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你出来啦……!”跪在房门当口的张肇基呜咽着这么喊了一声。
“老太太……!老太太……!”玉儿、瑜儿、珏儿等侍女们一片响地这么喊着争先恐后地跪了下去。
“娘……!娘……!你可真是急死我了呀!”叶惠容和池玉屏这么喊了一声,也是跪了下去。
站在她们边上的珍儿也跟着跪了下去。
张肇础张肇郛兄弟俩无声地跪了下去。冷文英、龙宝妹、汪晓娣跟着跪了下去。
张瑞福和巫玉珍、张瑞安和魏倩如、张瑞康、张秋桂、张春梅、张春兰和张芷若兄妹几个也跪了下去。
急匆匆从窗户外面跑过来的张肇泰和萧爱玲两个人,一看这情形,赶紧在客厅里跪了下去。
老太太看见一时间儿孙们跪了一地,还在呜呜咽咽地哭着。而惟独只有跟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跪在一起的叶静宜,手里抱着麟儿的缘故,身体没有办法弯下去,只得直挺挺泪流满面地跪着看着她。
老太太赶紧绕过了跪在她面前的张肇基,走到叶静宜身边,双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扶起来,又用手帕蘀她擦着眼泪,说道,“嗨!你看你看,他们的心可真狠呢!怎么就舍得把你们娘儿俩也叫来了呢!你们可都还没有满月呢,怎么能出来呢!唉!真不知道是谁出的这么一个狠毒的主意!居然把咱们这才出生了几天的麟儿也给牵扯了进来了!嗨!家道不幸,子孙吃苦啊!”
这么说着,老太太就从叶静宜手里接过了麟儿,滋滋润润地在他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疼爱地说道:“噢……!宝贝乖乖……!噢……!麟儿乖乖,不哭,噢……!宝贝不哭!太女乃女乃抱抱……!太女乃女乃抱抱……!太女乃女乃今天可真是已经有一天时间没有抱过咱们麟儿宝贝了呀!”说着,就一只手抱着麟儿,一只手搀起了叶静宜,朝着烟榻走过去。
看见老太太走动起来了,大家也都一个个地一边站起来,一边给老太太和叶静宜让着路。
走到了烟榻边上,老太太先是自己抱着麟儿坐下了,又让叶静宜坐在她身边。
叶惠容、池玉屏跟着走了过去。珍儿、张肇础和张肇郛他们几个也把张肇基从地上搀扶了起来,扶持着他一瘸一拐地拖着跪得麻木了的双腿,走到老太太跟前。
见此情形,叶静宜就凄苦着脸,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袖,哀求着说道:“女乃女乃,我看咱们爸爸就别再跪了吧!他的腿都已经站不直了呀!我看了心疼!女乃女乃,我求你了!”
老太太转过身来,整理了一下叶静宜身上的披风,只是朝张肇基轻描淡写地瞄了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事情可还没有完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哼!我今天要整顿门风。”
很显然,老太太拒绝了叶静宜的请求,张肇基只得又是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还有那个没有出息的老四呢?难道他就躲得过去吗?”老太太又这么厉声说了一声。
“娘!我在。我在的。娘,我在的。”原本躲在了外边客厅里的张肇泰,听见了老太太的喊叫声,赶紧挤开人群,快步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张肇基的边上。
见此情形,里里外外的人又是争先恐后地都跪了下去。
一看这阵势,叶静宜马上就站了起来,一个转身,扑通一声,也是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
“哎!孩子,你刚生孩子没有几天怎么可以跪呢?快起来!”老太太这么说着,就想要拉起叶静宜。
叶静宜却说道:“女乃女乃,爸爸和两位娘,还有叔叔婶婶哥哥嫂子们都这么跪着,我可没法子坐呀!”
听了叶静宜的话,老太太朝跪得满地的儿孙们看了看,闭起眼睛,“嗨……”地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还是咱们静宜懂事情,也知道心疼父母长辈兄弟姐妹。那好吧!我今天就给静宜一个面子。你们其他人都起来坐着吧。他们两个人可不能坐,得让他们站着说话。”
听了老太太这么一些话,珍儿赶紧站起来,走到张肇基身边,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还跪在地上,用双手蘀他捏弄着膝盖和小腿,让他可以活动血脉。
萧爱玲则是走到张肇泰身边,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大伙儿也都各自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子上坐下了,只有张肇基和张肇泰两个人低着头站在老太太的跟前。珍儿则是站着扶住了张肇基,陪着他站着。
老太太却似乎对此还是感到不满意,怒目喷火似地朝张肇基和张肇泰两个人分别看了一眼,用手指着门边上的一块空地,对他们说道:“别像蜡烛一样插在我的面前,都到边上站着去!”
张肇基和张肇泰两个人就都乖乖地站到了起居室门口边上去了。
老太太又在麟儿额头上亲了一口,满脸堆笑地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蛋,说道:“小宝贝,你怎么也来了呢?这么小的人就参加大人的事情了,难道你就不怕烦恼吗?我的小乖乖,这个家往后可是有的是让你烦心的事情呢!你可是太女乃女乃最大的曾孙子呀!这个家往后就是你的呀!你可得要学上进,千万不能像他们这样尽做出一些没出息的事情出来,惹得太女乃女乃不安心!我的心肝宝贝啊!你怎么不跟老太太说话呀?你可是咱们张家第四代中的第一个男孩子。你可一定要长成了顶梁柱,栋梁材,要不怎么能挑得起这么大一个家庭的担子呢!我的心肝宝贝啊!太女乃女乃会给你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你能听懂太女乃女乃的话吗?”
老太太的这么一番话看似是在跟麟儿逗着玩说的,其实大家都从老太太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了。她是在告诉大家,这个家将来是有张家麟来接班的。当然要是老太太不这么转弯抹角地明着说出来,其实大伙儿的心里也几经是很明白的了。这几年来,老太太一直在望眼欲穿地盼着一个曾孙子出生,为的就是张家后继有人。什么叫后继有人呢?其实就是要有接班人。麟儿出生了,张家当然也就后继有人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就在老太太的这么逗弄之下,才刚出生了这么几天的麟儿,居然突然之间睁开眼睛,朝着老太太看了看,“呜……呜……哇……哇……”地开腔了。
这一下可使得老太太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满脸堆起了笑容,慈爱地把脸贴在了麟儿的小脸蛋上,欣喜无比地说道:“嗨!宝贝,这可真是你跟太女乃女乃的缘份哪!这才几天,你就想要跟我说话啦?”
叶静宜也是激动地对张肇基和叶惠容、池玉屏他们说道:“爸爸,娘,咱们麟儿此前可还没有开过口,就是现在在女乃女乃的逗弄下第一次开口了!这可是咱们麟儿第一次开口呢!你们说稀奇不稀奇呀!”
张肇基也是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这时候的处境地位和腿上的麻木酸疼,居然接话说道:“是的。不错。这是我的大孙子跟我娘的缘份。天生的缘份。好事情!好事情!”
叶惠容横了张肇基一眼,轻悠悠说道:“你们说这孩子乖不乖呀!我这几天总想逗他笑一笑,可是他就是没有笑。这一会儿,娘这么逗着,他居然会发声音了。这可是咱们娘的福气啊!”
池玉屏更是走到老太太身边,弯微笑着用手指在麟儿的小脸蛋上轻轻点了点,说道:“小宝贝,你可真会挑人呢,把你的第一次发声给了太女乃女乃了。你可真会拍马屁啊!”
池玉屏的话一出口立刻就引来了大伙儿的一阵子笑声,就连老太太也是跟着嘻嘻笑了起来。
等到大家笑停了,老太太把麟儿递给叶静宜,说道:“你们娘儿俩就回房里去吧。这里不能多呆。”又喊道:“瑞诚,瑞信,你们兄弟俩进来,把你们三少女乃女乃和麟儿孙少爷抬回他们房里去。”
张瑞诚和张瑞信兄弟两个人赶紧答应着走进来,在珏儿、玲儿、琬儿和两位女乃妈给叶静宜和张家麟用披风包裹好了,又让叶静宜抱着张家麟,坐在一张藤椅里,就抬着他们娘儿俩,慢慢离开了。
龙宝妹、汪晓娣、珏儿、玲儿、琬儿和两位女乃妈跟了出去。
看着叶静宜和张家麟母子俩离开了,老太太说道:“嗨!有了这么一个曾孙子,我心里即使有气也是变得没气了!这也算是他对我牵肠挂肚地等了他这么多年的回报吧!嗨!可真是我的心肝宝贝的乖孙子啊!嗨!这孩子可聪明着哪!这么小就这么有灵性了!”
“女乃女乃,你也是挺聪明的呀!有你这么聪明的女乃女乃,咱们麟儿还会不聪明吗?”魏倩如这么说道。
张秋桂也说道:“二嫂说得对。街坊邻居和四邻八乡的乡亲们谁不知道女乃女乃是一个能人呢!”
老太太说道:“你们这是在夸奖我呢!我可担当不起啊!家里乱成了这样,我还能算是一个能人吗?”
张肇础说道:“娘,要不是你当初把我们兄弟几个苦苦地拉扯在了身边,咱们张家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人丁兴旺啊!娘,这可是要有智慧和胆量的。你可是咱们张家起死回生、人丁兴旺的第一功臣。”
“咱们女乃女乃可也算得上是这方圆几十里地地面上的一个女中豪杰啊!”张瑞福轻悠悠地说了一句。
看着儿女兄弟们一个一个地这么夸赞着老母亲,张肇基心里是千头万绪、感慨万千,一时间居然又忘记了自己在这个场合的特殊地位了,情不自禁地用手指着张瑞福、张瑞安和张瑞康他们兄弟几个,说道:“不错。你们都说得不错。不过你们都没有把话说到点子上,其实……”
老太太却立刻斜着眼睛朝张肇基看了一眼,又是“嗯哼……嗯哼……”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接着就轻启嘴唇,慢悠悠地说道:“我说现在可不是你显摆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说我失败的地方呢?比如说你这个儿子,我就没有教育好,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么一出好戏。”
老太太的这么一些话立刻就又使得刚刚活泼起来的气氛沉寂了下来。大伙儿一下子就又凝神屏息了起来,一个个都板起了脸朝老太太看着,等待着她的下文。
看见大家安静下来了,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池玉屏、张肇础和张肇郛,说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不想多问了。不过这件事情,我不想一个人做主,想要听听大家的意见。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老太太居然要听听他们的意见。这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不过,这不也正好是他们所需要的吗?可是真正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刚才张肇郛想出来的劝、拖、磨的主意,叶惠容却用不上来了。她依着自己的想法说道:“娘,这种事情你要我来想办法舀主意,这怎么可能呢?对他这种人,我是早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了!还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说着,就朝张肇基横了一眼。
听了叶惠容的话,老太太就把目光看着了池玉屏,只看见她慢慢抬起头来,轻声说道:“娘,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你就舀主意吧。不过你不要太生气,为了这种事情生气犯不着!”
老太太分别看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一眼,心里想道:“你们劝我不要生气,自己却是生气得很呢!”
张肇础说道:“娘,依我看,大哥这一回的事情肯定是过分了。这个家里这种事情只有他敢这么做。不过他究竟是大哥,娘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只要他保证下次不犯。至于老四,我的意见是这一回他也太不像话了,居然把这么重大的事情瞒了这么久,造成了这么大的被动。就从这一点来说,他是应该承担责任,应该受到处罚的。至于大哥,我不好说话。我听娘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听了两位嫂子和一位哥哥的这么一些话,张肇郛的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心想:“不是大家刚才都说好了劝、拖、磨的吗?怎么都不劝了呢?你们怎么就不会说一些让老太太宽心的话呢?”就在他心里这么想的时候,老太太把目光转向了他。他立刻满脸堆笑地说道:“娘,我也以为首先是你不能生气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倒还不如你自己保重身体要紧。这个家可还需要你掌舵的。你看这一次,一不小心就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纰漏,真是防不胜防。我心里其实也是跟你一样,气愤得很。这么一来,原来一个和和睦睦、融融乐乐的大家庭,不就乱了套了吗?娘,要我来总结,这事情关键是大哥太糊涂,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的女人。老四也太不负责任。娘委托他当了总管,他在总管些什么呢?这一次,大哥是为主的,根源是在大哥身上。毫无疑问,大哥是主犯。老四是帮凶。老四要是对这个家有点儿责任心,不是瞒得这么久,事情也不可能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以为娘应该惩罚老四,惩罚他对这个家没有责任心,给他个教训,免得他下次再犯。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至于大哥,怎么惩罚他,我也不好说。大哥毕竟是当家大哥。在这个家里,只有你是可以惩罚他的。我可没有这个资格和权利。娘,你可不能怪我推卸责任。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说完,就朝老太太看着。
老太太仔细听着,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看来老三说的比较中肯,不偏不倚的。老大确实是为首的,是根源。老四也确实是协从。你还继续说下去吧,我听着呢。”
张肇郛又朝张肇基看了一眼,只看见他低着头,很尴尬的样子,就有了一点儿恻隐之心,也就放缓了语气说道:“至于大哥,我还想说这么几句。第一,凭大哥的身份地位和对家里的贡献,为了子孙繁荣,再娶一房两房太太,那本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谁不指望着咱们张家人丁兴旺呢?大哥这一次却把事情做偏了。文怡嫂子是一个舞女出身,这就犯了咱们娘的大忌了。放在别的人家你兴许可以这么做,可是放在咱们家里,你绝对不能这么做。你看你跟珍儿姑娘的事情,咱们娘可没有说你什么呀!为什么呢?因为珍儿姑娘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是咱们娘一手带大的。珍儿姑娘合咱们娘的心意。第二,我以为这一件事情其实已经不仅仅是大哥和老四两个人的事情了,事实上还有文怡嫂子和咱们那个刚出生的小侄子他们母子俩的事情。在这里,我也想就文怡嫂子的事情说说我自己的想法。文怡嫂子可是这件事情的关键的关键。不知道娘是否允许。”这么说着,就朝老太太看了过去。
老太太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说道:“是的。老三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其实应该算是四个人了。这是客观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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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太太的样子,池玉屏就朝张肇基瞪了一眼,轻声说道:“好端端的一个家,却要去找这么一个舞女出身的女人进来,搞得娘无所适从!搞得家里乱七八糟、杂乱无章!老大能这么做吗?”
叶惠容却轻轻推了一下池玉屏,说道:“妹妹,你别太激动。咱们还是先听听肇郛怎么说吧。他可是一个读书多、有头脑的人。要是肇郛说的在理,我们倒不妨可以参考。娘,你说是吗?”
张肇郛完全明白叶惠容的用意了,就朝她点了点头,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还能说下去吗?”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点了点头,说道:“惠容说的对。你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畅所欲言。”
张肇郛这才说道:“娘,实事求是地说,文怡嫂子我是肯定没有见过面的。这一点我可以对娘保证,请娘相信我。不过从老四的介绍来看,我觉得文怡嫂子的人品其实还是可以的,而且还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大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这么说着,就朝张肇基看了过去。
张肇基明白张肇郛的用意,赶紧说道:“噢!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离开医院的时候,文怡反复关照我,到了家里应该要实事求是地跟娘把事情说清楚。千万不能顶撞娘。错在我们,孝字为先。这事情是我们错了,我们就是负荆请罪也是愿意的。文怡说要是因为我们的事情把娘的身体气坏了,那我们的罪孽就更大了。她还说归根结底的错是在于她当初没有娘那样的骨气,做了这么一个行当。她的心里也是觉得很后悔的。她还说要是娘愿意,她可以对娘磕头求饶赔罪。她说只有一个娘,孝顺娘是第一位的。”
听了张肇基的这么一些话,老太太满脸狐疑地朝儿子看了看,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没有说话。
见此情形,张肇郛赶紧又说道:“娘,你看,我说的没有错吧!文怡嫂子确实是个知书达理、知错能改的人,而且对你也很有孝心的。虽然没有跟你见过面,可是已经对你磕头求饶起来了。娘,你就再考虑考虑,可别把门关得太紧,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文怡嫂子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呢!文怡嫂子毕竟是已经为我们张家生养了一个男孩子了。这可又是一个能够为我们张家传宗接代的孩子呢!”
张肇础也说道:“娘,我认为老三说的是有些道理的。我想你还是再考虑考虑。文怡嫂子生的是个男孩子,这可是我们家里最需要的。这就好比是一棵树,枝叶茂盛总是好事情。枝叶茂盛才能够果实丰收。娘,容我说一句可能你不中听的话,那就是即使看在那个孩子的份上,你也得要对文怡嫂子网开一面。无论怎么说,她对我们张家是个有功之臣。更何况,嫂子的出身这么苦,也是个孤儿。”
听了两位叔叔的话,张瑞福就朝张瑞安看了看,提醒他叔叔们已经开始劝说女乃女乃了。
张瑞安就朝张瑞福点了点头,看着老太太说道:“女乃女乃,事情已经这样了,改变不了了。我看为了以儆效尤,你处罚爸爸和四叔是应该的。实事求是承认外面的那个弟弟和他娘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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