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与荣 第一○三回侍女逗趣张肇基浑水摸鱼

作者 : 剪灯夜话

离开佛堂,玉儿和瑜儿就沿着走廊,弯弯曲曲朝着后客堂方向走过去。刚走到张肇基客厅门口,恰好珍儿开门走出来,看见她们俩走过来,就问道:“你们到哪里去呀?怎么没跟老太太在一起呀?”

玉儿站住身体,笑嘻嘻说道:“老太太在念经。东房里太太、四小姐和大少女乃女乃也已经进去开始念经了。我们的肚子都有些饿,想到后面的厨房里弄点吃的东西去。老爷起来了吗?”

“起来了!起来了!你们就进来吧。我这里有吃的东西给你们。”屋子里面传来了张肇基的声音。

玉儿和瑜儿跟着珍儿走进去,朝着起居室里一看,只看见张肇基正在一边抽着烟,一边走出来。

两个人就赶紧规规矩矩地对张肇基行了礼,喊道:“老爷早!”

“你们早!你们辛苦了!每天这么没日没夜地侍候着老太太真不容易。”张肇基看着她们这么说道。

“老爷,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玉儿和瑜儿很有礼貌地这么说道。

珍儿已经从自己房里舀出来了一包饼干,递给了玉儿和瑜儿,说道:“吃吧,这是巧克力味道的。”

张肇基转身给她们俩一人倒了一杯水,也是说道:“吃吧!吃完了还有。”这么说着,就走到里面起居室里,舀出来了几盒吃的东西,放到桌上,说道:“吃完了,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留着晚上或者平时肚子饿的时候吃。你们都还年轻,可不能饿坏了肚子。晚上吃的东西一定要准备好。”

珍儿看见张肇基一下子就捧出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给玉儿和瑜儿,就走上去,开着玩笑说道:“这一下你们俩可是小狗掉进了粪坑里了。老爷亲自送给你们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这待遇还真蛮高的。”

玉儿知道珍儿是在跟她们说笑话,就笑嘻嘻假装撅着嘴说道:“好了!你就别妒忌了。我们知道老爷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也只是喜欢你一个人。我们又不会抢你的。小气什么呀!”

瑜儿却像是没有听见她们俩说话似的,一边把一包一包吃的东西舀在手里看着,一边还说道:“噢!这一包是桃香村的鸭肫干。好吃!噢!这一包是翠文斋的葱油桃酥。也好吃!噢!这一包是泰康公司的苏打饼干,又脆又香,是我喜欢吃的。噢!这一包是杏仁酥,也是我喜欢吃的。噢!……。”

珍儿一看就知道这是瑜儿故意在逗趣她,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就走过去,捂住了她的嘴,说道:“我就知道你心机多,喜欢作弄人。吃了就吃了,还要一样一样地说出来,也真是太坏了。”

叶惠容的侍女珠儿从里面小院里走出来,一边朝她们走过来,一边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两位啊!怪不得说话的声音这么响,趾高气扬的!”

看见珠儿过来说话了,玉儿一看就知道她是来帮珍儿的,就说道:“唷!过来帮腔了,还是一个能说会道的。我们可说不过你们。瑜儿,我们舀着老爷送给我们的东西走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看见玉儿说要离开了,珍儿就走过去,拦在门口,说道:“走!没那么容易。吃了我的东西还没有谢过呢!又要作弄人,就这么走人了。那还不是太便宜了你们!”

珠儿根本就没有把玉儿的话当一回事情,走过去,坐在了瑜儿对面,说道:“看见饼干,这肚子倒是好像有点儿饿了。我也吃几块饼干,免得她们全舀走了。”这么说着就舀起饼干吃了起来。

看见珠儿根本就没有把她刚才说的要走的话当作一回事情,玉儿就走过去,伸手轻轻地掐住了她的后脖颈,又捏了几下,威胁着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人心呢?我说要走,你居然留也没有留我,还笃定泰山地吃起饼干来了!我看你的心肠也太硬了吧?”

看见玉儿动起手来了,珠儿赶紧缩起脖子,笑着说道:“玉儿,快放手!我怕痒!玉儿,快放手呀!”

玉儿知道珠儿吃瘪了,就又是在她脖子上捏了几下,还说道:“现在知道怕痒了是吧?那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怕痒呢?开口就欺负人。你今天不讨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珠儿只得哀求珍儿,说道:“珍儿,我可都是为了帮你呀!你快来帮帮我!我可实在是怕痒的呀!”

看见珠儿弄不过玉儿,又是这么哀求着自己,珍儿就想要走过去帮助珠儿,可是瑜儿一把把她拉到了身后,说道:“你给我退到后面去!不要乱说乱动。谁叫她开口就寻衅闹事的!活该!”

瑜儿这么一拉,恰好使得珍儿后退着靠在了站在起居室格栅门里的张肇基身上,张肇基就用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说道:“别过去,看她们玩。”另一只手就趁此机会在珍儿圆嘟嘟的上模捏了起来。

珍儿吃了一惊,立刻红起了脸,想要让开,却被张肇基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又当着姐妹们的面,不能用力太大,怕会坏了事情,也就只得站着,任由他在自己的上模着,捏着,没有了主意。

玉儿以为珍儿被瑜儿看住了,就更是得意了起来,一边掐着珠儿的脖子,一边说道:“怎么样?舒服吗?快叫我一声姐姐,玉儿姐姐。快叫啊!你要是不叫的话,那我今天是不会放过你的。”

珠儿就是不服软,还是说道:“珍儿,你太没用了!快反抗啊!珍儿,快呀!胆子大一点呀!”

看见珠儿还在这么地嘴硬,玉儿就干脆把一只手从她后面的领子里伸了进去。

珠儿一下子就高声喊道:“玉儿,不行呀!这样子是不行的呀!玉儿,痒……不要啊……”

池玉屏的侍女玲儿恰巧走进来,刚喊了一声“老爷……”,可是连个正经话也没有来得及说,就看见珠儿被玉儿掐着脖子,伏在桌子上面在哀求苦恼地叫喊,就赶紧走过去,一把抓住了玉儿,说道:“好呀!你又在欺负人了。好吧!我也来给你抓抓痒,看你怕不怕。”说着就要动起手来。

玉儿赶紧抓住玲儿的手,说道:“不行!不行!玲儿,我也是怕痒的。玲儿,你快放过了我吧!”

玲儿还是不依不饶的样子,威胁着说道:“你既然知道自己也是怕痒的,那为什么还要欺负别人呢?啊!我今天就是要以毒攻毒,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玉儿只得后退着身体,说道:“瑜儿,你为什么不帮我呀?快来帮我呀!”

珠儿已经站起身来,对珍儿说道:“珍儿,别怕,玲儿来了,她们两个人是闹不过我们三个人的。你给我看住瑜儿,别让她站起来。我来收拾玉儿。”这么说着,就朝着玉儿走过去,还把手伸到嘴巴边上,“呵……呵……”地哈着气,做出像是要给玉儿挠痒痒的样子。

看见情势一下子又发生了这样的逆转,而且屋里又多了一个人,张肇基只得放开了珍儿。

“什么事情呀?这里这么热闹!”老太太这么说着跨进门来,后面还跟着叶惠容。

看见老太太和叶惠容来了,姑娘们立刻停了手,不闹了,站在一边,喊道:“老太太,太太。”

老太太和叶惠容坐下以后,玉儿就走到老太太身边,说道:“老太太,她们几个看见你不在,就欺负我们。你知道我们两个人是闹不过她们三个的。”

老太太回转身来,看了看玉儿和瑜儿,又看了看珍儿、珠儿和玲儿,说道:“哦!原来今天是三个对两个,你们少了一个珏儿做帮手,所以就输得呱呱叫的。”

看见老太太不但不帮她们,还要这么趣笑她们,瑜儿就说道:“老太太,你这不公平,明明是她们三个欺负我们两个,你却还要帮她们趣笑我们,这也太不公平了。”

老太太却说道:“平时不是也有你们三个欺负她们其中两个的时候的吗!难道这就公平吗?”

看见老太太帮她们说话了,珍儿就说道:“还是老太太公平,看得明白,一碗水端得平。”

看见姑娘们还在这么理论着,叶惠容就笑嘻嘻悠悠地说道:“好了!姑娘们,你们就别再理论了,一清早的就这么理论起来了,而且又是在你们老爷房里,难道就不怕你们老爷嫌你们烦?”

看见叶惠容这么说了,张肇基就说道:“没事!我这也是休息。我平时回家得晚,除了吃饭,睡觉,是不大看得见这么多的姑娘在一起玩的,今天就当作是休息了。再说我平时脑子里装的尽是些厂里的事情,脑袋也有些发胀了。今天看着姑娘们这么热闹,人倒反而是放松了。”

看见张肇基这么说了,老太太朝张肇基横了一眼,轻声说道:“难道你就不怕高血压头疼?不过我是很喜欢听这些姑娘们的笑声的,这说明咱们家里上下和睦!一家人就是要这么热闹欢欣、和谐和睦的。”

池玉屏急匆匆走进来,看见老太太和叶惠容都在这里,就喊道:“娘。姐姐。”接着又看着玲儿笑嘻嘻说道:“玲儿,我刚才叫你过来是干什么的?你恐怕是早就忘记了吧?”

玲儿这才喊叫了起来,说道:“啊呀!太太,真对不起!我倒真的是把要紧事请给忘记了!”

“要紧事情?什么要紧事情?”听了玲儿的话,张肇基就看着池玉屏,这么问道。

池玉屏这才笑嘻嘻说道:“我刚才是让她来告诉你,咱们静宜好像已经开始有点儿肚子疼了。”

“肚子疼了?恐怕是吃了什么不卫生的东西了吧?闹肚子了。赶快用我的车,把她送到医院里去看看呀!来!我叫人去喊瑞信,让他赶紧套车,把静宜送到医院去看医生。”张肇基着急地这么说道。

看见张肇基不理解自己的话,池玉屏就笑嘻嘻说道:“你在瞎缠什么呀!这恐怕不是什么一般的肚子疼。我看恐怕是静宜就要生孩子了。这是临产前的阵痛。”

听了池玉屏的话,老太太说道:“哦!静宜真的就要生了。我看也是差不多了,是该到时候了。”

池玉屏又说道:“娘,姐姐,我看咱们静宜好像是要生了。起床以后,她告诉我说下半夜起就有点儿肚子疼了。我就让玲儿过来告诉肇基的。原来还想要告诉你们的,可是你们都在念经诵佛,我怕不方便。”

看见池玉屏有些着急的样子,老太太却笃悠悠胸有成竹地说道:“别急!玉屏别急。我看现在只是刚开始。前两天,静宜就对我说孩子在里面动得厉害,我就知道是快要生了,所以就跟你们俩商量后,让他们娘儿俩住到你屋里的养育房里了,为的就是到时候,大家照顾起来方便。”

听了老太太的话,池玉屏说道:“娘,你说咱们这孩子怎么这么乖呢?明知道明天是他爷爷的生日,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事情也多,热闹,可是他却是要趁着这个时候出来了。你说乖不乖呀?”

张肇基听了,笑嘻嘻说道:“那有什么不好?我就高兴,说明这孩子跟我有缘份,亲着呢!”说了这句话,就又说道:“娘,那孩子的女乃妈准备好了吗?人家肯不肯过来帮忙啊?”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竖起了两根手指头,说道:“请好了,两个,你就放心吧,都是既年轻又健健康康生大胖儿子的。是前两天文英去请的,还把她们都带到家里来给我看过了,蛮好的。”

“那接生婆呢?接生婆请来了没有哇?”张肇基不无着急地这么说道。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已经请来了,还是那个接生婆。昨天晚上就已经住在这里了。还有那两个女乃妈,也是住得很近的,都是说好了的,随叫随到。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保你没事。”

听老太太这么说了,张肇基这才说道:“我是平时忙在厂里,家里的事情管不了那么多的,那就只能拜托娘和惠容、玉屏了。你们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看见张肇基说得这么客气,叶惠容就轻声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怎么就跟外头人似的!”

池玉屏则是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姐姐,既然他对我们这么客气,那我们就照单全收就是了。”

叶惠容看见池玉屏这么支持自己,就又轻声说道:“对!妹妹,跟他这种人客气什么呀!”

看着他们夫妻三个人这么说着话,老太太也就说道:“那你们就继续说笑吧,我就不影响你们了。我可要去看看咱们静宜了。”这么说着就站起身来,挽住了玉儿和瑜儿的手臂,三个人一起朝外走去。

看见老太太对张肇基他们三个人这么顺手将了一军,玉儿和瑜儿都悄悄地对老太太伸出了大拇指。

老太太也是悄悄地对她们两个人笑了笑,脸上显出了得意的样子。

等到叶惠容和池玉屏听明白了老太太的话时,老太太和玉儿、瑜儿都已经走到了客厅门口了。

叶惠容赶紧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妹妹,你看,这一回咱们可又输给娘了。”

池玉屏则是憨厚地嘻嘻哈哈笑着,说道:“姐姐,我可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赢咱们娘的。”

看见叶惠容今天比较高兴,张肇基就笑着说道:“这一点就是你们讨人喜欢的地方,有自知之明,。”

听了张肇基的话,老太太就站在门口,笑嘻嘻地朝他说道:“你就别去了,媳妇房间不方便。”

叶惠容则是朝张肇基横了一眼,和池玉屏一起跟着老太太走了出去。

沿着后客堂前的走廊朝西走,不多几步路就到了池玉屏住的屋子的大客厅门口。才走到门口,老太太就喊道:“静宜,女乃女乃来了。静宜宝贝,你吃苦了。”

听到老太太的喊叫声,珏儿很快从里边屋里出来,把老太太和叶惠容、池玉屏让进了里屋。

看见老太太她们来了,躺在床上的叶静宜赶紧想要坐起身来,可是老太太已经几步走到她的身边,按住了她,说道:“别起来!别起来!就这么躺着。现在那个调皮鬼还在踢你吗?”

叶静宜搂住了高高鼓起的肚子,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说道:“女乃女乃,娘,现在他踢是不踢我了,可就是像要出来的样子,直往下面钻,钻得我实在是疼得厉害,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站也不是的。”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不要紧的。做娘的是要吃这么一些苦头的。当年我可也是这样,一个一个地把他们几个生出来的。”池玉屏很心疼地看着叶静宜,手里舀着毛巾,蘀她擦着头上的汗水,这么说着。

叶惠容则是坐到了床的另一边,看着叶静宜,轻悠悠说道:“静宜,可要熬住了。做娘的就是不容易。”

老太太看了看四周,问道:“瑞康呢?他怎么不在这里呀?应该让他看看呀!”

珏儿回答说道:“老太太,三少爷今天一早就到厂里去了,说是有些事情要安排,过一会儿就回来。”

听珏儿这么说了,老太太就笑嘻嘻开着玩笑说道:“怎么可以让他不在这里呢?这可都是他闯的祸呢!”

听老太太开起玩笑来了,叶静宜就勉强笑了笑说道:“女乃女乃,这可不能怪他的呀!”

看见叶静宜这么地帮着张瑞康说话,老太太就开着玩笑说道:“那你说怪谁呢?怪你吗?”

看见老太太这么地逗趣,叶静宜就一边“哎唷,哎唷”地叫着,一边捋着肚子,一边又勉强地笑了笑。

“嗨!做个女人也真不容易,要吃这么大的苦头。”叶惠容站在里边,叹着气,这么轻声说道。

老太太看了叶惠容一眼,说道:“一家人家的延续,没有女人吃苦头是不行的。一个民族的延续,没有女人吃苦头也是不行的。这可是历史交给我们女人的责任,所以我们女人才伟大。”

叶静宜似乎听明白了老太太的话,说道:“女乃女乃,我懂。我一定会坚持住的。”

老太太从池玉屏手里接过毛巾,蘀叶静宜擦着汗水,说道:“好孩子,你可是女乃女乃的希望。”

“静宜是要生了吗?啊!这可是咱们张家的第四代孩子呢!”屋外传来了萧爱玲说话的声音。

老太太知道是几个媳妇都来了,就喊道:“你们也都进来吧,反正都是婶婶,没有关系的。”

说话间,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巫玉珍、魏倩如和张秋桂。

走到床边,问候了叶静宜几句,又询问了接生婆一些叶静宜的情况,冷文英就对老太太说道:“娘,看来还早着呢,可是大哥和肇础、肇郛、肇泰,还有瑞福、瑞安,他们都在外面走廊里候着呢!”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就让他们在外面候着吧。”回过头来,又对叶静宜说道:“静宜,你听见了吗?你爸爸和叔叔、哥哥们,还有全家人都在等着你的好消息呢!你说你有多伟大啊?”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静宜苦笑了笑说道:“女乃女乃,不过我觉得这伟大为什么这么痛苦呀?”

听了叶静宜的话,大家都笑起来了。

老太太却还在对叶静宜逗趣着说道:“好孩子!只有吃得了这种痛苦,我们女人才算伟大。你可别看你的爸爸和叔叔们一个个都是这么身高马大的,可他们都是在我肚子里装过的。他们没有我伟大。”

听了老太太的话,大家又都是朗声笑了起来。

笑停了,叶惠容轻悠悠说道:“要是孩子们都知道做娘的是在这种痛苦的伟大中生养他们的,就好了。”

冷文华说道:“嫂子说的对。从怀上孩子开始,到一朝分娩,还要带大他们,做娘的真不容易。”

说了一会儿话,看见叶静宜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生孩子,又睡着了,老太太就带着头悄悄退了出来。走到外面,看见张肇基等人都在外面走廊里站着等候音讯,就说道:“你们都别站着了,现在还不会生,一起吃早饭去吧。吃过早饭,准备迎接客人。这两天的事情可多着呢,都是大事情。”

大家也就跟着老太太走进了后客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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