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和我搅在一起,此时就是想月兑身都不可能了,只得硬生生接了我的一记五雷油池火符,并准备咬牙捱过之后,再俟机要了我的小命。
可惜,这老东西肯定是一路野仙,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属于耗子扛枪??窝里横的主儿,因而根本不知道五雷油池火符的威力。
不出所料,没过5秒,老头儿一声惨叫,双手开始疯狂抓挠自己的衣服,不用说,五雷油池火符已经在他体内开始燃烧了。
但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这老东西尽管被烧得痛苦不堪,可缠着我的那两条面条腿却不见松动,反倒越缠越紧,勒得我都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去你大爷的,你还没完了是吧?”我被勒的有些搓火,掏出手机照准老头儿的脖子(因他脑袋被烧得直晃,不好瞄准)就是一下子,这老头儿当时就跟被打折腰的赖皮狗似的,瘫在了地上,七窍里直往外冒黑烟。
又过了几分钟,老头儿躺在地上,就像一条被倒空的面口袋,眼见是有出气儿没出气儿,活不成了。
这当口,那些蝮蛇们似乎也赶到了危险,就见它们对着老头的尸体,昂起三角形的舌头,似乎在致哀,旋即争相向车厢外爬去,远比来时还要迅速。
此时,车厢内又剩下我独自一人,还有地板上那堆人形灰烬。
我拍拍手,从行李架上取下那个装着油灯的背包,刚要打开,就听见身后有细微的响动,我一惊,生怕是哪条蛇没走,这会儿准备抽冷子咬我一口。
我猛一回头,就见一个身形瘦小、面目长相滑稽、穿着一身紫色老式长衫的小老头正站在我背后,一双溜圆的小眼睛正精光四射地看着我。
哎呀,这刚放倒一个,又来一个,还有完没完了。我一声无可奈何的悲叹,起身问道:“说吧,你又是哪路毛神,报个号吧
这个老头没搭理我,而是蹲在看了看那个黑衣老头儿的尸体灰烬,冷冷一笑:“就你的那两下子,还敢跑出来丢人现眼,你他妈真是不知磕碜好看啊
感慨完了,紫衣老头儿转向我:“小子,你能把它灭了,也算道行不浅呢!”
“它,它是啥玩意儿,为啥缠着我不放?”我见这紫衣老头儿对着黑衣老头的尸骸嘟囔起来没完没了,虽然不知是敌是友,但起码他应该是知道黑衣老头得底细,就问了一嘴。
“他?它是东北胡黄常柳黑五大仙中的常仙一族,就是长虫,懂了没?”紫衣老头龇牙一乐,对于黑衣老头的死好像挺开心的,“呵呵,就你的这两下子,还敢跑这儿来显摆,你这不是作死呢吗,这回好了,彻底整灭火了,我看你还得瑟个jbm?”
长虫,是东北对蛇的称呼。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敢情这黑衣老头是成精的蛇啊,怪不得老丫挺的那腿跟面条似的,原来那是蛇的尾巴幻化成的。还有,难怪他可以招来那么多的蝮蛇,闹了半天,这是打了它们总瓢把子了。
看那紫衣老头儿对着蛇精的尸体幸灾乐祸,我还真有点看不惯,这世界上怎么总有这么多看见别人掉下水井里就开心的不行不行的人呢,你还能捡到点儿什么是怎么的?心态啊,太扭曲、太阴暗、太**了,我呸。
“行了,看样子你也不是啥好东西,报个名号吧,小爷手下不死无名之鬼因为刚刚干死蛇精,我说话的底气也挺足。
那紫衣老头很搞笑地看着我,他之所以感到搞笑,是觉得我说的这句话太有喜感了:“呵呵,你说你要弄死我,小辈,你可太招笑了,哎呦,这几百年了,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我喜欢你
这有毛好笑的,你丫这摆明了是在寒碜我,说我不知天高地厚、满嘴跑火车,我脑袋又没让门弓子给抽了,你夸我损我我还听不出来吗?
见我嘟嘟囔囔地骂闲街,紫衣老头儿不以为忤,脸上还是那副“不和你小辈一般见识”的臭德行:“你还别不服气,打你我都不用刀,你不信?”
这老灯泡子可够阴的,嘴里说着话,身子一缩,就像壁虎一样贴到车厢壁上,而后如闪电一样朝我袭来。
这些个下三滥的东西,怎么打起架来一点儿古典风范都没有,净偷着下手,什么玩意儿啊。
我骂归骂,反应可一点不含糊,我一个后退,本想避过攻击后给他来个窝心脚,不想脚下被下铺的铁支架绊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子仰倒在胖子的铺上。
那紫衣老头儿一击走空后,根本不给我容空,就见他跟猴子一样爬到顶铺,然后借着重力加速度,揉身扑了下来,两只手交叉成戟状,直取我的眼睛。
车厢里本就狭窄,这紫衣老头儿长得体型瘦小,自然占了便宜,而我就显得有些施展不开,并在紫衣老头儿绵延不绝的攻击波次下,吃了一些亏,脸上身上被抓出了不少血道子。
我一想,这么肉搏我明显讨不到便宜,因为我记不能用符咒,又没有趁手的武器,加之这个紫衣老头儿滑的象条泥鳅,累得我是呼呼直喘,却无奈他何。
“停,停,我说,你一上来就和我玩命,不是,你和我有仇啊,还是另有目的?咱说明白再打行不?”我跳出战圈,冲一脸兴奋之色的紫衣老头儿摆摆手,问道。
我这一问,那紫衣老头儿挠挠头,也有点转过圈儿来了:“对呀,好,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把催心灯交出来,我放你一马,咋样?”
“不是,闹了半天,你们怎么对这破油灯这么感兴趣儿呢,那玩意儿是阿拉丁神灯啊,你一喊就往出吐人民币?”油灯我铁定是不能给他,但我还是想从他嘴里套出催心灯的秘密。
这紫衣老头儿看样子嘴挺碎,肚子里存不住话,用东北话说就是“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我这一问,他还真就不厌其烦地予以解答了:“这催心灯里面因为幽闭了难以数计的鬼魂,怨念深厚,所以,我们这些野仙在修炼时,为了走捷径,就可以通过吸取催心灯内的怨念来提升修炼层次,达到速成的目的,懂了吗?”
“这修炼法门我也略知一二,只能是日积月累,循序渐进,你们这样急于求成,就像是为了增强体力去吸毒一样,恐怕得不偿失吧?”我这么说,一方面是确实是出于好意,另一方面,也是想打消这紫衣老头儿的占有**,让他知难而退。
紫衣老头看看我,两只溜圆的小眼睛眨巴了几下,干笑起来:“小辈儿,跟我耍嘴皮子呢,你以为就凭你这几句不咸不淡的小嗑,就能让我灰溜溜地回去,告诉你,好久没碰上肥羊了,我岂能空手而归?”
我一听,得了,别废话了,又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开干吧。
想到这儿,我将右手伸进背包,本想着掏符纸,却阴差阳错的将裹在黄绸子里的神箭掏了出来。我将神箭在手中一转,箭尖朝下,手握箭尾,如同握着一把匕首,同时左手在紫衣老头儿眼前虚晃了一下,吸引他的注意力,右手由斜下方向老头儿的月复部扎了过去。
紫衣老头儿脚一跺地面,两只手一搭中铺的铺边儿,整个人就飞了起来,但见他右手抓住行李架,两只脚踩住车厢厢壁,整个身体呈现出展翅欲飞的姿势,同时一脸惊愕地盯着我手中的神箭,脑袋上几根稀疏的毛发都立了起来:“这是啥东西,煞气咋这么强?”
“这是……这是伏魔降妖针,要是不想死的话,趁早滚蛋我脑袋一转,觉得如果说出这是神箭,还指不定又引出什么麻烦,就顺嘴胡诌道。
紫衣老头儿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胡扯,不过,看得出他对我手中的神箭十分忌惮,几番跃跃欲试之后,都强忍着没有扑过来。
对峙了几分钟,我先忍不住了,用脚一踩下铺,借着反弹之力,整个人一跃而起,随即调转手中神箭,径直戳向紫衣老头儿的胸口。
紫衣老头儿一声短促的尖啸,整个身体一个360度旋转,就飞出了我的攻击范围,随后手脚并用地朝车厢门跑去。
一看紫衣老头儿要跑,我也是倒霉催的,不假思索地拎着神箭就追了出去。
车厢并不长,但那老头儿速度奇快,当我尾追到车厢门口的时候,他已经隐没在了门外的黑暗之中。
我看了看漆黑如墨的车厢门,咽了口吐沫,转身刚想往回走,就听见车厢门外传来虚弱的喊声:“救、救命
我正在迟疑是否应该出去看看,就见一只苍白的、沾满血迹的手出现在门口,又等了几秒,一个身着铁路制服的男子挣扎着将上半身爬进车厢门内。
我仔细一看,这不是我们这节卧铺的列车员吗?当下赶紧跑过去搀扶他起来,想问问他这车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胖子和其他乘客都失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