秦傲阳徐徐转身,在看到来人时,微微一愣,继而笑了笑。“嗨!好巧!”

“呃!好巧!”丙思竹这才回神,她微窘地走过来。“杜子鸢生了吗?”

“生了!”

“男孩女孩?”

“男孩!”

“真好!”

“是不错!”

他低下头去,视线落在她的脚上。“脚好了嘛?”

“啊!啊!好了,好了!”她的头微垂,洁白的颈脖泛起淡红。

“抬起头来。”秦傲阳走到她面前,沉声道。

“呃!”她不解地看着他,不经意地跌入一双黑如墨玉的眸中,才一闪神,唇上倏地一热,已被他温/热的气息包围。

“唔!”她低呼一声,忙推开他。

隔着半米距离,秦傲阳定定地望着她,低低地笑起来,然后他有一个用力,抱住她。“思竹,你走后,我发现,我一个人很寂mo!”

丙思竹心中慌乱,刚才那个吻,那个吻是她初吻好不好?那是她都没有给为止的,居然被秦傲阳给霸了去。“你,你寂mo关我何事?”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秦傲阳敛了笑声,压低身子向她倾去,黑眸隐约浮起瑞光,霸道地道,“你不该留下那首诗!那会让我觉得你舍不得我!所以你要负责!”

“我为什么要负责啊?”

“因为我要你负责!”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秦傲阳,以后想当你的天,你的地!”

“神经,唔——秦傲阳——唔——”

“你偷走了我的心,你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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