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澈得了她的允许,一路上又开始吃喝无度。两人逛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模模瘪瘪的荷包,一脸悔意,他才拿着一块千层糕看來看去又不敢吃。
萧颜楠的视线不经意越过他身后,突然神色一变,她伸手拉了下他的胳膊,低声道:“后面好像有人看着我们说着,她一边偷偷打量着不远处的两名陌生人,一身灰色劲装,扫过來的眼神凌厉而吓人。
“在哪里?”龙澈听了,别过头去搜寻。
“别回头!”她想阻止他已经來不及了。这个笨蛋,他这样明目张胆地找來找去,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嘿,我发现你了……
沒办法,她只好拉着他赶紧甩掉那两人。虽然不知道人家有什么目的,可那眼神,分明比前两天追他们的人还恐怖。
起先还是边走边看后面有沒有人跟上來,到后來距离越來越近,她实在沉不住气了,索性拉着龙澈奔跑起來。可跑了一路,后面那俩人就跟了一路。到最后,她是越跑越偏,直接跑到出了连城。
“颜颜,我们要去哪里?”龙澈抬头四周一看,城外荒山连绵,一时有些害怕。
萧颜楠回头一看,那两人就要追上來了。刚刚在城里人多,他们还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地追,这会儿四下无人……完了完了,她怎么这么笨!跑路不是应该往人多的地方跑吗!
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拉起龙澈就往荒山里窜。不管怎么说,这灌木丛生的,就不信他们能找得过來。
两人窜进灌丛里跑了一段,远远地瞧着越來越近的人影,她知,再跑下去一定会被抓到的。此时又听到龙澈小声惊呼:“颜颜,前面沒有路了!”
她一怔,扭头看去,果然,再往前便是万丈悬崖了!萧颜楠彻底愣住了,她从來沒想过,她的人生会这么悲剧!一时心跳加剧,又害怕地看着龙澈,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看你们往哪里跑!”两名灰色劲装的男子先后跳落在他们跟前,语气狠绝而简练。
萧颜楠试着后退了几步:“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取你们性命的人其中一人答道,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这回她真的吓傻了!本來以为最多是为财的,沒想到,他们直接就是要人性命的。她紧紧地抓着龙澈的手,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颜颜,他们是來杀我们的吗?”龙澈低头看向她,因是离得近,下巴上长长的假胡子一下一下地扫着她光洁的额头。
她还未來得及说话,另一名男子不耐烦道:“跟他们罗嗦什么,直接完成任务便成!”说着,扬着手里的匕首向他们走來。
萧颜楠与龙澈不自觉地往后退,直到两人的脚跟已经触到了悬崖边,才不得已立住。
两名男子疾步走來,眼见匕首就要刺了过來,躲闪之中,匕首竟然划过了萧颜楠的肩膀。
“颜颜,,”龙澈一把按住流血的地方,愤怒地看着那两人:“你们走开,,”
两名男子对视一眼,直接向他袭去。危急之中,萧颜楠一把拽住持刀之人,却被他狠狠地推开,瞬间,她整个人直直往后倒去。她像是要拉住唯一的救命草似的,紧紧地拉着那名男子,却从他袖子中抓出什么东西而失了手,直接掉下了悬崖。
“颜颜,,”龙澈一见,猛地踩了钳制住他的男子一脚,趁其吃痛松开时,突然冲了出去。
“啊,,”
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半响,声音一点一点地回荡直至沒入到崖底,终于归于一片宁静。一名男子看了看被萧颜楠拽破的袖子,突然一惊,模了模,果然沒有了。
“怎么了?”另一名男子问道。
“令牌丢了
问话之人一怔,随后轻笑:“无事,落下这悬崖,也只有个粉身碎骨的后果,我们也算大功告成,该回去复命了
直到两人一跃而走。
悬崖边下方,正巧是一个弧形的凹槽,此时萧颜楠与龙澈正趴在里面,一动都不敢动,沒想到,从崖上看去,万丈悬崖,深不见底,跳下來竟然才几丈高度,当然,要是不慎掉歪了,那不好意思,还是乖乖去跟阎王报道吧。
“唔,,”
龙澈被萧颜楠捂着嘴巴,他焦急地看着她流血的肩膀,想说又不能说。‘
听见外面彻底沒声响了,她才松开手,将食指放在嘴边作了个禁声的动作。万一被那两个坏人知道了,他们才真的死定了!
“颜颜,流血了!”龙澈得了自由,慌张地伸手捂住她流血的肩膀。鲜血渗透衣衫,随着指缝往外渗,一点一点地染红了他的手掌。
他急了,干脆将另一只也覆了上去,一边还慌喊道:“怎么办怎么办?流了好多血……”
“别急”她皱着眉头安慰他,想了想得赶紧包扎伤口止血,这才让他帮忙,“帮我把衣服月兑下來……”
龙澈一听,赶紧点头照做,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胳膊,慢慢地将外衣拿掉,退之手腕时才发现她右手里拽着什么东西:“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虽是这么问,可手上也沒停着。
萧颜楠低头看去,手里拿着的是一块暗紫色的令牌,上面好像个画了一个符号,不过她不认识。这个应该是刚刚情急之中从那名男子袖口拽出來的,想必是很重要的物件。想到这里,她抬手将令牌揣进了怀里,回到京城得让找人查查,说不定还能把那坏人揪出來。
她低着头正在深思,突然感觉肩膀一凉,回神一看,龙澈正在帮她解肚兜带,似乎有些难度他的眉头轻轻皱着,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脸上不禁一热,伸手推了推他:“这样就可以包扎了不用全月兑光的……
“喔”龙澈一听,赶紧坐直,按照她教的,将身上的衣服撕了一块下來,扯成几段布条,然后慢慢地缠上胳膊,一圈一圈。
终于不再流血了。他的眉头轻轻地舒缓开來,又将刚刚退至一半的衣服帮她穿了上去。
萧颜楠抬眼打量四周,此处距离崖上虽不过几丈高度,可要单手爬上去,却也不可能。可窝在这个小石壁里,他们沒吃沒喝的又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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