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槿伸着耳朵,听进了心里去,上一次东至节宴上让父皇丢脸这笔账眼下父皇还没找她算,没准哪一天父皇他想起来,一顿揍定然还是跑不掉,但眼下,皮肉之苦,能拖的一阵子当是赚得一阵子,念槿很识时务的选择了赚一阵子再说。
华妃见说服了公主,又温柔的对着皇上说,“皇上禁足公主出宫也是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但好歹公主还是小孩子心性,臣妾侄女南芊每回进宫便提到公主,似乎是与公主十分投缘,不如让她进宫来作陪公主一阵子,两位姑娘年纪相仿,定然能解公主一时无趣
念槿一听华南芊的名号,想起来她正想问一问华南芊这强过了,家人也找来负责了之后,接下来是个什么步骤来着,于是顺坡下驴道,“就是就是,小勺子和柳翠实在是无趣极了,其他的皇子公主与儿臣又玩不到一块儿去,华南芊倒是与儿臣投缘的很
华妃见皇上虎目停滞在奏折上,似是在思索,又接着说:“臣妾看公主爱热闹,不如过些时候,等雪停了,天气放晴了,请个戏班子到戏园里头搭出戏,再宣几位年轻的小辈们进宫一起同看,届时定然热闹,公主定然不会觉得这么闷了
皇上略沉思了一下,爽朗笑道,“爱妃此提议十分周全,”又对着念槿沉声道,“你这几日安分一些,朕或许考虑同意,你若再闹,朕就不晓得会不会同意放任你了
念槿金灿灿的小眼睛瞬间淡了淡,耸拉着脑袋有些蔫蔫的垂头不说话,华妃打圆场道,“公主定然会听皇上的话,定然会十分乖巧
念槿这人,是十分受不得人夸的,见华妃如此夸她,当即觉得不能辜负了华妃的夸赞,于是乖巧的说,“是,儿臣定然听话
一翻话下来,皇上高兴了,念槿见皇上终于松了额头那三条川字眉,觉得父皇点头指日可待,也高兴了,华妃见父女二人都高兴了,自然是更高兴了。
念槿退出御书房时,突然回头冲着皇上和华妃道:“都说侄女仿姑母,这句话一丁点儿也不对,我看华南芊性子调皮,一点也不仿华妃娘娘温柔贤淑之万一,父皇该赐华妃娘娘贤贵妃娘娘才是!”
说罢,吐了吐舌头,一蹦一跳的极是欢快的蹦了出去,年纪相仿的各家子女,那萧幕亦是不是也能来得一趟宫中啦!(*^__^*)……
念槿跑出去后,皇上低低的对华妃道:“排一场有用一些的戏,最好是能叫她能奋发向上,启发她念点书的戏
华妃温婉一笑,“皇上放心,臣妾记下了
因守着皇上的约,念槿这几天当真是很安分,也因为守着华妃的夸赞,她这几天也异常的乖巧,只是每日望着幽幽落着小雪的小目光就有些哀怨了,巴巴的盼着天气快点晴朗起来。
除却念槿,后宫中就没有她这几日那么太平和安分了,短短几日时间,华妃娘娘得宠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的种子,飞落到后宫的大小角落生根发芽。
皇上称华妃,气度旷达,思情谨慎,贤淑有德,封贵妃,赐号贤。
此事一出,后宫一片哗然,在往朝,只有生了龙子的妃位娘娘,才有可能获封贵妃衔号,而华妃娘娘非但没有生龙子,甚至连个蛋也没见生一个,居然不用母凭子贵登上贵妃之位,;令后宫三千佳丽,嫉的眼都红了一圈又一圈。
但那日在御书房外伺候的宫婢宫仆皆听的明白,不过念槿公主夸赞了华妃娘娘贤淑,皇上便上了心。这也令宫人们暗暗心惊,各自都在心头盘算着有没有哪里得罪过念槿公主,话说念槿公主随口一说,皇上就大笔一挥的照做了。
可见,念槿公主深受皇上宠爱,这话,一丁点假都不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殿外伺候的几个宫婢宫仆知晓后,接着更多的几个宫婢宫仆知晓了,接着更多更多个的宫婢宫仆知晓了,以至于到最后整个后宫全然知晓了,贤贵妃获封,仅仅因为念槿公主的几句讨巧话儿。
让人不得不感叹,后宫果然是一个滋养流言的好地方。
不过多久,后宫上下皆晓得了一个道理,宁在太岁头上动土,也决计要拉拢念槿公主。
一时间念槿的独院公主府的门槛都被踏平了几条又换新了几条。
念槿自己倒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当初她初回宫时,皇子公主们见她一身的粗鄙习性没少奚落她,觉得她并没有受过正统的宫规训导,当不得一个公主的名号。
如今这每日不停的有宫人送来稀罕玩件,念槿也不觉得心亏,通常都十分不客气的笑纳后,把玩两天腻歪了就丢到一旁。
不仅如此,连平日里最高深冷漠的太子和游历在外的十三皇子也时常差遣人送一些稀奇的物件过来,将不小的公主府,堆积的狭小了许多。
这日,太中的小常子又乐颠颠的捧了一匹精美华贵的苏锦缎送来了公主府,念槿兴致缺缺的的翻了翻眼皮道:“本宫又不喜欢刺绣,送锦缎来做什么?”
“前两日领月银的时候,碰到了太子的随侍小常子,他问奴婢最近公主有没有新起的兴趣,奴婢见您冬至节前醉心刺绣,所以就提了一提,没料到太子对公主竟然这般上心,”柳翠翻着缎子惊喜道,“这是苏锦缎耶,据说是一年才织得十来匹,公主,太子当真十分上心您这个妹妹
念槿依旧兴致缺缺的拈起来,望了两眼,突然心里打了个突突,她差点忘了这茬儿了,她上一次准备送给萧慕亦的锦帕呢?
她急急的从软榻上爬起来,道,“状元府的描画不是将本宫的衣裳送回来了吗?那件衣裳收到哪里去了?”
柳翠见公主神色有些慌张,忙道,“我见那件衣裳薄了现在穿不上,就收进柜子里了,公主要拿出来吗?”
“你拿出来,本宫要找东西念槿道,自从她看了苏千金绣的帕子,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将那个送给萧慕亦了,顺带着总是琢磨不透的想,为什么她强了萧慕亦这件事,怎么就虎头蛇尾的没下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