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种炽热的眼神,死拽着昔颜不肯放手的原因……
原本以为已经死了二十年的人,竟然没死——欣喜的眼神,又有一丝绝望,全世界似乎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怜倾冷冷的扫过他怆然的眼神,轻而易举地握住了他手间的酒杯,松手,嘣——酒杯四分五裂……营帐内出奇的安静,“你以为皇位在我的眼里就很重要了吗?失去了重要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你最清楚!所以,我只知道,至亲之人对于我,才是最不容错过的——昔颜,还有——”这个清冷的女子流泪了——“你——”虚弱的一声,但是足以让人听见。♀
许久,一只白皙的素手搭上了他宽厚的掌,轻叹,“哥——”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许久,一只白皙的素手搭上了他宽厚的掌,轻叹,“哥——”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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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起捷率领一万精兵先打前锋,架云梯爬上,我率军掩护前进,轩辕你的部队在后方候命……”
“我不同意!”坐在左侧的轩辕玄御耐不住了——
在座的目光纷纷转向他,锦绣尚颐面部抽搐了下。
“锦绣,就由我打前锋吧。”轻轻扔出一句话。
沉默片刻。
一声怒喝暴响,“轩辕你这个混蛋,你废什么话!”锦绣尚颐拍桌而起,愤怒,周围纷纷禁言,范起捷会意地挥手示意将军们暂行离开。
轩辕玄御双手后附,静静地踱到窗口,深吸一口气,“就由我打前锋吧,让我为她做点事情!”叹道,“你们在她心中,一个也不能少,至亲之人……而我什么也不是……”淡淡的忧伤……
看着他一泻千里的愁绪,锦绣尚颐的怒气丝毫未减,一把拎过他的衣领,凑近自己,“轩辕玄御,你说什么浑话!这场战争本来就是我惹起的,根本不关你什么事,你如果真的想替她做些事,我命令你,马上带她回襄国稽州!如果我这次……有去无回,还请你——拿着玄武扳指传我的旨意将王位传于锦绣怜倾——”说罢,便退下拇指上那夺目的扳指——襄国皇位的象征——(作品相关资料中有提及)
硬是塞进他的手心,“锦绣——”轩辕玄御任由他作出这样惊人的举动,愣愣地看着他。
“我相信,如果有你一旁帮助她,襄国即便没有我,也会很好——”深握着他的手。
轩辕手腕轻转,硬是将玄武扳指塞回了他手里,脸上惨淡一笑,“恐怕是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你这是什么无奈的模样!若是我喜欢的人还在,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陪伴在她左右,难不成你还是舍不得那桀国闲置的驸马一位?”锦绣衣袖一挥,愤愤然,“我们锦绣家的女子那点比不上别人了——”
轩辕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恐怕再顺其自然下去,以这火爆的脾气怕是全部随从都要跟着自己遭殃了——苦笑,“即便我想,但是她会给我这个机会待在她身边吗?”
“你若是真的有心,怎么会受皇位的诱惑呢?我看这些根本就是你的借口,看我锦绣家的人好欺负是不是……”
拜托,谁敢欺负你锦绣家的人啊……帐外偷听的将领们纷纷大眼瞪小眼,显然对锦绣尚颐的这句话存有很大的意见……
“没有!我从来没有觊觎过皇位,只要她点点头,我可以马上带她远走高飞,不问世事!我轩辕玄御非锦绣怜倾不娶!”轩辕玄御月兑口而出。
安静,安静,再安静……
突然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锦绣尚颐这个家伙刚才还一副“你竟然敢欺负我妹妹的”嘴脸换成了一副笑脸迎人,笑得让轩辕玄御感到头皮发麻,总觉得陷入某人的圈套了——
果然——一窝蜂人突然从外面挤了进来,范起捷毫不掩饰眼底的笑意,左攻那是什么表情——想笑又强忍着的神情似乎痛苦得很,还有陆将军,李护卫,赵监军似笑非笑的表情——轩辕玄御顿感头大了……
“轩辕玄御非锦绣怜倾不娶——”细细斟酌,笑颜逐开,一捶捶在轩辕玄御的胸口,轩辕玄御眉头微拧,“这可是轩辕王爷对天发的誓言——大家都听到了?那就都做个见证啊,任何时候都要对我这个漂亮的妹妹不离不弃!”目的达到——
轩辕玄御一时语塞,又被这群人推唆的没办法,刚要承认下来。
“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来到跟前。“战事商量的如何?”一脸冰霜冻死一大片人。
“战事——那个战事——起捷,左攻,还有你,你,你——”锦绣尚颐装的还有几分正事的样子,来个大点兵,东一个西一个,竟然把在场所有的将军都点了个遍,然后一句话,“都跟我到城墙上去看看战局!”一群人被支开……
刚才还吵闹非凡的营帐随着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的离开而安静下来,轩辕玄御抬起头正好对上她那双刚要移开的眸。♀
“不要走!”月兑口而出。
她的脚步果然止住了,但是还是没有回头。
“我有话跟你说——”他缓缓上前。
听着他靠近的脚步,心里打落一地心事……
“怜儿,我——”他轻轻地扳过她的双肩,“怜儿,其实我想跟你说——”
她的脸深埋下,真的能做到充耳不闻吗?抑或是自欺欺人……
“王爷——”撩帐,匆匆进来一人,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况,似乎不敢相信,怜倾便趁势离开。
“王爷?王爷?”看着王爷那失魂落魄那样,就像是魂儿都跟着刚才出去的女子离开了。
“你干吗这会进来啊!再晚一点,晚一点就说完了!你,讨打——”看着王爷那懊恼的神情,作势还真要下手,右守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要事要禀告王爷。
“王爷——朝廷上来消息了——三皇叔好像是要起兵,似乎和景飒琉玉达成了某种协议,恐怕对我们极为不利!还有,这是三皇叔上呈王爷的书信——”
轩辕玄御拆开细看——手握着那纸传书,一用力,捏成一团——
“他非要逼我大开杀戒!”恨得咬牙切齿,长袖一挥,离开营帐。
王爷很少这样动怒,右守怯怯地捡起地上的信——一看,眉头紧蹙,难怪王爷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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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清冷的容颜在摩挲的月光下若隐若现,轻风撩起她的裙摆又放下,他醉了,仿佛回到二十年前初次看到她站在若钦阁前的那一幕……他沉醉在她双眸的悠远中,这里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自己在想什么?锦绣尚颐你又想她了——他无奈的摇摇头,嘲讽着自己,缓缓走上前,将一身锦色长疱环绕着她,淡淡道,“想什么?”
感觉到身上的温暖,她先子一颤,回过头,竟然不是他,心里又有些莫名的失望——慢慢垂下头,双睫微微颤动,低声道,“母亲——她是怎样一个人?”转而看想身边的人。
锦绣的表情先是一惊,继而又平静下来,坚毅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柔和了那棱角分明的容颜……“她是神秘的,一直都是那么优雅高贵。在刚来到襄国的两个月里,她一身病态惹人怜,幽怨的眼神时不时感染着身边的人,偶尔灵眸中转过一丝深情,让人痴狂,妄想将她深拥进怀里,永远不放手……后来有了你们,她的心慢慢的放开,虽然对父皇还是一般的冷若冰霜,但是大家发现她变了,她会笑了,她的笑容是那么美好,璀璨如日,皎洁堪比月,无可比拟……”锦绣沉浸在回忆无可自拔,转过头,突然出神地望着她,锦绣眼底的温柔一泻千里——恐怕这一幕,从没有人见过,那个残暴的锦绣尚颐——冷面阎罗!
“她,她是怎么……”感应到他炽热的目光,怜倾轻轻撇过头,不落痕迹地避开。
“呼——”深呼一口浊气,锦绣尚颐整了整心神,继续道,“临盆的时候,她苦苦哀叫了一夜,父皇在门口就来回踱了整整一夜,然后幸亏皇姨娘回宫,她是襄国出了名的神医,她走进内室后,支退了那些昏庸的太医,独自抢救孩子和她,直到三更时分,你们终于平安出生了,可是——她却拼却了全力,最后含着微笑走了……临走前她才主动握紧了父皇的手,说了句,“我的心太小,只能住下一个人,对不起锦绣,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希望能够还你一世情——琉玥,琉玥……””她到最后一刻还是爱着景飒琉玥的,哀伤的气氛沉重的笼罩着他。
“她是笑着离开的……笑着离开……”怜倾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她会死!她不应该死的!”锦绣尚颐的眼眶湿润了。
“我想,那一刻,她是幸福的,因为她解月兑了,无论爱与被爱,都会无法避免的带来痛苦——”
怜倾的淡然的目光转向远处的青山耸立。
“解月兑——”锦绣尚颐似在思考,沉寂许久才一改刚才的惨淡,变回了那个刚毅的男子,“那,你的解月兑又在哪里?”
她的心头一颤——是啊,她的解月兑又在哪里?
眼前一片茫然,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黑炮加身,赤色的腰带更显张扬,他跨马而下,冲她微颌,向她伸出一只手,柔声道——“作我轩辕的妻”,眼神中流露着无比的坚定……
看着她怔怔发呆的样子,锦绣知道她心里的那个结还没有打开。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幸福。”
“哥——”
“别再枉然执着,相信心底的那个声音,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希望你也能好好想想!”锦绣尚颐轻拍着她的肩,双手后附着离去。
心底的那个声音——
抬头,那璀璨的星星就像她的眼睛,何若钦——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也是你所希望看到的——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个古老的预言:锦绣一族的男人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只为一个女人痴狂……
元和二十七年三月一十二日夜,大雨滂沱。
一抹紫色站在边境的瞭望台上看着瓢泼大雨肆虐大地。
“襄军攻城了?”
“禀相爷,已经攻城两个多时辰了。”副帅跪在一旁如实禀告。“估计有一万五千人左右。”
“比我想象中的多了五千啊……”上官楚闕信手拈起身侧的横笛把弄。
“再多五千也是徒然,虎山这样的天险,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锦绣尚颐真的有天大的本事吗?恐怕是去多少死多少,别说一万五千精兵,再多也是一个死……”
“哦?”上官楚闕微眯起他蓝色的眼眸,轻瞥过身下跪着的男人,眼底竟有了一丝敬意,“锦绣或许办不到,但是有个人一定可以办到。”
“相爷是说——桀国的战神轩辕玄御?他此刻恐怕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前线传来密报说,桀国三皇叔轩辕璇玑犯上作乱,意欲谋反,如今已掌控朝廷,现下征率兵欲要围剿轩辕玄御和他的天御兵团,恐怕轩辕玄御是自顾不暇,有护襄国之心,也没护他之力。”
“若是凡夫俗子如你,都能猜出他的想法,那天下不就遍地“战神”了?”上官楚闕一脸不屑,脸上仍挂着招牌的微笑,让一旁的将士毛骨悚然,连连称是。
“龙昶亦给了我三十日,轩辕,我只能给你二十日,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上官楚闕暗想,抽笛,轻抿,一曲悠远流长的高山流水便如潺潺流水,涓涓而出——知音,一个足已。
“阿嚏——”突然一声扫兴的喷嚏声打断了美妙的笛声,上官楚闕一脸莫名。
副将立马拿起一件外疱伺候。
上官楚闕轻披上外疱,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淡笑,“看来,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正当将士们疑惑的时候,他已提笛下了城楼,只留了一个温柔的背影,和一句意味深长的箴言——“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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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舞纱突然月兑手而出,她竟然没有抓住,任由它们飘落在跟前……她怔怔地看着洒落一地的若即若离的舞纱,思绪飘到某个角落……
“小姐,还练吗?”小丫头轻声唤道。
“不练了不练了……”心头一阵莫名的烦躁,丢下还在一旁发愣的侍女,便径自往暖阁走去,关上门,一头扎进锦绣的被褥,又一下子坐起,从床的内侧掏出一卷画轴,闷闷地生着气,“死琉情,又丢下我,哼……你这个坏蛋,打你个小人头,打得你脑子不好使,再也不能逞能;打你个小人腿,打得你以后再也不能离开我,打你个小人眼,让你再用那双蓝色的眸子勾人……哼……”哼哼哈哈的打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房间某个人的眼里。
“哟,谁热了我们家颜颜,脾气这么大,受诅咒的那个人还真是可怜哪……”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啊?大叔!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这里是皇宫哎……”刚见到熟人的喜悦立马被惊吓惶恐所替代,一下子蹦到窗外,左看右探,确定那些个宫女太监都不在,才长长舒了口气,细问起来,“大叔,擅闯皇宫可是死罪,你不想活了,我得想办法带你出去!怎么办呢……”看着她的秀眉都快拧成一团,于心不忍了。
云中飞亲切地抚了抚她的头,“傻丫头,若是皇宫我都不能摆平,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那岂不是说我神偷门掌门的称号浪得虚名。”
“神偷门?掌门?”杏眼不可置信地瞪圆,哦——难怪,难怪当初初见他时,他时时地躲着官兵,他说习惯了,行业通病……
“先别说我了,颜颜你怎么会在这里?”原本闲着无聊,便想进宫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没有,果然不虚此行。
“我?我放走了姐姐,龙昶亦把我关起来,想让我帮他骗回他的皇后——”俏皮的撇撇嘴。
“你是说,上官怜倾是你的姐姐?亲姐姐?”这下换成他大惊失色了。
她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坐下,一口答应下来,“是啊。”
“那你刚才在骂谁——”
“不就是那个混蛋琉——那个上官楚闕……”话到嘴边,她忙掩饰过去,“他把我扔在这里,不闻不问,任我自生自灭。”一提到他便满肚子的火大。
“上官楚闕……原来——哈哈……”目光触及她身侧的画轴,什么都明白了,云中飞恍然大笑。
“大叔,你笑什么。”
“颜颜是喜欢那个上官狐狸吧!”云中飞的双眼绽放着光芒。
听得她满脸羞红,垂着眸撇过头,小女孩的娇羞显露无遗,娇嗔道,“大叔,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越说越低,最后自己也没有勇气再提。
“颜颜不想去找他吗?我可以帮你。”好玩,好玩,琉情我终于抓到你的小辫子了,也该换我耍耍你了,云中飞暗想,想着那个永远神色自然的狐狸也会有愤慨的时刻,便止不住喜悦。
“真的可以?你可以带我出去?”喜上眉梢。
“自然。”他答得简单,皇宫内外对他来说,还不是来去自如。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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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二十七年三月一十五日,由襄国兵马大元帅范起捷率领的一万五千精兵强行攻城第二日,被殷国大将军罗信打退;第三日再攻,再次被打退,伤亡惨重,更有甚者——罗信在城墙之上口出狂言:若是平日打仗,你我两人实力不相上下,打个平手也是自然,但是,如今倚仗虎山口天险,范起捷你想要赢我,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我看你们还是趁早弃械投降,除锦绣尚颐外,看在皇恩浩荡的份上,我罗信会保其余人等一概可以免罪。
元和二十七年三月一十八日,又过了三日,襄国一万五千精兵死伤无数,自十八日后,襄国便不再主动发起战争,而是改为消极的抵御,殷国步步进逼,告捷在望。
元和二十七年三月一十八日晚,以轩辕璇玑为首的桀国内廷因为轩辕玄御冥顽不灵,擅自撕毁书信,便一怒之下与殷国搭上钩,并正式订立盟约,一起讨伐轩辕玄御和襄国,这对殷国对襄战役的胜利,可谓如虎添翼。
元和二十七年三月二十日,边境之内大风狂作,黄沙满天飞,这是边界地区经常有的恶劣天气情况,一时间天空地面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人的眼睛的分辨率极低,基于上述情况,殷国只能暂缓攻势,为防襄国偷袭,全军上下严守城门,避守不出,顺便修养身心,待大风天气好转后再一举拿下锦绣尚颐。
(襄**营)
“是时候了!”正座左位上的人拍桌而起。
引得营帐中的大将们纷纷侧目。
“轩辕,你的意思是……”锦绣尚颐面色凝重。
“之前,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若是如今攻城——必破!”他俊秀的眉宇间透着淡淡的自信。
“就算天气晴好,我们攻城都无功而返,现下,狂风大作,黄沙弥漫,寸步难行,又有什么办法?”一位襄国将领忿忿不平,他不是怀疑战神的名号,而是,打心里他就怀疑轩辕玄御是否真心帮助襄国,如果真的有心,为何已经快十日了,他丝毫没有动兵的意思,反而还劝阻皇上也勿动兵,这算什么?战场就是用来打仗的,难不成像他这样,胆小行事,畏头畏尾。
轩辕玄御撩开帷帐的一角,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让人看了心头不禁一颤,“西风送行——如今刚刚好!”
转身便伏,正视锦绣尚颐,“若是相信我,就借兵一万给我!”
他眼底的坚定深深感染了锦绣,他硬声应下,“我相信你!”
“皇上——不可!他轩辕玄御明明有几千天御兵团,还要借兵,恐怕意图不轨!”
“万万不可,皇上!兵者,兵家大计啊……”帷帐内的反对声不绝于耳。
“朕已经决定了!”君临天下的霸气。锦绣步步逼近轩辕玄御,伸手,重重的拍着他的肩,“别让我失望!”
“呵呵……我有让人失望过吗!”淡笑,浑身散发的自信威慑让人望尘莫及,这才是真正的战神轩辕玄御!
一旁的右守怔怔地看着眼前让人敬畏的王爷,联想起前几日的一幕——那封轩辕璇玑给主子的亲笔信上赫然:杀妖女,娶千寻,你便是我桀国的新任国君,举国拥戴,否则只会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名誉扫地,还望好自为之。
好一句举国拥戴,若是主子真的有心觊觎王位,那么桀国的皇位早在轩辕玉瑾时期便已易位,三皇叔枉你聪明一世,竟然看不出——如果主子能放得下怜小姐,还会在襄国的军营停留吗?不过那封信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一句“杀妖女”已经成功地把主子激怒了,今日一战,祈求上天保佑你吧,三皇叔……
ps:哈哈~~~今天没有法律英语课,心情大好……
呃——上官的戏份可不少了,后面天下初定,他可是“功不可没”,至于颜儿吗,先搁置一会,不会太久,人家小两口那叫小别胜新婚——嘿嘿~~~
殷**营内如今灯火通亮,除了严加防守城门的守卫外,将军们都在大营内小庆,其余人等也都被放了假,在内营内休息,以备天气放好之后再战。
“哎——子良,你干吗傻站坐在那里呢,来,大家干一杯——”酒足饭饱之后,罗信的脸颊泛着红晕,向其谋臣罗子良举起酒杯。
罗子良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似是自言自语的叹道,“开战近十日了,锦绣尚颐也是兵败如山倒,为什么轩辕玄御那边还没有动静?”
“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事让你烦恼啊,”罗信笑道,放下酒杯,拍了下大腿说道,“平日里,你计谋最多,我没法比,但是如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迷糊了呢,”顿了顿又道,“这虎山可是天险,地势险要,我们只要守好城门,这还不是摆明了来多少人死多少!轩辕玄御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打没把握的仗,这仗——他不会打,是人他都会护短,轩辕玄御难不成想让他的天御兵团陪着锦绣尚颐一起死?”
“大将军说的是……”
“哈哈……没想到轩辕玄御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呐——”周围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罗子良不语,这大老粗的话,想想也是有一定的道理,他虽然觉得蹊跷,但是却无迹可寻。
“来,来,喝酒!别扫了大家的兴!难得大家这般高兴——”说着,罗信再度举杯。
罗子良思虑无果,也便举杯饮下——
顷刻之间,营帐外嘈杂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厮杀声,叫喊声,罗子良立马放下手中的酒杯,一个头盔歪戴的士兵从帐外狼狈的跑进来趴下地上,气喘吁吁地道,“报,将军,将军……不好了,轩辕玄御,他打进来了……”还没带说完,被人一把拎起质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罗信的面色严肃。
“轩辕玄御,天御兵团打进来了……”那士兵的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
“确定是轩辕玄御?!”身旁的将军仍不愿相信。
“是,是,是天御兵团的黑色!还有腰间都别着特有的弯刀呢,一定是战神的天御兵团!他们就像魔鬼一样,见到人就杀,全是血!好多好多血……啊……”被拎起衣领的士兵突然发狂似的瞪大眼睛,仿佛受了极大恐惧的刺激,痛苦地将双手深深的埋入发间,罗信手一松,他便颓废地蜷缩成一团,口中还在喃喃,“魔鬼!简直是杀人魔鬼……”
有几位将军似乎还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神色慌张地跑出帷帐一探究竟。
罗信僵在了一旁,罗子良一把推开他,再次揪起那个小兵,怒吼道,“他们怎么进来的!说——快说!”
“他们,他们从天而降,是从天空中飞进来的,刚刚点地,就发了狂的杀人……好多人的身体被看成了两半……好可怕……”哆哆嗦嗦。
“从天而降……轩辕玄御!”罗子良五指握紧,“黄沙漫天,西风狂作,轩辕玄御你——”,指甲深嵌进肉里,渗出丝丝血迹,大吼道,“快,快去调兵守住城门!还有马上派人通知轩辕璇玑,让他立刻增援!”
片刻跌跌撞撞地跑进一个前去探望情况的将军,他紧咬着牙关,吃痛道,“大人!来不及了……轩辕玄御的人正在赶往城门,恐怕不消半个时辰,城门就会打开,锦绣大军一旦进城,虎山不保……”说完,实在难忍疼痛,颓然倒在地上,身旁的人细看,原来他的一条右臂已经没了,血肉模糊……
“胡将军!”罗信扶起倒下的人。
“大将军,我们还是撤军吧!锦绣尚颐大军就等在城门口——”
“大将军,若是不撤军,一旦城门破了,后果不堪设想!”
营帐内一片混乱,一个坚定的怒吼声滑过,“听我号令,马上派人去通知轩辕璇玑,让他尽快出兵增援,虎山内所有人撤退!”
“啊——”大营内惊叹声。
“我不同意!”一旁的罗信怒视着罗子良。“我才是大将军,我说了——不能退!退了虎山,我们想再打赢锦绣尚颐有多艰难!只要再坚持一下,抵挡住轩辕玄御的兵,守住城门,我们就可以挫败锦绣尚颐了,握住襄国的生死大权!传我令,所有士兵都到城门口去,一定要死守住虎山!”
“必须撤军!”罗子良再次怒吼。转向罗信,大汗淋漓,用尽全力冲他吼道,“罗信!不管他是怎么办到的,但是轩辕玄御确实已经打进了城,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我们现在还留在这里,必然会全军覆没,你难道没听说过,天御兵团——魔鬼兵团的传说!告诉你——那不是传说,那些都是事实!他们在战场上都是些杀人不眨眼,毫无感情,而且武功绝对高强的死士。”一手指着已无声无息倒下的胡将军,和角落里痴痴颠颠的士兵,道,“罗信,你如果还疼惜你的士兵,就撤退吧!”
不语。
“我求你了——求你为了士兵的生命着想一下!不能再僵持下去了,一旦城门被打开,锦绣尚颐“宁可杀一千,不饶一人”的政策只会死更多的人!罗信——罗大将军!”罗子良突然倾身下跪。
“大人——”营帐内的将军们应势纷纷下跪。
他沮丧的目光横扫过一排跪着的人,清楚地明白此时大势已去,痛心疾首地说了一个字,“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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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整顿,连夜撤军虎山,人累马乏的,如今罗信率领残军正在虎山与轩辕璇玑的大营间的荒凉地带休憩,一边等待着轩辕璇玑的援兵,“怎么轩辕璇玑的援兵还没到?!传书的人应该早就到他那里了,就算一个来回也该到了……你,再去前面打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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