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老头阴不阴、阳不阳地盯着我和胖子看了一会儿,一咧嘴,声音尖利地说道:“二位也是同道中人啊。不过,来这里面的都是他妈衣冠楚楚的人面禽兽,在一楼不月兑,到了二楼、三楼,见了大娘们,也都被扒得溜光,你们俩还费劲巴力地整这障目辟容符干啥,真是多此一举
我和胖子闻言一怔,心里都暗自吃了一惊,心说这老小子眼睛挺毒啊,一照面居然就能看出我们俩动了手脚,不简单啊!
“你就是王强?哎呀,还真是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看岁数,都这一把年纪了,还混社会呢,真执着啊胖子一向有股子遇强更强的牛逼劲头,虽然眼前这老头一眼就揭穿了我们的底细,但也更加坚定了我们心中的猜想:王强竟然懂得这些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那寒劲松身上的蛊毒八成真就是丫下的了,故而说话也很不客气。
“呵呵,年轻人,表错情、会错意了,老夫可不是王强,只不过是他请来帮点儿小忙的局外人而已那老头被看嘴上将自己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他就是个打酱油的。但从其对王强可以直呼其名,以及身边的那些土鳖流氓对这老头儿毕恭毕敬的态度来看,这老梆菜肯定是大有来头。
而且,仅凭这老头儿一个照面就能看出我和胖子身上有障目辟容符,要是没有在道法上下过数十年的苦功,或是身上养有邪灵鬼祟,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失敬失敬,这位老前辈,我们哥俩出道晚,道行浅,承认打眼了,没有看出您的来路。不过,老话说,因果循环,我们哥俩今天来,可不是为了撅棍儿扬名,而是想找王强说明白一件事儿,而且这事儿,好像前辈也是参与其中了吧?”我拦住胖子,不让他再骂街,随即看向那个一脸邪气的老头儿,话里藏针、软中带硬地说道。
“哈哈哈……”老头儿仰脸发出一阵象倒抽气儿时的冷笑,而后看向我和胖子,阴测测地说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啊,伶牙俐齿,只是不知道你这含沙射影的,到底想说点儿啥呢?”
我也回以“你知我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讥讽的冷笑:“既然前辈不耻下问,那我就斗胆知无不言了,说深了浅了的,您可多担待我一拱手,继续语带讥讽地说道:“这买卖买卖,说的难听点儿,就跟搞poxie一样,讲究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是吧,按说这王强要是跟寒劲松合伙合不下去了,好离好散不就完了,何必非要采取下蛊这么毒辣的手段害人性命呢,多大的仇啊,至于吗?”
“诶?”老头儿眉毛一扬,又是一阵令人尾骨生寒的冷笑:“看来你们这两个小辈儿也是**湖了,这话说得是正气凛然、滴水不漏,倒让老夫我是哑口无言、自感惭愧了,呵呵”
老头儿眼中掠过一丝寒意,手下的四五个汉子一见老头儿语气不对,纷纷摩拳擦掌地站了起来,并朝我和胖子围了过来。
“我操,咋地,没法自圆其说了,恼羞成怒了,狗急跳墙了,要玩儿横的了是吧?妈了个逼的,这个你飞爷我最喜欢了,来吧,整呗胖子手疾眼快,伸手从茶几上抓起一个烟灰缸,然后一脚踢翻有机玻璃茶几,挡住了几个汉子的脚步,紧接着扬起烟灰缸就奔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汉子砸了下去。
一见这帮孙子这么不讲究,仗着人多,总想靠拳头摆平事儿,我的火也来了,暗中一提气,家伙左右臂的不化骨稍稍开启了一点点,随即就右手变掌,横切向一个正手拿甩棍冲向我的汉子的咽喉。
那小子反应很快,右手一翻腕,即将甩棍竖了起来,棍身正好挡住我的右肘部,棍尾直接砸向我的锁骨。看得出,这小子应该是练过,最起码也是退役武警之类的军人,因为,这种以防爆擒拿为主、简洁实用的棍术,一般只有军队和警校才有系统的教授,普通武校更注重带有表演性质的花哨棍术。
好在我在警校也学过这种棍术,而且我的左右臂有不化骨,力量上和反应速度上都不是这些筋肉男所能比拟的,因而,我右臂一收,贴紧肋部,护住易受攻击的肋骨,左手一个上勾拳击中其下巴,直接将这小子就打得仰翻在地。
这当口,胖子也得手了,一烟灰缸将一个汉子的上下嘴唇呼了个严严实实,血当时就下来了。
“我***的,我整死你们!”一见自己这头儿连续吃亏,其中一个矮胖、留着大鬓角的汉子激眼了,伸手从沙发底下模出一把锯短了枪管的五连发猎枪,并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我和胖子。
我和胖子一惊,知道菜刀就能破法术,何况是猎枪乎?正要一起上,将那个拿枪的汉子一击毙命,关键时刻,一直冷眼旁观的老头儿说话了。
“慢,咋这么不懂礼数,让人笑话。退下那老头儿威严地一声低喝,那四五个汉子立刻没了脾气,呵哧带喘地坐回到原位,只是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和胖子。
“二位,道门里有句话,叫广结善缘,不知道你们入门的时候,你们师傅有没有教过你们?”老头儿眯起眼睛,看向表情依然很吊的胖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们师傅没有你那么多的废话,说吧,你想咋地?”胖子掂了掂手里沾血的烟灰缸,一脸不屑一顾的表情。
“年轻人,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深浅啊,去,给他们点儿教训那老头儿被胖子的蔑视激怒了,一挥手,对着空中说了句话。
我和胖子警惕地看向老头儿,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
这时,我和胖子的阴阳眼一热,就感觉始终紧闭的套间的房门上出现了半截透明的人形,十眨眼之间,那道透明人影就从套间房门里窜出,并如疾风一样朝我和胖子扑来。
我下意识地一抬右臂,心念一动,一团黑色的不化骨煞气就朝那透明人影击去。
那道透明人影动作奇快,就在我的不化骨煞气击向它的同时,它也已经扑到了胖子的跟前,并欲伸手抓向胖子的面门。
所幸不化骨的煞气此时已经飞临透明人影的胸口,为了避开不化骨的煞气,那道透明人影迅速倒飞,已经伸出去的手爪中途变招,将胖子手里的烟灰缸夺走,并使劲儿砸向胖子的脚面。
胖子一声痛苦的喊叫,看样子这一砸的力道着实不轻。
“草你妈的,玩儿阴的是吧,我弄死你丫的……”胖子大怒,破口大骂的同时,习惯性伸手去后背要掏玄铁剑。
我伸手一拉暴跳如雷的胖子,又看了一眼那道已经穿过套间房门、又躲回到套间里面的透明人影,而后看向那老头儿:“您这是啥意思,要是真想靠武力解决这事儿,我们乐意奉陪,是斗法还是群殴,您划个道儿,我们不二话
老头儿这次是真有些震惊了,伸长了腰身、头部前倾地看向我和胖子:“你们俩开了阴阳眼?不容易啊。还有,你这是、是不化骨吗?”
“你还挺识货,没错,这就是杠杠的不化骨,打你都不用刀,跟玩儿似的胖子大嘴叉子一咧,又开始胡逼咧咧。
老头儿没有理会神经大条的死胖子的不敬,接着往下说道:“看来,你们还真就不是泛泛之辈,我还琢磨,这寒劲松要致王强于死地,咋会找你们这么两个嘴上**、办事不牢的愣头青?现在一看,你们俩还真就挺难摆拢的啊,呵呵”
“行了,咱们别兜圈子了,说我们说过的车轱辘话有意思吗。这样吧,我明侃了,我们来找王强,就是希望他,确切地说应该是您吧,解了寒劲松身上的蛊毒,然后大伙儿坐一块,把生意上的事儿说明白的,不能合作也别整成仇家,好离好散,何必非要整得你死我亡的,有意思吗?”我看向老头儿,索性将来意挑明了。
“你们等会,我问你们,你们俩不是寒劲松雇了来找王强寻仇的?”老头儿骤然打断我的话,眼中精光流动,显得是疑虑重重。
“寻仇?我靠,寒劲松现在被你们折腾的三魂七魄都快过奈何桥了,他还雇我们害王强?不是,你想象力挺丰富啊,干这个白瞎了,去中央台当新闻发言人吧,操!”胖子都要被老头儿看似前后搭界的问话给气尿了。
“我明白了,这里面有误会,也许说是阴谋更恰当。你们都出去,我要单独和这两位小师傅谈一谈老头儿对于胖子话里的刺儿充耳不闻,只是摆摆手,让那些土鳖流氓先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老头儿抬起头,定定地看向我和胖子:“你们一进到这里,鬼僮就已经觉察到来了懂道法的术士,并告诉了我,所以我才会派人去请你们上来盘盘道。我原以为你们是寒劲松派来追杀王强的巫师,可刚才听你们这么一说,寒劲松也遭了暗算,我前后一琢磨,看来,咱们都中计了,让人家当枪使了,女乃女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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