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对姐姐不薄,又有人伺候,活的还挺好,哦,罗停云也在?”对身后众汉子一使眼色,各人均从腰间拔出雪亮兵刃,野花婶脚下移动,莫铜眼睛看过去,扬声叫道“莫让那那老乞婆溜掉。♀”立刻便有俩个汉子拦在野花婶身边。罗停云冷冷看着,对着窗外道“惜言,你该出来啦。”
莫铜一惊,刚一回头直觉脖颈一凉一把利剑抵在他的喉头,面前出现一个琼花玉树一般的女子,讥诮的看着他道“虎毒不食子,同胞手足你也忍心下得手?”
莫铜一愣之际,再看带来的手下神情委顿,手中兵刃纷纷掉地,人也动弹不得,原是惜言刚一进来,迅速打掉各人兵刃,又点中他们穴道,莫铜狠狠望着惜言道“你来多管闲事?与你何干?”惜言不答,看向罗停云“你还好吗?”罗停云点头,感激的一笑,对桃夫人道“您看,该如何是好?”桃夫人道“莫铜,房契地契都在我梳妆台的后壁夹层里,你全拿去。”
野花婶叫道“那怎么行?”桃夫人一摇头“其实莫铜,我一向不把这些看的很重,只要我身边的人快乐,我可以牺牲的。只是,你和雪驹父亲这次做的太过分。”她语气平静,脸上表情木然,俩行晶莹的泪水已经顺着白玉般的脸庞缓缓流下,“莫铜,你把想要的拿去,但从此,我们再无任何关系!”桃夫人坚定的说完,莫铜的手下都默默的低下头,桃夫人让惜言给他们解开穴道让他们走,这些外表剽悍的大汉们居然齐齐向桃夫人施礼,然后拿起兵器再不回头退了出去。莫铜脸上流下一层层汗水,面色发白,脚下却是动也不动,桃夫人偏过脸不再看他。
好半天,莫铜膝下一软,跪在桃夫人面前,抱住姐姐的双膝,泣不成声,“姐,原谅我,原谅我。”桃夫人含着泪只是摇头。野花婶悄悄问罗停云“你怎的知道惜言来了?”罗停云小声道“我们说话的时候,透过破烂的窗缝,我看见窗外大树上她的身影。”野花婶“哦”了一声,再看莫铜抱着桃夫人的双腿嚎哭个不休,桃夫人身躯颤抖只是不理,罗停云心中不忍,上前拉了一把莫铜道“你先起来说话。”话刚落音,莫铜脸色大变,身子一摇,直挺挺倒在地上,罗停云一惊忙缩回手,野花婶也叫了一声:“天呀。”桃夫人更是目瞪口呆。
就听有人大喝“你怎的把我家主人摔倒?”说话间冲过来一个中年男子,身后带着几个官差模样的人,这男子刚一扶起莫铜用手一探他鼻息惊道“主人你怎的死了?”又用手一指罗停云“我和这几位官差爷眼看你拉他一把摔地上,我主人就死啦,你居心不良摔死我主人。”桃夫人惊叫“阿大你胡说,莫铜本就有惊厥症,就怕心情激动,一犯病就会昏过去。”
官差不由分说,上来就把一副铁链捆到罗停云身上,野花婶要冲上来,也被这几个人狠狠推开,几个人簇拥着罗停云要走,面前闪身而出一个苗条的美貌女子,持剑拦住众差人,很不屑的问道“即是官差,可有号牌?若要拘捕人,签令牌也该给家属看看的。”罗停云挣扎了几下叫道“惜言,我没有杀人。”一个大块头官差不耐烦的道“你是何人管着许多闲事?爷们是接到报案,这里发生劫持案,我们才带着莫铜的管家找来,一进门就见这女子把地上的汉子摔倒,然后这人就不动弹,再看人已经死啦,你说该不该见官?”惜言目光闪动“何人报官?”
官差随口回了一句“一个女人。”不欲再理她,刚要出门,惜言的长剑在门框上只一划,出现一道深深地印痕。官差们面面相觑,一个脸容笑模样的忙道“是一个身量和姑娘差不多但头脸都包着的女子,报完案她轻飘飘的就走啦。”
“放开她,”一个惶急的声音说,门口急急闯进一个中年妇人,却正是回春姨。官差斥道“你是何人?”妇人把一面名牌递了过去,官差翻来覆去验看半日,又相互商量了一会儿,喝令阿大出去雇上脚夫抬着莫铜的尸体先去衙门等候处理,又把罗停云的铁链卸掉,让她和那妇人一起回趟衙门,其余人等均不用跟来。罗停云叫过惜言说了几句话便随官差离开。
桃夫人正在叹息,惜言把一把铜钥匙递了过来道“桃夫人,这是罗停云留下的她的房钥匙,请你和野花婶先住过去,她很快也会过去。”桃夫人感喟道“这孩子,自己有了事还惦着别人,野花婶你和我就收拾着去那厢等罗停云,看情况她应该会没事的。”
野花婶答应着拿眼一扫惜言,但她神色匆忙,不及多说就急着回自己家。一进门,凤于林刚好不在,惜言把母亲拉进一间秘室,连声问道“娘,是不是你又找谁去给罗停云报官啦?”
干娘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这么和你娘说话?”惜言急道“妈呀,官差把罗停云抓走啦。”干娘道“我没!罗停云就这命,没个好时候。”惜言恼道“亏你老人家做人家干娘,蝶夫人一死你没个怕的,就把对蝶夫人的不满转嫁到罗停云身上,娘,你发发善心别老折腾啦。”干娘长眉一挑,扬声道“我怎么不善啦?你给我说清楚。”话未落音,一下子张口结舌,惜言回头看时,密室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凤于林面色如常,笑道“娘,惜言,怎么都躲在这里说啥悄悄话呢?”干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惜言忙道“没啥,你有何事?”
凤于林开心的道“我师父伤势大好,和咏花来京里啦,现在前厅,你快给安排最好的房间,一定要像对我父亲那样对我师父。♀”干娘一皱眉“你师父打算住多久呀?”凤于林笑了一声,道“不走啦。”一头说一头往外走。干娘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多说,顾自离开,惜言忙迎了出去,但心里还在惦记“虽说回春姨亮出她金炬国御医的身份,证实那个男人的死因,可是能保罗停云没事吗?”
她的担心很快消除,罗停云被无罪释放,正和野花婶桃夫人在一起。几个女人谈到官差的出现,罗停云说,回春姨看到罗停云被人带来这里,就一路相跟,听到桃夫人一番话便匆匆赶到衙门报官,希望官府解救桃夫人,没料到管家也正去报案,说道主人多时不回平时结怨又多,怀疑是否在荒野的小屋反让人害了,并带路来到这里,碰上莫铜自己身亡,官差带回罗停云审问半天没有结果,仵作验尸又说是心脏病发,尤其回春姨不知哪里找来高级衙门的长官手札,印信赫然,要求无罪释放罗停云,官员验过手札无误索性释放罗停云。
此刻站在蝶夫人生前留下的房子的大院里,罗停云呆呆望着院子里的一株株桃树,忍不住泪水涟涟。回春姨悄悄走进来,站在她身后,伤感的望着她,好半天道“罗停云,这次报官居然害得你被抓去,对不起,以后有什么打算?”罗停云回身看着她,泪眼迷蒙中好似看到母亲盈盈走来并嗔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嘴上训着,眼里是满溢的疼爱,罗停云唤道“娘?”走过去拉住娘的手,再细一看原来是回春姨,忍不住松开手尴尬的一笑,回春姨的眼里满是苦涩,又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罗停云摇摇头,不由想起长风,一时间楞起神。回春姨道“我有事先走了,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说时不由苦笑,道“罗停云,你还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罗停云这才醒过神,忙道“请治好桃夫人的双腿,还有,听说雪驹病了……”话未完,回春姨淡淡道“我安排好了,桃夫人的腿不日就能行走,雪驹我是见不到,但他身上有我当初送的药丸.”她说时眼里涌上一层失落的神色,道“时候不早,我走了,罗停云。一定要忌冷水呀。”罗停云眼睁睁看着回春姨转身走开,其实也有满肚子的话和她说,心里不停的呼唤“娘,娘!”可喉咙却紧紧的,嘴怎么也张不开。回春姨又回过头对她笑了笑,眼里满是不舍,她在心里默念着“好孩子,我让你不自在,我走,。”她慢慢走开。只听屋子里桃夫人的呼唤,罗停云走进去,桃夫人看了她半天,慈祥的道“好孩子,你可要知道,她看上去和你长的很像呢。”罗停云一愣,眼里浮上一层泪水“我娘为我而死,生前又对我那般好,我实在实在忘不了。”桃夫人不再说什么轻叹一声,房间一时静静的。良久桃夫人轻轻道“我想见到雪驹呢。”
罗停云应道“您就会见到了。”便施了一礼告退。野花婶也不知去了哪里。罗停云想,还是自己去找雪驹好了。出来没走几步,就有个人一把拉住她,罗停云回看过去,喜道“齐伯伯?”对面的老者鹤发童颜,目光含笑,开口道“罗停云,不想请齐伯喝一杯么?”罗停云忙道“那就去最好的酒楼多雨阁。”
十四
一老一少要了个小雅间,罗停云问过老伯,便点了几个精致的小菜,要了一壶好酒,俩人边吃边谈,齐伯问起她现状,她苦笑道“老伯,你看我现在好不好?”齐伯摇头“你是个好孩子,但你心结打不开,与人于己终是有误呀。放开心怀吧,好孩子。”罗停云想了半天不语,老伯叹道“你当初和母亲单纯快乐的生活已经不可能,可是你还有快乐的权利和让别人快乐的义务。”罗停云苦苦一笑“我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快乐,亲生母亲,长风,雪驹,桃夫人,野花婶,还有如锦,我,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快乐。”
说时轻轻咳了一声,喝下一口酒掩饰道“这酒太辣啦。”她脸色可能是喝了几杯酒的缘故,居然涨得通红。齐伯劝道“还不如换个思维,努力让自己再振作,或许你以为的昏天黑地就会变成晴天亮地。”罗停云低下头默默思索这番话,就见一个兵士急匆匆跑进来,一把推开房门,见到齐伯,大喜过望,忙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齐伯面色不改,眼光闪烁,听兵士说完站起身道“罗停云,好好想清楚吧,我有事先走啦。”罗停云起身相送,待他走远,坐下来,掏出怀里的小圆铜镜,小铜镜上刻着精美的花纹,镶着红蓝宝石,细长的手柄纯金打造。这是蝶夫人的遗物。罗停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已经消瘦憔悴了许多,她喃喃自语“换个思维,快乐?”她步行回了家中,却吃惊的发现,院子里有辆马车,还有几个人好像在等谁。只见野花婶站出来,叫道“好罗停云,江老爷不知怎的想,回心转意啦,探听的夫人在这里要接回府去,凤于林刚好也派人接我,说不日你大伯就要大喜。”
罗停云“啊”了一声,心里也确实欢喜,为了让桃夫人见到雪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门入府,雪驹是没见到,江老爷着实不耐烦,吩咐门人再见她直接撵出去,罗停云一怒之下,便在府门口雇了几个闲汉,敲锣打鼓的大喊:“桃夫人还在郊外,要见雪驹。”半日下来,府前已经围得人山人海,人们看热闹还带着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江老爷派人把看热闹的人都赶散,又派人请罗停云进府。小客厅里,二人再次相向而坐,江老爷好似老了好多,捧着一杯茶,出了好半天神,慢慢道“雪驹一直绝食,要我把夫人接回来。罗停云,你还回这家吗?”罗停云一愣道“爹,我暂时不会回来。”江老爷一点头又一笑,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你还叫我爹?我几起几落,自己没力气再起来,盼着雪驹起来,他有他的选择,现在外边人都议论我,雪驹也不理我,夫人还在外边,我呀,到底是怎么了?”罗停云不知该怎么劝,沉默着。江老爷幽幽道“外边的闲汉是你雇的?”罗停云一点头低低道“是。”她以为江老爷要发脾气,哪知江老爷有气无力道“雪驹要我选择,要么他和他娘在一起,要么一家三口还和从前一样,他说完就去接他的娘,他恨我,可是我做的一切是为了他,夫人,夫人回来还不是一样怪我,恨我?”罗停云忙道“爹,娘最不会恨一个人,雪驹只要一家三口团聚,也不会恨您,恨一个人太累还不如爱一个人,宽恕一个人。”江老爷惊讶的看着她,罗停云款款一礼要告辞出门,江老爷忙起身道“你不等雪驹回来?你何时回家,孩子?”罗停云淡淡道“我还有事要做的,爹,雪驹我自然会再见他,您保重。”江老爷望着她的背影远去,忍不住感喟的长叹一声。
罗停云赶回来,见桃夫人已经坐上车走了,曾居住过的屋子收拾的一尘不染,唯有妆台上放了一个楠木小匣,野花婶跟在身后笑道“这是桃夫人留给你的,打开看。”里面是精制华美的钗环珠饰,还有张小字条,上面是一行秀美的小字“留给你,我的好儿媳,不日在家中相聚。”罗停云挑了一枚玲珑精美梅花状的珠花轻轻别在野花婶的鬓边,道“婶婶,你一向对我照顾有加,这个也只你佩戴的。”野花婶脸上一红,眼里闪着亮光,道“那我都成老妖怪了,再说这是夫人留与你的。”罗停云轻声道“婶婶,你看夫人可好?”野花婶点头道“是个贤德之人呢。也好相处。”罗停云展颜一笑“如此便好。”也不多说,野花婶也未在意,道“你大伯父捎信让我去凤于林府看他去。我去,自从我知道贯英那老东西没了,就再也没见过主人呢。”说时黯然伤感,过得半日强又笑道“你最好也去。”罗停云摇头“伯父并未叫我过去,我还是准备一下,再去好了。”野花婶边往外走边大声道“你伯父也提到你,要你好好珍惜自己,有空就过去看他。再说自己家人还准备啥?”
罗停云默默走回自己房间,站在窗前,其实咏花和甘雨刚到京师,咏花来找过罗停云,当见到大伯父时,罗停云忍不住伏到他怀里放声大哭,哭什么?她也说不清,她决定了一些事,唯有长风让她难割难舍。甘雨柔声劝慰,也是神色悲伤,罗停云收住泪强笑道“大伯,你看我一见面就这个样子。你们来京里住多久?有地方住吗?”甘雨道“凤于林派人接我来说要养我老,哪里就至于?朝里有人来见我,要我回朝做官,我的身体也不好啦,还是将来回天请牢记本站域名,屋?檐?下的拼音.后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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