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越刚走不多久旋珞缨便又回到了阅灵阁,她尴尬着看着黎子熙和大长老夫人,最终礼了礼道:“阿越呢?”
“回去了吧
旋珞缨应了一声正要告辞,黎子熙却又叫住了她,“珞缨
这一声“珞缨”叫的旋珞缨有些感慨,她回过头略微有些不解,黎子熙又道:“谢谢你的帮忙
旋珞缨微微摇了摇头,“如果阿越不想纳妾,我也是不会同意让他纳妾的
旋珞缨明白黎子熙是一心为了黎越着想,就像以前旋迁夙总是为她着想一般。黎越是敬着黎子熙的,但很多情况下,黎子熙都不顾及黎越的感受做事,这让黎越很难接受又不能和他闹翻,两人间的隔阂终于是越來越大了。
“有时候也该尊重一下他本人的意见
“在其位,谋其事,阿越他身为黎夜族族长,本应该承担起这些责任
“他根本就不想成为这个族长,在这个位置他得到了什么?族人们的敬仰?沒有,他是人人口中最无用的族长继承人。生活无忧?也沒有,他如今整天为着族里的事饭也吃不饱,觉也睡不好,你觉得他现在活着的信仰是什么?”
以前的黎越抱着能找到黎若鸢的信仰而活着,而如今他已经知道黎若鸢的下落再沒有任何的期盼。现在支撑着他的只有旋珞缨,若连这个信仰都沒了,他不过是行尸走肉的活着。
“若鸢是怎么跳的洗魂池,你应该清楚,我不想看到悲剧再一次在黎越身上发生旋珞缨说完了话转身便走,黎子熙静静的立在了原地沒有了话语。黎若鸢是自己跳的洗魂池,不过是黎珊帮了她一把而已。
黎若鸢冰雪聪明,术法的造诣又非比常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中了黎珊的圈套,她不过是想找个解月兑罢了。
三百多年前,圣旋族和静水族一战方结,圣旋族因为黎夜族的加入并沒有讨到好处,旋珞缨后來明白了,那是因为圣迁墨看上了黎若鸢而故意退让的原因。
黎若鸢从静水族回來之后便继位了黎夜族族长,因为前族长年事已高而圣迁墨又在这个时候给黎夜下聘求娶黎若鸢,前族长找黎若鸢谈了话,给了黎若鸢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继位黎夜族族长,而这第二个选择就是嫁去圣旋族为圣后,黎若鸢最终选择了前者。
黎若鸢对圣迁墨沒有任何的好感,更多的是厌恶,她怎么可能愿意嫁去圣旋族为后,但这个决定又差点酿成了黎夜族和圣旋族之间的战争,幸而旋珞缨到了圣旋族才免去了这场灾难的降临。
圣旋族虽不曾再进犯黎夜族,但两族的关系也因此僵化。族内事务的压力加之黎珊对黎若鸢的慢慢厌恶,最终导致了黎若鸢无法承受的住这么许多的压力。
黎子熙在黎若鸢继承族长之位时已经是黎夜族的大长老,他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他早就知道黎若鸢是如何跳的洗魂池,但他却从來沒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黎越他们任何一个人,而他想不明白,旋珞缨是怎么知道这么许多事情的?
旋珞缨自然是从黎珊的记忆之中得到的,黎珊的手法实在是不怎么高明,那日她假扮成了黎越的样子约黎若鸢在了洗魂池边,虽然黎珊的易容术登峰造极,但黎越无非是黎若鸢最熟悉的人,她怎么可能认不出來。旋珞缨从她的表情看來,就已经知道她是真的想寻死罢了。
十月的风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飘入旋珞缨的鼻腔,她慢慢的走回珞越阁,路上有人见了她都恭敬的对她行了礼,她都点头以回礼,陡然间一个水柱喷向了她,她急急一躲闪了开來,转眼便看见了水焰儿正挑衅的看着她。
“焰儿旋珞缨很不解的叫了一声。
“你不是圣旋第一高手吗?我们比比如何?”
旋珞缨听言微微皱了皱眉,黎慕见了立马拦了上去,“焰儿,别胡闹
“只是切磋一下,怎么了?”水焰儿推开了黎慕挑衅的看着旋珞缨。
“今天时间不早了,改日珞缨一定奉陪旋珞缨无意间又抚上了小月复,三年多了,她还是用不出半点灵力,这女圭女圭,到底要吸收多少灵力才肯出來?
旋珞缨微微一笑对水焰儿行礼告辞,沒想水焰儿还是不肯放人,二话不说又向旋珞缨发起了进攻,旋珞缨刚想继续躲开就发现一道光幕挡在了自己面前。
“情坠辛
旋珞缨已是三年不见情坠辛,这番见他依旧如往,心思着他这么几年去了哪里。
“去洗魂池等我,我有话要问你
旋珞缨听情坠辛有些急便也点了点头沒有多问,一念口诀就消失在了原地,水焰儿不服气的看着情坠辛,出言不逊道:“你是谁?干什么多管闲事
情坠辛淡淡扫了一眼水焰儿看向一边的黎慕,“管好她,下一次我就不知道能不能忍得住不出手伤她了
情坠辛说完话也便消失不见,黎慕后怕的看向水焰儿说道:“焰儿,以后不要这么无礼了,刚刚那是三长老
“三长老怎么了,你现在不是二长老吗?有什么好怕的!”
“焰儿……”
“滚开啦!”水焰儿推來了黎慕,转身就走。
洗魂池畔,旋珞缨沒等多久就等來了情坠辛,她不解的看着他,情坠辛则专注的盯着洗魂池发了好一会呆才问道:“黎若鸢她跳了洗魂池?”
“你不知道?”旋珞缨很奇怪,情坠辛不该什么都知道吗?
情坠辛摇了摇头,他若是知道了也不会让黎越去找旋珞缨了,命运之轮并不是殁古沉谙的东西,他才测算出了它在圣旋的消息,后來查探了一番才发现了旋珞缨,他测算了旋珞缨的前事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这才找上了黎越,谁都不知道,其实他才是最想找到黎若鸢的那个人。
他唤出了他经常使用的匕首往洗魂池劈去,旋珞缨见过一道紫光闪过,“渐心”最终和平时的石头一般消失在洗魂池的上空,无影无踪,情坠辛见了全身一怔。
“这怎么可能?”情坠辛低喃了一句,“渐心”犹如他身体的一部分,无论在何处,情坠辛都能感受的到它,可是这般入了洗魂池,他完全断绝了和“渐心”的联系,他很不理解,感叹道:“难道黎若鸢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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