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驾着马车的人没有急刹住,马蹄下的铁掌踩死了一大片的蛆蛊,车轱辘上,更是沾染了数不清的蛆蛊的尸体。
看着无比的恶心。
很快,街道上的尖叫声和人群各自乱奔跑的声音压过了蛆蛊的细细碎碎爬动的声音。
蛆蛊并没有去攻击马车和马匹,而是继续这行进的路线,朝着来福客栈而来。
聚拢在来福客栈前青石板路面厚厚一层的蛆蛊此时散开,沿着来福客栈外的石灰墙墙角趴着。
很快,蛆蛊将来福客栈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
蛆蛊开始攀爬石灰墙,他们一批批的,就似千百万的白色军队,有序的蠕动前进着。
“甄华,冬宁,你二人去卧房的后面,水碧,章剑光,你二人去南面,南面阴暗潮湿,客栈里院落处的假山流水,是从外面引进的水,蛆蛊必定多半儿会从那边儿进来。将铁盐撒下去。云秋,你和我,还有漠,我们去对面的小阁楼处,哪儿能看到客栈大门前的一切。铁盐全部撒下去,能杀死多少蛆蛊是多少蛆蛊。铁盐撒完后,我会告知姑艾姑姑她们往下面撒饥肠辘辘粉
“是,我们这就去!”
甄华和寒冬宁拿着一袋子铁盐进了楚瑾年和南宫漠的卧房里,卧房很大,后面是联排的窗户,与客栈后墙成为一体。
寒冬宁和甄华分站两边,两人交叉的范围,刚好够后墙的长度。
寒冬宁从米袋子中掏出了一把铁盐,她看了一眼甄华,心疼不已,“甄华,不管以前的记忆有多么的痛苦,不管你记住的画面是多么的血腥,不管你的心有难以承受,我现在都希望你能冷静下来,你的医术超群,你不会没有对策
甄华眼神慌乱,见寒冬宁说话,目光如火,热切的投向了寒冬宁,此刻的他,像一个受伤的孩子,急需要一个人来安慰,来抚平他心中的伤痛和不堪的记忆。
他的身子有些发抖,拿着铁盐的手也微微颤抖,他在害怕,因为害怕,所以慌乱。
寒冬宁心疼的看着甄华,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模样的甄华,甄毕依旧是那样的冷酷,依旧板着脸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她不知道,甄华到底在害怕什么,甄华的记忆里,到底有什么可怕的画面,或者说,甄华在以前,到底受到过什么样的伤害,才让他如此的慌乱。
往日里,那个遇事不慌张,镇定自如的甄华从在街上看到蛆蛊开始,就消失不见了。
她知道,甄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不去慌乱,可他没办法做到。
寒冬宁挥洒出第一把铁盐,提步慢慢走来。
铁盐像被打碎的雪花从窗口飘落下来,随着一阵微风被吹散开。
滋滋滋——,铁盐刚落在那些蛆蛊的身躯上,那些爬在墙上的蛆蛊就纷纷跌落,身体几个痛苦的翻转和伸缩,便开始腐烂。
甄华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眼神一痛,眉头如川,他掏出一把铁盐,朝着窗口胡乱一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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