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叶惠容陪着亲戚们说着话,就刮起了一阵风,天阴沉了下来,显得有些闷热,就要下雨了。
亲戚们就陆陆续续告辞了。冷文华也是说下了雨路上不好走,就带着信儿告辞了。
送走了亲戚,叶惠容就问徐蕙兰说道:“你们把灵堂准备好了吗?我要在那里开家庭会。”
英玉赶紧说道:“太太,灵堂里面每天都要上香的,每天都是打扫得很干净的。”
叶惠容就对张瑞安、魏倩如等人说道:“你们玩去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又对徐蕙兰说道:“诊所里面你先去安排一下,回头喊上全根,一起到灵堂里开家庭会。”
徐蕙兰答应着朝诊所走了过去。张瑞安、魏倩如、张瑞康等人就玩去了。
叶惠容带着张瑞诚和珠儿到书房里,舀出了一只红木小盒子,朝供着祖宗先人和叶杏园、叶杏林、叶静宜和叶静宛父母遗像的灵堂走去。
走进灵堂,已经在里面等候着的英玉赶紧舀了三支香递到叶惠容手里。
叶惠容接过香点着了,恭恭敬敬地对着祖宗先人和叶杏园、叶杏林、叶静宜和叶静宛父母的相片,拜了三拜,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又是拜了三拜,把香插进香炉里,流着眼泪,轻声说道:“惠容无能,惊动你们了。我今天要用家规整顿家事,你们可都要原谅我。”
杨文氏、杨文珮、杨文瑶、杨文洲、叶杏园、王绒绣、叶静宜、叶静宛、徐蕙兰、叶全根,一个个陆续走进来,从灵台上舀了香,点着了,鞠躬磕头,把香插进香炉里,又按照主次长幼跪在灵台前。
看见杨文氏也是跪在地上,叶惠容就赶紧走过去扶起她,说道:“姨妈是长辈,跪不得的。”就扶着她走到旁边放着的一只茶几两边的一把椅子边上,让她在上手的位子上坐下了。她自己则是坐在下手位子。
杨文氏看见叶惠容如此谦让,就站起身来要让叶惠容坐上手位子。叶惠容站起身来,按住了杨文氏,说道:“姨妈,你跟嫂子是亲姐妹,也就是我的姐姐。你理应坐上位的。”
杨文氏也就只得在上手位子重新坐下了。
叶惠容坐下后,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灵台上的一个个遗像,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抽噎地说道:“都怪我无能,优柔寡断,把好端端的一个家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对得起祖宗先人哥哥嫂子哇!”这么说着就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杨文氏也是轻声说道:“我也有责任。我也对不起祖宗先人姐姐姐夫。”说完,也是哭了起来。
看见叶惠容和杨文氏两个人哭了,又是在灵堂里,满屋子的人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叶静宜一边哭着,一边还说道:“爸爸,娘,你们为什么走得这么早哇?你们走了以后,这个家就再也没有太平过。二哥离家出走了好几年,这几天才回家的,可是二哥病了。二哥病得很重很重,还吐血了。你们可得要帮帮他,让他身体好起来。二哥离家以后,我跟静宛两个人每天都是提心吊胆,不知道这个家究竟还会发生些什么事情。爸爸,娘,嫂子太苦了,既要为我们叶家生养孩子,又要为我们叶家光大祖业,还要关心我和静宛。嫂子真不容易。你们可得要主持公道,让嫂子高兴起来。这个家不能没有嫂子。这几年要是没有嫂子,我跟静宛两个人肯定还要吃很多苦头。爸爸,娘,你们可都听见了吗?”
叶惠容和杨文氏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平时文静少言的叶静宜会在这种场合首先说出了这么一些话,也就止住了哭泣,静静地听了起来。听完了,两个人就相互对视了一下眼神。
叶静宜的话刚说完,只看见叶静宛伏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说道:“娘,爸爸,姐姐的话就是我的话,不过姐姐有些话还没有说出来。我今天可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娘,爸爸,你们知道吗?你们的宝贝儿子、我的二哥是被大哥打出去的。大哥打了二哥一个耳光和一拳头,所以二哥才离家出走了好几年。二哥现在回家了,可是他得了重病,高烧,咳嗽,吐血,人瘦得皮包骨头了。娘,爸爸,二哥好惨呢!想必他在外面是吃了不少的苦。真是伤心呢!亲哥哥打了亲弟弟,把亲弟弟打出家门了。娘,爸爸,你们说这个家还像一个家吗?你们在的时候,我们家里那种融融乐乐、高高兴兴的情形没有了。嫂子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了。嫂子有时候早上起来就是眼泡虚肿的。我一看就知道,嫂子肯定晚上又是一个人哭过了。娘,爸爸,嫂子太苦太苦了。长此下去,怎么得了!娘,爸爸,你们知道吗?其实现在我们家里真正的顶梁柱是嫂子。嫂子为我们家生养了两个儿子。我们叶家后继有人了。这可是不可否认的功劳。嫂子又跟全根叔叔一起扩大了诊所,把诊所几乎办成了像医院一样了。十里八乡的人都在称赞嫂子能干,弘扬了我们叶家的祖业。嫂子功不可没。嫂子是我们的主心骨。娘,爸爸,你们都听见我的话了吗?”
听到叶静宛又是说了这么一些话,叶惠容又跟杨文氏对了一下眼神,轻悠悠说道:“我看这样蛮好。今天就当着你们祖宗父母的面,都把心里话说出来。无论是谁,不论主仆,不分上下,每一个人都可以说,痛痛快快地说。你们要相信我跟姨妈两个人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这个家不能再乱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趴在地上的叶全根,从喉咙里发出了很响很响的“唉……”的一声叹息声。
叶惠容立刻朝叶全根看过去,问道:“全根,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但说无妨。你是我们叶家的正宗血脉,又是老太爷和老爷亲手培养出来的传人,是家里人,有话就说好了。”
叶全根趴在地上,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全然是有苦难言的样子。
杨文氏对叶惠容说道:“姑妈,全根叔叔也是长辈,跟我们是平辈的。他是不应该跪着的。”
叶惠容说道:“是呀!这一点我倒是有些糊涂了。对不起!全根,让你跪了这么长时间。”这么说着,就跟杨文氏两个人走过去,一人一边地扶起了叶全根,让他在对面茶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扶起叶全根,却不扶起叶王氏王绒绣,叶惠容和杨文氏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明朗了。
重新回到自己的椅子旁坐下后,叶惠容就说道:“还有谁有什么话要说吗?今天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不想一手遮天,更不想偏袒什么人。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着你们这些人。我叶惠容今天要是袒护谁,不公道,那我叶惠容从今往后就没有资格走进这个家门了。你们有话就大胆地说。”
杨文氏也是说道:“我赞同姑妈的说法。今天是在这灵堂里开家庭会,谁都可以说话,畅所欲言。”
杨文氏的话刚说完,就看见英玉抬起身来,说道:“两位太太,我们下人真的可以说话吗?”
叶惠容和杨文氏几乎同时说道:“可以。完全可以。”
英玉就挺直了身体,看着叶惠容和杨文氏两个人,说道:“两位太太,我觉得你们叶家对我们小姐不公平。我们小姐嫁给大少爷以前是曾经跟二少爷好过,不过她最后还是以黄花闺女的身份嫁给大少爷的。这可是个不容否认的事实。可是事后我们才知道你们大少爷根本就不是个童男子。这可也是个不容否认的事实。就此而言,不管是吃亏还是便宜,他们两个人结婚前的事情应该是两相抵消了。大少爷却是跟我们小姐结婚后还是依然如故、藕断丝连。我都亲眼看见过好几次。这事情大少爷做得太过分了。大少爷的妻子到底是谁呀?为此,大少爷对我们小姐一直是很刻薄的,可是他还不允许我们小姐跟二少爷来往。那天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有什么呀?不就是因为我们小姐觉得心里委屈,看见了二少爷就伤心罢了。看见小姐哭了,又是在月子里,二少爷就给了我们小姐一些安慰。这又为什么不可以呢?可是大少爷就动手打了二少爷了。如此的粗暴无礼,他是要做给谁看呀?事后经得家里长辈们的规劝调停,大少爷承认了错误,也保证今后改正了。我们小姐为了维系婚姻,又是看在已经出生的儿子的份上,还是跟大少爷缓和了关系,又跟他生养了一个孩子。可是大少爷却违背了自己的保证,就在我们小姐怀上第二个孩子以后,他居然又是故伎重演,把我们小姐弃之不顾了。两位太太,你们也都是女人。一个女人能够如此承受自己的丈夫反复的欺骗和嫌弃吗?今天当着你们叶家全家人的面,我要为我们小姐抱不平、讨公道。我的话如果你们接受不了,你们可以把我赶出去。我反正有我自己的家。”
听了英玉的话,叶惠容立刻轻悠悠说道:“是的。英玉说的对,是我们叶家亏待了蕙兰。这几年为了照顾好两个孩子,可以让蕙兰和全根两个人集中精力发扬光大祖业,英玉的功劳也不小。”
杨文氏也是说道:“英玉,别放心里去。你们要相信姑妈会给你们公道的。”
英玉听了点了点头,又伏在了地上。
叶惠容这时候就板起了脸,指着灵台上的遗像,说道:“我是从来也没有请出过家法的。今天万不得已才这么做了。目的无非就是想要让这个家能够安稳下来,走上正道,弘扬祖业。现在有的人都说了心里话了,我觉得很好。杏园,你是长子,趁着你们亲姨妈在这里,你当着祖宗父母的面,给我说说,这个家这几年为什么这么乱?根源究竟在哪里?我们自己所做的事情对得起祖宗先人、父母嘱托吗?”
听到叶惠容点了自己的名了,叶杏园知道大事不好,赶紧朝着祖宗父母的遗像,又是“噔……噔……噔……”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对着叶惠容“噔……噔……噔……”地磕了三个响头,趴在了地上,轻声说道:“姑妈,杏园知道错了!杏园下次不敢了!杏园一定听姑妈的话。什么都是杏园的错!姑妈,放过杏园吧!杏园下次真的不敢了!杏园从今以后一定好好对待蕙兰,一定照顾好弟弟妹妹。”转过身来,叶杏园又对着杨文氏也是“噔……噔……噔……”地磕了三个响头,趴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姨妈,求求你了。杏园今后一定听你的话。杏园实在不敢了!姨妈,你快帮我说说话呀!姨妈!你可是我娘的亲妹妹,我的亲姨妈!亲姨妈,你快帮我说说话呀!”
杨文氏看见叶杏园如此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就动了恻隐之心,流着眼泪,轻悠悠地说道:“杏园,你自己知道,这几年我跟你说了多少回呀!叫你要检点自己的行为,把心思放在事业上,好好对待蕙兰,可是你就是听不进去,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你这是咎由自取、作茧自缚啊!到了今天,姨妈是帮不了你的忙了!你还年轻,可要自尊自爱、好自为之啊!要不然的话,你可怎么对得起你去世的父母啊!”
叶惠容却是在鼻孔里“哼”了一声,厉声说道:“杏园,那你自己说说看,你错在哪里了?你为什么不敢了?你爷爷女乃女乃去世的时候是怎么嘱咐你的?你父母双亲临终前又是怎么关照你的?你这几年业务长进了没有?你把祖宗家业弘扬光大了没有?弟弟妹妹照顾好了没有?我们叶家香火旺盛、枝繁叶茂了没有?仁义忠孝你合格了没有?”
叶杏园哪儿还敢回话呀!只知道一个劲地“噔……噔……噔……”地磕头。
看到叶杏园就知道一个劲地磕头认错,叶惠容的火气更大了,厉声喝道:“好了!我可不用你给我磕头!你给我说说看,这几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当这个家?”
杨文氏看见叶杏园磕头磕得额头上都红了,就不免动了慈母心怀,看了看怒目圆瞪的叶惠容,对叶杏园轻声说道:“杏园,你就不用磕头了。现在磕头还有什么用呢?平时跟你说话,你为什么听不进去呢?我是你亲姨妈,难道我会给你上当吗?杏园啊杏园,习与性成,善恶殊途。习非成是,泰山难移。养痈遗患,厝火积薪。你懂吗?杏园啊杏园,你可真是让我伤透了心!”回过头来,看着叶惠容,叹着气,说道:“唉……!姑妈,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是非善恶,不辨自明。你就决断吧!我听你的。”
叶惠容朝杨文氏看了一眼,就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弯腰一揖地说道:“姨妈,这几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都怪我不好,责任在我身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积非成是,养痈自患;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仁德不助,昊天不顺;贪残不宁,柔良不进。我对不起叶家列祖列宗、哥哥嫂子。苍天呢!我叶惠容是一个信佛的人,理应不该惩罚谁的,更不应该自残手足,得罪亲谊。可是为了整顿家风,明晰是非,激励后进,弘扬祖业,我今天就不得不动用家法了。请姨妈原谅!”
杨文氏赶紧站起身来,捏着叶惠容的手,说道:“姑妈,你就决断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四手相握的时候,叶惠容和杨文氏两个人又互相点着头对了一下眼神。
回过身来,两个人各自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叶惠容才从茶几上舀起了刚才从书房里舀出来的那只红木小盒子,掀开盖子,舀出了一串沉甸甸的钥匙,慢悠悠口齿清楚地说道:“这里有七七四十九把钥匙。其中四十把钥匙是可以用来打开这个院子里总共四十间屋子的门钥匙。还有九把钥匙是可以打开保存着列祖列宗和你们父母的遗产遗物和从医心得的箱柜的钥匙。谁掌握了这四十九把钥匙就表示谁就是这个家里权力至高无上的家长。你们父母临终前把这四十九把钥匙委托给了我和你们姨妈。你们姨妈因为谦让,就让我暂时保存了几年。根据这几年家里发生的各种各样、好好坏坏的事情,今天,我跟你们姨妈都认为,我们交出这个委托权的时机成熟了。”说到这里,叶惠容又朝杨文氏看了过去。
杨文氏立刻接话说道:“对!我可以作证。你们父母当初临终前曾经关照我们,这四十九把钥匙,代表叶家至高无上的权力,有德者继之,无德者免之;能够弘扬祖业者继承,不能弘扬祖业者摒弃。无论男女一律平等。医道人家,以德为先,以业为本,毋害苍生。姑妈你就决断吧!”
叶惠容点了点头,看着徐蕙兰说道:“蕙兰,过来舀钥匙。你跟全根两个人弘扬祖业,功劳不小。从今往后,诊所里的事情你跟全根两个人商量着办。家里的事情由你全权处理。任何人不得干涉。”
徐蕙兰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跪在那里,伏在地上。
叶惠容就让珠儿走过去告诉她。珠儿走到徐蕙兰身边,说道:“大少女乃女乃,太太要你过去接过钥匙。”
徐蕙兰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怎……怎……怎么是……是……我……?”
杨文氏看着徐蕙兰,说道:“对!凭你这几年艰苦努力,弘扬祖业,这权力非你莫属。”
叶惠容看着徐蕙兰,也是说道:“对!你们姨妈刚才背的可是我们叶家祖宗先辈定下的祖训。有德者继之,无德者免之;能够弘扬祖业者继承,不能弘扬祖业者摒弃。无论男女一律平等。医道人家,以德为先,以业为本,毋害苍生。叶家的孩子们,你们可曾还记得这个祖训?”
叶静宜和叶静宛姐妹俩伏在地上,立刻就背了起来:“有德者继之,无德者免之;能够弘扬祖业者……”
见此情形,叶杏园站起身来,哭着跑了出去。王绒绣看见了,立刻跟了出去。
杨文氏看了一眼叶惠容就追了出去。叶惠容让张瑞诚也跟了出去。杨文洲自己追了出去。
叶惠容站起身来,走到徐蕙兰身边,把她搀了起来,说道:“家业艰难,责任重大,弘扬祖业,任重道远。”又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也都起来吧。全根留下。”
听了叶惠容的话,叶静宜、叶静宛、杨文珮、杨文瑶、英玉等人都站起身来各自离开了。
让徐蕙兰坐下后,叶惠容对叶全根说道:“全根,你这几年忍辱负重,顾全大局,配合蕙兰弘扬光大祖业,真是劳苦功高。这可是你们俩天作之合的结果。我今天把这个家交给蕙兰了,希望你继续跟蕙兰精诚合作,百尺騀头更进一步。你是叶家正宗血脉。我是绝对信得过你的。可是蕙兰这么年轻就承受了这么多的艰难困苦,我心里总觉得对不起她!我住得远,照顾不了她,只能把她拜托给你了!你蘀我多多关心她,爱护她,帮衬她。弘扬光大叶家祖业,要后继有人,百代相传,我可全靠你们两个人了。”
叶全根马上就跪在了地上,说道:“小姐,我一定兢兢业业协助大少女乃女乃弘扬光大祖业。”
叶惠容走过去扶起叶全根,把他带到徐蕙兰跟前,微笑着分别朝他们两个人看了看,点了点头,又把他们两个人的手牵在了一起。
叶全根看了看叶惠容,又看了看徐蕙兰,就放开她的手,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看见叶全根走了,徐蕙兰就问叶惠容说道:“姑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还要牵手!”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你们俩志同道合弘扬光大了祖业,我可还想要叶家枝繁叶茂、子孙满堂呢!”
徐蕙兰听了立刻绯红起了脸,低着头朝外走了出去。
看着叶全根和徐蕙兰两个人都红着脸低着头离开了,叶惠容暗暗叹了口气,想道:“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永巷贫空有同素室的日子我可也是尝够了滋味。叶家可还没有枝繁叶茂呢!就两个男孩子怎么够啊?”这么想着就看了看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朝祖宗牌位拜了三拜,朝着自己闺房走去。
珠儿想要跟过去,叶惠容却要她好好去玩,说自己要休息一会儿。珠儿也就高高兴兴地玩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