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与荣 第五十四回失落无奈徐蕙兰忍泣吞声

作者 : 剪灯夜话

徐蕙兰赶紧爬到床上,一边哭喊着叶杏林的名字,一边把他还在颤抖着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

被吓得惊呆了的叶杏园究竟是一个软弱的人,只是急得站在一边哭着。

倒还是叶全根反应及时,他赶紧抢在前面,用拇指使劲地按住了叶杏林的人中,又要英玉从桌子上舀来了水杯,接连喝了两大口水,把水“噗……噗……噗……”地喷到叶杏林的脸上。

叶杏林终于“哦……”地一声,悠悠醒了过来,脸色煞白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徐蕙兰,有气无力地说道:“嫂子,怎……么……办……?”又闭上眼睛,软绵绵昏然睡去。

徐蕙兰蘀叶杏林擦着嘴边的血迹,和满头满脸的水,心疼地淌着眼泪,说道:“别急,二弟,嫂子一定会蘀你想办法的。”又对叶杏园说道:“把钱收了吧,别再让二弟看见。什么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说。”

叶杏园一边往皮箱里装着钱,一边摇着头说道:“飞来横财不吉利呀!唉……!不吉利!”

本来就因为当年叶杏林被叶杏园打出家门的事情而一直在心里恨着叶杏园的徐蕙兰,听到他这时候还在说这种话,就板着脸说道:“好吧!你怕不吉利就别碰它。这件事情我一个人顶着就是了。”

看见他们夫妻俩又拌嘴了,杨文氏赶紧说道:“蕙兰,你别着急。这家里你要是乱了分寸,就更没人会舀主意了。杏园就是这么个人,你别跟他斤斤计较。依我看来,要说咱们杏林偷了人家的钱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也不相信。”说完这句话,杨文氏也是很不满意地朝叶杏园瞪了一眼。

徐蕙兰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说道:“姨妈,你都看见了。这还不是要逼他死吗?”

叶杏园知道徐蕙兰是在说自己,就说道:“我那不是着急吗?一下子看见了这么多钱,能不着急吗?”

杨文氏对叶杏园说道:“好了!好了!都已经下半夜了,杏林又是这么病着,总算安稳下来了。你就回你自己房里睡觉去吧。”说完,就朝叶全根使了个眼色,要他把叶杏园支走。

叶全根心领神会地说道:“既然二少爷没事了,我们也都回房去睡觉了。”这么说着就扯了叶杏园一下,把他带了出去。走到房门口时,又对徐蕙兰说道:“大少女乃女乃,要是有事就喊我一声。我在诊所里。”

房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几个女人说了一会儿话,又给叶杏林喂了一次药汤,徐蕙兰就说道:“姨妈年纪大了,早点儿去睡吧。婶娘虽说年轻些,不过明天还得早起烧饭买菜等料理家务事情的,也是早一点儿去睡吧。英玉已经忙了一天了,晚上还要照顾孩子,也不宜陪夜的。今天晚上,我来陪夜,顺便也要观察观察二弟的病情。我现在开始可得要时时刻刻关心着他了。”

她们几位都要坚持留下来陪叶杏林,都被徐蕙兰劝着离开了。贴身侍女英玉也被劝着离开了。

看着她们离开后,徐蕙兰就把叶杏林放平到床上,又蘀他盖好了毯子,关了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几次三番被汗水湿透的衣服,就往浴盆里兑了水,月兑去睡裙,坐进浴盆里洗澡了。

洗着澡,又不时地看一眼床上躺着的叶杏林,徐蕙兰不免又是禁不住黯然神伤地流起了眼泪。

徐蕙兰的婚姻跟徐蕙馨的婚姻一样,也是有她的父亲作主定下来的。

叶家的家底是很厚实的,好几代人都是悬壶济世的走访郎中,传到叶杏园的爷爷手里就更是发扬光大了,在家里开了一家诊所,可谓是当地显赫的门户了。

徐蕙兰跟叶杏园婚事的最大问题,是两个人的性格脾气全然不同。叶杏园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看上去暮气沉沉。徐蕙兰却是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聪明活泼,读书又好,叶家老人就喜欢上了她。害怕别人家会抢夺先机,就托人上门做媒,可是徐家说徐慧兰还小,在读小学,不宜谈婚论嫁。叶惠容向来喜欢徐慧兰,得知事情,特地赶回家,提着礼品,亲自登门拜访徐家,苦劝徐慧兰父母,无论如何考虑这一门婚事。徐蕙兰的父亲在几经考虑以后,则是因为叶杏园是叶家的长子长孙,徐蕙兰将来可以当家,叶家又是殷实人家,看中他们的钱财,而叶惠容的背后还有老太太和张肇基,也就最后答应了下来。

随着年龄的长大,在与叶杏园的交往中,徐蕙兰越来越觉得自己跟叶杏园的婚姻不合适,几次想要提出解除婚约,可是迫于父亲的威严,结果都没有说出口。尤其是跟叶杏林有了三年初中和三年高中的同出同进的经历以后,她心里就更是认为无论是学业、感情、情趣、爱好,她都是应该嫁给叶杏林的,因而她曾经跟自己的母亲谈起过这个想法,可又是遭到了母亲的一口拒绝。

自从有了那一次雨中的身心交会以后,在叶杏林的心里对于徐蕙兰的情感开始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把徐蕙兰从同学和未来的嫂子,慢慢当作了自己心目中思慕的恋人。假如要是换了别人,他早就会毫不犹豫地对她提出爱慕之情了,可是徐蕙兰是他未来的嫂子,他不能这么做。

更为巧合的是高中毕业后,他们俩又考上了同一所医科大学的同一个班级。这样一来,他们俩同进同出的机会就越加地频繁和顺理成章了,思想情感的交流也就越加地前面和深入。

大学三年级以后,学校里的课程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到医院去实习锻炼。由于老师知道他们是叔嫂关系,为了方便他们互相照顾,就把他们分配到同一所医院的急诊室实习。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正要下班时,救护车送来了一个患了急性阑尾炎的病人,主治医生却喊上了他们两个人就直往手术间里跑去。进了手术间才知道原来是主治医生要手把手地教他们怎么给阑尾炎病人开刀。手术做完,已经很晚了,当时身体很瘦弱的徐蕙兰累垮了。回家路上,无论是走路还是坐车,她都像是筋疲力尽、有气无力的样子,还要打瞌睡。叶杏林只得扶住了她,一路走回家去。

中秋季节,蓝天上辉耀着星星和月亮,四周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走上那一条小路时,徐蕙兰轻悠悠地说道:“杏林,我就喜欢让你这么扶着我走路。这样真好,使我感到很安全,很踏实。可是我知道,我们俩这样的日子不久了,在我跟你哥哥结婚以后,恐怕是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叶杏林抄住了徐蕙兰的腋窝,轻声说道:“怎么会呢?我还会照顾你的。嫂子和小叔子分不开的。”

徐蕙兰却说道:“杏林,你是知道的,我跟你哥哥的婚姻不合适。这可叫我怎么办呢?越是临近结婚的日子,我这心里就越是感到不落实,真不知道这婚姻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对于徐蕙兰跟哥哥叶杏园的婚姻,叶杏林又能说什么呢?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扶着她走进了路边的树林里,想要安慰她几句,又想要跟她说些什么。可是一走进树林里,徐蕙兰就勾住了他的脖颈,无所顾忌地跟他脸贴着脸,还说道:“为什么是他不是你?我心里想的是你!我心里只有你!”

经不住徐蕙兰的赤诚和倾诉,叶杏林也就搂抱住了徐蕙兰。

两颗思慕已久而又怦然跳动着的火热的心终于碰撞在了一起。叶杏林抱起了徐蕙兰,两个人坐到草地上的时候,他们俩就像是一对相爱很久的恋人一样,迫不及待地互相求索了起来。只是在传统的贞操观面前,他们才被迫望而却步,不敢胡端乱来。

毕业后,学业优秀的叶杏林留校教书并考上了研究生。徐蕙兰则是由父母一手操办嫁给了叶杏园。

从外表看,叶杏园也并不是一个怎么不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可是跟叶杏林相比,他显得有些暮气和消沉,身上没有徐蕙兰所喜欢的像叶杏林那样的朝气、热情和心胸。

新婚之夜,叶杏园很晚才走进新房,没有跟新婚妻子徐慧兰说一句话就自顾自睡了。第二天晚上,他还是如此。直到第三天,他们夫妻俩才勉勉强强有了第一次。完了以后,叶杏园就轻轻推开徐蕙兰,说道:“睡吧,我明天还有几个朋友要来。”接着就又自顾自地侧身背对徐蕙兰睡了。

“你怎么啦?难道是这几天为了婚事累了吗?”徐蕙兰从后面搂抱住了叶杏园,撒娇地这么问道。

“没有!”叶杏园轻轻地往后面挤了挤徐蕙兰,让她退后了一点,离开了她的拥抱。

“杏园,你怎么啦?我们这能算是新婚夫妻吗?”徐蕙兰有些不高兴地这么说道。

叶杏园却背对着徐蕙兰说道:“我们不是已经做了夫妻了吗?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呢?”他明显有些不耐烦。又说道:“女人要爱惜自己男人的身体,不能缠住男人不放。我们男人不能贪色,要惜精如命。”

徐蕙兰是一个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完全懂得新婚夫妻之间应该是怎么一回事情,可是她得到的却是这样的自私和冷漠,只得懊悔地叹了口气,侧身朝里,气恼得哭了起来。

叶杏园却什么安慰也没有给她,连一声抱歉都没有,不一会儿就自顾自地睡着了。

徐蕙兰却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想起了叶杏林。她就此断定自己的婚姻失败了,嫁给了一个只是把她当做生养孩子的机器的男人。她又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已经失去了贞操,只能跟他凑合着过日子了。

不久以后,徐蕙兰怀孕了,叶杏园就更是跟她分房而睡了。一年以后,徐蕙兰生下了一个儿子。

叶杏园和徐蕙兰结婚以后,想要让大哥有一个安稳的家庭而故意想要在感情上疏远徐蕙兰的叶杏林,经常住在学校里不回家来。在知道徐蕙兰生了孩子以后,他才从学校赶回来看望她和孩子。

按照规矩,女人做月子的屋子叫红房。红房是除了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不能够随便进去的,叶杏林就很规矩地站在房门外,对徐蕙兰问候了几句,还把自己买给小孩和她的礼物叫英玉送了进去。

徐蕙兰却以为叶杏林是自己的小叔子,不必遵守那么一些规矩的,硬是要叶杏林进去看看孩子。

叶杏林是非常了解自己哥哥脾气的,就婉言回绝了徐蕙兰,还是坚持着在门外跟她说话。

叶杏林的这种心思徐蕙兰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是在担心叶杏园,不敢走进房来,就下了床,抱着孩子,给孩子喂着女乃,开了房门,把叶杏林拉进房里,还给他搬了一张椅子,让他坐在床边,跟她说话。她自己却靠在床上,还是大大方方地袒露着胸脯继续给孩子喂女乃。

看着他们两个人说了一会儿关于孩子的话,又谈论了一些叶杏林学校里的事情,英玉就离开了。

徐蕙兰就坐起身子,亲热地捏住了叶杏林的手,说道:“你在学校怎么样?搬回来住吧。”

叶杏林有些害怕地朝着房门看了一眼,说道:“嫂子,你就安安心心做月子吧。我在学校挺好的。”

徐蕙兰知道叶杏林说的不是真心话,就说道:“你是故意不回家的。你在回避我。可是我……”

叶杏林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房门,说道:“嫂子,你跟大哥都已经有了孩子了。我们……”

“‘我们’什么呀?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们没有夫妻感情。他只是把我当作了生儿育女的工具!”说了这句话,徐蕙兰的眼睛就红了起来,嘤嘤哭泣着把她跟叶杏园之间的事情说了出来。

徐蕙兰哭了,又说了这么一些事情,叶杏林就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了,想要安慰徐蕙兰几句,可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想要站起身来离开,可又觉得太绝情了,有些舍不得徐蕙兰。

看着叶杏林手足无措的样子,徐蕙兰就哭得更伤心了。她心目中的男人近在咫尺,却无力帮她。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吧嗒吧嗒”地掉落在了她正在哺乳期的显得特别丰满隆圆的胸脯上面。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哀哀怨怨、痛哭不已,叶杏林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又回头看了一眼关闭着的房门,站起身来,坐到徐蕙兰的身边,默默无声地搂住了她,算是给她一点儿安慰。

结婚一年多来从未在丈夫叶杏园那里得不过任何温情呵护的徐蕙兰,此时此刻早就已经忘记了此时此地是什么地方,居然就这么抱着孩子,哭泣着靠进了叶杏林的怀里。

然而,不期而遇的事情发生了。叶杏园忽然一声不响地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他们俩如此亲昵的样子,顿时勃然大怒了起来,走上前去挥手就打了叶杏林一个耳光,还说道:“好呀!你也太大胆了,竟敢调戏起你嫂子来了!”接着又朝着叶杏林的脸上挥了一拳。

徐蕙兰吓得惊呆了,一时之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而叶杏林吓得赶紧绕过了叶杏园逃走了。

看着叶杏林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徐蕙兰才清醒了过来,绝望地喊道:“杏林……别走……!”

叶杏园则是恶狠狠地对徐蕙兰骂道:“不要脸!偷小叔子。”又“砰”的一声拉上门,愤然离去了。

从此以后,叶杏林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徐蕙兰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擦干了身体,穿了睡裙,走到床前,盯着叶杏林的脸看了一会儿,只看见他睡得很安稳,但是他的脸上渗出了很多的汗水,就知道给他吃下去的药已经发生作用了,就舀了毛巾,蘀他轻轻擦起汗来。擦了汗,把毛巾放到了边上,她又伸手“啪嗒”一声拉灭了电灯,轻手轻脚地爬上去,靠在了床边,搂住了叶杏林,自言自语地说道:“唉!你呀,离家几年都不来一封信,使得我连在信里给你说说心里话的机会也没有!病成这个样子了才回来,真叫人心疼!你可真是个大傻瓜,为了给我买那一套仪器,居然宁愿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这可叫我于心何忍!”这么说着又默默地流起了眼泪。

哭了一会儿,她又说道:“杏林,都是我不好。我太喜欢你了,总是不肯放弃你,结果可把你害苦了!我对不住你。反正我跟他的所谓夫妻也早就名存实亡了,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要永远守着你。不管他怎么妒忌或者怨恨,我们俩绝不能再分开了。杏林,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痴痴地说一阵,伤心一阵,哭一阵;伤心一阵,哭一阵,又痴痴地说一阵,徐蕙兰也昏昏然睡着了。

踮着脚尖,越过树丛,朝着街口方向焦急地看了几次,徐蕙兰终于看见黑暗中叶杏林远远地在走过来,就对英玉说道:“他来了。你先回去吧。”

英玉应了一声,就从旁边小路离开了。

等到叶杏林走进树林,徐蕙兰才从树丛里闪了出来,,一下子抱住了他。

叶杏林却一反常态地轻轻推开她,叹着气说道:“蕙兰,你明天就要跟我哥哥结婚了。我们到此为止吧。另外,我得告诉你,我就要住宿舍了。祝愿你们新婚快乐。”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徐蕙兰听了此话,愣住了,却看见叶杏林要走,就赶紧追上去,一把抱住他,说道:“我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了。你不能走,你得听我把话说完。”

叶杏林回转身来,看见徐蕙兰已经泪流满面了,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搂住了她,说道:“别哭,蕙兰。事至今日,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月老并没有把我们俩牵在一起。”

徐蕙兰听了就痛哭流涕地哭了起来,拍打着叶杏林的身体,说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也是爱你的呀!你要是早说了,我就会坚决退婚的。可是,我明天就要跟他结婚了呀!这可叫我怎么办呢!”这么哭喊了几声,徐蕙兰就晕厥了过去,松开了双手,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

徐蕙兰晕过去了!叶杏林立刻着急了起来,不断地拍着她的脸,“蕙兰……蕙兰……”地喊着。

徐蕙兰却没有醒来。

叶杏林着急得哭了,又说道:“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蕙兰,你可不要吓唬我!你要是真的这样了,我也会跟你去的。我们俩可以不分开了。唉!天呢!怎么会这样的?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让我心爱的人死在我的怀里!我可是喜欢她的。唉!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

这是叶杏林第一次这么直截了当地表达他对徐蕙兰的爱慕之情。

靠在叶杏林的怀里,听着他发自肺腑的话语,徐蕙兰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叶杏林知道徐蕙兰醒了,就抱起她,走进了树林深处。

迷迷糊糊中,徐蕙兰觉得自己被一个人搂在怀里,温柔轻缓而又喘息急促地在她身上模索了一会儿,又慢慢吞吞、颤颤悠悠、执著执意地爬到她身上,捧着她的脸亲吻了起来。顿时,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灌进了她的鼻孔,是这样的甜蜜温馨、沁人心扉,是这样的焦急不安、迫不及待。

徐蕙兰醒了,可是又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这就是她等待、渴望了多年的爱真的回来了?然而这是真的,徐蕙兰刚刚亲手给他沐浴更衣,又相伴同寝,就闭着眼睛,张开嘴承接住了他火烫的嘴唇。

等待着,等待着……可是他却是很快就“唉”地一声叹了口气,趴在她身上不动了。

徐蕙兰知道他病得厉害,失败了,无声而滚烫的泪珠止不住地从她两边的眼角处滚滚而下,抱紧了他,在他后背上轻轻地安抚了起来。

他也轻轻地说了一声:“蕙兰,对不起!”

徐蕙兰更是抱紧了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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