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看着袁宝儿吃完之后,朱友雍悉心收拾好一切,道:“六哥先走了,凤儿若是有事需要六哥的帮助就叫彩雁来找我”。
袁宝儿道:“好”,然后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今夜她很想给朱友雍一个拥抱,发自内心的,但她不敢,担心他误会,又担心他心中的结越系越紧,便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有一句话叫做:“关心则乱”,袁宝儿知道,这句话不仅仅是对他,也是对自己,她也害怕,怕自己一不小心陷入了这个“魔咒”,所以,她本能地抗拒所有试图走进她心中的人,她以为,越不在乎才越能正常相处。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的待人处事的逻辑吧,她的这个逻辑,大约十分怪诞。
回到凤莱阁,彩雁忙迎了上来,道:“公主,你终于回来了
袁宝儿诧异道:“你怎么还没睡?”
彩雁道:“公主没回来雁儿怎么敢睡,雁儿担心死了
袁宝儿笑道:“傻雁儿,有了你给我的药,我怎么可能回不来
听到袁宝儿口没遮拦,彩雁连忙环顾四周,悄声道:“公主慎言,小心隔墙有耳,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袁宝儿觉得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十分有趣,便道:“好啦,好啦,知道了,时辰不早了,早点回去睡吧”。
彩雁将袁宝儿送入卧房,方才离开了,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当袁宝儿告诉她,皇帝要在笈礼之夜召她侍寝的时候,彩雁急坏了,她传了消息给建王,建王便命人给她送来了那瓶药,看来这药发挥作用了,只是这药终究只能解一日之急,明日又该如何应对呢?
翌日,任清泉在延福宫中郭林晚的玉床上醒来,他睁开惺忪睡眼,看了看四周的陈设,又扭头看到了睡在身边衣衫半褪的郭林晚,郭林晚察觉到他醒了,便也睁开了眼睛。
两人对视,任清泉问:“吾怎么会在你这?凤儿呢?”
郭林晚娇嗔道:“陛下还说呢,陛下昨夜带凤儿妹妹去了龙泉,结果自己睡着了,凤儿妹妹气得不行,便命人将陛下送到晚儿这来了
任清泉努力回想昨夜的情景,他的确带吟凤去了龙泉,他在水中,凤儿在岸上解衣……之后的事情便不记得了,看来是自己耽搁了,他自言自语道:“吾怎么会睡着呢?”
郭林晚道:“许是昨晚陛下高兴,多喝了几杯”,她侧身躺着,衣衫褪至腰部,锦被也仅仅盖至腋下,露出大半雪白莹润的,右手支撑着自己的粉颊,左手游弋在任清泉结实的胸膛上,道:“晚儿从前听司马长卿的《长门赋》,其中有唱词‘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昨个真真切切地领受了当中的情意,陛下怀中有了‘新人’,哪里还记得晚儿这‘旧人’……”,言罢竟岿然欲泣。
闻言,任清泉将眼前人揽入怀中,宽慰道:“傻晚儿,吾不是答应过你,除了凤儿,最宠你了,嗯?”郭林晚身上好闻的香气盈鼻,令他渐渐血脉喷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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