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快步走向了环形鱼缸旁的一扇隐蔽的大门,掏出了口袋中的万能钢丝,插入了钥匙孔中。
几分钟后,君昊便顺利地打开了工作室的房门,威利打趣地说着有关‘神探君很适合当窃贼’之类的笑话,两人便是进入了门内,并且在第一时间看见了墙壁旁向上的扶梯。顺着扶梯爬到了鱼缸的顶端处。当君昊亲眼看见了那具被束缚在黑se木板上的躯体时,整个人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哪——!”威利同样也吃了一惊,绕是他解剖过无数尸体,哪怕是那些被泡烂烧焦的腐尸,也远比眼前的这具不死不活的**看上去要好上几分。
黑se的木板斜向下吊挂在鱼缸的上方一米处,而被捆绑在黑se木板上的哈瑞,双目被残忍地捥出了眼眶之外,在眼球和眼眶的中心地带仍旧连接着一根细长的肌肉,那两个眼珠子就像是耷拉在眼眶外的黑白se肉球。而在他的胸口正中心,一根细长的银se长钉穿透过他的**,却奇怪地没有渗透出鲜红se的血液,仿佛那伤口早已被缝合凝固。最为恐怖的是他的四肢。如同麻花般被扭曲在身体两旁,如果仔细去辨别的话,会发现他的两条手臂呈现出一上一下的弯折形姿态,但手臂下的手掌部位,却全然消失不见。
“他应该还活着。”威利凭借经验判断着眼前不远处这具躯体的生命体征。“不过,我们最好能够把他从那上面救下来。否则的话,伤口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光是感染就足以致死了。”
威利走上前去,想要拉动那块足有两人多宽的黑se木板,却立刻被君昊给阻止了。
“等等。”蹲子,君昊立刻注意到了黑se木板顶端的白se物体。那是被系在木板上的一个白se信封,信封的封口由红se的蜡封绘成了一朵漂亮的红se玫瑰。随着君昊的一系列动作,威利也注意到了这个白se信封。
“信?那个杀人狂留下的信吗?”威利开口问道。
君昊小心翼翼地取下了白se信封,拆开后,打开信纸,里面是由深红se钢笔写下了的一段文字。
“聪明的、执着的、善良的侦探先生:
您好。首先,祝贺你,没有轻易错过这封信,那起码意味着你没有立刻去挪动那块摇摇yu坠的木板。否则的话,你就会在瞬间杀死眼前这个可怜的家伙。虽然他本就该死,不过若是因此提前毁坏了整座水族馆的话,就会让这场游戏留下不完美的缺憾。
你此刻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将出现在这里?oh。这实在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因为你那旺盛的好奇心,执着的秉xing,还有那令人难以理解的无用的‘善良’。其实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去管那个被钉在木板上的可恶记者。他是个颠倒是非黑白的坏家伙。更何况,以他目前的伤势而言,是绝对活不过一个星期。所以,作为一个您长期关注的‘存在’,我在此特别提醒一句‘不要随意去触动、移动那块黑se木板,更不要妄图救下那个必死的家伙。’否则的话,我们只能在’地狱‘相见了。”
读完这封信,君昊的神se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仔细地看向那块黑se木板,除了捆绑着这名可怜记者的绳索之外,在下方还有着一个银se的盒装物。只是不清楚,那究竟是爆炸装置还是机械装置。
“现在怎么办?”威利再度垂眼看向了那个可怜的记者,摇头叹息道:“正如这个变态杀人狂所说的,以目测初步判断他目前的伤势,就算我们现在救下他,他也绝对活不过一个星期。”威利看着那名垂死状态中的记者暗暗叹气,突然目光一闪,威利模着下巴,神se疑惑地说道:“君昊,你有没有觉得,他双手双脚摆放的形态,看起来那么的……怪异?感觉上,就像是被特地摆放成那种奇特的姿态一样。”
君昊并未关注哈瑞四肢的形态,他此刻正在观察那个银se盒装物的结构。如果判断没有错误的话,这个银se盒装物应该只是一个简单的机械装置。但他却又有些担心自己的判断错误,贸然救下这名受害者,极有可能不小心引发了其他的机关,导致整个水族馆的灭顶之灾。
“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威利建议道:“可以让jing方来设法解救这个可怜的家伙。面对炸弹或机关,他们远比我们要专业吧?”
“对了,方才你说什么?”君昊忽然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事。♀威利愣了一下,开口道:“我说,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让jing方来处理。”
“不。不是这个。是之前。你问我有没有觉得有什么怪异和奇特?”
“噢。我是觉得,他的手脚被摆放的姿态很奇特,总觉得像是刻意被摆放成那个样子的。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君昊再度看向哈瑞。他的双手一上一下,成弯折状态。而他的双脚被奇怪的扭曲着,也是成弯折状态。如果将他的姿态想像成图形的话……
“万字符‘卐’?”君昊奇怪地拧了眉。第二封匿名信上也有过这个符号。但当时他认为,第二封匿名信与第一封信是出自不同人的手笔。虽然第二封信上只有一副诡异的人舌项链图,但如果杀人狂当真是与佛教徒相关的话,在第一封匿名信中就该有相应的标志和提示。这是一种犯罪者自我表现的奇怪心理。简单来说,就是罪犯希望让人找不到,又非常渴望被人发现的奇特心理。
“万字符又是什么?纳粹党的标志吗?”威利不禁开口追问道。
“不清楚是否有特别的含义。”君昊摇了摇头,再度垂眼看向那名被捆绑在木板上的垂死记者。“如果我的判断没有出错,那个捆绑在木板下方的银se盒装物,应该只是一个机械装置,或许有一定的定时功能,但应该不是用平衡来cao控的爆炸装置。因为,如果是通过平衡来控制的话,只需要捆绑在上面的人稍稍有所移动,或其他原因导致的重心偏差,就会引动炸弹。这样一来,就极难控制炸弹的引爆时间。所以,我判断,那个装置只是一个简易的机械装置,用于在规定的时间点切断捆绑受害者的绳索,这样一来,受害人势必会跌入下方的鱼缸之中,方才在鱼缸中,除了机械鱼之外,另外一种红se的小鱼应该是食人鱼。受害者掉入鱼缸之后就会成为食人鱼口中的食物,这实在是一种十分残忍的死法。”
威利点头表示赞同:“也是一种十分有想象力的杀人手法。那么现在你打算救下这名记者咯?”
“不。暂时不能那么做。”君昊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可以判断出那个简易装置有80%的概率不会是爆炸物,但随意去触碰那个装置是否会引发其他的机关,这就难以判断了。不过,既然这里出现了jing示作用的匿名信,那么就表示那名凶犯是为了阻止我们救下这名可怜的记者,所以特意留下了这封信。因为他断定,在他的特意jing告之下,我们不敢拿整个水族馆中人类的xing命做赌,而只为了救下一个必死的人。所以,进一步可以断定,那个简易装置并非爆炸物,只是一个简单的机械装置。”
“是吗?”威利却并不完全赞同君昊的想法,“可是。万一你错过了这封匿名信呢?那我们不就直接救下他了吗?那凶犯留下这封匿名信还有什么意义呢?”
君昊点了点头道:“正如你所说,一旦我错过了这封匿名信,救下了这名记者的话,有可能会发生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像匿名信中所说的,我们触发了爆炸装置,那么我们就会和这个可怜的记者一起,被炸成肉酱;而另一种可能xing,就是如我所判断的那般,没有触发任何爆炸装置,那么这封信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但凶犯不可能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所以,我推测,这个杀人狂本就不在乎我们是否会救下这名记者,因为就算救下他,他也是必死的。一个必死的人,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的价值。他之所以会将这个必死的人安置在这里,就是为了吸引我来到这里。因为那篇报道下方的特殊文字,他判断我必然会被吸引到这里。按正常的推理而言,他吸引我来到这里,要么是为了杀死我,要么是为了让我继续去找到他。既然现在我还活着的话,那么他就是希望我能够找到他。而找到他的线索,就是这封匿名信和这名受害人。”
“找到他?通过这封匿名信和受害人吗?”威利疑惑地看着君昊,“可是那名受害人看起来应该没有力气来回答我们的任何问题吧?”
“并不需要受害人来告诉我们什么。因为,他的存在方式,已经给与了我们提示和线索。”君昊再度拿起了那个白se的信封,指着上面的玫瑰蜡封说道:“这封匿名信的内容并无任何奇怪的地方。唯一奇怪的是,在封口处用了玫瑰形态的蜡封。假定那个杀人狂是特意将这名受害者摆出万字符‘卐’的形态,那么他必然与佛教或印度教有着一定的关联。而在印度教中,与玫瑰相关的神祗,唯有司美和幸福的女神拉克什米,相传她是由108片大花瓣、1008片小花瓣构成的玫瑰花蕾所生。如果说,这个玫瑰蜡封和受害者的形态确实是为了暗示杀人狂的隐藏地点的话,那么我猜测,与数字108和1008相关。”
“108和1008?”威力费力地思索着君昊所说的话,不解地问道:“这两个数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本身是没有任何特别的含义。”君昊解释道:“但如果是用印度语来看这两个数字的话,一(eka)零(?un‘ya)八(a?ha),一(eka)零(?un‘ya)零(?un‘ya)八(a?ha),就不单纯的只是两个数字,而是由图形文字拼凑而成的一张地图!(由于无法显示出印度文字,暂且只能以读音来表示,具体印度语的文字形态请详见google或百度)。”
“地图?”
“是的。地图。”君昊在脑海中飞速地拼凑着印度文字组成的地图,并与水族馆、郡政厅以及附近所有建筑的地形图相互结合起来。很快,他便找到了相应的区域。“找到了!果然是与印度教相关的吗?”
——难道说,幕后cao纵一切的那个变态杀人狂,当真如乔恩所绘的那幅人像般,是印度教的祭司‘辛’吗?
“找到了吗?”威利虽然未能完全理解君昊的意思,也难以想像君昊究竟是怎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文字和地图结合在了一起,但他还是极为信任这位好友的推理能力的。再度转眼看向了那个可怜的记者,威利不禁叹息着问道:“那么他呢?需要通知jing方来找到他吗?”
“当然。虽然他是必死的。”君昊伸手拿出了口袋中的小型对讲机,按下了按钮,大声说道:“hello,莱特斯jing探吗?您好。我是君昊,能听到吗?……oh,不用太过惊讶。这是我方才顺手放在你口袋里的通讯器。为了能够在遭遇意外情况下,请求jing方的帮助。……对了,我们刚才在水族馆的机械鱼展馆中发现了那名记者。他被吊在了机械鱼缸的上方,看上去受了很重的伤。另外,他被困的地方很可能安置了引爆装置。所以,希望莱特斯jing探能够派出相关人员,最好是拆弹专家,来到机械鱼展馆,解救下这个可怜的记者。就这样了。bye,莱特斯jing探,祝我们好运吧!”
…………
在水族馆门口,莱斯特在慌乱中掏出了口袋中的小型联络器,他一脸惊愕地听完了君昊的话,低声怒骂了句‘f’字眼的粗话,然后立刻转向了身旁的jing员,向他们简要说明了君昊汇报的情况,并即可做出了解救那名受害人的相应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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