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声碌碌,惊了那个年轻的女子。♀正待要跑,却是被男子攥住了腕子。
不是挣月兑不得,而是不想挣月兑,于是扭捏了片刻,终是跟着那个男子步上小桥。
洛雯儿的唇角便不禁挂上一丝笑意,而后,望向天空……
“今夜怎么不是满月?”
“满月如何?”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传说……如果一对男女能够在满月的时候从桥头走到桥尾,他们便会一生一世的在一起……”
她忽然想问,你和那个女子,有没有……
当然,她是不会问出口的,就算曾经牵手在圆月之下走过一架小桥,如今亦是阴阳两隔。不,或许她错了,那个女子即便去了,亦是永远的留在他的心间,这岂非亦是一生一世?
然而一旦有了传说,总会想实践一下真假,或者在作此打算的时候便存了希冀。
她也曾经想要同季晴川牵手走过公园里的那座小桥。说来也怪,二人在一起十多年,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机会,难道真的是没有缘分?
那么她与千羽翼……
唯一的桥,是画在陵墓里的幻影,而她与他,又度过了几个月圆之夜呢?
莫非,自一开始,便注定了此番的别离?
“云彩,”莫习的声音低低的在耳边响起,带着不正常的热气:“待到月圆,我牵着你的手,走过一架小桥,如何?”
@黄色小说
头枕在她的发心,声音更低,仿似梦呓:“就这个月圆之夜,你在别院的漱水桥边等我,不见不散……”
“你又开始胡说了,我和你……”
紧箍她的手臂忽的一松,就连头亦是从她的头顶滑落……
她立即想起电视剧里但凡人撒手而去的最后情景,顿吓了一跳。
“莫习,莫习……”
可是千羽墨无论如何也叫不醒,而看他黑睫轻合的样子又不像是玩笑。
她的手颤颤到至他的鼻端……热,只是热,惹得烫手。
这个家伙,难不成是被烧晕了?
可是不应该啊,平日里生龙活虎,又是内功深厚的人,怎么会……
然而他的身子的确烫得要命,若是再继续这么烧下去……
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弄到这步险境,不禁又急又悔,再顾不得千羽墨的叮嘱,拉开与车夫隔板上的小窗:“老吴,快点,你主子发了高烧,已经……”
不待她的话说完,马车猛然向前一窜。
她的头当即磕在车厢上,顿时脑子一空。
待醒过神,车外已是传来胡纶的连连叱马之声,鞭子亦挥得响亮。
胡纶如此的焦急,顿令她生出一种不祥之感,再看千羽墨,亦不似此前那般紧张的担心会翻车,而是眉心舒展,睡得“安然”。
心中恐慌愈甚。
她赶紧关闭窗口,抱住千羽墨,连连唤着他的名字,可是那个人始终唇角微翘,却再也没有睁开那双专门迷惑女孩子的凤眼冲她魅惑一笑。
不是没有见过生病,只是从过有人发烧烧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这两日,他的脸色的确微有苍白,但是精神如常,只不过偶尔眩晕……当然,她经常会以为他是在骗她,因为他总是在她急得要命之际方告诉她不过是在跟她开玩笑。如今想来,那时便已是很严重了,只不过怕她担心而故作无事,而眼下见了老吴,方放了心,于是病势汹汹。
莫习,你这个……混蛋!
你弄成这个样子,是想让我负疚吗?
她忍住泪,努力要把他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可是千羽墨的身子此刻是无比的沉重,她的脚又受了伤,根本使不出力,结果只听“噗通”一声,千羽墨翻倒在地上,然而依旧毫无动静。
她急忙挪过去探他的鼻息……
很平稳,除了热,果真如睡着一般。
咬住唇,缓缓躺在他身边。
……“云彩,我只要抱着你,便觉得好过许多……”
伸出臂,像他为她传递温暖般抱住他。
可是^H她的身子实在太小,始终无法护得他的全部。
看着他“安睡”的侧脸,想起昨夜,他还借口屋子漏雨非要跟她挤在一张床上,更以她身子尚余热以及屋里只有一床被子还是他的财产坚决不能被她独占为由把她死死搂在怀里。
然而,在雨夜的寒凉中,她的确感到很温暖,她知道,他是怕她冷,在用内力为她传递温度。
一滴泪悄然滑落腮边……
莫习,无论如何,你千万不能有事……
==========
老吴将她卸在别院门口就赶着车走了。
看着马车四轮冒烟的颠簸在路上,洛雯儿难免想象莫习在车厢里翻滚的样子。若是平时,她定是要笑了,可是现在……
婉莹站在她身边,颇为羡慕的望着马车消失,对胡纶的车技赞不绝口。
当然,八朵花也不清楚洛雯儿只不过是出去一趟怎么竟是弄得如此狼狈,连脚都受了重伤。
她们不敢怠慢,扶着她慢慢的往院里走,却不忘跟她抱怨,说那个狼人任是谁都无法接近,虽是关在笼子里,可是脾气愈发见长,而且根本喂不熟。
谁给他吃的,他也毫不客气,然而人家若是经过,他就作势扑上来,龇牙咧嘴,撞得笼子咣咣作响。
婉莹气得不行,就先把一只兔子灌了巴豆,然后丢给狼人吃,结果……现在即便是捏着鼻子,也没人愿意去给他喂食了。
可是更糟了。
往常是每到三更半夜,他就扯着脖子嚎,但顶多嚎上一个时辰,声音孤独而悠长,勉强可以让人想象他内心的苍凉与悲伤。然而自从挨了饿,精神倒好了,天一黑就亮开嗓子。
“姑娘,好在这会天是亮了,咱们终于可以闭会眼了。”婉冰打了个呵欠。
“其实也不全是狼人闹的,姑娘若是听到婉莹和他对唱……”婉洁忽的噗嗤一笑。
八朵花中,婉莹胆子算大的。自洛雯儿走后,她便担起了喂养狼人的重任。可是狼人夜里嚎,打扰她睡觉,她便怒了。提着个棒子去找狼人算账,将笼子敲得咣咣响。狼人叫,她就骂,狼人可能觉得有人跟他对唱,兴致更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