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城城主兰叙已经启程回往栾城,其妹兰朵儿却被皇上看中,道是一位机灵活泼的小姑娘,封为朵郡主,留在望都城中,并赐了府邸,所谓隆恩浩荡。
原本兰朵儿并未打算留在望都,却对那位无意中模了她胸的小白面公子上了心,无奈萧幕亦身体欠佳,她也一直不大好意思去打听。
兰叙离开望都城前,与萧幕亦在竹林密室密谈了许久,皇上扣下兰朵儿无非是想扣个人质在望都,如此栾城再想有什么不附之念,兰朵儿便是一抔随时被扬洒掉的炮灰。
帝王心,深似海。
近日宫中虽已太平,太医院却不甚太平。
太医奔走公主府奔走的十分的勤快,原因念槿公主救回来后,已经月余,体息却仍旧不大爽利,也断没有从前的康健。
华南彦花了很多的功夫,翻遍医术却未能将她身体里的那粒化骨散的毒彻底拔出,华南彦道,“这份毒中,似乎是下了其他的毒份,掺杂其中却令人察觉不出来,不过对身体无碍,只是令公主从前学的功夫都废掉了
皇上总算对他这位女儿还有些愧疚之心,宫变后随了她的心愿,将她赐婚于萧幕亦,念槿自小上蹿下跳皮实惯了,如今却要三步一小停,五步一大歇的过活,很是令人不忍见她那样。
皇上担忧她突然身体这般娇弱会致心情不畅,特意准了萧侍郎十日不上朝的假期,令他好生陪伴公主一些时日。
念槿被萧幕亦一辆马车接走时,华南芊眼神哀怨的盯着马车尾盯了很久,身旁的卫子顷道,“公主终于喜结良缘是好事,你要理智点
华南芊回眸,望了他一眼,吸了口气道,“要不,你也娶我吧
卫子顷心中叮铃一声,觉得很圆满。
“不如,我们同公主一同举行成亲礼?这样我也算同她一日成亲了……”华南芊继续道。
卫子顷心中的圆满,啵的破灭的渣都不剩。
马车还是上一次念槿去无量寺用的那辆马车,只是赶车的换成了执棋和一个挺面生的小厮。
马车内宽敞,有一方矮几,上头放着茶点瓜果,念槿靠在软塌塌的美人靠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萧幕亦,觉得他当真是怎么看…都好看。
她不时的偷瞄一两眼,转而想起来他其实已经是她铁板钉钉的驸马了,又目光炙热的望着他。
萧幕亦被她盯的不大自在,开口道,“你想要到哪里去玩耍?”
“随便啊,”念槿偷偷在心里道,只要有你在哪里都好。
他伸手撩起帘子,见是在一处热闹的街道,喊了一声停车,同她道,“街市如今正热闹,不如我带你去逛一逛吧
萧幕亦下了马车,手臂自然的伸出来接她,却见她又要自己蹦下马车,却没有当初的利落身手,差些扑倒在地。
萧幕亦一把手将她勾住,想起那日夜里带她去看风景,她身姿洒逸的跃下马,眸中亮如天边星辰,此刻她神色眸间,却是一抹几难察觉的失落情绪闪过,心中知她丢了功夫情绪不佳,刻意道,“公主是想对下官投怀送抱吗?”
果然念槿一抹羞涩立马又神气勃勃道,“如今你是我的准驸马,就算是投怀送抱旁人也说不得什么吧?”
他见她又活跃起来,心中略宽慰,唇角掩笑道,“自然说不得
一路上,念槿一会看看这个小玩意,望望那个小玩意,眸中尽是新奇,竟然走了半个时辰也没喘一次,萧幕亦扯了扯唇角道,“你这样活蹦乱跳,旁人还以为你在宫中那个样子是装出来的呢
“我那叫郁结难抒,现下在这热闹的街市里,就好了,”说完喘了口气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去卿艳楼去喝杯茶?”
萧幕亦的脸瞬时就黑了,“我看公主你是想去看一看卿艳楼是不是来了新近的俊秀小倌吧?”
念槿手中把玩这一只铃铛,道,“怎么会呢,明明就是心疼你会渴好不好
“哼,”萧幕亦甩了甩袖子,走在了前面,念槿将铃铛丢给执棋,道,“这个要了,他这是…生哪门子气?”
执棋汗流浃背的抱着一顺溜的小物件,翻个白眼急道,“公子这是…这是醋了!”
念槿讶然的张了张口,“醋…醋了?”不明所以的嘀咕道,“我去哄哄他
她几步小跑,萧幕亦却故意越走越快,念槿咬咬牙,他娘的没事长条大长腿做什么,他一步老子要跨三步啊!
突然鬼机灵一动道,“哎呀,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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