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初,夏之初,夏之初…
声音由远及近,是谁,在呼唤我?
夏之初,夏之初,夏之初…
强制性睁开酸涩的双眼,就看见一张巨脸出现在眼前,惊的夏之初反射性的朝后倒去,却不知后背撞到什么东西“碰”的一声,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及一阵怒吼:“笑什么笑,都给我安静!”
一边用手模着被撞疼的后背一边抬头朝上看去,发现刚刚吓到自己的‘巨脸’其实只不过是一张普通的中年妇人的脸,因为靠的太近而造成一瞬间的惊悚效果。此刻,那妇人正板着一张脸看着夏之初,发现夏之初也正在看她后便开始训斥起来:“夏之初,你英语考多少分?竟然敢上课的时候睡觉@#¥%”
夏之初无暇顾及这个奇怪的大婶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以及她在说什么,只是好奇自己究竟在哪?怎么会在这里?朝周围看去,一张张十二三岁得小圆脸以及挂在墙上的伟人头像映入眼帘,给她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这究竟在哪,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明明刚刚还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然后,然后…
一辆大卡车冲了过来,然后,然后…
想到这夏之初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发冷,全身轻微的颤抖着,手心出了一层冷汗。
自己明明…
明明…
撞上去了的!
自己怎么会在这,现在究竟是活者还是死了,究竟是在做梦还是…
“啪!”
一声巨响,把夏之初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只见那中年妇人的脸因愤怒而变成紫红色,朝她怒吼:“夏之初,你竟然还敢走神,你简直无药可救了!”说罢,把手往后一指,“你!给我到走廊上罚站去!!”
夏之初本能的顺着中年妇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一张自己意想不到的脸。
胡绮芸!
她怎么会在这!不对,这怎么看怎么象缩小版得胡绮芸,马尾辫,三角脸,一副狡诈的小人样子,跟她初中那会一个模样。
等等,初中,这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圆脸以及那些伟人图像不正是自己初中看了整整三年的人和图像么?眼前这因愤怒而变成紫红色脸的妇人不正是初中的英语老师小花么?!!
莫非…
夏之初立马扭头朝记忆中的位置看过去,一张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侧颜出现在眼前。
……
怎么会这样?
等夏之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自己已近被那个中年大婶,准确的来说是她的英文老师李老师小花桑驱赶到走廊上罚站来了。
夏之初站在走廊上,看着自己明显缩小的手掌,发着呆,想着难道我已经死了,现在正在梦中。忍不住把手放到嘴边咬了一下,“嘶”,疼,不是梦。
莫非自己刚刚在课堂上睡着了,然后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英语老师小花抱着课本走到夏之初面前:“夏之初,跟我来办公室一趟。”说完便踩着高跟鞋往办公司的方向走去,夏之初低着头尾随而上,路过教室门口时还听到班上调皮的男生发出的嘘声,这一点也不真实,夏之初想到。
英语老师小花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把教科书一放,推一下眼镜,看着走到跟前的夏之初,说:"夏之初同学,班上的英语成绩之所以一直不得提高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上课不认真听讲的同学,你们就是班上的蝗虫,自己成绩不好还要拖累整个班集体跟你一起蒙羞。”
听着英语老师小花的“说教经”,夏之初整个脑袋都晕晕的,又熟悉又陌生。
“这是今天学的课文,你什么时候把它背出来你就什么时候回教室上课,背不出来的话你就别想放学回家!!”恶狠狠的扔下这一句话后小花就拿着教科书走了。
因为,上课铃声响了。
夏之初看着书上的英语课文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竟!然!全!部!看!得!懂!
这不是一场梦,她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因为十年前的夏之初对英语一窍不通,抱着课本永远都是满眼乱码的感觉,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看它就象看母语一样亲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回到十年前?这种怪力乱神的事竟然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还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目前最重要还是先回到教室上课,在这里真的太丢人了,余下的事情等以后再慢慢想。
5分钟后,夏之初在小花及全班同学的惊讶下顺利的背完了课文并回到了座位上一直待到放学。下课铃声一响,夏之初就快速的走出校园,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回家了。推开家门,客厅里没有人,非常安静。夏之初把鞋随便一月兑,跑到卧室里,没有人,书房,没有人,阳台厕所也没有人,跑到厨房门口,轻轻的把门一推,一股浓烟飘出,呛的夏之初忍不住咳嗽,但还是看见了夏母围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挥舞着铲子炒菜。一瞬间眼泪就留下来了。
夏母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说:“你这孩子,快出去,把门关上,别等下让烟全跑房间里去了,呛死你。”
夏之初钻进厨房把门一关,跑到夏母背后抱住她的腰说:“妈妈,我想你了。”
“说,又想买什么了。”
“没,就是想你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别妨碍我做饭。”
“妈,厨房里怎么这么大的烟啊?”抱着夏母温暖的身体,夏之初一点都不想松手。
“你这熊孩子,怎么这么没有记性,油烟机不是前两天就坏了吗?你爸又一直在忙,都没有时间修。”
“哦,我忘了。”
“怪不得英语老考不及格。”
“妈~以后不会了。”
“我才不信你呢,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还不了解。”
“哟~你们这母女俩亲亲我我的在干嘛呢?”夏之初一回头就看见夏父从门外弹出一个脑袋望着她们笑。
“夏正明,你快给我把门关上,等下烟全跑房间里去了。还有你,夏之初,赶紧给我出去,别在这碍手碍脚了,烦死了,你们就俩大爷。”夏母把夏之初往外一推,?绲囊簧?桶衙殴厣狭恕?p>夏父坐在饭桌旁,看着被推出门外的夏之初说:“宝贝儿,你眼睛怎么红的跟兔子似的,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没,厨房的烟熏的。”
“活该,那么大的烟还冲进去,快,去客厅药箱里拿眼药水来,爸帮你滴两滴,别发炎了。”
“没事。”
“别犯懒,快去。”
“爸。”夏之初盯着夏父说:“我突然发现你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了。”
“宝贝儿,拍马屁也没有,快去拿眼药水来。”
“哦。”
夏之初乖乖的跑去拿眼药水来让夏父帮她滴,这一刻她感觉好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幸福的眼泪又止不住的留下来了。
夏母端着菜从厨房跑出来,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问老公:“这是怎么了,你虐待儿童了。”
“瞎说,我怎么会虐待我在宝贝儿。不对呀,这眼药水没过期呀?怎么会这样呢?”
“爸,我说了我对眼药水过敏。”
“瞎说。”
夏之初在这一刻才感觉到,原来,幸福也可以这么简单。
这不是一场梦,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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