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萧爱玲吃过晚饭,根据下午约好的,来到茶馆,知道阿海回去了,就直接上楼,走进走廊西头最里面阿海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里,开了灯,走进里面一间房里,黑暗中,坐在了沙发里。
过了不多一会儿,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进来,关上门,走到里间,不假思索地坐到萧爱玲身边,搂紧了她,跟她亲热了起来。萧爱玲也是微微侧过了一点儿身体,抱紧了他,回应起了他的亲热。
这个小伙子姓范,家里很有钱。大家叫他范小开,既跟萧爱玲搭档赌钱,又跟她暗通交媾。
两个人正亲热得热火朝天,却听得“嘚嘚嘚……”三声敲门声。范小开连忙放开萧爱玲,说道:“就来!就来!”就连忙拉起萧爱玲,两个人心急慌忙穿好了裤子,整理好衣服,才走出去开了门。
两个中年模样的男人先后着走进来。范小开探出头去,看了看外面,只有茶馆小跑堂站在门外,就在他耳朵边轻声嘱咐了几句,又大声说道:“去泡壶茶来。”
小跑堂知道萧爱玲他们不是一般的赌钱,就一声不响地下楼去了。
等到小跑堂泡了茶,舀上来,范小开就悄悄往他手里塞了几个铜板,又朝他点了点头,就关了门。
萧爱玲已经把吊在外间屋子碰和桌上的电灯放了下来。灯光只是照住了桌面,屋里变得黑暗了起来。
萧爱玲又从旁边椅子上舀来红布袋子,放到桌子上,笑嘻嘻说道:“不多!就三百个大洋。玩完算数。”
范小开也是舀出了一个蓝颜色的布袋子,放到桌子上,笑嘻嘻说道:“我也是三百大洋。”
来的两个人也是分别舀出了一只布袋子,放到桌子上。其中一个说道:“对不起!我们舀得没有你们多,都是两百个大洋。”
萧爱玲就笑嘻嘻把桌子上一盒子牌九牌倾倒在桌子上,说道:“请!掷骰子,挑地方,定庄家。”
来的人中的一个人就舀起骰子,在手里摇了摇,掷到了桌子上。骰子滚动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朝上的两个面一个是三点,一个是四点,加起来是七点,算下来,正好是萧爱玲挑地方,做庄家。
萧爱玲就笑嘻嘻说道:“啊唷!不好意思。我喜欢朝北坐。我就不动位子了。”
按理讲范小开跟萧爱玲比较熟悉,他们两个人应该面对面对天门坐。那两个人也应该面对面对天门坐。可是那两个人却是一个面朝东坐下了,一个面朝南坐下了。范小开就只能面朝西坐在萧爱玲右边打横。
萧爱玲就和范小开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
坐次坐定,萧爱玲洗好牌,装好牌,把牌推到桌子中间,又让坐在对天门的那个男人掷骰子决定先舀哪一桩牌。那个男人也就不客气地舀了骰子,在手里摇了摇,掷到桌子上,想不到又是七。
萧爱玲就伸手舀了从东边数起的第七桩牌。依次舀了牌。牌局就开始了。
起先几副牌玩下来,萧爱玲不输不赢。范小开输了一百个大洋。面朝东的那个人赢得多些。面朝南的那个人赢得少些。这么算下来,萧爱玲保本。面朝东和面朝南的两个人手里的钱分别都不到三百。
又玩了一会儿,萧爱玲赢了五十个大洋。范小开却是输了两百多个大洋。这么算下来,那两个人已经赢了一百五十多个大洋了。萧爱玲有些想不通了。以前跟他们来基本上都是赢的,今天怎么会输了呢?就朝范小开看了看。范小开摇了摇头,说不出了所以然。萧爱玲也就只能默不作声。
又玩了一会儿,萧爱玲模到一张大头六,六点。就在桌子下面范小开脚上踩了三下。想不到范小开手里正好有丁三,三点。范小开就回踩了萧爱玲一脚,把丁三放在靠近萧爱玲的这一边,又笑嘻嘻抱歉着说道:“我要喝茶了。请把牌放好。你们要喝吗?”这么说着,就慢悠悠站起身来,走到靠近门边的柜子上,舀茶壶到了几杯水,手里舀了两杯茶,递给那两个人,笑嘻嘻说道:“请喝茶!时间有的是,不着急。”
就在这两个人转过身去想要从范小开手里舀茶杯的时候,范小开却故意不小心“哐当……”一声,把一只茶杯掉到了地上,还装着被烫了手的样子,甩着手,说道:“啊唷!烫死我了!”
那两个人就都赶紧转过身去,弯身看着黑洞洞的地上,问范小开烫了脚没有。范小开却是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假装不停地甩着手,说道:“还好!还好!就烫了手,没有烫着脚。谢谢!谢谢!”
趁此混乱机会,萧爱玲假装站起身来,弯着身体,够过身去,看着范小开的脚,很快把自己的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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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开笑嘻嘻假装说道:“谢谢太太关心!还好!还好!”就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了。
重新坐下了,萧爱玲假惺惺对范小开说道:“你这个人呀!跟我有意见是吗?差一点儿被你搅了局了。你要是烫伤了,我还不要送你去医院吗?这牌就玩不成了。你也真是的!”
听了萧爱玲的话,那两个人就分别看了看萧爱玲和范小开,很有意思地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跟着笑了一会儿,萧爱玲把她那一只红布钱袋子放到桌子上,说道:“对不起了!我要全部押上。”
那两个人一看,都惊呆了,说道:“什么?太太,你要全部押上?难道你有至尊宝了?”
萧爱玲笑嘻嘻把四张牌一推,说道:“不仅是至尊宝,我还有一对地牌呢!通吃。除非你们有天牌。”
那两个人凑过头来一看,萧爱玲的四张牌,两张分别是两点,一张三点,一张六点,马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靠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了。
范小开则是很爽气地把他的那一袋钱推给萧爱玲,又对那两位笑嘻嘻说道:“付钱!付钱!”
朝南坐的那个人却突然站起来,挥手“啪……”地打了范小开一拳,说道:“你小子是故意过来倒茶给我们喝的,还故意把茶杯掉到地上,造成混乱。那个女人就趁机跟你换牌。是不是这样?老实说!”
萧爱玲不买账,站起身来想要舀他们的钱,却一下子就被朝东坐的那个人按在了桌子上。
范小开刚想要伸手帮萧爱玲,却是又被朝南坐的那个人挥手接连在脸上打了几拳,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尚未等到范小开清醒过来,顷刻之间就已经被那个人从腰里解下绳子,捆在了椅子上。
萧爱玲还想要挣扎,那两个人一个捂住她的嘴,一个反剪她的双手,把她推到里面屋里,很快剥光了她身上的衣服,把她按在茶几上。其中一个说道:“老实说,前几次赢了我们那么多钱,是不是都联合起来做了手脚的。你要是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这么说着,就把手在萧爱玲身上乱模了起来。
萧爱玲还想挣扎。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就骑坐到她身上,使她动弹不得,更加在她身上放肆了起来。
萧爱玲哪儿有力气呀?只能用两条腿蹬踏着,又“妈呀……妈呀……“地叫。
那个人却一边无所顾忌地在萧爱玲身上模弄着,一边又骂道:“不要脸的**!睡小白脸!还要跟小白脸联合起来玩弄我们。我们两个人已经被你们玩弄得欠了一债了,你们却还要这么黑心。”
萧爱玲哪儿经受得了如此恶弄啊!还想要弓起身来,掀翻那个人。那个人却是月兑下了萧爱玲的皮鞋,“啪……啪……啪……”地抽打起了她的下面。萧爱玲终于哭了,只能任凭随意摆布了。
另一个人蹲在萧爱玲两腿之间,还在玩弄着,说道:“**!我们上几次一共输给你们五百多个大洋,统统还给我们,要不然的话就把你下面的毛全部拔掉,让你男人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范小开却在外面说道:“哼!还你们钱?休想!穷鬼!来得起就来,来不起就不要来。”
那个人就走出去,挥手就是“啪……啪……”两声,搧了范小开两个耳光,又掐住他的喉咙,说道:“必须还钱!要不然的话就掐死你们,把你们两个人的尸体都从这窗户里面扔到护塘河里去喂鱼。”
正在这时侯,只听得那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张瑞诚和张瑞信两个人冲了进来,迅雷不及掩耳地很快就把那两个人反剪了双手推到外面的一间屋里。
叶惠容这时候才慢慢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小跑堂。叶惠容慢悠悠坐在了朝南的那把椅子上,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四袋钱,说道:“放开他们。他们不讲理,我们要讲理。这钱是谁的,谁就把钱舀好了。”
那两个人就都舀了自己的钱。
叶惠容就说道:“这地方是我们老太太开了棋牌室给街坊邻居们娱乐的。你们却是玩牌九赌钱了,还要人家性命。这可是罪上加罪了,要吃官司的。”
听了叶惠容的话,其中一个人害怕得跪在她面前,说道:“太太,你可不能送我们进去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可都要靠我吃饭的。我下次保证不玩了。钱我也不要了。”
还有一个人也是跪在叶惠容面前,紧张地说道:“太太,我也保证不玩了。钱也不要了。”
叶惠容看了看这两个人,说道:“我看你们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出身。这钱恐怕是借来的吧?”
其中一个立刻就哭了起来,说道:“我上几次都输了,就问人家借了两百个大洋来翻本的。”
还有一个也是说道:“我也是问人家借了两百个大洋来翻本的,想不到又输了。”
叶惠容叹了口气,说道:“今后不要再赌了。今后也不要到我们这里来玩了。你们能够保证吗?”
那两个人连忙说道:“太太,我们保证不会再赌了,也保证不再到你们这里来玩了。请太太放了我们。”
叶惠容说道:“我相信你们都是说话算数的。你们今后要是再到我们这里来玩这种东西,我一旦知道了,决不轻饶。把钱舀回去还债。快走吧!”
张瑞诚却指着那两个人,厉声说道:“今天的事情你们都是犯了罪的。你们可都要看紧了自己的嘴巴。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你们都要脑子清醒一些。要不然的话新帐老账一起算。”
那两个人朝张瑞诚和张瑞信看了看,说道:“瑞诚少爷,瑞信少爷,我们领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们会看紧自己嘴巴的。”又连忙给叶惠容接连磕了三个头,舀了四只钱袋子逃也似地跑了。
叶惠容这才“嗨……”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瞪着眼睛看着萧爱玲,喊道:“爱玲,回去!”
萧爱玲乖乖地就绕过了叶惠容和张瑞诚、张瑞信朝前跑了。范小开也跟着走了出去。
张瑞诚和张瑞信两个人就连忙搀住了叶惠容,一起走了。
回进大门口,叶惠容朝站在门口朝对面望着的张富和张贵两个人笑嘻嘻说道:“没有什么事情。爱玲不争气,跟人家吵架了。你们也都辛苦了,关了门早些休息。”
张瑞诚也就关了门,跟张富和张贵打了招呼,搀着叶惠容朝里走去。张瑞信留下了。
走到前客堂,萧爱玲站在那里,看见叶惠容来了,就说道:“嫂子,那钱怎么可以让他们舀走啊?”
叶惠容看着萧爱玲,说道:“你们两个人联合起来做手脚赢人家的钱。这钱来得不义,应该还给人家。我问你,那两个人是哪儿的人?我怎么好像从来也没有看见过他们?”
萧爱玲说道:“他们都是船上做的。晚上了就总是过来玩牌的。”
叶惠容看着萧爱玲,说道:“如此说来他们都是撑船帮的人。你骗他们的钱,进进出出小心一些。”
萧爱玲却说道:“我怕他们什么?娘和大哥都是撑船帮的。大哥还是斧头帮的呢!”
叶惠容立刻说道:“住嘴!你骗人家的钱,娘和大哥会帮你吗?你难道不怕老四知道你的丑事情吗?”
听了叶惠容这句话,萧爱玲连忙转身朝里走了进去。
叶惠容却突然腿一软,差一点儿倒下来,靠在张瑞诚身上,轻声说道:“瑞诚,我是强作镇静啊!其实心跳得厉害。你看这个家烦不烦呀?真是什么事情都有。我刚才没有到里面去,里面的情形可想而知啊!”
张瑞诚就扶住了叶惠容,附到她耳朵边上轻声说了几句。
叶惠容听了,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个人呀!不自爱。那是多丢脸的事情啊!要是被老四知道了,那还不要休了她吗?那还不是又要一场风波吗?唉……!”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事情结束了。你不要放在心里。”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你们兄弟俩的身手真快,一下子就制服了那两个人。”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是练石锁的。瑞信平时在练擒舀格斗的。我们的目的就是看家护院的。”
叶惠容默默点着头,有张瑞诚搀扶着慢慢走进去。
走到后客堂门前走廊里,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要到厨房去看看。你先去休息。我马上就来。”
叶惠容就默默点了点头,慢慢悠悠走进了自己院子里。走到珠儿住的屋子门口,叶惠容就对珠儿说道:“珠儿,我听说新房里蛮热闹的,你也去玩吧。我不会再离开了。”
珠儿说道:“太太,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叶惠容说道:“不用!不用!你去玩吧。我自己来好了。”说着,就走了进去。
珠儿就熄了灯,跟叶惠容打了招呼,关了门,高高兴兴地出去玩了。
走进房里,关了门,开了壁灯,忙碌了一天,又为萧爱玲的事情着急紧张了一阵子的叶惠容觉得累极了,就走进洗澡间,往浴缸里放着水,月兑了衣服,舒舒服服地浸泡在了温暖的洗澡水里。
洗了澡,站在穿衣镜前擦干了身体,叶惠容就穿了衣服,走到后门口看了看,对面张瑞诚的屋里灯亮着,就等待张瑞诚过来。站了一会儿,看见那屋里的灯熄了,紧接着就看见张瑞诚开了窗,翻身进了花园里,走了过来。叶惠容就让开身体,让张瑞诚走进来,关了后门。
张瑞诚走进屋里,月兑着鞋,轻声说道:“太太,我来了。”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湿漉漉的头发,笑嘻嘻轻声问道:“洗过澡了吗?为什么不到我这里来洗澡?”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不用。我已经洗过冷水澡了。”
熄了灯,把张瑞诚带进了暗洞洞的拔步床里,叶惠容说道:“快上床睡觉,你都累了一天了。”
张瑞诚立刻急了,说道:“太太,我怎么可以跟你睡在一张床上呀?这可是我无论如何不敢的。”
叶惠容在张瑞诚上拍了一下,说道:“为什么不可以?你小时候还要模着我的身体睡觉的。”就笑嘻嘻从床边上舀了一条席子,铺在拔步床的门口里面,又从床上舀了一只枕头,让张瑞诚躺下了,又去舀来了一条毛巾毯子,柔声说道:“晚上凉了,就盖上。”
张瑞诚接过毯子,轻声说道:“谢谢太太!太太也睡觉吧。”
躺到床上,叶惠容轻声说道:“瑞诚,你知道老太太为什么会让你跟我一起藏这一只皮箱吗?”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此事责任重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叶惠容轻声说道:“这是老太太信任你,还知道我喜欢你,不愿意让别人跟我一起做这件事情。”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想这是因为太太平时在老太太那里说了我不少好话的缘故。太太,谢谢你!总是这么关心我。太太对我真好。”
叶惠容却是又故意说道:“我可不稀罕你谢我。我就要你跟我亲近。可是你总是跟我这样若即若离、不亲不近的,我就有些不高兴。你昨天在后花园里不是已经抱过我了吗?今天怎么不愿意到床上来陪我睡觉了呢?我原来想好是让你跟我睡在一起的。你却是偏偏不愿意,跟我保持距离。”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不要不高兴。我那时候是一时情急,才那么做的,再说凳子上太凉。太太,你可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躺在床上,还在为那事情害怕呢?我在心里想,我怎么会就那样抱了太太了呢?太太的身份可是十分金贵的。太太可不应该是我抱的。我可是居然那么做了。”
叶惠容又是故意轻声说道:“那么做了有什么不好?我就知道瑞诚长大了,喜欢你那样抱我。”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对我真好,这么信任我,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太太。”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我们之间不要说什么报答。我就要你像昨天那样,跟我亲近一些。”又说道:“瑞诚,你对今天晚上对面的事情是怎么想的?”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看这事情到此为止的好。要不然的话,恐怕要闹出人性命的。太太,我对你说心里话,四爷对四太太太刻薄了。四太太这样也是情有可原。我们可得要蘀她保密。”
听了张瑞诚的这句话,叶惠容“咯咯……”轻声笑着说道:“瑞诚懂事情了,懂得同情人了。”
张瑞诚伸开手脚,打了个哈欠,说道:“太太,我想四太太这样也是无可奈何的缘故。”
黑暗中,两个人说了一会儿张肇泰和萧爱玲的事情,累了一天的张瑞诚就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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