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既然想通了,于是病就渐渐的好了。******请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转眼便到了贡生们入宫,圣人钦点状元的这一天。
贾琏他想着自己马上又再一次见到圣人以及太子了,嗯,就是曾为自己端茶送水以及研磨递纸的那两位,还有一种曾围观自己的阁老们,内心中不免有种说不出的畏惧。
心中有些胆怯的贾琏马上便想起了个主意,那就是酒这件好东西了。于是便多饮了几杯烈酒,勇敢的朝着皇宫走去。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这酒喝多之后的效果的确不错,至少贾琏心头早就没了半点的害怕,反而更满是自信。
想到他便是今科的状元,而且是本朝第一个三元及第,是今天最重要的主角,正所谓金榜题名时,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贾琏便不由的飘飘然起来。
于是等消失了多日的贾琏贾会元再次出现,站在今科的众进士最前方,便是这么一幅神采奕奕、分度翩翩的样子。
再加上他相貌俊雅,嘴角含笑,当真有种在自信满满,傲视群雄的感觉,直让那一众以为他已经是半死不活的同科和他们的小伙伴们都给惊呆了。
许多人都不由的开始暗自咒骂了起来,你丫的,都这副样子还说自己离死不远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进了集英殿,无论是圣人太子还是阁老大臣们,看着明显精神和心情都很不错的贾琏贾会元,都有点不可置信的感觉。
毕竟这贾会元这十天一来便昏迷了好几次,而且一直处在病重中,怎么眨眼间就好了?莫不是一直在装病。
开始他们还在猜贾琏是不是一直都在装病,可没多久这猜测就便了另一种样子了。
毕竟贾琏的病太医们是看了好几遍的,而且是许多个太医去看的。
贾家人虽说虽是富贵,权势也不错,还真没有多少能力将太医买通,更何况是一群太医。
如此一来,贾琏身体状况便有了一个新的解释了。
不得不说众人的联想能力都是挺丰富的,已经认定贾琏是短命鬼的众人,纷纷都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贾琏贾会元,绝对是吃了一些特殊药物,强撑着来的。
没错,的确是吃了药来的,众人看着贾琏步态略有些不稳,明显是病重初愈的表现(实则是喝多了,酒没醒,醉汹汹的,站都站不稳),面色反常的有些不同正常潮红(酒喝多了面色不是发白就是潮红,基本没正常的),正是用过了虎狼之药的表现。
在这个时代里还真有不少能够让人精神迅速的大补药物,如年份久一点的老山参,即便珍贵,可于贾琏这样的人家还是很容易得到这些东西的。
只是这些大补的药物最忌讳的便是虚不受补,似那种身体虚弱人,或许短时间内可见奇效,但实际上反而会伤了根本,这便如同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根本不能持久。
见到贾琏小小年纪身体便糟糕到了这种程度,众人不由对贾琏又是同情,又表示同情。有许多人暗中猜测贾琏贾会元,最多能能在活个两三年还是三两个月呢还是三两天呢。
这个消息马上便传到了下面的那群贡生耳中了,于是他们的心情便再次霎间平和了。
反正这贾会元是快死了,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死人置气不是吗?于是贾琏贾会元,再次被人给华丽的误会了,成为了所有人心目中最最值得同情的对象。
就连高高在上的圣人,此时也又一次换了念头。心道毕竟只能活两三年的人就算再有才,也不能为国家做多少事情,也许真该如太子所言,让他好好养着,不过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同时众人对于贾琏身体明明到了濒危的情况,还要死撑着来皇宫,还是非常的理解的。
他们当中消息灵通的,早就知道贾会元马上就要成贾状元,更是本朝第一个三元及第,而且也是本朝不乃是科举出现以来,最为年轻的进士。
这御前钦点状元的的景况一辈子就只有一次,若他们是贾琏,不要说是点状元,就算是点个三甲的同进士,一样也要强撑着来参加。贾琏贾会元在临死之前能经历这么一场盛事,可以说也能瞑目了。
唯有张阁老和刚刚和即将上任的杨大人杨阁老,反应最为激烈。
张阁老表现的是非常的痛惜,好似自己的这个外孙马上便要夭折了一般。同时十分自责,虽说别人都不知道,但他总是觉得贾琏这病痛他有关
至于杨大人即是在庆幸自己下手快,将女儿婚事定好了,他是完全没料到贾琏是这么快就不行了。
同时他也有点惋惜,毕竟他同贾琏怎么说都能勉强算作是忘年之交的。贾琏要是死了,说起来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贾琏也是发现了众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了,也知道众人为何要议论。
若是他平日里,或许还会辩论几句,毕竟他虽然没觉得自己一定要解释清楚,可也没装病的打算,被人一直误会下去总算不好的。
可是他现在实在喝多了,而且这时代的酒虽说是度数小,可后劲却大,他离家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时辰了,酒劲也彻底的起来了,整个人看东西都有点飘忽,一个都会变成三四个,哪里力气问别人在说什么。
还好贾琏酒风还算好,纵然是喝醉了,可脑袋里面还是清楚的,该干什么还继续干什么,不然真有可能当众出丑。
等时辰快到了之后,这两年几乎完全未曾出现过朝堂上的牛首辅,手捧着前三甲的试卷,从后殿走了进来。
牛首辅现下已经七十有六,身高八又五尺(一米九的高个)进入殿后,直接来到了其他四位阁老的前面的位置上。
于此同时,整个大殿内都一下子安静了,圣人更是亲自站起来迎接,其余几位阁老都躬身失礼,表示尊敬。
所有消息灵通的,都知道这位牛阁老,今次是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此次钦点进士之后,这位传奇阁老便要正式致仕了。
一众大臣虽说大多对这位阁老又畏又恨,但绝对无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去对人家添堵。
毕竟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牛阁老要下台了,要捏死个各把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即便你已经是尚书侍郎,也未必能够例外。
甚至就连当今的圣人,也是对其恨得厉害,可也不怎么敢又丝毫表现出来。
贾琏也是不由为之侧目,抬头看向了这位阁老。
只见这牛阁老,头发已经花白,整个人更是显出一副垂垂老矣的状态。
可他人虽然老了,虎威犹在,双目扫视之下,纵然是现在的英武殿大学士次辅王阁老,贾琏的外祖建极殿大学士张阁老,文渊阁大学士陈阁老,东阁大学士胡阁老,全都低下了头,甚至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相对而言,他贾琏只是在殿试的时候让圣人倒了下茶,太子磨了下墨,可以说是弱爆了。贾琏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种想法——那便是当官当如牛阁老。
可以说,做官能够做到牛阁老这种程度,几乎是每一个士大夫的梦想,纵然他们许多人都不愿意承认。当然,贾琏也不会是例外。
细说起来,这位牛首辅的经历完全不是一般的牛气。
首先他出生高贵,是开国四王八公中唯二的两个世袭公爵中世袭一等镇国公牛青之晚年生下来的唯一嫡子,同成祖年间已故的那位孙老大人后封世袭二等护国公,还有四王八公中的世袭二等缮国公石家,同为本朝三大唯有的这么三个能够世袭罔替的国公府,甚至地位还比后两个高上一筹。
且牛首辅二十多岁便考中进士,后被钦点为探花,入了翰林院。
之后没几年,老国公过世,,他继任牛国公的爵位,成为大梁朝最为尊贵的几人之一。而后用了二十多年的时光,他又入了内阁。
等成祖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升任次辅,为三公之一的太傅,被成祖点为顾命大臣之一。同时他还当过詹士府詹事,教导过现任的圣人,因此也是现在老圣人的老师。
之后没多久,牛阁老更是进一步担任首辅,成了三公之首的太师,开始了他长达二十多年的首辅生涯,同样也开始了他把持朝政的日子。
在这个初始的阶段,牛阁老的权利还不算太大,再加上圣人年岁还小,因此整个朝廷经历了最为和谐的一段日子。
可随着现在的这位老圣人登基日久,年岁见长,不免同这位牛阁老发生了矛盾。
但这位牛阁老年纪又长,在朝中资历又是最深,几乎算是门生遍朝野,即便其他几个阁老当中,也有的也是他的门生,其中甚至包括贾琏的外祖张阁老。
而且牛阁老身为自身首辅多年,将内阁几乎打造成了他的一言堂,圣人如何是他的对手?
还好牛阁虽然是身在勋贵之家,但他自己却是文官,手中没有兵权,否则真有被他给篡权夺位的可能。
按理说这样的权臣,怎么说也该考虑一下他的后人是否会被清算。
可人家牛阁老半点都不在乎,因为人家是世袭的公爵,有着太祖钦赐的丹书铁券。
甚至这位牛阁老,还彪悍到在上朝之时拿着祖上的鉄券当众砸死了一个一味罗织罪名胡乱弹劾他的御使。
其嚣张的程度,自开国以来还没有人能比得了。据说当时圣人直接被吓得晕过去了,为此圣人心中深恨牛阁老,但却拿人家一旦办法也没有。
还好在另一方面上,牛阁老对整个大梁也算忠心耿耿了。他把持朝政几十年,虽说有些揽权,但却使得政务清明,而且也不轻易徇私报复他人,国力也蒸蒸日上,也正是如此,圣人同余下的其他大臣才忍了下来。
但这位牛阁老,在晚年却与圣人发生了一件真正不可调和的矛盾,那边是对于储位的选择上。
圣人心喜的本来是能力较强的三皇子,而这位牛阁老却是最正统的嫡长子的支持者,支持的已故皇后留下的嫡子二皇子,虽说这位二皇子平庸的很。
这场争斗一直持续了十余年,最终却是因为二皇子自己走错了路,联合其他的几位皇子杀死了他的兄弟,并起了谋权篡位的心思。
此事过后,所有人都以为牛阁老会被清算的,毕竟免死金牌也有谋逆不免的说法。
而牛阁老虽然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并未参与谋逆,可也能勉强算作是二皇子的同谋。
便在这时候,牛阁老终于上了一封要将国公之位传于他儿子的折子。
这折子一出,所有人都大喜,以为牛阁老终于要退位了。
毕竟这位老人家在内阁已久,门生弟子无数,他能够安安稳稳的退下去,大部分人也是愿意的,就连圣人也同样如此,而且人家怎么说也给圣人当过老师。
这折子上了三遍,圣人辞过两次后在第三次才勉强准了,便言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让牛阁老日后安心养老。
于是牛阁老的儿子便袭了镇国公的爵位,而按理说牛阁老也该致仕走人了,应该一副皆大欢喜的结果。
可偏偏人家牛阁老不是一般的牛气,他实际上是把所有的人都给耍了。
众人等了许久只是单纯等到了牛阁老让爵的折子,怎么也未曾等到人家要致仕退休的奏章。
于是在没几天之后,牛阁老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情况下,居然再次挺直腰杆来到了站到了朝堂上,继续把持起了朝政,干起了首辅的活,直把圣人气的几乎要吐血。
好在这情况持续了一年,而且牛阁老是真的老了,等他将许多事情安排好之后,便自个回家休养去了,就连自己一直死攥在手中的吏部的权柄,都逐渐移交到了王阁老与张阁老手中去了。
可偏偏气人的是,这家伙虽说不管事了,可就是呆在首辅的位子上就是不下来,无论如何也不肯上书致仕,而别人也没办法将他给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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