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孩子出生了她那时候跟婆婆过的比较艰辛因为吃食不大好女乃水常常不足小团团生下的时候十分瘦小她整日整夜的担心他养不活背着婆婆偷偷哭了好几回
等团团大些了时光已经将她磨的忘记了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便在这风月里受的伤也都渐渐淡了
时隔今日那瓶忘情早被她洒在河里喂鱼了不想旧事重提到最后竟然是他先选择将她忘记他究竟是太过爱她还是太过恨她才做出这样决绝的事情
月朦胧影朦胧月影下的人儿对坐着重重浓墨似得暗蓝浓云遮住娇羞的月儿将光辉遮掩
严荞萝听闻萧慕亦时常來这农家小庄子按耐不住便也跟着來了其实自打广布皇榜要选妃之后严荞萝在严府里暗自娇羞安生了许多时日她晓得如今萧慕亦与那秦念槿再无可能而她又是离他最近的人这妃位除了她再沒有第二个更合适的人
然而当她激越着心思等上这些时日等的选妃的热潮都冷却了几分也未见到萧慕亦宣她进宫的圣旨來严荞萝四下打听之后才晓得如今萧慕亦不爱高位爱农庄跑到这农庄里來寻一片清净了
严荞萝十分明白打铁趁热这个道理眼下萧慕亦因她哥哥的缘故对她对严家都十分的上心她严家如今也正如日中天从前紧俏的苏家自然早就被甩到了老后头能够并驾齐驱的左右也就不过一个区区华家但华家说到底已经沒有女儿能够送进宫了到头來还是她严荞萝赚了个瓢盆满钵
这样的结局有点意外有点意外的圆满
而今她如从前那样与萧慕亦对月赏景她有种恍惚的感觉身边是她偷偷藏在心尖上的萧慕亦她花了那么多的心思终于到最后只有她能够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携手看今朝风云
月圆人影全萧慕亦心中却并未见得有多圆满每一日醒來他都有些许的空茫那种伸手只能抓住一片虚空的空茫感让他急于想找到什么填补于是同北漠国的那一场战役便是个发泄的突破口
每一场战后从胜利的喜悦到最后停歇下的空虚他总觉得有什么是不同的了
比如他如何想也想不清楚团团他娘亲的相貌却模模糊糊的偶尔间他会模糊的听见一声清脆的嬉笑声“萧慕亦你是逃不出本宫的五爪山的”声音倨傲的很动听
让人不自觉的想到一个骄傲的扬着下巴的红衣女子但再往深一点他却如何也看不清她的模样好似那红衣只是春罗账上绣着的那朵日中花
关于团团他娘亲的事情也是众说纷纭华南彦说团团她娘因对他有所误会所以远走他乡不再回來团团说他阿娘是有一些苦衷严荞萝也说过却是说团团娘勾结外人将他伤了以图换取其他男人的欢心
他晓得如此的众口不一必然是有什么原委在其中每每想着去解开却有止住好像有一股力量将他拒绝在解开这原委的门外
前段时日朝中大臣殷殷上奏要他充盈后宫替大秦国开枝散叶自此选妃大任被正式提上了日程他也觉得选妃也好这后宫中确实少了些人气如今在他身边一脸含羞带怯的严荞萝也好或者是兵部李家的跋扈千金也好他觉得好似每一个人每一张脸都等同的如同同一个人沒有任何区分是谁都可以无所谓哪一个
这样的心态究竟是怎么样才造就的他本能的觉得自己的识海里可能残缺了一些什么
萧慕亦虽然有点疑惑却又浑然不在意却总在要下定那个决定的时候总不合时宜的脑中出现一片斐然红色是哪个女子如此的倨傲好似天地间所有的光芒都集聚在她身上即使在模糊不清的意识神海里也威力显赫的盘踞在他脑中
然而这个地方他每次來到胸口处都隐约的有些肿胀的疼痛好似什么东西填满了填补的有些要溢出來的满胀感他不晓得这同他残缺的那部分有什么关联但却宁可这样疼着也好过那抓将不住的空虚
“今日的月色叫荞萝遥想起当年当年哥哥时常带着荞萝偷偷溜出府也是这样的夜色我们同萧王你在月下亭会面那个时候真的好令人怀念”严荞萝声音虚虚实实的似沉浸在遥想当年的回忆中
萧慕亦就着月色佐酒手中执着只酒樽抬起同月色一般清冷朦胧的眉眼低缓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挺小的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他突然眼神瞟了一眼一旁的树丛刻意将唇贴近了严荞萝些“或许为兄刻意替荞萝妹妹张罗做主”
严荞萝眉眼顿时飞扬起來她飞快的望了萧慕亦一眼又飞快的垂下眼皮如此往返抬眼垂眼后方缓缓的小心且惊喜的殷切道“荞萝的心思萧王你又如何不知荞萝”她说着顿了一下弯下腰曲礼道“荞萝自知无德无能只求能够傍在萧王身旁”抬起殷切水润的双眸在月光下染出一抹娇润嗓子糯了些娇道“萧哥哥你成全荞萝可好”
萧慕亦掀唇轻笑了笑将她扶起來哑口有些温柔的宠溺道“拿你沒办法此事回望都城了再议吧或许我还得问一问华大人的意思”
严荞萝眼中瞬时炸开焰火般的光芒不可置信的长大了嘴良久惊喜道“你是说你是说我我快要高兴的不晓得说话了”
“是不是因我追着你哄着你所以在你心里头我便不值得被珍重”萧慕亦脑中蓦然一阵疼痛细微的短促的如同一根针扎进皮肤里再快速的拔出來的痛感脑中蘧然响起这句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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