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与荣 第一六○回怒斥肇泰叶惠容体恤文怡

作者 : 剪灯夜话

看见老太太离开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又好像没有了刚才的火气,张肇泰就说道:“两位嫂子,你们可都不要怪我没有良心,以为我是存心瞒着你们的。你们不知道我做人有多难,一边是大哥,一边是娘和你们两位像亲姐姐一样的嫂子。实在是难!我何尚不想早一点儿把事情告诉你们呀?就凭着两位嫂子这么疼我,关心我,我也得早一点儿把事情告诉了你们。可真要是这么做了,大哥那边肯定是没有我好日子过了。大哥还不要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要是不说出来,也就必然有了今天这样的结果,把娘和两位比亲姐姐还要亲的嫂子都得罪了。跟你们说心里话,我也是在等待机会,等待文怡嫂子把孩子生下来了以后,就什么都不怕了,一股脑儿地把事情给全部端出来。要打要骂也就随你们了。你们还都不知道,我现在对你们把事情这么说出来了,大哥是不知道的!我这是在冒着危险先斩后奏!大哥晚上回家了,知道我说出了这件事情,想要惩罚我的话,两位嫂子可都得要帮帮我的。”

看见张肇泰如此巧言令色,叶惠容就说道:“活该!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不打你打谁?今天还好娘硬是挺住了,没有出事情。要不然的话,我就先叫几个人把你捆起来,狠狠打一顿!”

看见叶惠容又这么发起火来了,张肇泰就低下了头。

池玉屏说道:“照你这么说来,他还不知道生孩子的事情?你们没有碰过头?”

张肇泰立刻讨好地说道:“嫂子,陈妈前天打来电话就是告诉大哥文怡嫂子住进医院生孩子去了。大哥才派我去的。不过文怡嫂子生下了一个男孩子的事情,大哥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回来得晚,今天早上又起来得晚了,我没有碰上大哥,也就先告诉了娘和两位嫂子了。”这么说了就朝叶惠容看了看。

叶惠容却怒视着张肇泰,说道:“哼!什么比亲姐姐还要亲的嫂子?花言巧语。你的本性我还不知道?我是早就看透你了,也是一个良心让狗吃掉了的东西!趋炎附势,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池玉屏却说道:“噢!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这个叫钟文怡的女人也是蛮心酸的,要生孩子了,他又不在身边,孤苦伶仃的,真是蛮作孽的!好在有你在她身边!”

叶惠容说道:“妹妹,跟了他的女人没有一个会有好结果。喜新厌旧,贪得无厌!有了她,他却又好上了珍儿。我看她也是早晚会被他扔了的。唉!她也真可怜,有了男人又等于没有男人。生孩子还这样。”

张肇泰听说张肇基又好上了珍儿,叶惠容和池玉屏对钟文怡的态度又有些转变了,就说道:“嫂子,文怡嫂子确实是挺不错的,跟你们两位嫂子一样,为人随和,性格温和,待人诚恳,就是命苦,做过几年舞女而已。人的长相可是绝对无可挑剔的。要是让她进了门,你们三个人一定会合得来的。”

“让她进门?你做梦去吧!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娘刚才那个样子,你难道看不懂吗?听了你那么一些话,娘连一个字也没有给你。我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现在自顾不周还要蘀别人着想。你以为娘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你就等着娘怎么惩罚你吧!嗨!都怪我瞎了眼睛当初保荐你担当总管。”叶惠容看见张肇泰这么着急着考虑想要让钟文怡进入家门的事情,就又这么冲了他一顿。

张肇泰胆怯地看了叶惠容一眼,低着头轻声说道:“那好吧!嫂子,就当我多嘴!”

叶惠容对池玉屏说道:“妹妹,这件事情咱们娘可要比我们的敏感性高得多了。我现在也想起来了。他那天好像是去接过一个电话的。我却没有当一回事情,只顾着跟人说话了。娘倒是从一开始就注意上了,还被她怀疑了一个正着。娘的敏感性可真强。要不是娘刚才事先给我们提了个醒,我们心里都有底了。要不然的话被这个没有良心的贸然一说,我们俩恐怕都会一下子就晕过去的。这还不是天塌一样的大事情吗?他在外面又有女人了,又是一个不干不净的舞女,而且这个女人居然还跟他生了一个孩子了!你说这事情来的突然不突然?嗨……!我就是佩服咱们娘!火眼金睛,明察秋毫。”

“怎么?嫂子,娘早就已经怀疑上了?娘是怎么会怀疑上的?怎么可能呢?”张肇泰转动着眼珠子,快速地轮流朝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脸上看着,有些不相信地这么说道。

叶惠容愠怒地看着张肇泰,说道:“你以为你们做得保密?告诉你吧,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咱们娘面前,谁也别想偷鸡模狗,蒙混过关。你们俩在他屋里偷偷模模商量事情有吗?商量好了,你又急急忙忙赶去了有吗?你在那里一呆就是两天一夜,这举动不反常吗?凭着娘的聪明劲儿,她还会不怀疑你们吗?你们可以瞒过我,瞒过玉屏,可就是别想瞒得过娘!老实说,我也早就开始怀疑了,就等着今天。”

池玉屏说道:“姐姐,要说迟钝我可真是迟钝。再加上这几天又是整天忙着麟儿的事情,我哪儿还有什么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啊!又来了这么多的亲戚,我真是忙也忙不过来的!”

看着两位嫂子这么说着话,张肇泰又趁机插话说道:“我可没有想到娘这么早就识破真相了。都怪我不好,隐瞒了两位嫂子这么久,辜负了嫂子平时对我的关心和好处。不过现在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大家不如都看在文怡嫂子的坎坷艰辛和刚出生的那个男孩子的份上,采取息事宁人的办法,把事情往好的方面争取,尽可能使得事情能够有一个比较好的结果。嫂子,将心比心啊!文怡嫂子太苦了。”说完这些,又朝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脸上看着,就像是在期待她们的答复。

叶惠容听了,慢吞吞说道:“你们现在想要息事宁人了?想要一个好的结果了?想要将心比心了?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娘的脾气你们都是知道的。至于那个男孩子,只要是咱们张家的种,我想娘是不会放弃的。我也以为家里孩子多一个好一个。至于她,我可就不好说了。”

池玉屏却似乎有些心软,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对于这件事情,我现在是这么想的。我们都是女人,将心比心。那个钟文怡现在住在医院里,举目无亲的。这生了孩子以后的饮食起居什么的可都得有人照顾的呀!我当初生几个孩子的时候,都是你和娘两个人亲自照顾着的,才调养得好。她可是只有一个人,什么事情都是不方便的,更谈不上什么产后调养了。我想咱们可得想个法子帮帮她才是呀!要不这大人和小孩要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怎么得了呀!再说了,我想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也是不会好到哪儿去的。这不明不白地跟他生了个孩子了,可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连生下来的孩子都没有得到咱们家里承认。你说这要是换了我们心情会好吗?这人心比人心就能够体会到她的难处了。姐姐,你说我想得对不对呀?这女人要是生了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心里不高兴,那可是真正的致命伤啊!姐姐,咱们得想个法子帮帮她,让她度过这个难关。其他的事情只能另外再说了!姐姐,你说好吗?”

叶惠容朝池玉屏看着,掂量着她的话,觉得是有一定道理,此时的产妇和婴儿都吃亏不起,况且她也是一个女人,就说道:“帮她倒是应该的,尤其是那个孩子。可是万一要是让娘知道了,那可怎么是好!你得让我想想。既要顾着那边他们母子俩,还得要顾着娘这一头。唉!此事真难。”

“姐姐,这里就我和你,还有他。即使这么做了也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池玉屏这么说道。

叶惠容用手抵着脑袋,轻悠悠说道:“哎唷!我的头疼死了!你们这两个害人精!闯出了这么大的祸,可怎么收场!妹妹,我怕是纸包不住火!咱们娘可是精明着呢!简直是个神人!”

“不要紧的,姐姐。只要咱们做得隐秘一些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我是想即使要帮她,我们几个在这个节骨眼上是无论哪一个人都无法离开的。尤其是老四,娘已经盯住他了。以我看只能派一个可靠会办事的人去,给她送些钱去,安慰安慰她。要是她这时候气气闷闷地断了女乃水,可就不好了。孩子就会营养不良的。这个孩子可究竟是我们张家的后代。姐姐你说这样行吗?”池玉屏这么说道。

听了池玉屏的话,叶惠容也就说道:“那好吧!暂且也只能这样了!总而言之她也是一个女人,又是这么苦。那个孩子更是没有什么错的,又总归是张家的后代。可是派谁去好呢?我看派瑞诚去。”

看见叶惠容答应了,池玉屏就站起来说道:“姐姐,瑞诚做事情可靠,就派瑞诚去。我去舀钱。”

叶惠容却说道:“妹妹,你就别走进走出的了,免得引起别人注意。我这里有钱的,舀去用了就是了。”这么说着就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了进去,一会儿功夫手里舀着一只布袋子走出来,说道:“这里面有二十个大洋先舀去,让她在医院里开销用。西洋医院生孩子开销可是很大的。”

毫无疑问,作为当家大嫂叶惠容的态度又转变了不少,张肇泰就趁着想要接过钱袋子的机会,捏住她的手,看着她,说道:“请嫂子原谅!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良心。我蘀文怡嫂子谢谢你们!”

叶惠容却是瞪了张肇泰一眼,收回手,说道:“别尽说好话了,快去把瑞诚找来。”

张肇泰说道:“嫂子,知道了。我想从屋后花园出去找瑞诚,免得被旁人看见。”

叶惠容点了点头。张肇泰就绕过叶惠容大客厅的格栅门,经过后面小客厅和屋后花园,去找张瑞诚了。

不一会儿功夫,张肇泰就带着张瑞诚来了。张瑞诚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都在,就跟她们打了招呼。池玉屏也朝张瑞诚咪咪笑了笑。张瑞诚就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找我,让我去医院?”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事情了。我们几个商量下来想要让你去看看你们老爷在医院里生孩子的那个女人。你愿意去吗?”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我愿意去的。我去安排好了厨房里的事情,马上就去。”

张肇泰这时候从手上月兑下一枚戒子递给张瑞诚,说道:“她要是不相信你,你就把戒子给她看。”

张瑞诚接过戒子,放进口袋里,告了别,就转身走了。

叶惠容把张瑞诚送到屋后花园,轻声说道:“你告诉她自己的身体要当心点儿。这可不比在自己家里,要啥有啥的。告诉她想要吃什么就买什么吃,不要节省钱。家里有的是钱。告诉她老太太为这事情很不高兴。告诉她什么事情都得慢慢来,乖乖地养着。告诉她把孩子带好是第一要紧的,千万马虎不得!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孙子。这里有二十个大洋,你带给她。”说着,就把钱袋子给了张瑞诚。

张瑞诚接过钱袋子,看着叶惠容,捏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太太,你可要挺住。天不会塌下来。”

叶惠容眼泪汪汪地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快去快回,别耽搁时间太长。老太太那边我会挡着的。”

看见四下里没有人,张瑞诚就猛然抱紧了叶惠容,在她耳朵边轻声说道:“太太,你要记住我的话,任何事情都没有你的身体要紧。我很快就回来的。你等着我。”说完,放开叶惠容,开了门,走了。

叶惠容快步赶过去,却已经看不见张瑞诚的人影了,就关了后花园的门,回进了客厅里。

看见叶惠容回来了,池玉屏不无怨气地说道:“姐姐,你说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呀?外面好上了钟文怡,家里又好上了珍儿。珍儿才十七岁。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还一个比一个年轻!我看他这个混世魔王也混得太过分了吧!他是全然不把咱们俩放在眼里了!这一回我可决不会饶了他的!”

叶惠容看着池玉屏,轻悠悠说道:“我早就知道他是这么一种人了。现在却是把我们两个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我们都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嫁给他的,都是好端端的黄花闺女。哪一点儿对不住他了?他这不是存心要丢我们的脸吗?真做得出来,居然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还居然生了一个跟咱们麟儿一般大小的孩子出来了!我看他往后怎么教育孩子们!我看他这当家大哥今后怎么做!好吧!我们也以牙还牙,从今往后别给他好脸色看!”又看着张肇泰,说道:“你的责任也不小。跟他一起瞒了我们这么久,直到生了孩子了才说出来!你说你自小到大,我们哪一点儿亏待你了?你小时候,好的省给你吃,睡觉伴着你睡。什么事情都依顺了你,可是你的良心呢?我看你到头来会有好果子吃!老太太不惩罚你有鬼了。”

张肇泰被训斥得蜷缩着坐在椅子里,一个劲地说道:“是!是!是!我对不住两位嫂子!”

叶惠容却还是怒容满面地训斥着说道:“不要嫂子嫂子的。你今天承认错了,有什么用?如此重大的事情,你也敢隐瞒。你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生了孩子了才说出来。这还不是要我们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吗?我真是瞎了眼睛当初向娘推荐,让你做总管!”

池玉屏也是瞪着眼睛,看着张肇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是这么一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张肇泰被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骂了一个多小时,坐在边上,头也抬不起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于骂停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才开始详细询问了张肇泰关于钟文怡的一些情况、张肇基和钟文怡的关系的来龙去脉和那个孩子的事情。张肇泰也就低声下气地一一作了回答。

好不容易吃中午饭的时间到了,玉儿走进来,很有礼貌地说道:“两位太太,四爷,老太太叫你们过去吃饭了。就差你们几位了。”

叶惠容和池玉屏赶紧站起来,跟着玉儿走了出去。张肇泰这才深深叹了口气,也跟了出去。

“老太太这会儿还好吧?”一边走,叶惠容一边轻悠悠这么问玉儿。

“回禀太太,老太太还好,好像气消了些了。”玉儿很有礼貌地这么回答。

“老太太没有什么那可是最要紧的。这几天又得麻烦你们了,多关心着点儿。”池玉屏这么关照玉儿。

玉儿回答说道:“知道了。请两位太太放心。我们会尽心照顾好老太太的。”

走到后客堂里,只看见满屋子的人都在等着他们几个。可是刚跨进门槛,叶惠容就觉得今天这吃中午饭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平时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着准备吃饭的情形不见了,而是一个个神情严肃地抬头看着她和池玉屏、张肇泰,就像是僵住了似的。“难道他们都知道了?”叶惠容这么想着,就走到了老太太左边的一张椅子旁坐了下去。池玉屏也跟着走到老太太右边的一张椅子旁坐了下去。张肇泰则是灰溜溜快速地走到了张肇础身边的一张椅子旁坐了下去。

“瑞诚,开饭。”老太太随即就这么吩咐了一声。

今天站在老太太身后的却不是张瑞诚,而是换了后面厨房里的管事阿兴。听得老太太的吩咐声,阿兴赶紧朝里面喊道:“老太太吩咐开饭喽……!”

听得如此声音,老太太马上转过身来,看着阿兴惊奇地问道:“咦!瑞诚人呢?”

叶惠容赶紧接上话轻声说道:“噢!娘,是我吩咐瑞诚去药店的。我这头疼得厉害,可是头疼粉没有了,所以让他给我买去了。他一会儿就回来的。”

老太太转着头朝叶惠容、池玉屏和张肇泰分别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端起饭碗吃起了饭。

不曾想,张秋桂突然开口说道:“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一个家怎么就一下子不太平起来了呢!我看咱们爸爸也真是够戗!我们的两个娘到底有什么不好?他居然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女人!这家里的珍儿姑娘倒还没有什么,知根知底的。可是外面的那个女人叫人怎么受得了!万一要是让她进了门来,我们是称呼她舞娘呢?还是称呼她姨娘呢?我可已经有了两位娘了,不需要那么多的娘!”

张秋桂的这番话一出口,立刻就使得刚刚开始热闹起来的吃饭的气氛,即刻就降到了冰点。首先是珍儿因为脸上挂不住而轻轻地放下了饭碗,沉沉地低下了头。玉儿、瑜儿、珏儿等一些侍女们也都轻轻地放下了饭碗,静静地朝老太太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也都是端着饭碗不吃饭了。

见此情形,老太太反应极快地站起身来,笑嘻嘻地说道:“噢!有一件事情,我就趁此机会对大家说了吧。前几天,我已经决定让阿含把珍儿姑娘收了房了。珍儿往后也是我的媳妇了。这喜酒过几天我再请你们大家喝。从今往后,我也就把珍儿既当作了媳妇又当作了女儿了。你们大家往后就叫她珍儿姑姑吧!你们说这样好不好啊?”

看见老太太这样厚待珍儿,大伙儿还会有什么话说的呢?玉儿趁着机会帮着老太太打起了圆场,笑嘻嘻地说道:“老太太说了,过几天请大家喝喜酒,到时候大家就跟珍儿好好闹一闹!现在吃饭吧。”

玉儿在侍女侍童们中的威信很高的。她的话刚讲完,侍女侍童们就一个个端起饭碗吃起了饭。

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也就端起饭碗吃起了饭。

张秋桂的言语引起的一场僵局就在老太太开诚布公的说法下和玉儿的帮助下给轻松化解了。

吃完饭,老太太舀过玉儿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来,不愠不火地对张肇泰说道:“老四,吃过饭,你就到后面柴间里去闭门思过吧!你原来手里的事情我会交代给瑞城的。”说完,就走了。

珍儿、玉儿和瑜儿赶紧扒拉完了碗里的饭,跟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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