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与荣 第五十一回谈论子女叶惠容安慰玉屏

作者 : 剪灯夜话

看见新郎新娘都回新房去了,坐了一会儿,叶惠容对老太太说道:“娘,我想去看看,顺便巡夜。”

老太太说道:“去吧!你去看看也好。巡夜可别忘了带上瑞诚。让瑞诚照顾着点。”

池玉屏也是站起身来,说道:“娘,我也过去看看,顺便照顾着点。”

老太太说道:“去吧!去吧!这里反正还有我和阿含、肇础、肇郛和肇泰他们的。”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跟亲戚们打了招呼,喊了张瑞诚,挽着手跨出了中客堂。

老太太就大声对张瑞诚说道:“瑞诚,巡夜的时候可要照顾好了你们太太,搀着点。还有,今天是个特殊情况,一定要带上德牧,保护着点。安全第一。”

张瑞诚站在门口,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瑞诚记住了。安全第一。”就转身跟了上去。

看见张瑞诚跟上来了,叶惠容就说道:“瑞诚,过来。当心好了太太。”

张瑞诚就走到池玉屏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臂。叶惠容则是走到另一边挽住了张瑞诚的手臂。

池玉屏看了看张瑞诚,笑嘻嘻说道:“瑞诚真好!这孩子态度好,脾气好,又诚恳,真讨人喜欢。”

叶惠容说道:“妹妹,这是阿富和宝妹两个人福气好,生养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

张瑞诚腼腆地说道:“两位太太可不要夸奖我。瑞诚有好些地方还是不懂事情的。请两位太太多指点。”

池玉屏笑着说道:“瑞诚,凭你这么谦虚,你将来一定会更加有出息的。”

叶惠容说道:“瑞诚,这可是太太对你的鼓励。你要更加努力才好。”

张瑞诚说道:“太太们对瑞诚的教诲,瑞诚时刻铭记在心的。我一定不辜负太太们对我的希望。”

池玉屏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这孩子真是既诚恳又乖巧,做事情也卖力。我就是喜欢。还有一个瑞信,也是个好孩子,就是平时说话不多,就知道做事情。”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说道:“妹妹,咱们娘就喜欢这样的孩子。”

池玉屏说道:“姐姐,我们的孩子有些方面还不如他们兄弟两个人。老大身体不好,也就不说了。老二就知道读书,跟我们都不大说话的。老三还好些,见人也热情。四姑娘身体不好,自顾不周。老五总是吃错了药,发神经病。我可真是气死了!五个孩子,五个样子,一个也不像我们。真不知道他们像谁!”

叶惠容知道这是池玉屏在借题发挥,劝慰她,也就说道:“妹妹,古人不是说的吗?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更何况我们凡人呢!一个人的手伸出来,手指头都有长短的。有些事情,你就不要放在心里。但愿他们将来一个一个都比我们强。这一份家业可得要靠他们继承发扬光大的。”

池玉屏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姐姐,说起来我们也有三男两女五个孩子,可是他们哪一个能够像我们年轻时候那样跟着娘含辛茹苦、艰苦创业的呢?瑞福病着。瑞安就知道读书。瑞康在厂里做工。秋桂也是病着。夏莲又是这么疯疯癫癫的一个人。他们哪一个能够继承发扬光大家业的?”

看见池玉屏说得有些激动了起来,叶惠容就说道:“妹妹,金要足赤人要完人,怎么可能呢?再说了,在我们的孩子中,也不是个个都是一无是处的呀!不是还有玉珍和倩如的吗?玉珍是老实温和一些,可是倩如是个能人呀!我以为在这么几个孩子中,能够有倩如这么一个能干的孩子就已经不错了。你看今天,她把静宜进门那些事情安排的多好哇!根本就不用我们烦心的。幸亏有着倩如,要不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担当这一件事情。你可不要着急,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后人出。再说了,我们那时候的情形可是不能够跟他们现在的情形相比的。一个苦字可是能够锻炼人的。人是在吃苦中锻炼出来的。以我的观察,老二和倩如这一对夫妻绝非常人可比。他们的兴趣不在家里,可能是在学校里。”

池玉屏叹着气说道:“你还要说他们两个人好!可真把我气死了!昨天大清早的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跑到哪儿去了?老太太找他们也找不到。我看肇基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很急的。老三娶亲,他们一点儿也不着急。你说他们像样子吗?回家后,我就训了他们一顿。”

看见池玉屏如此心态,叶惠容就说道:“可究竟还是回来了呀!你急什么呢?我就不急。这两个孩子可是有头脑的。家里有着这么大的事情,我想他们也不会不闻不问的。究竟是自己的弟弟结婚。”

池玉屏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姐姐,你当时难道真的不着急?”

叶惠容笑了笑说道:“我不着急。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赶回来的。尤其是我相信倩如,她可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你看今天她把迎接静宜进门的事情做得漂亮吗?根本就不用我们烦心的。这就是才干。”

池玉屏朝叶惠容笑了笑说道:“姐姐,我的想法怎么总是跟你不一样呢?”

叶惠容也是朝池玉屏笑了笑说道:“妹妹,你可不要忘记,是我自小带着你一起玩的。我是你的姐姐。姐姐经历过的事情比你多,了解人也要比你多。倩如确实是个好孩子。”

这么说着话,就走到了被红灯笼照得一片辉煌的张瑞康和叶静宜住的院子前客厅门口。

池玉屏说道:“姐姐,你跟瑞诚两个人还是先去巡夜吧!巡夜以后再过来好了。我会当心好的。反正还有玉珍和倩如在的。娘他们过一会儿也会来的。”

叶惠容也就关照池玉屏说道:“妹妹,闹归闹,火烛小心最重要。”

池玉屏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就朝里面走了进去。

叶惠容也就由张瑞诚搀扶着返身回到西花园通道,朝着后天井方向慢悠悠地走过去。

走了一段路,叶惠容悠声说道:“瑞诚,看来西房里太太也是蛮喜欢你的。你也要关心她一些。”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的吩咐瑞诚记住了。”

叶惠容别转脸来,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你要主动些,放开胆子去做好了,不要总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事情。在这个家里做事情,最要紧的是要熟悉人、了解人,才能够把事情做好。”

张瑞诚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太太放心。瑞诚会遵照你的吩咐去做的。”

走到后天井,叶惠容说道:“厨房里还在忙着,我们就不过去了,还是到后花园去看看吧。”

张瑞诚答应了一声“好的”,就搀着叶惠容朝着后花园的西门里走进去。

进了后花园,四周更是昏暗了起来,走了几步路,叶惠容就把身体靠在了张瑞诚的臂弯里。

每次巡夜都是这样,只要走进后花园,四处没有人了,叶惠容总会这么靠在张瑞诚身上。这似乎已经成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种默契。张瑞诚也就伸手过去搂住了叶惠容的腰,推着她慢慢朝里走去。

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叶惠容轻悠悠说道:“瑞诚,你刚才都听见了。西房里太太把我们的几个孩子都评价了一番,还评价了你和瑞信两个人。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能有什么想法吗?”

叶惠容说道:“怎么不能?你也是家里的人。我在问你,你就说好了。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张瑞诚想了想,也就说道:“太太,我觉得西房里太太对少爷、小姐和少女乃女乃们的说法,好像不够全面。据我看来,大少爷和四小姐的身体虽然不好,可是他们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尤其是大少爷,他可是个聪明的人,只是身体不好罢了,又是家里的长房长孙。三少爷的脾性跟西房里太太差不多,仁厚木讷,又是在船厂里做工的,不过他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正如太太你所说的,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两个人,确实是既有文化,又有能力的人才,可就是好像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把心思放在家里。要是他们两个人大学毕业了以后,只要有一个人能够把心思放在家里,你跟老太太两个人恐怕就会省力多了。五小姐的秉性容易得罪人,又不懂规矩,大家对她都唯恐躲之不及,不过她可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老爷特别喜欢她,谁也不能小看她。她这个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说得出口、做得出来的。这个家里最难弄的就是她,得避着点。”

叶惠容别转头来,朝张瑞诚笑了笑,轻声说道:“你怎么不说你跟瑞信两个人呢?西房里太太刚才可是也评价了你们兄弟两个人的。老太太用人可是很客观的。这个家里其实人人都是有机会的。”

张瑞诚赶紧说道:“太太,我们可都是下人,有自知之明的。根据老太太和太太的要求做好事情,可是我们心里唯一的念想。太太这么信任我,抬举我,瑞诚已经十分知足、感激不尽了。”

叶惠容轻轻叹了口气,又抬起手来,模住了张瑞诚扶着她手臂的手,说道:“做人倒是应该要像你这么谦虚的。不过你也不能太悲观了,老太太是很信任你的。唉!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就好了。”

看见叶惠容又这么惋叹了起来,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多思多想呢?大少爷不是好好的吗?还是你自己的身体要紧。你总是这样

闷闷不乐,我可真为你有些担心!”

叶惠容“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轻悠悠说道:“你们大少爷最近几天好像还可以,可是他的病根是在的,总是这么反反复复,不见根本好转。我每次想到他,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这么说着话,就走到了兰苑门口,叶惠容看见兰苑的门半开着,就说道:“瑞诚,这时候这兰苑的门怎么会开着的?难道里面有人!瑞诚,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就朝兰苑走去。

张瑞诚却立刻拉住叶惠容,说道:“太太,不合适。我们先别进去。我叫狗来,让狗先进去。”说完,就把手指放进了嘴里,“嘘……”地吹了个唿哨。不一会儿工夫,就看见两条德牧快速地奔跑了过来。

张瑞诚用手指了指兰苑,对狗说道:“乖!进去看看。”

两条狗也就一先一后地跑进了兰苑里。过了一会儿,两条狗就跑了出来,摇头摆尾地走到张瑞诚身边。

叶惠容知道里面没有人,就走进了兰苑里。张瑞诚也就跟着叶惠容走了进去。

叶惠容走进兰苑,伸手开了灯,又走进里面一间,也开了灯,嗅了嗅鼻子,就闻到一股味道,对张瑞诚说道:“瑞诚,开窗,透透空气。这里面全是一股污秽之气!”心里又想道:“哼!这两个人真是做得出来!趁着家里客人多,两个人倒是浑水模鱼、急不可耐了!要是被锦文知道了,我看他怎么办?”

张瑞诚走过去,开了窗,说道:“太太,你说这里面有污秽之气,我怎么闻不出来呀?”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你年纪轻,当然闻不出来。我可是过来之人,一闻就闻出来了。”

张瑞诚朝叶惠容看了看,没有说话,转过身去,看着放在东边玻璃墙边的一盆盆兰花,说道:“太太,老爷是最喜欢兰花的。这里几乎都是名贵兰花。老爷平时礼拜天总要到这兰苑里来侍弄他们的。有时候还泡一壶茶,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兰花。老爷的雅兴可真高。太太,我觉得我们老爷真像个绅士。”

叶惠容“嗯嗯嗯……”地跟张瑞诚搭着呛,眼睛却朝着沙发上面看着,只看见沙发上很明显地留有着一滩亮晶晶白兮兮的水迹,还有着一粒粉红色的小纽扣,就知道是女人上掉下来的,立刻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舀起了钮扣,又用手模了模那一滩水迹,只觉得它粘糊糊的。叶惠容就更是确定,张肇基跟蔡淑英两个人刚刚在这里借着黑暗偷偷模模地做过事情,就从腋窝底下抽出手绢,擦去了那一滩粘液,才接过张瑞诚的话,说道:“哼!雅兴?绅士?我看他是装装门面而已。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兰花寓意高洁。侍养兰花的人也必须心地高洁。可是他呢?这么好的一个兰苑,他倒是把它派了这样的用场!”

张瑞诚回转身来,看着叶惠容,不敢接她的话。

叶惠容站起身来,轻悠悠说道:“瑞诚,把窗户关了。我们继续巡夜。”说着,就慢慢走了出去。

关了窗户,熄了灯,又关了兰苑的门,走到叶惠容身边,张瑞诚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太,你怎么啦?”

叶惠容靠在了张瑞诚身上,轻悠悠地说道:“别说话。让我安静一点儿。”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般地无法平静。张肇基嫌弃了她几十年,却又不珍惜池玉屏,跟别的女人鬼混。叶惠容怎么承受得了。

默默无声地朝着后花园的东边慢慢地走了一段路,叶惠容就流起了眼泪。

张瑞诚起先并没有发现叶惠容哭了,直到她轻轻地嗅了嗅鼻子,才侧过脸,看了看她的脸,只看见她的脸上挂着两行亮晶晶的泪水,就着急地问道:“太太,你怎么啦?为什么哭呀?”

叶惠容轻声说道:“你不要管我。我就想哭。你让我痛痛快快地哭。”说着,眼泪就涔然而下了起来。

张瑞诚赶紧转身面对着叶惠容,说道:“太太,不要哭。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就说出来。”

叶惠容摇了摇头,说道:“瑞诚,这种事情我可无法对你说出口。”

张瑞诚的心里却是明镜似地明白叶惠容为什么会这样愁云惨雾,可是又不能说出来,只能看着她抽抽噎噎不停地哭,心里却是想道:“太太平时郁郁不欢,恐怕就跟老爷的这些事情有关吧?”

夜,笼罩着大地,笼罩着后花园。四处一片寂静,就连四周树林里的鸟儿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有叶惠容低着头“唏唏嘘嘘”的哭泣声。

张瑞诚究竟年纪轻,又没有结过婚,对于叶惠容此时的心情根本体会不到,也就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站在她边上,看着她这么哭泣着,抽噎着,伤心?p>

拧?p>

哭了一会儿,叶惠容突然之间“嗯……”了一声,身体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张瑞诚立刻蹲下去,扶起了叶惠容,着急地喊道:“太太,你怎么啦?太太,你哪儿不舒服呀?”

叶惠容却是满脸煞白无声无息地靠在了张瑞诚的臂弯里。眼泪却还在流淌着,从她皎洁的脸上滴淌到了她胸前的旗袍上,很快就打湿了一片。

张瑞诚扶着叶惠容,说道:“太太,你说话呀!你这么不说话怎么行呢?瑞诚可要急死啦!”

叶惠容却还是不说话,靠在张瑞诚身上,闭着眼睛,流着眼泪。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心里有话不愿意跟我说,那我去叫老太太来好吗?老太太是最喜欢你的!”

叶惠容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还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看见叶惠容哭得如此伤心,又不愿意把老太太叫来,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地上凉,你可不能这么坐在地上的。我们到旁边去找把椅子坐一会儿好吗?”

叶惠容却是不说话,还是一个劲地默默地哭。哭了一会儿,她的身体一软完全倒进了张瑞诚的怀里。

张瑞诚急了,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胆量,居然立刻抱起了叶惠容,沿着小路,走到东北角上,弯进一条被密密麻麻的树叶遮住了的小径,找到一把椅子,就这么抱着她坐下了。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竟然抱住了她,朝他看了一会儿,终于转身趴在他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叶惠容只觉得肚子里面一阵翻腾,又一阵恶心,就赶紧转过身去,朝着外面“呃……呃……呃……”地打着呃,呕吐了起来。

张瑞诚赶紧收拢脚,一只手抱紧了叶惠容,一只手在她后背上捋着,拍着,安抚着。

吐了一会儿,叶惠容“啊唷……啊唷……“地哼叫着,转过身来,脸色苍白地闭起了眼睛。

张瑞诚抱紧了叶惠容,从她腋窝底下轻悠悠抽出了手绢,蘀她轻轻地擦起了眼泪和嘴巴。

叶惠容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朝张瑞诚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靠进了他的怀里。

张瑞诚俯视着叶惠容哀伤而又苍白的脸,只觉得可怜可悲,却又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夜是如此的美好,把纯净的月光从树叶间的空隙里倾泻了下来,斑斑点点地洒落在了叶惠容的脸上,身上。叶惠容却是满怀着悲哀和忧伤,默默无声地躺在张瑞诚的胸怀里,抽抽噎噎默默地流着泪。

怀抱着叶惠容温暖柔软的身体,张瑞诚从来也没有感觉到她是这么地哀怨忧伤、娇弱温婉,可怜可爱,一边蘀她轻轻地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

叶惠容却不说话,把一条手臂伸到张瑞诚身后,一条手臂勾住他的肩头,面对面地抱住了他。

这可是叶惠容从未对张瑞诚做出过的如此亲昵的举动。她的尖耸丰满结实的胸脯贴紧在了张瑞诚的胸前。而这么一来,她身上旗袍的后摆垂宕了下去,雪白性感的大腿、臀部与后腰都了出来。叶惠容却又轻悠悠说道:“瑞诚,我觉得有些冷,抱紧我。”张瑞诚就一只手抄住她的后背,一只手揽住了她丰满、圆润、缎子般滑凝的臀部和大腿,让她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身上,给她取暖解愁。

叶惠容却就像是一个哀怨不尽的女子任由张瑞诚这么搂抱着,安抚着。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树林里被惊动了的几只鸟儿扑腾几下翅膀,鸣叫了几声,却又恢复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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