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屏笑嘻嘻说道:“你那时候还小,就像麟儿现在这么大,怎么会知道呢?为了带大你们,你们娘可是花了不少心血。我是一个一个地把你们生出来,你们娘是一个一个地把你们带大,可真不容易。”
冷文英说道:“我进门的时候,嫂子正怀着夏莲。大的几个孩子总是嫂子带着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嫂子一个人要照顾几个孩子。洗澡的时候,嫂子一个一个轮流着给他们洗,还不要我们相帮。”
叶惠容看着冷文英浅浅笑了笑,轻声说道:“妹妹一个接着一个地生孩子,哪儿还有时间照顾几个大的孩子呀!娘总是惦记着外面店铺里的事情,也没有时间。我就只能滥竽充数了。”
张瑞康走到叶惠容身边,亲热地抚模着她的肩头,说道:“娘真好!我记得小时候,娘每天早上都要喂我们吃饭,还要亲自送大哥、二哥和我上学的。”
叶惠容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谁叫我是你们的娘呢!可是就是为了这事情,有人还恨着我呢!说我封建思想,重男轻女,不喜欢女孩子。我可真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看见叶惠容不高兴了,叶静宜就说道:“娘,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起了。看见麟儿,你就应该高兴。”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看见麟儿我当然高兴,可是有些事情不想也不可能。我现在可是把根源找到了。有人对我不尊重,侮辱我,是另有原因的。唉!只怪我自己不能生养孩子。”
看见叶惠容说起了这件事情,张瑞康就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勾住她的肩头,说道:“娘,谁说你不能生养孩子了?我们不都是你的孩子吗?五妹不懂道理,今天又冲撞了你,我还会教训她的。”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康,轻悠悠说道:“瑞康,你的实诚,我知道。可是你代蘀不了别人的思想。老五今天又这样了,我看这是表面现象。她是学了别人的样。说我重男轻女,那么我对秋桂怎么样?她每次发病,我总要跟你们娘两个人轮流陪着她。这能说我重男轻女吗?我看主要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听了这句话,叶静宜就知道叶惠容是因为钟文怡的事情在埋怨张肇基,就说道:“娘,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想开些。女乃女乃为此气得晕过去了好几次,我可急得要命。你可不能再这么气气闷闷的了。你要是再有个什么不好,我们可怎么办?我虽然躺在这里,可心里总是在为你们着急。”
叶惠容看着叶静宜,轻悠悠说道:“我不生气。有什么可以生气的?我只不过这么说说而已。”
张瑞康说道:“我爸爸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我刚听说还有些不相信呢!珍儿姨娘多轻呢,跟老五差不多,都可以做他的女儿了。我爸爸都已经五十岁的人了,又跟那个舞女生养了一个跟我们麟儿一般大小的孩子,怪不得我们女乃女乃说他是混世魔王。这事情我看他怎么收场!”
池玉屏接话说道:“他怎么可能会收场呢!躲到厂里去了,倒是像个没事的人。你们女乃女乃今天厥过去了好几次,我们可是急得不得了。他却还不肯跟你们女乃女乃承认错误。唉!真是混世魔王透顶了!”
叶惠容站起身来,看着池玉屏,轻悠悠说道:“妹妹,你再坐一会儿。我要去洗澡休息了。”
池玉屏就挽着叶惠容,又喊上张瑞康,说道:“瑞康,送送你们娘。”
池玉屏和张瑞康两个人就把叶惠容送到了张肇基大客厅的格栅门口。
走进院子,看见珠儿房里没有亮着灯,就知道她到别的姑娘房里一起学习去了,叶惠容就一边走进去,一边关了客厅、起居室和卧房的门,走进了洗澡间里。看见珠儿已经给她在浴缸里放好了冷水,叶惠容就拧开了热水龙头,往浴缸里放着热水,月兑了衣服,躺进了温暖的洗澡水里。
忙了一天,累了一天,又是被张肇基和钟文怡的事情折腾煎熬了一天,刚才又是那么呕吐了几下,叶惠容只觉得筋疲力尽、神思全无,只得闭着眼睛,“嗯……嗯……嗯……”地哼着。
躺在洗澡水里,感受着水的漂浮,叶惠容又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抛弃在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小舟,举目望去,四周是黑茫茫的一片,不知道何处是岸。她真想要大喊一声:“为什么要这样抛弃我?”可是睁开眼睛一看,却是躺在了洗澡水里。看了看黑黝黝的洗澡间,一阵孤独感淹袭上来,叶惠容哭了,用手捂住了脸。嫁到张家以来,她第一次一个人这么放声大哭了起来。
想着自从十八岁不到嫁到张家以来由于自己不能生养孩子而遭受到的种种苦难和不幸,想到曾经为她付出过心血的张夏莲对她的侮辱和嘲讽,想到刚才夫妻间的口角反目和张肇基的那些话,叶惠容哭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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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叶惠容把张肇基看得更清楚了。他归根结底是因为她不能为他生养孩子而鄙视她,嫌弃她。要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直接了当地说她不会生养孩子。她还知道,在张肇基眼里,她还不如池玉屏。可是她却为张肇基守了二十多年,又为张家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了将近三十年。可是时至今日,叶惠容才知道,她这么做依然白费心思,徒劳无益。张肇基根本就不领她的情。她就像是被张肇基穿过了扔到一边的一件旧衣裳一样,不肖一顾,更不要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了。张肇基心里早就不把她当做他的女人看待了。老太太说的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之类的话,张肇基根本就不会理会。
伤心地流着泪,思前想后地想着,叶惠容也就回想起了嫁给张肇基的那些事情。
张肇基差遣张肇泰到叶惠容家门口等候她的那天,在镇上饭馆里让张肇泰吃了饭,叶惠容就跟着张肇泰一起到了那条河边。看见远远地来了一条船,叶惠容害怕被人看见她在跟张肇基约会,就躲进了玉米地里。张肇基也很快地就跟着走了进去。
叶惠容刚转过身来,想要看看后面张肇基是否在跟进来,却没有想到他却是脚步轻快地紧跟在了她身后。看见叶惠容停下来了,张肇基毫不犹豫地就一下子抱紧了她,想要跟她接吻。
这可是叶惠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她吓得禁不住本能地蹲了下去。张肇基却是又毫不犹豫地抱起她,朝里走了几步,隐藏进了一人多高的玉米地里,坐了下去,搂紧了她,跟她亲起了嘴。
叶惠容害怕得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使劲推拒着张肇基的脸。可是张肇基的力气大极了,他把叶惠容的一只手放到了他的身后,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还有一只手搂紧了她的脖子,吮吸住了她的嘴。
花季少女的叶惠容从来也没有经受过如此性感强烈的,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没有力气了,软绵绵地躺在了张肇基的怀里,任其随心所欲了。
张肇基却是朝叶惠容笑了笑,就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而叶惠容真的着急了,又是捏住了他的手,使劲地挣扎了一会儿,可是究竟没有用。张肇基得逞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迅速淹袭了上来,叶惠容的脑子模糊了,眼睛好像被一块血红血红的布蒙住了,手脚瘫软了,而张肇基却是更加得寸进尺了。当叶惠容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解开了,她的圣洁而尖耸丰满的胸脯出来了。她想要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胸脯,而张肇基却是抓住了她的手,很快低下了头,吮吸了起来。叶惠容立刻“噢……不要……”地喊了一声,可是此时此刻张肇基怎么还可能会理会她?
时间似乎是停止了。乌云却堆了上来。一阵狂风刮过,黄豆般大小的雨点“沙沙沙沙……”地撒落在了玉米地里。顷刻间,倾盆大雨就倾倒了下来。
叶惠容终于清醒了,而张肇基却似乎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叶惠容急了,使尽力气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地上,站起身来,看着他,说道:“张肇基,你要是这样的话,我马上就跑出去跳进河里自杀算了。”
张肇基却用手捋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婚姻已经说好了,迟早的事情嘛!”
叶惠容冒着雨,却血红着脸,看着张肇基,说道:“张肇基,不到洞房之夜,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呢?我可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人!”说着,就迅速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张肇基也就只得跟着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叶惠容就觉得肚子绞痛得厉害。终身的病根就这么落下了。
这一天,张肇基尽管对叶惠容山盟海誓,可是叶惠容却是觉得有些后悔。她没有想到张肇基会如此不尊重她而猥亵她。她很想要反悔婚约,可是想到她的一个处女的身体已经被张肇基那样肆无忌惮地玩弄过了,要是毁约,一旦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叶惠容就只得哑巴吃黄连默认了。可是从此以后,叶惠容再也没有跟张肇基两个人偷偷模模、躲躲闪闪地约会过。只要张肇基约她两个人见面,叶惠容总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直到新婚之夜,张肇基才真正得到了叶惠容。
“唉……!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第一次见面居然就对我上下其手了,又是那么地老练,好像女人的身体,他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叶惠容泡在洗澡水里,这么想着,怀疑着。
“新婚之夜,他是多么地迫不及待而又是那样的熟悉老练!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叶惠容闭着眼睛回想起了将近三十年前新婚之夜张肇基对她大动干戈而又一点儿也不胆怯、不生疏的情形。
那天晚上,张肇基可谓是驾轻就熟,一蹴而就,志得意满。
“唉……!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呀?”懊悔无比中,叶惠容对张肇基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么思前想后了一会儿,又哭了一阵子,叶惠容就更是觉得头疼欲裂,五内翻腾,恶心不止,赶紧趴在浴缸口上“呃……呃……呃……”地呕吐了起来。呕吐完了,就精疲力尽地躺在浴缸里站不起来了。眼泪像珍珠般一串一串地不停地挂下来。懊丧与后悔的心绪攫取着叶惠容的心。她觉得胸闷的厉害,有些透不过起来。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身体在慢慢地滑下去,滑下去。
叶惠容心里却是清楚的,要是就这么淹进了洗澡水里倒也一了百了了。可是她又想起了老太太、池玉屏、张瑞福、巫玉珍、叶静宜和刚刚出生没有几天的张家麟,她觉得不能就这样弃世而去,就想要把头抬出水面,可是又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心脏就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了一样,四肢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就在叶惠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却听得张瑞诚在轻声喊道:“太太,我来了,你在哪里?”
叶惠容挣扎着抬起头来,睁开眼睛,想要站起身来,可就是没有力气,用了用劲,只觉得手脚都有些颤抖,只得有气无力地应道:“瑞诚……我……在……”一口水灌进了嘴里。
张瑞诚觉得今天叶惠容喊叫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异常,就循着声音,走进洗澡间,看见她就这么躺在了浴缸里,闭着眼睛,只有她的脸还露出了水面,就连忙扶起她,着急地说道:“太太,你怎么啦?你到底有什么不舒服?你怎么会这样的?”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叶惠容吐出了水,“嗯哼……嗯哼……”地咳嗽着,有气无力地说道:“瑞诚,我站不起来。”
张瑞诚赶紧连人带水地把叶惠容抱进了拔步床里,开了灯,蘀她擦干了身体,让她躺到了床上,借着灯光,看见她的脸上明显有着哭过的痕迹,又是十分疲倦苍白,就流着泪,着急地问道:“太太,你怎么又哭了呢!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听话呢!脸色这么苍白,你有什么不舒服吗?你快跟我说呀!”
叶惠容哀伤着脸,看了看张瑞诚,流着眼泪,有气无力地说道:“瑞诚,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嫁给他的时候可是一个黄花闺女呀!他对我太残酷无情了!我可真是绝望啊!”
张瑞诚流着眼泪,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去把老太太叫来好吗?老太太喜欢你的。”
叶惠容嗅了嗅鼻子,微微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不要惊动老太太。老太太今天已经晕过去好几次了,不要再难为她。”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肯定很不舒服,就只得熄了灯,爬到床上,掖好了帐子。
叶惠容却是双手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张瑞诚只得扶她起来,蘀她穿好睡裙,坐在她的身后,抱住了她,说道:“太太,你可知道你今天的脸色吗?又灰又青又黄,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嘴唇也发白了。这可怎么是好?你可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你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折磨自己呢?”
叶惠容却是倒在张瑞诚的臂弯里,不说话,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
黑暗中,张瑞诚只得抱住了叶惠容,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凭着张瑞诚的年龄和他的人生经历,他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此时此刻叶惠容内心的痛苦?而只要叶惠容不对张瑞诚说出苦恼了她几十年的内心最大的惨痛,张瑞诚是不可能理解得了叶惠容的。
搂抱着叶惠容,默默地流着眼泪,张瑞诚一筹莫展,又心焦不安,心如刀割。要是叶惠容万一有什么不好,他可怎么办?而叶惠容又不允许他去找老太太。张瑞诚就想到了他的娘龙宝妹。龙宝妹或许有办法能够跟他一起安慰叶惠容。可是叶惠容是否会允许他去把龙宝妹叫来呢?张瑞诚有些犹豫不决。
现在可是轮到张瑞诚觉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他只能这么搂抱着叶惠容,无所措手脚。
哭着,哭着,叶惠容又是“呃……呃……呃……”地打起了呃。可是这时候是在床上,要去舀脸盆肯定已经来不及了,张瑞诚只得赶紧月兑下了自己的衣服,候在了叶惠容的嘴边。
叶惠容又是“呃……呃……呃……”地打了几声呃,一口东西就喷了出来,吐在了张瑞诚的衣服上。
接连吐了两口,叶惠容才精疲力尽地歪倒在了张瑞诚怀里,气息奄奄,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张瑞诚用衣服蘀叶惠容擦了嘴,抱住了她,轻声说道:“太太,你觉得好些了吗?你刚才多危险呀!太太,你这样子,我可是害怕的呀!要不要我去叫老太太来呀?老太太可是喜欢你的呀!你这事情只有老太太能够帮助你的呀!太太,我去找老太太来。”
叶惠容轻轻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老太太年纪大了,今天也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不要去惊动她,让她好好休息。你抱着我,就让我这样死了算了!”
听了叶惠容这句话,张瑞诚抱紧了她,脸贴着她的脸,禁不住痛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张瑞诚就慢慢止住了哭泣,轻声说道:“太太,你可一定要想开些。为了这种事情轻生,你犯不着啊!老爷对你没有良心,是他的为人。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呀?你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做人的。”
叶惠容却还是不断地哭。张瑞诚只得抱住了她,让她哭。
过了一会儿,叶惠容呜呜咽咽地哭着,说道:“瑞诚,我觉得我的婚姻是上当了。他本质上就不是个好人。他又这样背信弃义,完全是个小人。他曾经对我山盟海誓,可是都是骗人的话。结婚没有几年,他就违背了誓言。我上当了,受骗了。我太轻信他了。他是个骗子!”
张瑞诚听了,只能“唉……唉……唉……”地叹着气,也就算是对叶惠容的安慰了。
叶惠容又哭着说道:“瑞诚,我直到今天才觉得自己好像是上当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我被他骗了。他欺骗了我一辈子!他欺骗了我一辈子啊!”
张瑞诚却还是有些听不懂叶惠容的话,只能轻声细语地安慰她。
叶惠容闭着眼睛,又是有气无力地说道:“他是个骗子,骗了我的青春,骗了我一生。我可真是后悔不尽!后悔不尽!他太狡猾了,真是一只狐狸。我上当了!上当了!”
叶惠容今天突然之间会对张瑞诚说出这么一些话,张瑞诚究竟有些难以理解,也就只能是“嗯……嗯……嗯……”地答应着他,也就算是对她的一点儿安慰。
叶惠容又说道:“瑞诚,你知道吗?西房里太太可是我领进门的。我自己上当了不算,还害苦了她。她也跟着我一起上当受骗了。我的心里好后悔,好后悔啊!是我害了她一辈子。他在外面寻花问柳,花天酒地,西房里太太还能够生养孩子吗?他今天却还要指责我不能生养孩子。唉!真是个无赖!”
这是叶惠容第一次在张瑞诚面前咒骂张肇基。张瑞诚只能这么听着,可是对于张肇基和叶惠容夫妻两个人的隔阂也似乎更加明白了许多。
叶惠容又有气无力地说道:“瑞诚,你看着吧!他不让我做人,我也不会让他做人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斗气斗殴是最伤身体的。你就吃亏一些。老太太心里是明白的。”
叶惠容却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会饶了他的。他欺骗了我们两个人,可能也欺骗了老太太。”
哭一会儿,说一会儿,叶惠容就累得慢慢睡着了。
张瑞诚蘀叶惠容轻轻抹去眼泪,抱着她,默默看着她的脸,更加不敢离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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