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子,看见玔儿正在庭院里给女儿张芷若洗脸,冷文华赶紧喊道:“芷若,娘回来了。”
张芷若抬头一看,果然是娘回来了,就快步走到冷文华身边,扑到她身上,抬头看着她,娇嗲地说道:“娘,你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事先一点儿也不知道哇?”
冷文华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着,说道:“是你女乃女乃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的,要我今天赶回来。”
张芷若就附在冷文华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噢!娘,这一下可真的出大事情了。大伯伯在外面找了个舞女,还生了个小弟弟。女乃女乃心里很不高兴,晕过去了好几次。两位伯母也跟大伯伯闹翻了,吃饭也不在一张桌子上吃了。女乃女乃说是要开家庭会议让你们大人一起来商量决定这件事情。”
冷文华说道:“这件事情女乃女乃已经在电话里告诉我了。你们小孩子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张芷若很乖巧地说道:“娘,我只不过告诉你一声,让你心里有数。”
看着张芷若很乖巧的样子,冷文华就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芷若真乖!芷若真是娘的宝贝女儿!芷若,跟娘说,娘不在身边的时候,你吃饭吃得好吗?”
张芷若说道:“娘放心,芷若吃饭一直蛮好的。”
“那你学校里读书跟得上吗?”冷文华这样问道。
站在边上的玔儿这才连忙鞠着躬,喊道:“太太早!太太辛苦了!小姐读书蛮好的。老师给她打的都是五角星。我平时盯着她,老爷也时常回来检查她功课的。太太,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看见玔儿说得这么诚恳,冷文华就很客气地说道:“我不在她身边,辛苦你了。”
玔儿轻声说道:“谢谢太太的关心!太太辛苦了。”
冷文华又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芷若听话。娘要换衣服了。娘有空了再抱你,好吗?”
张芷若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娘,你就去换衣服好了。我洗了脸就去吃早饭。”
张肇郛从房里走出来,看见冷文华,就说道:“你来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冷文华板着脸,朝里走着,说道:“什么事情呀?人家要换衣服了!”
张肇郛赶紧说道:“家里出了这么一件事情,你又不在家里,有些情况你不知道。我想跟你说说。”
信儿就舀了一张凳子,放到了起居室门外,对张肇郛说道:“老爷,您坐着说吧。”又看了看冷文华。
张肇郛看了看信儿,很有礼貌地说道:“谢谢!”就在凳子上坐下了。
冷文华明白信儿这么做的意思了,就在起居室里面门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说道:“你说吧。”
张肇郛在门外面凳子上面朝西坐着,冷文华却在门里面朝北坐着,跟他来了个互相不对面。
张肇郛正说着话,看见张肇础和冷文英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就说道:“二哥和二嫂来了。”
冷文华赶紧站起身来,笑嘻嘻迎了出去,还大声喊道:“二哥,你还好吗?我刚到。”
张肇础朝冷文华文静而秀气的脸上看了看,笑嘻嘻说道:“怎么?二哥来了,你也不让进屋?”
冷文华赶紧从起居室边门走进客厅里,开了客厅的门,笑容满面地说道:“二哥请进!”
走进客厅,让着坐,玔儿就端来了茶,还很有规矩地轻声对冷文华说道:“太太,我陪小姐去吃早饭。吃过早饭,我还要陪小姐写毛笔的。”
冷文华笑嘻嘻答应说道:“好的。你们就先去吃早饭吧。”等到玔儿退出去了,冷文华又笑嘻嘻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我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说我怎么参加家庭会呀?”
张肇础也是笑嘻嘻看着冷文华,说道:“我们早就想要叫你来了,大家可以商量商量。可是老太太不发话,我们也没有办法。你姐姐刚才跟我说,你来了,我就过来了,就是想要让你知道一些情况。”
刚这么寒暄了几句,却看见张肇泰快速走了进来,冷文华赶紧迎了上去,直瞪瞪地看着他的脸。
张肇泰却只是稍微瞄了一下冷文华,轻轻喊了一声:“嫂子。”就猥猥琐琐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冷文华就吩咐信儿,说道:“信儿,你去把外面客厅的门关了。”
信儿“哎”地答应了一声,跑出去关门去了。
等到信儿关了外面客厅的门,回了进来,冷文华又关了里面客厅的门。在椅子上坐下后,冷文华朝张肇泰看了看,轻声问道:“四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张肇泰猥猥琐琐地朝张肇础看了一眼,低着头,轻声说道:“嫂子,我也是一时糊涂,结果就这样了。”
冷文华看了看张肇泰,觉得他有些可怜,就轻声说道:“我在问你,快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冷文英说道:“四弟,我叫你来就是因为文华来了,我们想要问问清楚。这事情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假如纯粹是跟在大哥后面帮着照顾照顾外面那一位嫂子的,老太太怎么会处罚得你这么重呢?”
张肇泰看了看冷文英和冷文华两个人的脸,这才说道:“嫂子,你们可不要怀疑我。这事情我可没有策划过。我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偶然的一次机会。我跟你们说的全是真话,不骗你们的。”
看见张肇泰急成了这个样子,冷文华就把自己的一杯茶递给了他,轻悠悠说道:“四弟,别急。嫂子不怪你,只要你吸取教训。你现在把你知道的事情详详细细跟我们说说。”
张肇泰这才看了看张肇础和张肇郛,轻声说道:“那我就说了。”
张肇郛说道:“叫你说你就说。你没有策划,这么吞吞吐吐干什么?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冷文华立刻朝张肇郛看了过去,说道:“四弟犯了事情,应该要妥善解决,声音大有用处吗?四弟,嫂子叫你说,你就说好了。不要怕。即使你有什么事情,也大胆说出来,让嫂子考虑应该怎么办。”
在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四个人中,冷文华年纪最轻,跟张肇泰差不多大,可是能力最强,威信最高,平时也是最能够在老太太、张肇基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尤其是现在,张肇郛专门管学校和医院的工程了,她主管着乡下田庄,老太太一点儿心事也没有,也就特别看重她。
张肇泰可是个特别会察言观色的人,看见冷文华这么发话了,其他三个人都没有了声音,就看着冷文华,把在赛马总会怎么看见张肇基和钟文怡的,又怎么盯梢跟到钟文怡家门口的,张肇基怎么恐吓他的,张肇基后来又是怎么关照他去专门照顾钟文怡的,等等一系列事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当然,他对他们隐瞒住了他自己跟汪筱云的事情和跟钟文怡的关系。末了,他又看着冷文华,说道:“嫂子,我跟你们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再也没有隐瞒什么了。请嫂子相信我。”
冷文华朝张肇泰看了看,说道:“你知道事情的时候,外面的那一位嫂子还没有怀上孩子是吗?”
张肇泰点着头,说道:“没有。大概是我认识文怡嫂子以后,隔了将近半年多,嫂子才怀上孩子的。”
冷文华说道:“你那时候为什么不马上说出来?这可是关键。你要是那时候说出来了,事情就不可能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娘还来得及阻止这件事情。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说出来?你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被冷文华这么严厉地一问,张肇泰愣住了,直瞪瞪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了。
冷文华又说道:“你是大院总管,只要大哥还在厂里做事情,你将来势必就是娘和嫂子的接班人,可是你连这种事情也敢隐瞒。你说你对娘和两位嫂子忠诚吗?你对这个家负责任吗?娘处罚你,完全应该。剥夺你的权利,也是完全应当。肇泰,你可不应该啊!我们的娘和爸爸去世得早,这位娘带大你们可是不容易啊!我进门以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两位嫂子对你就像娘一样的。你小时候惠容嫂子还陪着你睡过觉的。你太没有良心了!你要是及早说出来,你还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这个家还会这么乱码?”
张肇泰低着头,轻声说道:“嫂子,我也想要说出来的,可就是恐怕大哥那边无法交代呀!”
冷文华说道:“糊涂!是大哥重要,还是娘和两位嫂子重要?是大哥重要,还是这个家重要?你现在这样了,大哥救得了你吗?他自顾不周,还会救你吗?要是家里的男人都像大哥那样把不三不四的舞女一类的女人招惹进来了,娘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你也不懂吗?这一次的事情要是闹得娘晕过去了醒不过来了,你怎么办?要是闹得大哥跟两位嫂子真的分手了,你怎么办?”
张肇泰被冷文华责问得低着头,直冒冷汗,可又不敢擦。
冷文华看见张肇泰实在可怜,又是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三兄弟当中最小的,就叫信儿去舀来了毛巾,让他擦起了汗。又轻声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有用。今后有什么事情要说出来,跟大家商量,可不能再一个人自说自话了。要吸取教训。差事丢了就丢了,也不用去多想了。我听说娘又安排你跟着嫂子和瑞诚办事情了。你可要珍惜。你要深刻反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能再偷鸡模狗了。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娘可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亏待你的。嫂子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张肇泰点着头,轻声说道:“知道了,嫂子。我一定深刻反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冷文华看了看张肇础和冷文英,说道:“啊呀!这事情实在是来的太大了,又是这么突然。怎么办呢?那个嫂子难道就真的长得这么漂亮吗?以致使得我们大哥看见了就金屋藏娇了?”又看着张肇泰,笑嘻嘻问道:“老四,那位嫂子究竟长的怎么样啊?难道比两位嫂子还要漂亮?”
张肇泰抬起头来,看着冷文华,说道:“嫂子,说心里话,那位嫂子长得实在漂亮。你有机会看见了就知道了。她可是在梦巴黎挂头牌的。嫂子跟我说,想要跟她好的人可是不少的。有些还是小伙子。”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你就也动了心了?我听说你把那位嫂子照顾得挺好的。”
张肇泰赶紧尴尬着脸,说道:“不!嫂子,怎么可能呢?她可是大哥的女人,我怎么敢呢?”
冷文华朝张肇泰脸上看了看,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却又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我不在这里,什么情况也不了解。这事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们又应该怎么办?”
张肇础看着冷文华,说道:“小妹,这事情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蹊跷。你说老太太气恨大哥吧,却又不像,责罚了老四,把他关进柴房里这么久,却让大哥借口躲出去了半个多月。老太太嘴巴上说要孙子不要媳妇,可是前两天却又让瑞诚专门去把他们母子俩接出了医院,还特地带去了什么营养费、养育费、人参、银耳等等。可是昨天晚上吃晚饭时,两位嫂子跟大哥吵起来的时候,老太太倒是确实当着大家的面,打了大哥两个耳光。老四上去劝,也被老太太打了耳光了。我还听说,昨天晚上在老太太房里,老太太又用鸡毛掸子打了大哥了。这倒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老太太她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注意呢?我可是猜想不出什么结果来。我觉得两位嫂子也好像有些不明不白。事情穿帮的当天,她们就让瑞诚给外面的那位嫂子送去了营养费和养育费。可是大哥回来了,她们又跟大哥吵着要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昨天吃晚饭时吵翻了天,两位嫂子吵着要回娘家去。惠容嫂子还说出了大哥自从玉屏嫂子进门以后,再也没有去过她房里,夫妻感情早就已经名存实亡、恩断义绝了。老太太还气得拍了桌子,说大哥没有人性。可是我又听说,昨天晚上,老太太用鸡毛掸子打大哥的时候,惠容嫂子又急匆匆赶去,用身体护住了大哥。这一系列事情是如此地矛盾,让人看不懂,猜想不透。嫂子们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唉……!就像**阵。”
张肇郛看了看冷文华,又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我想老太太的做法其实不矛盾的。她想要斩断大哥和外面那位嫂子的关系,你说可能吗?他们可是已经有了儿子了。他们的儿子就是老太太的孙子。老太太想要孙子不要媳妇,你说可能吗?那位嫂子会轻易让你把她的亲生骨肉夺走吗?老太太可是个聪明人。你以为她不知道有这么一些难处?两位嫂子和老太太都让瑞诚送钱过去,这可是上上之策。人家为你生养了儿子,或者说是孙子,你们能够装聋作哑,做得断然决绝吗?不能够。社会舆论你吃得消吗?更为重要的是,瑞诚是个什么人?他可是老太太和东房里嫂子的心月复。派瑞诚去的根本目的恐怕就是想要观察观察、了解了解那位嫂子。归根结底是老太太和两位嫂子不放心外面那位嫂子是舞女出身。老太太说的很清楚,妓女是明的,舞女不明不白。这就是老太太的真心话。她对那位嫂子是否清白不放心。两位嫂子,尤其是东房里嫂子为什么要这样出尔反尔,其实道理很简单。她嫁给大哥以后,没有为大哥生养过一男半女,自觉有愧。她这是在被迫做出让步。说到底,她也是迫于无奈。”
冷文华插话说道:“玉屏嫂子进门以后,大哥再也没有到惠容嫂子房里去过,这事情可是真的?”
冷文英说道:“妹妹,千真万确。是他们昨天晚上吵架的时候,惠容嫂子亲口说出来的。”
冷文华听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唉!作孽!可想而知嫂子这几十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听了冷文华的话,张肇郛慢悠悠端起茶杯,装着样子,喝了一口茶水。
冷文英看着冷文华,说道:“妹妹,你说这事情可怎么办呢?家里乱了套了!我们也没有了主意了。”
冷文华看见大家都朝她看着,就“咯咯咯咯……”笑着,说道:“你们为什么都看着我呀?”
张肇础笑嘻嘻说道:“小妹,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小妹文化水平高,头脑灵活,又会说话,人缘又好。老太太、大哥和嫂子们都是挺喜欢你的。你跟他们都说得上话。我们就等着你回来舀主意。”
冷文华就分别看了看他们几个人的脸,笑嘻嘻说道:“那我就不谦虚了。照你们刚才说的来看,有几个问题,我们可要想清楚了。一,老太太要孙子不要媳妇做得到吗?二,老太太要斩断大哥和外面那位嫂子的关系做得到吗?三,老太太可能让外面的那个孙子长久住在外面吗?四,老太太难道就不知道不可能要孙子不要媳妇吗?我所以以为这事情其实容易对付,就一个和字,保证解决问题。”
“啊……!”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和张肇泰异口同声地这么惊讶了一声,又说道:“不可能!”
冷文华却还是说道:“到时候就在和字上做文章。劝好说和,谁也不得罪。这就是我们的对策。”
张肇础听了,立刻就站了起来,说道:“好的。劝好说和,谁也不得罪。我们也只能是这个办法。”
张肇郛看了看冷文华,说道:“你换衣服吧。我们吃早饭去。”就跟张肇础、冷文英一起走了。
看见张肇泰要跟着一起出去,冷文华就说道:“四弟等一会儿再走,我有话要问你。”
张肇泰只得站住了,朝冷文华看着。
冷文华走过去,看着张肇泰的脸,轻声说道:“那位嫂子究竟怎么样?为人端正正派吗?”
张肇泰说道:“嫂子,我保证文怡嫂子是一个正派人,而且长得特别漂亮。大哥可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冷文华看着张肇泰的眼睛,轻轻“哼”了一声,轻声说道:“恐怕你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张肇泰立刻红起了脸,低下了头,躲避着冷文华的目光,说道:“嫂子,我……我怎么可能……?”
冷文华全然明白了,厉声说道:“你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你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把她侍候得那么好?你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这样死心塌地帮他们说话?哼!大哥的女人你也敢碰!你在找死!爱玲变态如此严重,你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你为什么不跟爱玲好好过日子?她除了不能生孩子,难道还不是一个女人吗?女人到底有什么两样的?你跟大哥一模一样,丧尽天良!你为了大哥,为了那个女人,丢掉了这么好的差事,丢掉了自己的光辉前程,值得吗?你要好好反省。”
张肇泰被冷文华训得腰弯得像只虾米,垂着头,轻声说道:“嫂子,知道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冷文华看着张肇泰可怜兮兮的样子,火气更大了,说道:“你现在要找我了是吗?你当初刚知道他们事情的时候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为什么要等到那个钟文怡把孩子生养下来了再说出来?你为什么要为了你们那些蝇营狗苟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毁了这个家?我不可能昧着良心为你求情!”
张肇泰知道冷文华不为他求情,那就彻底没有指望了,只得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看见小院里就剩下了他和冷文华两个人,信儿就搀着她关了客厅和起居室的门,走进了房里。
冷文华感叹着说道:“唉……!信儿宝贝,我可真是佩服你!你可真厉害!事情居然都被你猜着了!你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本事呀?你可真是料事如神的诸葛亮啊!”
信儿帮冷文华月兑了衣服,朝洗澡间走去,说道:“太太,我可不是什么料事如神的诸葛亮。四爷跟那个叫钟文怡的女人的事情,我就没有分析出来。你究竟是太太,经验比我丰富,料事如神。”
冷文华光着身体,抱住了信儿,亲着他的脸,娇嗲着说道:“我的心肝宝贝!你这是谦虚了。”
信儿和冷文华两个人拥搂相抱着走进洗澡间,洗了澡,换了衣服,一前一后地走出去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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