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谁我帮你找就是了,大不了我不收你的银子。(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别哭了。”薛灵妩实在看不了别人哭,连忙劝道。
印雪卿叹了口气,若不是还有薛云容在,像薛灵妩这样的柩冥师,只怕孙不肖再也不会同她合作了。
“那请薛姑娘尽快帮我。”邵云浓收了眼泪,哀求道。
“我能帮的自然会全力帮你,但我也不是谁都能找的到的。死了太久的人或许已经投胎转世,找不到了。”
“不会,不会,他死了没多久。”邵云浓抹了把眼泪飞快答道。
“那他是怎么死的?若是被人害死的那找到也没什么用了。”
“为什么!”邵云浓的眼睛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冥府规矩,被人谋害身死的,三日后便会饮下忘川水,前世的事都不记得了,你找到他也没什么用了。”
邵云浓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这一套东西她是头一次听到,若不是孟旭信誓旦旦像她保证薛灵妩不是个骗子,她绝对以为这小姑娘是个神棍了。
“你有这么厉害的本事怎么没人知道?”
薛灵妩苦笑道:“我倒想没这个本事,过个正常人的日子。”
“喂!你这什么意思?跟我相处让你很不满意吗?”印雪卿插嘴道。
薛灵妩飞快地望了他一眼,有印雪卿在身边是她当柩冥师的唯一福利,但这个福利的有效期未免有些太短。印雪卿还不知道鬼夫和柩冥师性命交换的事。
“薛姑娘要怎么帮我找人呢?不会是要到冥府去吧?”
“这种事我自有我的办法,邵大人还是不必问的太细。你找的人如果死了已经超过三日,我想已经没有找的必要了。”
邵云浓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本以为这次找到了希望,可谁知竟还是空欢喜一场。
“云庭!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再见到你呢!”邵云浓喃喃道,她站起身,梦游一般的在房中走动起来。
“邵大人,你没事吧?”薛灵妩小心翼翼问道。
“云庭!慕云庭!你为什么就这么死了!你怎么那么没用!怎么那么没用!”邵云浓突然咆哮道。
“喂!她这是怎么了?”薛灵妩看邵云浓痛哭失声,实在不敢再劝,偷偷问印雪卿道。
“谁知道,这女人八成是疯了。”印雪卿皱皱眉,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是怎么拿到御赐神捕令的。实在是丢脸。
“薛姑娘!薛姑娘!”
突然又有人敲门。
“什么事?”
“邵大人在你房里吗?小的有事回禀。”门外似乎是衙门捕头的声音。
薛灵妩看了一眼邵云浓,惊讶地发现对方已经以光速收了眼泪鼻涕,又变成一副威风凛凛的女神捕派头,镇定无比地上前开了门。
“什么事?”
“大人,您吩咐属下把胭脂姑娘带到您房里去的,属下看您不在,便把她带到这来了。”
邵云浓扫了一眼捕头身后畏畏缩缩站着的胭脂,猛然想起自己今夜是打算问话来着,不知不觉在薛灵妩这逗留太久了。
“带进来吧,哪里问话都是一样的。”邵云浓也不征求薛灵妩的意见,就让捕头把胭脂带了进来。
薛灵妩自然也不拒绝,只是不知道这女神捕深夜审问,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民女胭脂见过大人。”多日的牢狱生活,让胭脂憔悴的厉害,她那双风流妩媚的桃花眼也不再水润,看起来竟有些木呆呆的。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邵云浓的口吻冰冷如霜,与方才的表现简直是判若两人。
“民女知道,民女杀了人,杀人要偿命,求大人判民女死罪!”胭脂跪下,竟垂首认罪道。
“你说你杀了人,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怎么杀了那些女子的?”
“我把她们溺死在一个铜盆里的!”胭脂答的倒是流畅,也许她曾亲眼目睹过商木华如此做。
“对了,你知不知道这件案子已经由我们六扇门接手了?”邵云浓突然转了话题道。
“民女不知道。”
“我们六扇门的规矩可跟这些衙门不一样,”邵云浓说着拉过桌上的烛台,将手笼在了还在燃着的烛火之上,玩弄起那火苗来,“不管你招还是不招,按规矩都是要先打一顿的。这叫杀威棍。我看你是个皮娇肉女敕的小娘子,这棍嘛……”邵云浓说到这顿住了话头,眉毛微挑,斜眯着眼睛看向胭脂。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胭脂忙求饶道。
“这棍就免了。”邵云浓大方地挥挥手,可还未等胭脂道谢,她猛然向前,抓住了胭脂的下巴,将手里的蜡烛凑到了胭脂的脸旁。
“我一直觉得棍棒什么的都太粗鲁了,不适合女子。你叫胭脂?”
胭脂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点头。
“模样倒是不错,就是这脸色未免苍白了些。我看这蜡油也是红彤彤的,倒有几分胭脂的颜色,不如我帮你匀在面上,这样气色也许能好看不少。”
邵云浓的话还没有说完,胭脂便尖叫起来,拼命挣扎着想往后躲。谁知邵云浓那双纤手力气倒是大的吓人,死死抓着胭脂的下颚,让她动弹不得。
“这小脸蛋儿若是烫伤了实在是可惜,但没办法,若不给你个下马威,我哪能知道你后面告诉我的话是不是可信呢?”邵云浓说着手里的烛台又近了胭脂一步,滚烫的蜡油滴答一声便落在了胭脂的脸上。
“大人饶命饶命啊!”胭脂大哭着连连讨饶。
“你若舍不得你的脸,那不如我滴在你的眼睛里如何?”
“不!不!不!胭脂一定实话实说!一定!不敢骗大人!”胭脂惊恐地睁大眼睛,她当然明白若一个女人狠起来能有多么狠毒。
“那好,你再说一遍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邵云浓松了手,把烛台放回桌上,气定神闲地问道。
“民女……民女知知道,是是是……”胭脂还是有些吞吞吐吐。
“你若真是杀了六个人,定了罪,可不是杀头那么简单。我想想六条人命,可算得上罪大恶极了。很有可能会判一个弃市、腰斩,或者是剐刑。啧啧啧,瞧你这你这一身儿白女敕皮肤,”邵云浓说着话又凑到胭脂身边,手掌一翻,手里多了一柄小巧的匕首。她把那柄匕首抵在胭脂的脸上,刀尖儿顺着她的脸颊和脖子来回滑动。
“到时候活剐你的刽子手可是有福气了,都不必使力,你这肉就会一片一片一片地……”
“我说!我说!”胭脂已经接近崩溃,她替商木华定罪就是怕他折磨自己,大不了一死,但没想到认了罪竟落到个更狠的人手里。
薛灵妩望着邵云浓已经有些冷酷的纤薄嘴唇,不由深感佩服,她这个问话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直接就抓到了胭脂的软肋。而且这种威胁方式孟旭这种大汉说出来都没有她这个女子有威慑力。
其实在商木华杀第五个女子的时候,胭脂就知道了他是凶手,她不过是凑巧经过兰一别院,见那里晚上还有灯光透出,有些奇怪。
好奇心总是能害死不少人。胭脂自然也是。目睹了兰一别院里的一切之后,她自然是吓得魂飞魄散,待商木华结束一切走后,她大着胆子进了那个房间。那个汉白玉佩就是在那里捡到的,胭脂也并不是什么善类,自然知道捡到这块玉佩意味着什么。
此后便是要挟,胭脂总是很巧妙地不去触动商木华的底线,只是适度地加压。她自然知道惹怒商木华是什么后果,但成为城主夫人对她的诱惑是致命的。商木华的残酷与冷漠纵然让她害怕,但却也能让她兴奋,狠毒而残酷的男人,听起来就很有魅力不是吗?
后来孟旭和薛灵妩开始查这个案子,从他们找车姓公子和兰一别院开始,商木华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查到自己的头上。他便授意胭脂去找了褚盈年,用商离的性命要挟他,让他顶罪。商木华早就知道褚盈年易了容在兰一别院当花匠的事,他没有阻止,也许是早就料到迟早有一天要利用这个替罪羊了。那日薛灵妩在胭脂酒馆外撞见褚盈年,都不是巧合。褚盈年是故意现身引薛灵妩上钩的。
“之后的事你们就知道了,大人,不是我有意骗你,只是商木华是霰叶城城主,我若得罪了他,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胭脂拉着邵云浓的衣袖恳求道。
“你这个女人也真是蠢的可以!”邵云浓不屑地挥开胭脂抓着她的手,“这也算是自作孽。”
“大人!我都说了,求大人救我!”
“胭脂姑娘,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帮商城主顶罪,千万不要因为我改变主意。做人还是从一而终的好,反悔,也许你的下场会更惨。”
邵云浓这句话说出口,不止是胭脂,连薛灵妩也惊讶无比。她以为邵云浓如此审问胭脂,是决意要定商木华的罪了,可谁知到了最后竟还是要让胭脂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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